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林莫?程玉茹倒是没想到在这儿碰见。
“莫哥哥,你也在这里?”
宋晓一脸吃惊,“你们两个认识?”
林莫直接走上前来点了点头。
“嗯。”
宋晓这才转身又拉住程玉茹的手,“林莫他会鉴定衣裳,我特意请过来的。”
程玉茹倒是没想到这个看似沉默的人居然还有这样的本事。
鉴定东西是一个很特殊的职业,在整个闵洲也不过五指之数。做这一行,都对市场了解颇深。他们看过的东西基本都能给出一个价格,能帮商铺的老板选择主推的货。
其中最为出色的就是水墨画的鉴定人,往往用一幅画,就能把整个产业的未来方向都能推出去。
倒是林莫对她的话略微不满,“是什么都能鉴定,不只鉴定衣裳。”
程玉茹但笑不语。
之前倒是不知道林莫这个能耐,否则早请来成衣铺子。
宋晓将她做好的衣服拿了出来,程玉茹眼前一亮。
这身衣服以素色打底,用的正是那匹坏掉了的布。衣裙略显紧身,外罩一个云肩袖,配了圈精致的流苏,衣裙风格雍容中带着雅致。
程玉茹这才意识到,宋晓制作衣服的天赋,当真不一般。
林莫眼中也是掠过一抹赞赏。
以前有人让他看的衣服不是太俗,就是太花哨。这个倒是别致,但是又不显得浮夸。
宋晓看着两人的反应,当下也笑,“可还能过眼?”
另外两人皆是点头。
“何止过眼?瞧着甚是好看。”程玉茹打量一番,颇为满意。
这种质量的衣裳拿出去,恐怕对方不仅不会计较布匹的过失,还会就此和林家长期合作。
程玉茹本来就是有事才过来,此刻看完之后同两人说了几句话就先离开了。
另一边。
王太守知道程盛被赶出家门之后震惊不已。
“这程知县怎的这般糊涂?怎么能因为一个孟氏就与程老夫人弄成这样了?”
常年在京城为官,像他这样办不明白家事的,倒是头一次见。
王夫人出生大家,此刻听到这样的事情,更是对程莲儿多了些厌恶。
母亲上能做出假装怀孕这等不要脸的事,女儿又能好到哪里去?
她越想越生气,“老爷许给她这妾室,都不妥当。”
听出她话里的愤然,王太守无奈摇头。
来回事情都是自己儿子弄出来的,他做事没个分寸,后面的可不得他这个当爹的来给收拾?
他最终无奈的叹了口气。
“等快回京的时候,看看情况再把人带过去吧。”
此时,程盛正心烦意乱的坐在屋子里。
昨日他去找孟氏温存,可是不知怎么的,孟氏对他格外冷漠。
忽然之间,她所有的温柔贤惠都不见了,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程盛对此感到格外气恼,可又找不到原因。
好不容易将人留在了屋子里,他带着几分怒意,“玲儿,你最近怎么这般?”
孟氏爱答不理的看了他一眼。
“老爷有事?没事我就先走了。”
程盛话被怼了回来,憋屈不已。
孟氏甚至都没同他多说话,直接就走人了。
一连数日,程盛终于发现,孟氏根本就是对他刻意疏离。
他心有不甘,有一天晚上暗中躲在了孟氏的院子外,想要偷偷看她在干些什么。
可没想到竟是听到了她和程莲儿两个人的对话。
“那个老东西,还惦记着我呢。也不看看他现在是个什么模样,癞蛤蟆还想吃天鹅肉。”
程莲儿看着她满脸愤恨,安慰道:“左右没多久,过阵子我们搬到太守那里。”
“我还得忍受他多长时间?看到他就恶心。”
“娘,好说歹说也养过一段时间,你实在受不了,叫人赶出去就算了。”
程盛满眼震惊。
这还是他朝夕相处的人吗?居然一直这样想他。
屋里的声音又响起来。
“当初看他还算有几分本事,是个知县,想着跟他过点好日子。结果自打进了府,处处让我受委屈,连个老夫人都治不了。”
程莲儿无奈叹气。
“当初你怎么就选了他?现在算是一点利用价值都没了。”
程盛终于找到了原因。
他气得浑身都在发抖,原来这母女俩一直都在利用自己。亏他以为她们对自己是真心实意,一直觉得心中愧疚。
全都是假的,所有的都是骗他的。
他为了他们俩付出了那么多,甚至不惜和母亲闹翻,对玉茹冷漠。
真是可笑之极。
程盛再也忍不住捏着拳头就冲了进去。
“孟玲,你再说一遍!”
屋里的两个人没有防住他忽然闯了进来,一时间愣住了。
可听到他这样愤怒的质问,孟氏就知道他肯定听到了他们的谈话。
可此刻,孟氏根本没留情面。
“听到了就赶紧滚,别在这里浪费我和莲儿的粮食。”
程盛咬牙切齿,“你的心是喂了狗吗?我对你的好你就这样拿来践踏!”
孟氏冷笑连连。
“你也不看你是个什么德行,我愿意跟你已经是给你脸面,这么多年了,还认不清自己吗?”
程莲儿拍了拍孟氏,示意她不要太过分。
“爹,这么多年来,我和娘也没过上好日子,你就回去吧,别再给我俩添麻烦了。”
程盛气的感觉自己气都顺不过来。
他真是一颗心喂了狗!甚至这母女连狗都不如!
“你从头到尾都在利用我?”
孟氏眼眸中带着不屑。
“对你已经没有情分了,赶紧打哪儿去哪儿,别过来给莲儿惹麻烦。”
直到现在,程盛心寒无比,有些脱力。
哪怕他刚才听到耳朵里都不敢完全相信,可现在,自己都找不到理由再去欺骗自己了。
他愤怒的转身,甩袖而去。
不就是嫌弃他吗?他还不愿意留下来!
程盛感觉心被人狠狠地攥紧了,有些喘不过来气。
脑海中忽然就想到之前老夫人对他一次又一次的责骂,还有程玉茹对他的提醒,忽然间老泪纵横。
对自己好的人,他看不清楚。被猪油蒙了心,硬是把刁妇当成了贤惠的女人。
他何其糊涂!何其可悲!
愿意外面,一道身影悄悄地溜了进来,他四处打量了一番,发现没有人才继续向里摸去。
就当他准备悄悄地推门进去的时候,意识到有人要出来,连忙躲到了一边去。
看见那个出去的人,他眼中闪过一道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