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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 第一百一五章 琴音绕梁(1 / 1)

第一百一五章琴音绕梁

同是这个凌晨,天刚蒙蒙亮,大半个城市还在睡梦中,燕城的另一拨人也坐不住了。

简铭勋被捕的小道消息传到梁通耳朵里,梁董事长就已知在劫难逃,开始筹备后路。

真正压垮梁通的最后一根稻草,是卢易伦对警方的彻底坦白交待。鲍局这边儿迅速就给梁董事长递去一张劝降的照片。

照片里,卢易伦坐在临湾警局的局长办公室内,面对陆昊诚警官的照片抚脸痛哭。

梁通的心理防线彻底垮了。

陆警官当初踏入锦绣皇庭探路,绝不是“误入”,不是碰巧误闯房间目睹了某些极端场面,一定是有人联系过他,私下告密举证,提供了线索暗示陆警官去查案。

而且,以锦绣皇城内部的复杂构造和严密安保,陆昊诚穿便衣混了进去,还能进入根本不对外开放的vip房间,一定是有内奸为他事先提供了路线图和出入电梯的磁卡。

卢易伦就是当天在那个房间里出现的人物之一。

他们当天,是在房间里玩儿一种被称作“五美拜寿”的xing爱游戏,就是古耀庭之前在贝嘉鸿面前提及的,一个词汇足以让贝嘉鸿惊惧变色浑身发抖。

卢易伦闭上眼,眼皮覆盖的黑幕下就是那些丑陋羞耻的场面。他是不愿意的,他自始至终都是被迫的。然而,少年时就掉进万劫不复的魔窟,他就是樊笼中一只郁郁寡欢的金丝雀,已经没有展翅逃生的希望。

所谓“五美拜寿”,当然是需要五名英俊漂亮的男人,作为游戏中受宠的宝贝儿。

古耀庭不过就是旁观者,横翘着二郎腿指点着房间里的美人:“卢一哥‘kou活儿’最利索,应当做头牌!”……

这就是陆昊诚闯进房门看到的一幕。

这就是陆警官必须死的原因。

卢易伦在鲍局长面前痛哭流涕,三年来沉重的精神压力与负疚感终于宣泄出来,说:“是我害死了陆警官……”

这一变故,在魔窟内部造成一段时间的震惊和混乱,魔头和小鬼们都惊出一身冷汗。以至于这些人在仓促之间决定痛下杀招,就在事发三天之内,趁着陆警官没有机会搜集整理更多证据报告上峰,就干脆把人绑架杀害。

事后,古耀庭捏着一张陆昊诚身中二十二枪倒在血泊中的照片,逼迫当日在场的鱼儿们一一指认:究竟谁认识陆警官?谁是暗通警方的告密者?

当然不会有人承认这件事,承认了会比陆警官死得更惨。

卢易伦不敢站出来公开指证凶手,直到最终审判来临的光明前夜。

梁董事长安排了几名亲信,保护梁少爷在凌晨时分出境跑路。

梁有晖完全没有涉案,在警察那里没有案底,清清白白的,随时可以远走高飞。然而事到临头,梁通只担心背后人物不会轻易放过他全家老小。

都说“树倒猢狲散”,眼前大树都还没倒,猢狲能散得了吗?猢狲们即便想要四散而去一走了之,树枝子也要缠着他们不放!

梁家别墅内桌椅柜橱一片狼藉,气氛混乱仓促,梁通临别时叮嘱他宝贝儿子:“你给我听着,现在直奔机场,护照机票都给你准备好了,立刻就走,先去新加坡!”

梁有晖呆怔地望着他父亲:“爸爸您呢?”

梁通敷衍道:“我随后就走,你在那边等我。”

梁有晖眼里洇出湿漉漉的东西:“爸您肯定会来吗?我一个人儿都不知道怎么办……”

梁董事长阴云之下愠怒突然爆发:“你以后真就必须一个人混的时候,你就不知道怎么办了?你就上大街上要饭去了吗?!……那你就要饭去吧!推辆板车你上大街卖菜去也能活!!”

一顿疾风骤雨抽得梁大少抬不起头来,脾气阴郁凶戾的梁董事长就是这样把儿子吓成畏惧长大的幼稚青年。

梁有晖低声说:“我明白了,我自己想办法。我……”

他心里所谓的“自己想办法”,就是去找他信任的人求助帮忙。

“你想什么办法?”梁通立刻就警觉了,“你不准去找薛谦!他是警察他会要你老子的命!”

梁有晖垂头不言语。

梁通身着一身黑衣,在客厅里大步走了几个回合,指着梁有晖厉声道:“混账东西,你是打算替我自首吗?……你怎么不去认薛谦当你爸?!”

梁董事长虽然痛骂儿子,事到临头仍然要保住梁有晖,这毕竟是他的独子兼继承人,他在海外还藏匿了部分财富和房产。

祸害别人家儿子的时候心冷手黑,如今轮到自家儿子,血肉相连,原来他也知道疼了。

梁董事长将一切提前安排妥当,特意叮嘱梁有晖:“手机关机,路上不准开机,坚决不准给我打电话,出境之后才能联系,明白了吗?”

梁有晖被几名保镖塞进车子,一路直奔燕城机场。

才开出不远,梁有晖撩开他的大双眼皮,提溜溜地瞅着身边两名保镖,吭气说:“我憋尿了,我要上厕所。”

黑衣保镖对付这位少爷早有准备,从座位底下拎出一只大号尿壶。

梁有晖一看就炸毛了:“我、我、我用尿壶尿不出来!”

黑衣保镖说:“我们还准备了塑料排泄袋。”

梁有晖说:“我快要尿裤子了,快、停、车!”

车子被迫停在路边一家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门口,让梁少进去解手。梁有晖心心念念都不想离开,他当然不是要尿裤子。他躲在厕所隔间内,开机拨通了薛队长的电话。

梁有晖说:“哥,我要走了。”

梁少此时心里想的是,咱俩说好了你要跟我在一起呢,可是我现在要被迫离开。

薛谦在电话里劈头盖脸问道:“你要走哪去?”

梁有晖坦白道:“我爸让我立刻飞新加坡,现在就去机场。他不让我跟你联系,还不让我开机打电话,可我还是想告诉你。”

经验丰富的薛谦立刻也警觉了:“你爸不让你打电话,你还敢开机给我打电话?!”

梁有晖小声哼唧:“……他就是拦着不想让咱俩好。”

“白痴!”薛谦脱口骂道,“你爸是保着你的小命怕你让人给灭了!他毕竟是你亲爹,他专门害别人又不会害你!”

薛谦此时就站在临湾5号码头警戒包围圈中,头顶笼罩的是海湾上空的晨曦,周身带着湿润雾气。一夜未眠,他眼底布满血丝,下眼圈发黑,指挥车的车窗外面一地烟头。

薛谦讲话一向很冲,脑筋还是好使的,梁董事长这时急不可耐地送儿子出国,就是自知兜不住事了在劫难逃,在覆灭的前夕准备撒丫子跑路。梁通一定预感有人要对他们父子不利,梁有晖这小白痴,岂不就是砧板上一块肥肉等待被人宰割?

“有晖你现在在哪?”薛谦问。

“就在高速口上一个便利店,我还没上机场高速呢。”梁有晖回答。

“如果有人想要捉你,你现在已经被定位和监听了。既然已经这样,你现在立即上车,不要上机场高速,你现在立刻走燕津高速的入口,你到我这里来!”薛谦判断形势,梁有晖所在位置正好靠近燕津交界,总之离得不远,还有逃脱的希望。

“上了高速路你就全速往省界的方向开,不要拖延不要回头,明白吗!我在省界这边等你!!”薛谦大声叮嘱。

梁有晖这一路也如惊弓之鸟,吓飞了魂一般,车辆疯狂地往燕津省界方向狂奔。

他也不清楚究竟有没有人追捕他,他无法确定。他也没胆量慢悠悠停下车来,找后面某几辆看起来贼头贼脑的黑车攀谈并互致问候,问问对方是谁派来的。

或许就是专案组的人马,或许是背后更严酷的势力。总之,梁少爷一路马不停蹄头也不回地狂奔,车辆在高速路上绕着八字呼啸,眼瞧着距离省界收费站的牌楼式建筑物越来越近。

有些事想起来很可笑,前些日子薛队长就是走这条高速公路,百里追击通缉犯郭兆斌。

今天,梁有晖还是走这条高速公路,逃避后方的抓捕。方向恰好相反,但目标都是越过省界投入心目中这块“安全岛”的怀抱。

前方收费站的金色大字招牌在阳光下反光,十分刺眼,让梁有晖感到眼球刺痛而湿润,然后发觉,是他自己紧张激动得快哭了。

亲爹都靠不住了,他却觉着还是有一个人靠得住的。

收费站之后就是当地交警的车辆,雄赳赳地一字排开,看起来恭候多时了。

梁有晖在车内胆战心惊,心存疑虑以为下一秒就要被拎出车厢拘捕。那些警帽拿出照片仔细辨认过后,默不吭声也不说废话,一挥手将他放行了。

梁有晖就这样侥幸逃过省界,回头望向身后,确实有两辆黑车被阻截拦住了……

梁大少爷捂住脸,心有余悸,狠命地揉揉自己的脸,再揉揉眼睛。

他这时重新拨通电话:“哥,我过来了,我去哪找你啊?”

薛警官干脆利落地回答他几个字:“抬头,前边。”

梁有晖猛地抬头,打开车窗,拼命往前方寻觅,眼球被阳光灼痛。

路边的旷野中停着一辆警牌越野车,披着古铜色皮肤的身材高大的男人站在旷野里,因为强烈的逆光而看不清脸孔表情,整个人的身形被刺目的阳光勾勒成纯黑色剪影。

那一刻,就是天神下凡。

……

薛队长从一线指挥官鲍局长那里请了三小时的假,从5号码头抓捕现场溜出来的。他确实担心梁有晖出事。

梁有晖跳下车,吸溜着鼻涕热泪盈眶扑上去准备来一个浪漫热情的拥抱,双脚尚未离地攀上薛队长的胯骨,就被对方扯了下来:“没工夫跟你闹,赶紧离开这里。”

薛队长毫不解风情,按着他的头像抓捕嫌犯那样将他塞进警车。

尽管浪漫拥抱没有成功,梁有晖心里感动坏了,有句话憋在心里还没胆量说出口怕被打:哥我是个大累赘,哥我能一辈子拖累你吗?

“津门机场。”薛谦指挥同行警员开车,随后才很酷地揶揄梁少爷:“还想骑上来,你忒么以为这是拍电影?”

梁有晖却突然反应过来:“哥你要送我去机场?”

薛谦反问:“不去机场你去哪?你爸的意思也是送你走。”

梁有晖说:“我来这儿就是找你,我不想走。”

薛谦回道:“我来接你就是送你走,不会让你留下来。”

梁有晖:“……”

薛谦本来还琢磨从他们内部给梁有晖弄一张机票,结果梁大少就打了个电话,他父亲的一位生意伙伴某航空公司的老总,直接安排最近一班航班的头等舱座位。

梁有晖搞定了机票,垂下眼皮咕哝:“那老总刚才还问我,有朋友一起走吗,头等舱空着俩座位呢。”

薛谦手撑墙边瞅着他,没接话,因为这就不可能。

梁有晖闷闷不乐地说:“哥,为什么每回跟你见面,就好像下一秒钟咱俩就要分开,总是两地分居这么熬着啊。”

温室里长大的小苗是不懂得人间辛苦的,以为人人养家糊口都像富二代生在钱窝里那样容易。薛谦冷然道:“以后可能一直都这样,我工作很忙,每回见面,下一秒钟可能就要分开,不如干脆别再见了。”

梁有晖惭愧地乐了:“可我还是想见你呗!”

薛谦问:“你以后受得了吗?”

梁有晖下巴往薛警官肩膀上一搭,一脸忧伤:“我现在就受不了啦。”

广播里已在通知检票登机,其他旅客都拖着行李去排队了,薛谦也就是凭借警/官证和熟人脸滞留在登机口。

离别的惆怅和前路的未知缓缓充塞心头,周围交织的人影渐渐模糊,只剩眼前的人。任是梁大少爷这么擅长插科打诨的人都闹不起来,吸溜鼻子,在前途未卜之际感到难过心酸,既舍不得爸爸,又舍不得薛警官。乐意照顾保护他的人将来都不在身边,他只能被迫自力更生了。

“一个人行吗?钱花光了你打算怎么办?”薛谦调开视线故作轻松。

“我行,放心吧!我好歹在美国还有个学历,我英文很溜儿的!钱花光了我就找份工作养活自己,推辆板车上街吆喝卖菜也成!”梁少爷信誓旦旦地,天性就是乐观的人。

他念书时数理化全挂,学得最好的一门确实就是外语,因为能说会道、喜欢结交各色杂毛朋友,整个儿人的机灵劲全在那张嘴巴上。

薛谦冷笑一声指着梁少:“钱花光了也不准出去傍大款、傍富婆!”

梁有晖向警官敬礼,赌咒发誓:“绝对不敢!”

薛谦眼露凶狠:“让我抓着,我cao死你。”

梁有晖认真地说:“成,我等你过来抓我然后cao死我。”

薛谦愣了一下,蓦然伸过去吻住梁有晖,把人勒在怀里。

机场人来人往,亲热动作不敢过分腻歪,薛谦知道他自己已经被四面八方的摄像头排到了,干完“这一票”也不在乎了。两人用极快的速度舔/舐对方口腔。薛谦吻得很用力,狼啃似的狠狠咬了梁有晖的耳朵和肩膀,咬出深红色吻痕和牙印,尽管这样的印迹留不住美好的时光。

别说现在是非常时期,即便是平常,他的护照被单位扣着,特殊身份不准随便离境。把梁少送走,如果这人以后不再回国,他们或许就此天各一方,再也见不着了……这句话薛队长没说出来,不想阻挠对方踏入机舱的脚步。

以后就别再见面了吧。

萍水相逢一场,各自珍重。

“上飞机吧。”薛谦一摆头,撤开几大步,心里舍不得。

“哥你多保重,抓坏人注意安全。”梁有晖叮嘱。

“放心,有你的万能‘护身符’呢。”薛谦满不在乎地轻拍他的腰包。

“……还有,要是碰见我爸,你别揍太狠了,看在我的面儿上,哥你手下留情。”梁有晖惨兮兮地求情。

“你爸不归我的管片儿,轮不到我揍他!”薛谦不屑地说。

梁有晖在登机队伍里拖着他的名牌拉杆小皮箱,一步一回头地跟他薛哥飞吻。

梁有晖那时心想:哥我等你来啊。

薛谦那时心想:等这案子办完,你们梁家恐怕也要豪门覆灭,大厦倾塌,昔日风光不再面目全非了,你就不会再回来了……傍富婆去吧小子!

……

也是警方包围码头与歹徒僵持的这个凌晨,严小刀被鲍局长赶着骂着,骂回家了。

鲍正威反复叮嘱他照顾好凌河,严小刀于是把凌河带回家过夜。

严氏熬到挺晚竟然还都没睡,整栋别墅内灯火通明人声喧闹,严小刀一踏进客厅,瞧这阵势就明白了,当晚既然是国家队主场与韩国队的重要比赛,这伙人能踏实睡么。

“回来啦两个!”严妈妈眉毛眼睛都笑弯弯的,透着兴奋,“你们看现场了?激动吧?我在电视里看转播都特别激动!”

“小贝那个射门老远了,可漂亮了!……”严氏拉着儿子恨不得再把球赛实况重温一遍。

“是啊,进球漂亮,小贝很棒。”严小刀双手插兜,对他养母点点头。

这个进球就是贝嘉鸿绝境中的背水一战。进这一球的背后需要多少勇气,外人永远不会想到。

严氏还要详细地絮叨球赛进程,被大哥麾下很有眼力价的“一秘”杨小弟搂搂抱抱地哄走了。杨喜峰亲热地搂着严妈妈说,阿姨我刚在球场买了队徽围巾和吉祥物,专门帮您买的,我这儿还有您最待见的贝熊熊的签名呐!……

严妈妈现在就是贝嘉鸿的死忠粉,进球功臣谁不待见?何况还是个相貌英俊潇洒的年轻人。

凌河垂着眼睫,安静地走在小刀身后,一直没怎么说话。

两人默契地溜进卧室,房门刚一关闭落锁,严小刀回身紧紧抱住凌河,把长发飘逸的人搂进怀里抚慰。

凌河笑了,也回吻他的面颊,对他的体贴表示很受用。

他俩搭成个坚定的“人”字形,彼此依靠,无声地抱了很久。

纯黑色的施坦威仍然在起居间里驻足屹立,一声不响,散发着似水流年的华光。

弹一曲?凌河以细腻的眼神提议。

两人欣然一同坐在琴凳上,还是熟悉的位置,熟悉的姿势,严小刀翻开曲谱,却发现曲谱音符都变得陌生,当真是好久都没摸琴,手活儿一落千丈!

“手生了吧严先生?”凌河双手优雅地搭在琴键上,揶揄他一眼。

“没事,老子学什么都快!”严小刀说。

“是,你学什么都很快,多来几回就熟了。”凌河深情望着他。

严小刀总觉着凌河话里有话,口吐莲花,一串很普通的词汇连缀起来,都能讲得好像在调/情!

两人心怀缱绻,月光下四手联弹,将《卡门序曲》连续弹了三遍。严小刀第一遍还磕磕绊绊,努力地回忆寻找感觉,第二遍第三遍就熟练多了,不再错音漏音。两双手在琴键上欢快激越地跳动,就是在抚弄撩拨彼此的心,互相无比迷恋对方修长好看的手指,迷恋眼前这侧颜、甚至呼出的气息味道,迷恋对方散发的气场……这是与任何旁人都无法达到的和谐完美。

曲子弹完,意犹未尽,凌河眼底放射光芒,示意自己的大腿:“小刀,你坐上来。”

严小刀:“干什么?”

琴凳与钢琴之间就是这么局促的一段空隙,怎么坐?凌河稍微撤开,拉住小刀的手腕:“你坐上来。”

严小刀伸开一条腿,略吃力地把自己的胯塞进这狭小空间,骑在凌河身上抱住对方,却看到这人扬起精致动人的面孔,对他呼出气息:“我们做。”

凌先生每回办事之前,一般不会废话连篇地撩拨**,兴致来了就动手解小刀的衣裤,男人么,想做就做,废什么话?凌河再次把小刀抱紧,跨坐自己身上,仰面用舌尖勾住了小刀的上唇,这一黏上就分不开嘴,细雨连绵一般湿润的吻纷至沓来落在两人唇上脸上,吻得动情而火热。

凌河不由分说动手抽掉小刀的裤腰皮带,解开裤链,用力抚弄内裤中撩成半bo之物。

“……小河。”严小刀轻喊了一句,说不上什么滋味,想要打断阻止凌河。

这动静太不寻常。

他们几个小时前还在临湾大球场内联合抓捕古耀庭,追逐,打斗,围歼,全城搜捕,他手臂上还有大片淤青……凶徒尚未到案,在码头与警方陷入谈判僵持,鲍局长薛队长他们彻夜鏖战,双方正在私下协调扯皮……尤其,古耀庭放出来的那几张威胁照片,那是令人触目惊心的惨痛旧影,那分明就是凌河的父亲!

严小刀心情都在颤抖,他感到费解,凌河在这样情势下想跟他做。

凌河眼底是一片深邃海洋,点缀着细碎难寻的光影,以两人对对方身体的熟悉程度,轻而易举就调动起生理上难耐的悸动,尽管严小刀内心仍然一片踌躇,甚至不知所措。他稍一犹豫,立时就被凌河往钢琴上架起来,身体猛然吃痛,两人已是负距离的亲密。

身下发出几声毫无规律的琴音。

“小河,等等。”严小刀低声说。

“不等了,就今晚。”凌河用舌尖堵住他的舌。

“别这样……别来了。”严小刀极少在这事上想要逃避,他以前从来没在这事上拒绝过凌河。

“再做一次,想你。”凌河目光深情,但凡笃定心思的事情就不容反对,床上这事也一样的专断独行。

严小刀的手被迫撑住自己身体,不当心就按到乱七八糟的琴键,混乱的琴音和他粗重的喘息交织成一支陷于兵荒马乱中的跑调的爱曲。而凌河一身轻薄白衫在月光下飘动,美得不像真人,后肩上因过度发力而肌肉战栗……

汗水从严小大眉骨和鬓角淌下来,他隐忍不发,承受着凌河一波涨似一波的、近乎直白粗暴的冲撞。欢愉中夹杂着疼痛,痛楚中却又是刻骨的缠绵。

如果这样能让凌河心情好些……

如果这样能减轻任何加诸于凌河身上的痛苦和磨难……

那么就这样,来吧。

猝不及防的一场欢愉,严小刀自始至终处于悬空状态,琴音敲拨复杂的心境,身心都在幻象中摇摇欲坠。他万万没想到凌河心智如此强大,冷静冷酷到了不近人情的地步。

这人假若不是这样漠然冷酷,作为“亲历者”和“旁观者”,这些年每每回忆起那三天三夜的悲惨和恐惧,早就崩溃疯狂了吧……

凌河的容颜俊美迷人,从发根洇出湿汗,缓缓浸透到发梢,划过严小刀的脸和胸膛。

凌河这一头湿发再次击中小刀的敏锐神经,让他无法自拔地回想照片中那一头湿发,让他难过。他不得不奋力睁开眼,打量眼前的人,从他面前这副身躯上许多细致私密的角落确认,他怀里拥抱的确实是他的爱人。凌河的气场艳丽而有毒、强势而尖锐,这就是两个气质完全不同的人……

凌河还没疯掉,严小刀都快要疯魔了。

他原来并没有自己原先以为的那样冷静和坚强,他以前只是没认识凌先生。

他偶尔因疼痛而眼眶发酸,同时发现凌河眼角也湿润了。凌河抱他抱得很紧,指甲不停掐他,分明也承受着身体和精神上的剧痛。

严小刀揽过对方的头,在凌河濡湿的眼皮鼻梁上吻了:“小河,别怕,我一直都在你身边。”

……

作者有话要说:默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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