陈锋身体不由颤抖了一下,露出一副疑惑的表情,但实际上他的心脏却狠狠地抽搐了一下。
诡异诡异!
不是一般的诡异!
以往召唤的时候,都是一条裂缝,而现在出现在陈锋眼前的,竟然是一扇张开的石门,这石门耸立在众人眼前,怎么看都不是巧合!
如果石门背后没有生物,或许还能令人安心一点,可这可能吗?动用了这么多的祭品,根本没有理由什么都没有召唤上。
这石门之后,定然藏匿着一尊意想不到的强者,正是因为对方太强大了,才出现了眼前这异常的一幕。
陈锋的眉头开始紧皱,他并不清楚这石门后面拥有着什么,原本耗费如此多的祭品,是为了召唤一个实力可观的召唤兽,但眼前的是什么?
除了诡异的石门之外,根本没有想象中的收获。
“该死!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耗费了这么多的祭品,就只得到这些该死的东西嘛?”
“那些祭品随便拿出一个,都是真正的至宝,不要说给予萨鲁曼,就是让研究部去进行研究,想必也能提炼出无数稀有药剂,一具完整的史诗尸体提炼的药剂,完全可以为秩序培养两名传奇强者,可现在,我却只得到眼前这一扇石门?”
“噗嗤!”
一声巨响,陈锋竟然将无尽之剑拿在了手中,他手持召唤出来的次神器,脸上满是恼怒厌恶的神色,牙齿都咬得咯吱咯吱作响。
“我要毁了你,我倒要看看石门之后藏匿着什么?”陈锋的眼眸几乎要喷出怒火岩浆。他剑意迸发,身若游龙,“嗖”地一下就含怒朝石门挥剑而去。
“冷静点……你不是这么容易就激动的人啊……”
萨鲁曼站在一旁,往日它履行召唤兽的责任,除了陈锋需要帮助的时候才会出现或是予以解惑,更多时候,它都处于一种冷眼旁观的状态。
但这时候,它却不得不出言制止!
陈锋给萨鲁曼最多的感觉便是冷静,无论何时何地,无论遭遇多么危机关头,都能凭借许久以来的底蕴与冷静化险为夷。
可是现在,对方的表现却极为有违常态,只是看到石门,情绪突然开始暴走,而现在,无尽之剑犹如暴雨梨花,层层叠叠地朝着石门砍去。
“有些不对劲!”
萨鲁曼察觉到不妙,连忙举起白骨权杖,从中绽放出一团蓝紫色的璀璨火焰,笼罩在了陈锋的身前。
攻势被阻止,陈锋这才停止攻击石门,他的动作还停留在挥砍,这时候,陈锋深吸一口气,凝声说道:“有些不对劲,在刚刚,我的情绪被放大了几十倍,根本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陈锋将手抽了回来,环视了一圈周围的环境,感受了一下前方通道吹拂来的阴冷鬼风,摇头叹道:
“看来这里果然不简单……我的意志坚硬如磐石,却也会受到这么大的影响……”
就在这时候,旁边的劣魔张大了嘴巴,小脸也抖动个不停,就像是石门后面,有着让它格外注重的食材一般,更是露出极为渴望的目光。
“吃掉!我要吃掉你!”
“先从哪里开始呢?腰部上肉最嫩了,我要把你全部吃掉!”
劣魔那温暖如风的声音,简直比鬼哭狼嚎还要可怕,原本听上去这么温柔,却不由让人觉得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果然没有错……这个石门具有奇异的能量,会把负面情绪波动放大化,并且把内心深处所滋生的隐患都暴露出来……”
看到劣魔的反应,陈锋得出了这个结论。
往日劣魔在看到食物的时候,只会有想吃来形容,何曾像现在这般,竟然将食用哪个部位轻易说出。
不过,这样的负面情绪为什么对萨鲁曼无效呢?
或许这些负面情绪只针对活物,至于萨鲁曼是亡灵生物,才能保持淡定,而不受特殊能量的影响。
哪怕劣魔本体再邪恶,但它依旧是一个生命体,而非像萨鲁曼那般,实则已经变成了一具亡灵,根本没有任何生命气息。
“劣魔,好了,该醒醒了!”
陈锋跟萨鲁曼对视了一眼,这才走到劣魔身旁,用手揉了揉劣魔的脑袋。
情绪被压制,劣魔显得有些茫然,待看到陈锋的动作后,注意力这才被转移,点了点头,算是苏醒了过来。
陈锋略微有些不安地扫视着四周,警惕地对萨鲁曼说道:
“连召唤目标的影子都没有看到,我和劣魔的情绪就被影响,如果只是半步史诗的境界,能够完成这种影响吗?”
萨鲁曼甚至没有过多思绪就摇了摇头:“劣魔是神孽,哪怕智慧不高,但血脉在那里,能够抵御大部分的精神攻击,而你更不用说,精神力在同价位也实属罕见,可就算这样,还是被轻易影响,我想只有史诗级别的强者,才能做到这一步。”
萨鲁曼在一旁分析,但陈锋的目光却全然被眼前的石门所占据。
随着时间的流逝,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岩石所特有的湿气,还有一种难以形容的肃杀之气。
放眼望去,四周都是开凿出来的峭壁,乱石嶙峋。仿佛千万怪兽居高临下,虎视眈眈带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
或许是这里死去太多人的缘故,隐隐有憧憧鬼影,飘忽不定,但仔细一看。却又什么都没有,侧耳聆听,除了死寂还是死寂,唯有鬼风之声,显得如此沉重而清晰。
可发生了如此巨大的变故,那耗费无数祭品召唤过来的召唤兽,依旧没有一点痕迹。
这一点,颇让陈锋感到恼怒,他是召唤师,是他给予了对方从阴暗深渊来到人间的可能。
可就是这个被召唤的存在,现在却故弄玄虚,不但不现身,刚才更是影响了自己的情绪。
恼怒的神色在陈锋在脸上绽放,这不是他的情绪被控制,而是真的处于一种爆发的临界点。
而就在陈锋的耐心马上就要耗尽的时候,一只短小、干枯的手掌就这样搭在了石门的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