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帅一行三人辞别高湛后,策马扬鞭,一路朝着蒙山直奔而来,一路上多亏了木老爹的随机应变,加上他江湖上朋友众多,尤其是得到了丐帮弟子的相助,所以也没遇到多少波折便来到了西魏都城长安。
正所谓:紫气东来瑞弥空,夜夜歌声处处宫。千载秦砖叠汉瓦,朗月红鸾存古风。
亭台楼榭衣如旧,万家灯火靓似虹。绿水青山凡瓮里,匠师哪比夺天工。自古以来,许许多多伟大的王朝往往都将国度建立在长安,到南北朝时期,差不多有十个正儿八经的王朝在此建都,可见其龙脉昌盛。
长安也是历史名城,在这里出世的风流倜傥之人多如牛毛,英雄人物更是数不胜数。但与此同时,如今这里这也是宇文鹰的老巢,他也不知道在哪挖来了一位北魏拓跋氏的后裔,奉天子以令不臣。
此去蒙山,段帅等人也必须要经过长安,在此讨了通关文牒,才能畅行南下,一路无阻。木老爹很早之前便跟长安的丐帮兄弟打好了招呼,所以三人刚到这里便找到了安身之所。
此时的长安真可谓是悲喜交加,前者大将军宇文护刚在幽州城与燕军联合大破东魏军,斩杀甲胄三万余人,所获财物更是数不胜数,后者骠骑将军宇文弘却在汾州遭到高湛大军一举歼灭,全军覆没。
一时间长安城中哀嚎遍地,各家都在哭诉自己死去的儿子、丈夫乃至是父亲。段帅看到此情此景,心中一时间悲从中来,毕竟这些人的死都与他脱不了干系,或者说,是他造成了如今的这场灾难。
耶律宝山似乎也露出了伤痛的表情来,他也完全没有想到汾州一战竟然会使得这么多家庭支离破碎,如今他眼中的战争与他所设想的完全不一样,早知如此,他当会阻止段帅为高湛出谋划策,但为时已晚,从他的表现来看似乎不仅仅是同情,眼中竟然溢满了泪水。
段帅察觉到了这一点,刚侧过身来准备安慰他,哪知此时耶律宝山却闭上眼将泪水狠狠地挤了回去,转而先开口关心段帅心中的伤痛,宽慰道:“二哥切莫。。切莫伤心自责,若是你不那么做,那死的就是大哥,就是汾州城几十万老百姓!两国相争便是如此!”
段帅听了这话,心中似乎缓和了不少,也安慰他说道:“你说的对,你也不要太难过了,想来是三弟未尝见过战后的悲剧,所以一时情难自已,我也只是心中有些不快,没关系,我们先住下歇息会儿吧!”耶律宝山连忙收起愁容,用手揩了揩眼边的泪痕,在木老爹的带领下,来到了事先安排好的住所。
不用想,这规格能好到哪去,其实就是一间破庙,乞丐找的都是这些个“幽静之处”,木老爹还沾沾自喜地介绍道:“二位快看,我在长安还是有些面子的吧!不然咱们哪里住的上这么好的地方!”
两人看着木老爹得意洋洋的样子,再看看这破庙中到处都是蜘蛛网跟常年累积的灰尘,恨不得立马扇他一顿,只好勉为其难的地笑了笑。
没办法,不过这也省去了不少麻烦,此时的段帅最怕的就是在路上遇到麻烦,延误他前去蒙山的计划。这一夜比之天山上的那一夜要暖和许多,因为不仅有火堆,而且还有被子,这让段帅梦到了一个温馨的地方:忘忧谷。
他梦到了自己再次回到了忘忧谷,与陆瑜朝夕相对,共结连理,过着神仙一般的日子。两人正相拥之时,忽然之间,一阵狂风吹过,把他怀里的陆瑜越吹越远,怎么也够不到,最终消失在茫茫空白之中。
“小瑜,小瑜,别走!”段帅在梦里呼喊着陆瑜的名字,一下子惊醒了过来,不觉眼角已经湿润,擦了擦眼睛,定睛一看原来是大风将庙门吹开了。
段帅松了松身子,便起身前去关门,门刚要关上之际,忽然看到一个影子从耶律宝山的睡处一闪而过,隐隐约约中可见,这黑影从耶律宝山身上拿了些东西走。
这还得了,段帅一个纵身便跟了过去,飞檐走壁不在话下,两人你追我赶,不知踩碎了多少人家的瓦片,好一会儿,这飞贼才被段帅赶上。“把偷的东西交出来,我可以饶你一命,否则莫怪我不客气了!”段帅严厉呵斥道。
那飞贼站住脚步,也没有回头,过了会儿乐悠悠地说道:“哟,看不出来,你这轻功可以啊,哪门哪派啊?回头我去拜访拜访!东西就在我手上,有本事就自己过来取!”
段帅听这飞贼说话声音很是清脆,想必还是个孩子,心中有了些分寸,上前便要去夺他手中的东西,刚一冲过去,那飞贼便一个侧身躲开了,段帅立马回过头来,要去抓这飞贼,只见这飞贼一个转身向侧转了几下,再次躲过了段帅的抓捕,可以说,他连根毛都没有摸着。
段帅心想:“这小子年纪轻轻的,轻功却不差!不能再掉以轻心了。”趁着飞贼不注意的情况下,手掌在背后暗自运功,使出了一招补月神功里的万物朝天,以一道刚劲有力的内力将这飞贼腾地一声吸了过来。哪知这飞贼虽然轻功不错,却一点还手的余地都没有,像纸片一般飞了过去。
段帅也是一惊:“这孩子空有一身轻功,内力却弱的可怜。”等飞贼过来之后,段帅一把牢牢地抓住了他,将他手中的东西抢了过来。
这一把抓住他的衣襟,谁知这一抓,不小心碰到了这飞贼的胸部,特征很明显,居然发现这是个女飞贼,段帅脸一红,连忙放开手,向后退了几步,惊愕道:“你。。”
那飞贼顿时也涨红了脸,只是蒙着面,又在黑暗中看不清楚,两人僵在那里都不知所措,过了一会儿那女孩儿上去便给了段帅一巴掌,这一巴掌把段帅打的七荤八素的,立马惊醒,说道:“你。。你是个女的!”
“哼!”只见这飞贼一个转身便跳上了屋檐,没几步便消失了,只留下段帅呆在那里。还没缓过劲儿来的段帅拿着从女飞则手中夺来的东西把玩了起来,发现这是一个玉佩,通体翠绿,中间遍布各种雕刻的细纹,定睛一看,最内一圈竟是一条卧在中心的盘龙!
段帅大惊,龙向来是皇族的图腾,没想到耶律宝山居然佩戴着这么一块龙图腾玉佩,想必一定不是普通人。不过想到自己也是在隐藏自己的真实身份,他便不愿立马戳破。
段帅回去后,将玉佩重新放回酣睡中的耶律宝山怀里,自己也躺在一旁了,其实他不知道,就在此时,一双眼睛正在黑暗中一动不动地看着他的一举一动,而这一切显得是那么的静谧。段帅这一夜做了一场美梦,又捉了个非同一般的贼,便再也没了睡意,围着火堆,添加着柴火,在思考些什么。
看看周围正在熟睡的耶律宝山,再看看躺在角落的木老爹,他心里多了一份炙热,至少这一路走来,他不是一个人,只是,他这个三弟究竟是什么人呢?他也想不清楚,看三弟的言行,光明磊落,想必并不是刻意隐瞒,那究竟是为了什么呢?段帅在一堆火光中渐渐等来了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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