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温见她如此,走过前去探手摸了摸她的头,“长大了就该嫁人了,爹也只是感慨一下。”
老夫人听着父女二人对话,一转眼又把眼神转到了程玉茹身上,暗戳戳的说了一句。
“可不是长大了就该嫁人了,那边儿还站了个不懂事的。”
程玉茹脸色垮了下来,眨了眨眼睛一脸无语。
“祖母,玉兰表姐也是找到了心爱之人,我自然也得……”她话还没说完就程玉兰直接捂住了嘴巴。
就剩两颗黑曜石一般的眼睛咕噜噜的转。
程玉兰平日里也是个大大咧咧的性子,可到底是女子,涉及到这婚姻大事,多少会有几分害羞。
程玉茹随随便便就说出了心爱之人几个字,让程玉兰差点儿没站住。
另外几人笑眯眯的看着这两丫头,一股浓浓的温情流转在几人之中。
与此同时,一处四方庭院内,白然脸上戴了一个青面獠牙的面具,像个大爷似的把两条腿搭在了桌子上。
他手里头拿了一个新买的小匕首,看着面前浑身抖得如筛糠一般的人,冷笑几声。
“同你聊聊正事,别装样子了。”
白然对面的人赫然是之前程玉茹让跟上去看看的无赖,他垂着头浑身都在颤抖,听见白然的话眼中略过一道暗芒。
程安站在一旁的暗处,看着如今越发没个正形的白然,嘴角抽了抽。
清湖若说教育人当真是挑不出错处,可是唯独在白然这里就出现了个变数。
这小家伙小小年纪懂得事情可不少,而且做事更是滴水不漏一点儿也不差清湖。
他得知这个无赖有些问题的时候就直接把人抓来让白然处理,他果真是一点儿都没让他失望。
而无奈光是浑身颤抖也不说话,白然懒懒地掀起眼皮。
“不用观察了,看他再仔细你也出不去这片院子。”
听完此话无赖浑身一僵,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所思所行居然都被对面人尽收眼底。
他还想再挣扎一下的时候,一道银光直接擦着他的耳朵钉在了墙上。
那种强横的力量让他心中一颤。
“我这个人向来脾气不好,有人跟我买了你的消息,早交代早省事儿。”
无赖听到这里就知道自己再装下去也没有任何益处,他刹那间抬起头死死的盯着白然。
“你们是天知阁?”
一生冷冷的嗤笑,“什么玩意?一个半大的组织值得你这么重视?爷我是自家的门户!”
这种嚣张的语气让对方更是心里没了底,不是天知阁?这小小的闵洲……
他思绪被人直接打断,膝盖猛地一痛他就软软的跪在了地上。白然站起身将钉在墙上的匕首拿下,直接逼近无奈的脸庞反反复复地比划着。
“雇主说了,问不出东西就直接把命留下。”
突然一阵白色粉面一样的东西朝着白然杨了起来,无赖倒退数步刚想翻身跳出院子的时候就发现那个本应该被自己迷晕的人,正似笑非笑的站在他面前。
“不想要小命就直接交代,我懒得跟你费时间。”
他似乎彻底没了继续问下去的心思,栖身而上直接就想将人一刀抹杀。
无赖再也无法藏拙,慌忙之中就想朝后面闪开,可他刚刚最后一步的时候就被一只手推上了前。
刀子入肉的声音格外刺耳。
白然看着刚刚好扎在了此人左胸房几寸的地方,低低的笑了起来。
“我这稻子要是再往深一点儿呢,你就见阎罗王了,怎么样?”
他一边说着一边又往下压了一点,无赖这才感觉到了巨大的惶恐,声音尖锐难听。
“我说,我说!”
白然全然没有耐性,反倒微微挑起了声音,“让你说的时候你不说,现在爷我没兴趣听了。”
他又将刀子扎的深了几分,无赖痛的脸部扭曲,牙齿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我……被人派来的。”
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刀似乎被用力扎得更深。
“被……被一个黑衣男人派来说偷一个印章,他,他说事后给我一大笔钱!”
程安眼神中划过一抹暗光,还真是一条好用的狗,都到这种时候还不说真话。
白然自然是知道内情的,他猛然间将刀子拔出把人一脚踹倒在地,声音冰冷刺骨。
“敬酒不吃吃罚酒,今日看来不抽了你的筋骨,断是不会说真话。”
无赖猛然间抬头,没想到自己一切伪装都对面前人造不成任何迷惑的作用。
他忽然眼神中爆出一股子狠厉,“你要就是个街边混混,我劝你别掺和这件事!”
“哦?”白然冷冷的笑了一下。
“京城人知道你这么蠢吗?居然派你这种蠢货来办事。”
无赖听闻此话瞳孔骤缩,这个人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了!
他确实是从京城而来,主子怕是想办法让程家出现问题,顺便在这个时候浑水摸鱼把东西偷出来。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偷偷进去那一日居然就被人盯上了。
他莫名其妙的被抓来了这里,还没缓过劲儿来,就直接被面前这个小子吊起来揍了一顿。
他刚刚被放出来又被来来回回威胁了一番。
此时已经是他被第三次审问,他本来还想继续瞒天过海,看来根本已经行不通了。
“现在京城这个局势你也别太得意!”无赖梗着脖子吼,忽然觉得胸口处以痛又连忙抬手捂住。
白然脑海中闪过之前程安交代给他的话,慢悠悠的走前几步。
“也不知想搅乱这方水的人究竟是谁呀?拿着印章又想干什么呢?”
“不过就是个普通的印章!”
“啪!那你去偷什么偷?”白然上去就是一鞭子。
无赖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打的眼睛发昏,他死死的咬着牙想要骂回去却蓦然间觉得自己眼皮越来越沉。
他暗道不好,可以见抵不过这股巨大的眩晕感直接就昏了过去。
程安从一旁缓缓走出来,看着人似乎完全昏过去,才说道。
“你这一手刑具玩的倒是溜,清湖教的?”
白然把鞭子圈回腰间,扯了扯嘴角反唇相讥,“我不能自学啊?”
程安知道这个臭小子每次看自己不对付索性也不多说话,他几步走上前去蹲下身子就想将人抬起来放到一个地方。
可此刻他顿住身子,感觉背后被抵上了一把尖锐的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