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澂,张怀责,罗正林一办完差事,一路快马加鞭赶回了京城,将所办之事写了折子呈给了齐帝。
齐帝看着一桩桩一件件骇人听闻的情况,不由的扔了折子,怒吼道:“天子脚下,王土之上,有人做了这阳奉阴违,丧尽天良之事,将朕推行的轻徭薄赋的国政祸弄成这样,朕却一点都不知道,这些贪赃枉法,草菅人命的恶官让几州百姓蒙难数年,宗室与百姓同体啊,今日是他们衣不蔽体,食不果腹,那明日便是我朝堂大厦将倾,国危亡矣。这吏治,是该好好整饬整饬了。”张怀责道:“臣身为吏部尚书,管辖地方与朝廷官员的升降与从政,依臣看来,这吏为治事之根,若这根不正,怎可撑起万世基业。所以臣建议,由吏部清查所有官员,将那些尸位素餐,贪官污吏清除出去,方可保清明之风气。”经过这次案子,齐帝对这个新吏部尚书大为赞许,也看出这人有正纲纪的正气,也有经世治国的才智。
便接纳了他的建议道:“张爱卿所请也正是朕心中所想。就依你所言,从这个月起,你吏部清查所有官员,放手去干,不要有什么顾虑!”
“臣领旨。”
“瑞王,你与张大人一道,协助他,共同将这件差事办好!”
“儿臣谨遵圣命!”韶澂跪着领了旨意。
“禀父皇,儿臣举荐一人做为协理。”
“何人?”
“鸾台知事,也是暴民之案的检举人,田鸿晟!”对于这个人,齐帝的印象颇深,当日他在殿门外贵了两个时辰,不惧权威,不惧生死,这种人能委以重任是极好的。
于是齐帝便准了韶澂的请求。眼看着已是十一月十六了,每年这个时候齐帝都会在这个时候带着众皇子和二品以上的文臣武将去城外皇家猎园狩猎。
今年也不例外。十六这天,浩浩荡荡的队伍从皇宫出发,摆驾到了猎场。
韶澂由于接了差事,便没有随驾。齐帝在御台上坐着,其他皇子都已骑在马上,蓄势待发。
齐帝一声令下,所有人都绝尘而去,一个时辰后,所有皇子都带着猎物回来了。
齐帝看着这些儿子一个个意气风发,很是高兴。德成正扯着嗓子在报数:“太子捕获射杀六只,越王两只,英王八只,肃王七只,八皇子三只。”
“韶庭呢?”齐帝问道。
“禀陛下,宁王捕获了六只,不过全都放生了。”
“哦,”齐帝心想,这个贤德可来的真是时候啊!底下的人听了这话也窃窃私语,对韶庭的做法可是称赞不已呀。
刑部尚书万毅青站了出来道:“陛下一直以圣德之言,忠恕之意教化臣等,治国持政时也秉仁心仁德,瑞王此番所为正是念及上天有好生之德,也是秉承了陛下的善良仁义呀!”韶庭一听这话,连忙跪下道:“万大人此话言重了。父皇乃旷古明君,仁德昭昭,岂是儿臣能够比肩的,儿臣只求能学到父皇的万一,便觉得万分荣幸。”齐帝听他这番说辞,看他今日的做法,虽有作秀之意,但却很得人心,自己也不能不有所表示,便说道:“今日狩猎,众皇子都收获颇多,表现甚好,尤其是宁王,能感念上天的好生之德实属不易,朕心甚慰,来啊,将朕的祥和玉玦拿上来,赏赐给宁王!”
“多谢父皇恩典!”韶庭接过玉玦,一脸谦恭,不露声色。太子现在是有气无处发,一回侵殿便将下人从房里骂了出来。
“太子殿下这是何必呢?”宋彰看着摔了茶杯仍怒火难消的韶征。
“何必?韶澂自打从沛州回来,父皇就对他万分倚重,还叫他去和吏部尚书清查官员政事,他现在还真成了父皇面前的红人了。再说那个韶庭,今日又耍诡计讨得父皇欢心。父皇眼中似是都没有本宫这个太子了!”韶征越想越来气,顺手抄起一个青瓷花瓶又要扔出去,谁知刚一抬手,就被宋彰捏住了手腕,拦下了。
“殿下何不想想,这为官之人有几个是真正清廉的,若他们甘愿守清贫,那还来做官干什么,所以,瑞王的这个差事怕是不好办了。依他的性子,再加上张怀责和田鸿晟,他们不把天戳个窟窿才怪呢!”
“对啊,小舅,我怎么就没想到呢,等他们把人得罪光了,咱们再替他收拾烂摊子,这回,韶澂可是撞到枪口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