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朗的笑逸散在这方空间内。
程玉茹感觉到自己脸颊被捏了捏,忽然就意识到对面人又在逗弄自己,连忙翻了个身转过去。
她全然没有看到程安幽深的眼眸。
可是她值得更好的珍惜,万万不能继续放肆把人吓跑,他坐在床边,轻柔的在人的身上拍打着。
没过多久,程玉茹就感到自己脑中一片困意,很快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程安给人悄悄的掖好被角,到底还是弯下身又偷了个香,他悄声无息的离开了屋子,再出现已经是院子门外。
抱着胳膊靠墙的高大身影斜眼看着他。
“做好决定了?”
程安睨着宋量,眼神中是化不开的柔和和温暖。
宋量见状,浑身哆嗦了一下。
当真是铁汉难过美人关,一遇温情绕指柔。
“她,日后会是我的妻子。”一锤定音,无论之后如何,他断然不会有把人放开的念头。
宋量感慨一声,倒也不意外这样的结果,“做完决定就处理正事罢。”
京城。
男子三千青丝披散于身后,有意无意地拿起手中的折扇拨弄着笼中的鸟雀,他看着鸟儿跟着他的动作兴奋的张着喙,面上处处流动着温润的光泽。
本是被随意搭在身上的白袍,却穿出了一股子仙人的味道。
大片如玉的雪白光泽,暴露在空气中他也不甚在意。
一个黑影悄无声息地落在了院子里。
“公子,那里被解决掉了。”
“老匹夫可是知道了李佐?”白衣男子听见此话缓缓回头,眼神中却是流光溢彩,还带着几分怀念。
“是。”
清朗温柔的笑如跌落在盘的珠玉,此时叮当作响却又不显得女气,这结果似乎让他心情大好,转瞬间就又想到其中关键,“可是阿玉告知的?”
“她是操棋人。”
这番既是夸奖又是形容的话彻底讨好了男人。
他丝毫不吝啬的抬起手挥了挥。
“自己下去领赏。”
阿玉,许久不见你真是让我愈发的思念了,也不知再见面,可是还会与我对着干?
黑衣人走出庭院的时候已经冷汗涔涔,他身侧相继跟上了两个黑衣人。
“公子吩咐什么了?”黑衣人一声不吭,直到几人已经离开很远,他声音才缓缓的响了起来。
“你们日后做事,定要仔细着那程家小姐。”
另外两个黑衣人心中一震,连忙点头。
前些日子这种认知已经在他们这些人中逐渐形成了,只是隐隐约约间又觉得哪里不同,所以不敢提及。
这个黑衣人向来是公子身边最得力的那一个,他所言所行定是十有**靠谱的。
与此同时,另一处。
坐在上首的人满脸阴沉,他手青筋暴起,几乎要把旁边的漆木椅抓碎。
“这就是你们给我的交代?被一个区区蝼蚁搅得天翻地覆?”
而此刻正在下面跪着的人,赫然是前阵子一直在闵洲的天剑卫分统领,他此前就多次与李佐打过交道,可是没想到后来留了一手居然还被后面人利用了起来。
当下发生此事,就连单雷也知道了不少内情,全拜李佐还有他背后的那一位所赐。
男人此时脸色阴沉的不像样,咬的牙咯噔作响。
他故意将人安排在那里,想要速战速决直接处理掉祸患,可是这么长时间以来人没有处理掉,反而将事情范围卷的越来越大,甚至还惹得天家的那位主意。
朝堂之上风起云涌,因为前段时间闹得沸沸扬扬的私养官兵,导致他被狠狠地参了一本。
现在还没恢复过来,又得知自己全盘计划完全崩掉,心情如何能好?
“这统领一职,你做不了那就换人!”
欢成不知为何,莫名觉得心里一松。
“但凭主子吩咐。”
上首男人此时身侧正站着那个风情万种的娇媚女人,她虽然面上带笑,可是眼中却露出了深深的担忧。
男人似乎注意到了她的异样,一把就把人拉在了自己怀里。
“你在想什么?嗯?”
女人似乎有一些抗拒。
“看着。”男人似乎对她的态度不满,有些生气的说道。
上首的人十分不满意欢成这样的逃避,他眼神中带着怒火,若不是因为面前人的所谓的原则,他所有的大计通通都能实现。
她不是对面前女人还有情吗?他就好好的让人看看是如何被自己蹂躏的!
欢成眼眸中满是淡漠冰凉一片,“主子若是无其他事,欢成暂且先退下了。”
她甚至没有等身后人回答,居然直接站起身子朝外走去。
放荡的笑声和羞耻的声音此起彼伏。
欢成不再想那些恶心的画面,这么长时间以来,一次又一次的开始扪心自问,那次的选择是不是真的错了?
跟着这样的人,他所谓的坚持又能有多久呢?
他缓缓走远,背影带了几分落寞和哀凉。
殊不知,他身后站了一个人,此时正双眼复杂的看着他渐渐远去。
程府。
程盛又一次收到了来自上头的文书。
洋洋洒洒写了很多话,核心意思无外乎就是让他好好干。
虽说没有其他的,可这句话也足够让他安定下来了。
朝堂风云远不是他这等小小地方官能够随意介入的,如今他代表的更不仅仅是自己,还牵挂着程玉茹。
若是所言行差踏错,必然会引得虎视眈眈的众人群起而攻之。
程盛思来想去,最终也只是长长地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另一处院子里,单雷看着面色苍白已经醒来的王夫人心中稍安。
“可是感觉好些了?”
王夫人缓缓点头。
“感觉好些,我们就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