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府家宴,皇家宗亲基本都来了,门庭若市,十分热闹。韶桓不像那些人一样上赶这巴结他,是最后一个到的,韶庭也给足了韶桓面子,到大门外等他,将他迎了进来。
“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说着,韶庭亲昵的搂上了韶桓的肩膀。
“我已答应皇兄,一醉方休,怎会食言。”说罢,端起一杯酒递给了韶庭,自己也拿起一杯,道:“皇兄,请。”两人一饮而尽。
举杯换盏,酒已喝了不少,两人却丝毫没有醉意。也难怪,韶桓是征战沙场之人,酒量自然大些,而韶庭又是出了名的千杯不醉。
并且两人各怀心事,又岂能醉。
“韶桓啊,为兄真羡慕你,远在西南,不用理会这朝堂的乌烟瘴气。”
“皇兄天资聪慧,又深的父皇喜爱,怎么生如如此烦忧之言?”
“哎,六弟,身在皇家,或许今日是荣华富贵,明日便死无全尸啊!”
“皇兄是有什么心事?”韶庭看了韶桓一眼,不动声色继续道:“吏部尚书因科举舞弊一事被贬,如今这个位置已空出半月有余,众臣纷纷上书举荐,父皇也没有拿定主意,只是这太子一再上书举荐太子妃的表叔,部分大臣也跟风,你知道,这杜翼圆滑狡诈,而吏部承官员选拔任用之责,如若让这种人上位,那岂不是朝堂之不幸!”
“如此说来,皇兄心中似是有了可堪大任之人。”
“是啊!鸾台侍郎,袁启,此人不畏权贵,一身正气,是吏部尚书的最佳人选。”
“即是皇兄心仪之人,便可向父皇举荐。”韶庭故作忧虑道:“你不知,太子处处与我作对,若是我举荐的人,他一定会想法子阻挠,所以,韶桓,我想你上书向父皇举荐袁启,你向来不涉朝政,如今你上书举荐,父皇会认定你是关心朝局稳定,而所推之人也是清明之士,一定会优先考虑。”韶桓一听这话便立刻明白了韶庭今日请他来的意图,心头不禁生出一丝嫌恶。
冷冷道:“我长年不在京城,对六部鸾台的官员概不熟悉,由我举荐,恐怕不妥吧!”韶庭一听这口气是要拒绝,心中不免有些生气,
“韶桓,你多虑了,有何不妥,你身为皇子,替父皇分忧,这是天经地义的。”
“我长年生活在军营,与粗人为伍,这朝堂的事我不懂,也不想懂,还望皇兄恕罪,我实在是无能为力,天色不早了,皇兄早点休息,臣弟先告退了!”韶桓的拒绝让韶庭怒火中烧,砸烂了房间里的一切他都觉得难解心头之恨。
“梁韶桓,你个不识好歹的东西,早晚有一天我要让你付出代价!”周同譞一直是齐帝最信任的人,吏部尚书的人选众大臣各执一词,吵的不可开交,齐帝一时也拿捏不准,便想听听周同譞的意见。
“陛下,这吏部尚书必须是知人善任,正直纯良之人,方可委以重任。”
“那周相心中可有合适的人选。”
“老臣斗胆举荐一人,请陛下定夺。”
“何人,周相但说无妨。”
“凤阁内史,张怀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