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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出了事故(1 / 1)

()包厢里只剩下三个白天县的大员了,肖国雄看了一眼王晓帅,王晓帅点了点头。

肖国雄发话道:“王县今天下午接到一个电话,上面开了一个医疗改制问题工作会议,于是他,他晚上就揪心了,和我谈起来这件事,我害怕他睡不着,就带他来舞厅里逛逛!---王县和我是小时候的好友,铁得不能再铁!---这件事,我只告诉你一个人,你其他人千万不要讲!”

苏主任点了点头,“放心吧,我明白!”拿过前面的吹了一口,叹了一口气,“---医院改制,外资收购的事,我也头疼,老革命遇到了新问题!---国雄,你去把我车里的笔记本电脑拿上来,我给王县长汇报一下!”

说着,从腰带上解下一串钥匙,递给了苏国雄,“香槟色丰田,你知道的!”。

苏国雄接过钥匙,朝外面走去,经过舞池时,看到秦蕾蕾正搂着李嫒在旋转着,张含月如柳叶、如水蛇一样随着节奏扭动着腰肢,到底是音乐学院毕业的,跳劲舞如此诱惑人。想来张大千、齐白石去画黄色动漫,那效果肯定也好得没法说。

她上身短衫衣角绑在一起,露出光洁润滑的细腰,肖国雄忍不住上去抚摸了一下,凑在她耳边说道:“小心,里面色狼多!”

张含月翻了翻眼睛看了一眼肖国雄,“一群神经病,跑到夜总会里谈工作---看看这么多美女,不觉得浪费了吗?---平时你们在办公室里不谈工作?”

肖国雄不好意思地说道:“在办公室里---总喜欢谈女人!”

“有病!”张含月骂了一句,丰臀狂野地扭动起来。

肖国雄朝下面走去,很快找到了香槟色的车子,忽然觉得苏凤池讲的笑话:“以前,外国人很好奇,落后国家的人在一大堆自行车里,很快能找到自己的自行车;落后国家的人也很好奇,外国人能在一大堆汽车里面,找到属于自己的汽车!”

现在苑龙市的车,多是黑色,白色的,而且出入夜总会这种场合,总喜欢把车牌给遮起来。如果苏凤池是丰田是黑色的,或是白色的,那真是不好找呢!苏凤池有一次说他老了,所以要弄个与众不同的颜色,想来是为了好找!老?这家伙真油滑!他老个球咧,能下迪厅,真***精神!---这样的人在床上也不知道是个啥表现?

肖国雄打开了车门,取出了苏凤池的惠普笔记本,拎着进了酒吧,又朝楼上走去,经过舞池时,看到一个男人正在和张含月搭讪,他冲她笑了一下,走进了包厢。

苏凤池正从烟盒里抽出一根555给王晓帅递着,王晓帅接过烟,苏凤池要递火机,他摆了摆手,自己拿出火机点燃了。

肖国雄将电脑摆在了苏凤池前面,翻开,按了一下开关。毕竟自己比苏凤池年轻几十岁,还是有些恭敬,摆出竭力为他效劳的样子。

苏凤池点了一下头表示感谢,将烟盒朝肖国雄那里推了一下,然后输入密码,开机了。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你那个年龄略大一点的表妹很有气质啊,我估计应该是个知识分子!很有素养!”

肖国雄心里一动,忽然想到了什么,笑了一下,“你们谈,我也出来跳几曲!”说着朝外面起走去。

苏凤池鼠标点击着,翻找着,很快找出几个视频的片段,调整一下笔记本的方向,让旁边的王晓帅能看得到:

第一段视频,是挂在街上的横幅,白底黑字,上面写着:低价变卖医院天地不容!镜头里,一个白发的微胖的老人在喊着:“我们赞成改革,赞成更多的医疗机构入驻白天县!但坚决反对县里私下变卖医院!以后公立医院改制规范出台了,我们要求进行公开、公正,竞争、透明的方式进行,你们要向社会公布,以竞争方式选择好合作方。到时侯,欢迎所有的集团参与竞争......”

“这是退休的老医医院院长,以前反对医院改制,就是他带头领着一帮退休医生闹事的!”苏凤池解释道,“这是县电视台拍的,我们内部留着参考”。

“我靠,这老头还真行!”王晓帅喃喃说道。

“当然行!--有一段时间,医院里发退休补助有些晚了,他领着老人员到院长那里讨要!院长说,拉磨的驴子还没有发草料呢!意思是说在职的人员补助都没有发,你们退休歇着的好意思要吗?”苏凤池猛吸了一口烟,接着说,“你知道这老头咋说的?”

“咋说的?”王晓帅看了一眼苏凤池。

“操蛋!这老头冲院长眼睛一翻,说‘拉磨的驴子能偷嘴吃!’,暗示在职的医生有销售药品的回扣,当然不在乎工资补助发放的早晚!---唉,老而不死,是为贼!”苏凤池在烟灰缸里按熄了烟蒂,忽然又觉得自己说得不对,自己这把年龄了,还赖着不退,于是连忙自嘲地说道:“---我也是老贼!想再偷点青春时光的贼啊!哈哈”

王晓帅也哈哈笑了起来:“咋这样说呢,老骥伏枥,志在千里!春蚕吐丝丝方尽,蜡烛成灰泪始干!有你老掌控国资委,我放心!陈书记放心!白天县一百七十万人民都放心啊!”

“不行了,不行了,快退了!呵呵”苏凤池很激动,“精力不如以前了,一看文件,一听报告,不知不觉地就睡着了,老朽老朽,真的快朽了!”

“朽你妈来个比!”王晓帅在心里骂了一句,“日你妈,钻到迪厅里蹦得挺欢,一看文件一听报告就睡,你不是朽了,你是太操蛋了!”

不过苏凤池确实是秋后的蚂蚱,也蹦不了几天了,不过,在医院改制这件事情上,王晓帅决心和肖国雄在某个阶段运作一下,以后是少不了哄着苏凤池的!

“现在医院的估价,可能有些偏颇!”王晓帅又提出了这个问题。

苏凤池示好地朝王晓帅坐近了一些,将钢琴漆面的惠普笔记本又朝他推了一下,鼠标啪啪啪啪点击着,打开一个WORD文档,是加密的,他输入几个密码,将这个文档打开。

“王县长和肖国雄是朋友,我相信肯定是个实在人,这个价,是我个人私下在心里估的,你看看---”

王晓帅朝那个文件看去,上面是这样写的:

一,以往三年总收入情况:

前年总收入6000万,去年总收入8000万,今年总收入9000万。

二,医院效益现状:现在拥有350张床位,经济效益每年以12---19%的速度增长。医院土地面积:120多亩,每亩地的价格按市场价应在50万?100万之间,仅此,价值达1到2个亿。医疗设备的估价:资产评估为0.4个亿,年以后又新增医疗设备,新增价值1800---2800万元。医院病区建筑物:总面积有4万多平方米。其中三层高门诊大楼:5300平方米、1号办公楼:五层1700平方米、2号办公楼:五层2000平方米、学生宿舍楼:五层2000平方米、小学校:两层2000平方米、住院区一号楼:

两层6000平方米、住院区二号楼、住院区四号楼、住院区康复楼、住院区药库楼、住院区总务仓库、住院区药械楼、住院区制剂楼、住院区放疗科、住院区发电房、住院区食常B楼、石血透楼,以上各项有形和无形资产累计绝对超过1.8亿元。

王晓帅点了点头,他想把这个文件复制一份,但是觉得不太合适,心想不如以后给肖国雄说,让他找苏凤池去拷,自己好认真分析一下,看样子,医院收购改制,是一块不小的蛋糕---但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更象是一块儿鱼,有人要吃鱼头,鱼肚子,他和肖国雄操作的好的话,也能吃上一口鱼尾,作为一个居于末位的副县长,和一个居于末位的县委副秘书长,应该满足了。

“这件事情,我心里有数了---”王晓帅合上笔记本,推了过去,“总的来说,我还是倾向以前的意见!---改制!但是里面的细节问题,要针对性的解决---你是个很有心的人啊,以后还有很多事情要向你请教啊!”

苏凤池心里满是感动,自己明白,实际年龄已经五十九了,今年过去,自己的权力将一落千丈,子女以后的事情还多,官场上,需要年轻少壮派的扶持。“---都是份内的事,请王县长放心,有需要老朽效劳的地方,义不容辞!”

王晓帅觉得今天的话说到这里就差不多了,以后的事情,要在以后和苏凤池谈,于是把话题转开:“咦?肖国雄呢?还在外面跳?---这都---快两点了!”

苏凤池笑了笑,“年轻人啊,这夜生活就是丰富---我去叫他---”

“你坐---你坐,我去厕所,顺便找他---”王晓帅一把将苏凤池按了下去,自己走出包厢。

喝了不少酒水,王晓帅走了出来,问了一下门口的服务生,朝卫生间走去,略微有些急,一边走一边解腰带,走到卫生间门口时,抬头去看上面的亮灯的字,看哪一个是男厕所。

正要走进去时,却见旁边走出来一个女人,脚步停了一下,看出来那是张含月,于是停了下来,冲她一笑,张含月也停了下来,微微一笑,两人面对面的站着了。

“你---刚才玩得开心?”王晓帅微笑着问张含月,看着她心里有些亲切,这位美女以前也在京城某音乐学院就读,两个人的记忆,有着共同的大舞台---虽然在来的路上,听肖国雄说她是老帅,但也是兼职楼凤,但是人各有自己的生活方式,除了遗憾,王晓帅心里倒是没有谴责与鄙夷!

张含月仰起头,看着他深邃的眼睛,宽阔的肩膀,丰厚的嘴唇,心里颤了一下。

“嗯---你,也还好吧!”嘴里这样说着,眨着眼睛看了他一眼,“从大都市到这里,心理上的失落感还是有的吧?以后来苑龙市了,多找我玩!”,说着很随意地伸出一只纤细的手--王晓帅也伸出手将她白细的手指握在手里,没能放开。

既然已经这样,两人都想抱在一起,都往前走了半步,停下了。

“国雄,咋找不到你了?你在哪里---”忽然走廊那端传来了苏凤池打电话的声音,原来他也朝卫生间走了过来。

听着苏凤池的脚步声快到了,于是抓着王晓帅的衬衣,一下子扯到了女卫生间里面,然后伸手一把将门反锁上了。

刚一锁上就听到苏凤池走了过来,钻到了男卫生间里。

隔板很薄,能听到苏凤池在隔壁说话的声音,同样的道理,这边有什么动静,那苏凤池肯定也听得清清楚楚的。

苏凤池是在给肖国雄打电话:“你咋出去了?我说在舞池里找不到你了---那你现在在哪里,回家了?”

苏凤池的手机声音很大---因为舞厅里吵,他开了免提,听筒里传出的声音很大,王晓帅和张含月能听到肖国雄在电话里传出的声音:“呃---这个,我在车里,嘿嘿,和一个表妹在一起---听音乐!”看来肖国雄和李嫒钻到车里去亲呢了。

“哪个?嘿嘿,不在迪厅里听音乐,到车里听音乐?”苏凤池很猥亵地笑了起来。

“---我和年龄小的一个小表妹---怎么?你和王县谈事谈完了?我一会儿就上去---”

“嘿嘿,我是说---你大表妹很有气质啊,一看就是那个叫什么---叫---知性美女,对!”

“靠,当然是知性美女了,人家是音乐学院毕业的,现在是教师啊!你以为是火车站门前那条街上拉客的野鸡?”

“嗯---对对对,我就说嘛!---对对对,我也喜欢音乐---今晚想和你的大表妹聊聊天---交个朋友---认识认识”,苏凤池说着咽了一下口水。

“靠,你就喜欢唱妹妹在船上坐,哥哥在岸上走---抱着妹妹上花轿啥子的!那叫音乐?好了好了,我上去,这就上去---知道你是啥意思了,扯什么交朋友呀,你想上她对不?我上去给她讲,这可是我的亲表妹啊!大叔!”

“啊?亲表妹?”苏凤池半信半疑地挂了电话。

王晓帅看了一眼张含月,她皱起眉头,身子在他怀里扭动着,撒着娇,低声对王晓帅耳语道:“我不想让他碰,糟老头子,你今晚也要了我,好不?”

王晓帅点了点头,心里又浮现出秦蕾蕾娇美如花的脸蛋儿和清澈明亮的眸子,手没有继续动作。

隔壁的苏凤池打开门走出了男卫生间,嘴里不停地嘟囔着,“表妹,好有诗意的称呼啊!”。

听到他走了,王晓帅对张含月轻声说道:“那---一会儿我给肖国雄说,另外给他安排一只鸡得了!”

张含月搂着王晓帅的脖子,迟疑了一下,“刚才在包厢里他看到了我了,换个人,会不会发现不是我?---看你和国雄的意思,以后要用这个人,还得哄着他?”

王晓帅佩服她的聪明,想了想,说道:“换个妞陪他,估计没事的吧,刚才在包厢里,也就接触三四分钟,里面灯光暗,他记不清你的样子的!这年纪了,老眼昏花的---对了,一会让国雄去找个发廊妹什么的,让她穿上你的衣服去陪他,没事!”

一听如此完美的安排,张含月贴上王晓帅的嘴唇亲吻着,舌头全部伸入到他的嘴里,在他的口腔里到处滑动着,嘴里发出嗯嗯呀呀的声音,但王晓帅忽然想到了秦蕾蕾,又停了下来,拼命忍着,理了理头发,推开了她。

王晓帅看着张含月,掏出了手机,“告诉我你的电话号码吧,今晚我只能享受你送给我的那份礼物!”

张含月说出了自己的手机号,然后轻柔地在他耳边说道:“以后我还会给你找---只是记得要感谢我!”

突然王晓帅的手机响了,一看号码,是肖国雄的,原来肖国雄走到包厢里只看到苏凤池,找不到王晓帅了。

“喂---是我,什么事?”

“王帅,跑哪里了?快出来,张含月和你在一起吧,她也找不到了,我给你说件事情---”肖国雄哇啦哇啦地叫着。

“国雄,你过来,到卫生间这里来,我也给你说件事情---含月是在我这儿,别给苏凤池说我俩在一起---唉,你过来说吧---”王晓帅压低着声音给他讲着。

不一会儿,听到外面有脚步声,两人轻轻打开门,顺着门缝一看,肖国雄大摇大摆着走了过来。

推开女卫生间的门,王晓帅拉着张含月走了出来,肖国雄一怔,下流地笑了起来,“你们两个等不及了?跑到这么好的地方来?里面很有情调吧?”

王晓帅开门见山地说:“你想让苏凤池泡含月?”

肖国雄怔了一下,叼在嘴角的烟熟练地从左边移到右边,想了想,缓缓说道:“咱们以后---要用他,所以要哄着他!他刚才给我说了,他太想和张含月交个朋友,他说,他是认真的!靠!玩女人还有什么认真与马虎?”

王晓帅点了一下头,“我明白,不过含月不想和他玩---我也不想,这老头子,真***人老心不老!---我们开车出去,找个野鸡陪陪他不就行了?”

“那---咋给他说?”肖国雄傻样冒了出来,脑子反应不过来。

“先让苏凤池到宾馆里等着,我们说张含月身体不舒服,去医院买点药,一会儿就过去陪他!这段时间我们赶快去发廊或是洗脚城什么地方的,找个野鸡,和含月身材差不多的,去应付一晚不就成了吗?”

“好好好,我这就去给苏凤池说一下,让他去宾馆里等着,我们去找个野鸡应付他,嘿嘿---”

肖国雄“噗”的一声把烟头吐在地上,乐颠颠地跑到了包厢里,给苏凤池说张含月愿意陪他“聊聊天”,苏凤池一听音乐教师气质美女愿意陪他过夜,乐得差一点儿心动过速了,连忙下去开车朝苑龙市最好的宾馆驶了过去,订了一个豪华的房间,静静地等着美人投入他的怀抱。

肖国雄连忙给王晓帅打了个电话:“老头儿到宾馆去了,我们赶快到火车站旁边的那条街上找个野鸡替代张含月吧吧!”

王晓帅和肖国雄慌慌张张地出了“正义与良知”酒吧,钻进越野车里,朝火车站方向驶去!

苑龙市火车站西边,以前是著名的发廊一条街,后来经营多元化了,有按摩店,有洗脚店,有卡拉OK店,其实主要的服务都是相同的,而且很廉价。

肖国雄昂贵气派的越野车出现在这里时,显得有些很不相衬,来这里消费的,一般都是蹬自行车来的。但是已经是午夜了,这儿离“正义与良知”酒吧很近,他们也没有时间再往其他的地方去找了!

王晓帅戴上大墨镜,下了车,肖国雄也下了车,掏出一根烟含在嘴里点燃,然后跟着王晓帅走了过去。街上已经有半数的店已经关门了,有的是关着灯,门却是开着,只有三分之一的店还是亮着灯,有女孩坐在门口,露着白白的大腿穿着拖鞋在大声小气地尖叫着,屋里劣制音响放着沙哑的流行歌曲。

“老板,你们店里有没有---学历高的,气质好一点儿的姑娘?---嗯,大概一米七零的身高。”王晓帅走进一家亮着粉红灯的发廊,问一个肥胖的半老徐娘。

“学历高的?我们这儿大多数女孩都有大专以上的学历,现在学历高的太多了!我招人最低也是要大专的---”肥婆咪着眼睛,看这两个帅气的年轻人,从衣着上看像是贵人,心里很后悔自己学历太低,要不然自己去陪一下他俩也是一件乐事!

“有没有学历更高一些的?比大专还高的!”肖国雄又问了一句,张含月可是重点音乐学院毕业的本科生,要找个姑娘替代她,最低也得来个本科的吧?学历低的女孩实在是没有她那如兰如玉的气质!

肥婆走出店,朝前面看了一眼,指着一家洗脚店介绍道:“那个叫健健康康洗脚店,看到了吗?那里面的都是本科以上的,价钱要贵一点的!---有个女孩是本科的,还在准备着考研呢!”

“好好好,我们过去看一下---”肖国雄点头致谢,和王晓帅一起朝着那家店走了过去,还好,这家店没有关门。

两人走了进去,王晓帅看了一眼,一位年纪三十多岁的长发女人躺在床上看电视,一看到这两个男人走了进来,立即咧开嘴笑了,“两位老板,要洗脚?---来全套的吧?”

肖国雄咧着嘴暧昧地笑了笑,“想来份外卖打包带走!---那个本科生在不在?”

长发女人“咦”了一声,“你们是熟客?阿春---有人点你了---”,说着用手指了指里面,轻轻推开屋里的一扇门,有一间小屋亮着灯,一个女孩坐在桌旁,桌子上摊着一本书,嘴里念念有词,手里还拿着一支笔划着什么。

王晓帅一翻书本,封面上写着《星火速记考研单词12000》,“扑哧”笑了一下,问道:“姑娘,出去吗?开个价?”

那女孩扭头看了一眼,叹了一口气,抓起书一下子扔在了桌子上,“真烦人!---你们白天在干嘛呢,不给人家一点自由时间!”

王晓帅毕竟也是博士生,也是从考研年代过来的,顿时有了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他看到桌子旁边有一个翻开的日记本,拿过来随意掠了一眼,上面写着一段话:“......考不上研的话,就要回老家种地:没鞋穿,脚指甲缝都是黑的;时不时还会被村干部拉进玉米地里做先进性教育;晚上被老公吊到梁上打一顿;家里不通电,吃窝窝头度日;套套也买不起,用猪大肠代替,一身是病……好了,不想了,继续看书复习,今年一定得考上…”

看了几行,几乎要爆笑起来,心里却生了几丝怜悯之意,于是嘴上连忙道歉:“小妹,今天的单词还没有背完吧!---那就算了,真不好意思,我们招待一位老板,想要个有气质的女孩---所以就,如果你真没时间---”

那位叫阿春的女孩点了一下头,“理解!理解!唉---这样吧,蓉蓉去吧---她也是本科学历的---”

这时听到“喂”的一声,王晓帅抬头一看,原来屋里是一张高低双铺床,床上面一个女孩揭开被子,冲着他看了几眼,探出头来,“我去吧---她快要考研了!”,接着从床上扶着跳了下来。

“多少钱?”肖国雄问道。

“多长时间?”那女孩跑到桌子边拿着梳子,对着镜子梳头。

“可能到天亮吧!---市价,三百!”肖国雄伸出手在她的肩头摩索着,又朝胸前移动着,笑嘻嘻地说了价。

“切!这么晚了你们发神经来打扰人,三百,怎么行呢?”蓉蓉撇了撇嘴,哼了一声,将梳子“啪”地一声扔到了桌子上,不知道是不是生气了。

“咦,啥时候涨得价?”肖国雄有些恼怒,“没给苑龙市发改委说一声?---也不搞个听证会啥子的?”。

王晓帅想到一会儿还要让那位女孩换上张含月的衣服,还要让她编个音乐教师的身份诓人,去冒充张含月去陪苏凤池,有些麻烦。于是拉了一下肖国雄的胳膊,柔声说道:“姑娘也挺不容易,这样吧,五百元好不好,一会儿还想让姑娘换套衣服呢!”

蓉蓉一听瞄了王晓帅一眼,但是目光却停留在他的脸上,盯了一会儿,盈盈笑意露了出来,“是陪你吧,要是你的话,五百一晚怎么样?---我付给你!呵呵”

王晓帅摆了摆手,这姑娘倒也有趣,“真不好意思,我还有事情不能陪姑娘了,想请你去陪一个老板!”

蓉蓉的目光没有离开王晓帅的脸,这样的小白脸肯定是泡妞不愁了,“唉,我说我没有这个福气!好吧,看在你的份上,五百就五百吧!换什么衣服?护士装?空姐服?教师装?---我这里没几套衣服的---”

“衣服我们有,一会儿让你穿上就行,套衬短裙,很时尚的,嘿嘿!”肖国雄一只手朝蓉蓉胸前伸了过去,反正是五百元,自己也吃点豆腐得了。

蓉蓉的眼睛盯着王晓帅,一付怜香惜玉的样子,心里一暖,头微微一点,“好---走吧!---先押一千元放这里,防止变态杀我噢!”

肖国雄掏出一千元扔给门口的长发女子,领着蓉蓉走出店,拉开车门让她坐在了后面。

车调头转了个弯,朝着苏凤池前去的金都宾馆驶了过去。

车上,肖国雄叮咛道:“姑娘,一会儿你这样说,就说是我表妹,是某个学校的教师,说自己是学音乐的---你喜欢唱歌吧,平时你常去唱卡拉OK吧?”

蓉蓉点了一下头,“嗯,那当然!”,掏出一根根精装黄鹤楼烟塞到嘴里,接着又掏出两根,分别递给了前面的肖国雄和王晓帅。

王晓帅觉得蓉蓉挺热情的,接过烟,掏出火机凑了过去,先给蓉蓉嘴里的烟点着,嘴里问着,“你喜欢什么歌?”

“啪---”在打火机火苗砰发出那一刻,蓉蓉又看了一眼王晓帅帅气的脸庞和深邃的眼睛,回答道:“卡萨布兰卡,里面的那首经典歌曲,歌词你知道吗?”

王晓帅缩回手,凑着火苗将自己的嘴里的烟点着,又将打火机递给肖国雄,猛吸了一口,喷出一团青白色的烟雾,扭一下头,对蓉蓉说道:“知道:世界上有那么多的城市,城市中有那么多的酒馆,而她却偏偏走进了我的。”

蓉蓉摸出坤包里的MP3打开,按着键快进了几下,找到了自己存着的《卡萨布兰卡》,开始播放,顿时一种优雅浪漫的气氛包围着他们。

王晓帅随着音乐的旋律吹起了口哨,却听到蓉蓉在后面喃喃说道:“世界上有那么多城市,城市中有那么多洗脚店,而你却偏偏走进了我的!---帅哥,你有缘走进了我的洗脚店,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肖国雄爆笑起来,王晓帅心里一酸没有笑,只是呵呵敷衍着说道:“相逢何必曾相识,唉,座中泣下谁最多,江州司马青衫湿---我叫白居易!”

车很快驶到了金都宾馆前面,这是苑龙市最豪华的宾馆之一,作为白天县的国资委主任,当然有能力在这里开上一个房间。---管他一天多少钱呢,反正是可以报销的。

其实张含月已经坐着出租车在这里等着了,只是她去了金都宾馆的另外的一个房间,当然没有和苏凤池碰面,她给肖国雄的手机上发了一个短信:“我在302房间,过来拿我的衣服!”

肖国雄停下了车,又掏出手机看了看刚才的短信,“呃,302,302,记下了”,然后扭头冲着蓉蓉说道:“别慌,先等一下,我去宾馆里取套衣服给你换上。”说着急忙下车跑到302房间里去拿张含月的衣服,当然又免不了温存一下,在张含月身上揉揉捏捏然后再哄了几下。

---张含月的衣服让一个火车站的妓女暂时穿穿,当然张含月自己以后不想再穿了,肖国雄答应再给她买套好的衣服她才同意,心里却是暗想你张含月和混迹于火车站的按摩女有什么区别?

车内,王晓帅听着音乐,扭头看了她一眼,想和蓉蓉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只是扭头微笑着看了看她,轻轻说了一句:“谢谢你了!---我们想和这个老板搞好关系,以后好做笔大生意!拜托了!---记着,你是肖国雄的表妹!”

肖国雄跑了出来,将衣服扔给蓉蓉,“你快点换上吧,换上了再出去。”

“嗯~~啊,你们闭上眼睛嘛!”蓉蓉接过衣服,在后座上撒着娇。

“靠!看过你皮肉的男人,估计能组建成一个师了!---快点,少扯淡!”肖国雄骂了一句。

蓉蓉撅着嘴,换上了张含月的衣服,下了车,手又捏着衣服摸索了几下,低头看了看,“呵呵---料子,款式都不错,我穿上也挺合身的。”

“衣服送你了!---不要钱!只要你按我刚才说的做!”肖国雄又叮咛了一次。

“好的!陪到明天九点,我就说,我还要回学校教课呢!”蓉蓉翻着眼睛问道。

“靠,你真还进入状态了呢!”肖国雄苦笑一下。

蓉蓉正要朝宾馆里走,又看了一眼车前面的王晓帅,心里暗暗喝彩,“真是个长得很漂亮的男人!”

仿佛王晓帅是磁石做的一般,牢牢地吸引着她的目光:那五官轮廓分明,宾馆前面路灯下,头发上一层光泽,站在一旁从侧面看,那鼻梁到嘴唇到下巴的那一段弧线,衬得他略带忧郁又有些优雅。

“我不想去了---除非---他亲我一下!---嘴对嘴!”蓉蓉停下了脚步,指了指王晓帅,撒着娇扭了一下,撅着嘴提出了一个要求。

“靠!”肖国雄想挥拳揍她,烟花女子的嘴,啥东西没有含过呀?

王晓帅很是无奈,正想找些话婉拒,忽然想到,这些日子得顺着苏凤池的心意,所以说,她其实也是他的一个战士,为了他们的利益冲锋陷阵!于是心里有了一丝怜悯和一丝敬爱,于是走近将头凑了过去,朝蓉蓉吻去。

然而快要挨着蓉蓉的嘴唇时,蓉蓉伸出食指挡在了她的嘴前面,“你有这个心意就行!---我很脏!”说着坤包一摔,背在了肩上,一转身,高跟皮鞋“噔噔噔噔”踩着台阶朝宾馆里走了进去。

“你在哪个房间?苏老?我们和张老师来了!”肖国雄拨打苏凤池的电话问道。

“噢---你们来了?”苏凤池的声音里能听激动的成分,“我订的是321房间,不过我还没有睡呢,我在8楼的娱乐部里玩呢!你们快过来!”

肖国雄看了一眼王晓帅,“我靠,老家伙又在宾馆8楼的娱乐部,我日,不去跳舞能死人吗?精力那么好,怪不得整天喝西洋参---”

王晓帅心里有些吃惊,这老家伙简直是核动力的!

三人进了电梯,装饰华贵,流光溢彩的电梯里,王晓帅看了一眼斜靠在电梯内壁的蓉蓉,竟然比刚才越发漂亮迷人。

人们常说,灯下看美人,看来,灯越好,效果越好,宾馆的蕾射灯下,和山村小油灯下看到的美女还是不一样的。

蓉蓉穿上了张含月的套裙,那气质与美丽和张含月相比还真不逊色。

来到了8楼娱乐城,电梯门打开时,苏凤池一脸笑容,已经站在了门口,“唉呀呀,这么晚又让你来了!实在是不好意思,虽然见了一面,实在是想多聊几句---张老师刚才身体不舒服?现在好些了吗?”

“嗯,刚才,脚扭了一下,没关系,现在好了!”蓉蓉用眼角斜着看了一眼苏凤池,于是无限风情飘了出来。

王晓帅暗暗赞叹,美丽的斜眼啊!女人看男人,正眼看索然无味,若是斜眼看,那风情真是让人魂牵梦萦了!这个技巧---秦蕾蕾这个清纯的女孩还不会,方绯好像很擅长用,对!方绯经常用斜眼看他。

想到方绯,忍不住回忆,但是想像力又太丰富了,突然想到她光着身子睡在导师余建路的怀里,于是一阵心疼,立马不去想她了。

坐在了一侧的卡座里,苏凤池立即示意服务生上饮料,然后盯着蓉蓉说道:“这位老师年轻丽质,真是惊为天人呀!我就喜欢交朋友,所以想和你交个朋友!”

蓉蓉低下了头,“呵呵,领导们很忙,愿意认识我这个普通老师吗?”,绞着手上的皮包带子,一脸的羞涩状。

肖国雄和王晓帅互相看了一眼,很是无语。暗想女人如此阴险,放荡与纯洁的面孔可以集成到一个女人身上,如同两付面具,随时可以切换的!

“唉呀呀,愿意,咋不愿意?”苏凤池搓着手,看着面前的女人娇艳欲滴的样子,恨不得立马扑上去,但是他也喜欢延长这个过程,听肖国雄说这个表妹开放,那等于是一盘端在面前的肥肉了,早晚是自己的,“听说你是学音乐的?有很高的造诣啊!”

蓉蓉点了点头,面前的苏凤池虽然有些衰老,但是人很是显得整洁优雅,不是想像中的那么糟糕,嘴里轻轻地说着,“也就是平时瞎唱个歌什么的---呵,是教学的,又不是当音乐家的!”

“不错不错,我就喜欢女孩子学音乐,懂艺术的女孩,那气质不一样,这种气质是在课堂上养成的,很不容易啊!”苏凤池大力吹捧着。

“课堂个鸟毛呀!---全市最低档的妓院干的,有个球气质!”蓉蓉在心里骂了一句,脸上却是扮出了一丝纯纯的感动。

“这个---”苏凤池感觉良好,继续发挥着,“有艺术修养的女孩,和别的女孩真的不一样哟!气质好的女孩,如同花之有香,音之有韵,火之有焰!”苏凤池得意地来几个排比句。

王晓帅看了一眼肖国雄,肖国雄也有些诧异,想不到这苏凤池还能文绉绉地扯上两句,两人想恭维他,却一时找不到话来恭维。

“呵呵,看老板说得,你真是厚爱了!”蓉蓉倒也对答如流,不慌不忙的,经历过上千个男人,目光有些毒了,能看出来这个男人是个官员,心想这种人有几个银钱的,好好挂挂是应该的。

“姑娘学什么专业?”苏凤池关切地来了一句。

“读几年研究生,刚毕业,研究方向是东北亚音乐舞蹈文化研究和欧洲宫廷音乐”,蓉蓉回答了一句。王晓帅心里骂了一声,“靠,野有遗贤啊!”

肖国雄脸上有些呆滞,如听天书一般。

苏凤池点了点头,王晓帅心想,这修养,这下你可没啥话说了吧,还不赶快拉到屋里去干,在这儿扯什么淡呀!

“这两个专业都不错啊!欧洲皇家宫廷的鲁特琴音乐演奏还是不错的......”苏凤池低声说着,既像是问蓉蓉,又像是在阐述自己的观点。

王晓帅和肖国雄同时张大了嘴。

“这与当时音乐家的雇用制度与曼汉宫廷与管弦乐团的编制改良是分不开的......”蓉蓉不急不缓地对答道。

王晓帅和肖国雄强忍着才没有从沙发上蹦起来,当时只想到找个学历高的女孩冒充一下,没想到真的来了一个音乐学院的牛人---而且这苏凤池还真***有两把刷子,原来以为他就会下舞厅搂着女人摇晃,或是唱个“妹妹你在岸上走。”

王晓帅故意打了个哈欠,肖国雄会意,连忙在一旁说道:“唉呀呀,开一天车累了,我们再开个房间睡觉吧!---”

王晓帅站起身,“是呀,老板和老师,竟然是高山流水遇知音,你们到房间里好好聊聊,我们另外开房间睡了!”

说着和苏凤池、蓉蓉握了握手,和肖国雄一起朝三楼张含月的房间里走去。

张含月的房间里,秦蕾蕾和李嫒正在床上,互相嬉戏打闹。

肖国雄一进屋,便象狗熊一样朝李嫒扑了过去,秦蕾蕾跳下床,伸开双臂扑到王晓帅的怀里揽上了他的脖子。

张含月套裙已经被取走换到了蓉蓉的身上,只剩下内衣,只好半盖着毛毯躺在床上,眼睛里带着妒意看着和秦蕾蕾拥在一起的王晓帅。

肖国雄抱起李嫒,突然手机响了。

几个人静止了一下,听出来是肖国雄的手机在响,他掏出手机,一看号码,脸色有些凝重,看了看王晓帅,嘴里连连说道:“老大!靠!我们的老大!”

然后严肃地示意其他的几个人不要说话,不要乱闹,接着打开手机:

“喂,是陈总啊,这么晚了还没有休息呀!”听肖国雄这么一说,王晓帅知道那是陈将声,肖国雄总是大大咧咧的,没个正经,县委大院谁也知道他这个样子,他有时偶然称呼陈将声书记为陈总,这无伤大雅,而且此时这样称呼很方便,以免其他的两个女孩听了出来。

“没啊!你不是也没有睡?---回苑龙市了,咋不过来搓几圈?”陈将声那低沉着嗓子的声音微弱地传了出来。

肖国雄捂着手机看了一眼王晓帅,意思是“他咋知道?”

王晓帅点了点头,表示明白是陈将声的电话。

“嗯---苑龙市有个同学有事,我就回来了!---我陪他有事,不能过去玩了---”

“嗯,在跳舞呢?我知道,年轻人,不要总是跳舞嘛---跳舞多了容易出事---大好时光---”

“对对对,陈总批评得对!”

“大好时光,也不打打麻将?!---年纪轻轻,总泡在舞厅里,虚度光阴啊!”陈将声语调淡淡的,阴不死阳不活的训道。

“是是是!以后少跳舞---多打麻将”肖国雄象小鸡啄米一样点着头。

陈将声挂了电话,肖国雄僵着没有说话,王晓帅叹了一口气,松开怀里的秦蕾蕾,冲着肖国雄说道:“你的越野车,太显眼了,肯定刚才在迪吧门口被人看到了,给陈将声说了!”

肖国雄直啧舌,“这打小报告的人真***多---你们说这种蛋事还有人报告?我靠!”

屋里的气氛没有刚才热烈暧昧,王晓帅和肖国雄一样觉得兴趣丧失不少。

“走!”王晓帅说道,“不要在这里了,小心着陈将声派人跟踪我们!”

“刚才我注意后面了,没有人跟着!”肖国雄安慰着。

“切!刚才是有人无意看到你的车了,给陈总报告了,陈总一会儿肯定要派人到金都来找你打麻将!---你小子回苑龙市了,既然不在家里,肯定来苑龙最牛B的宾馆了!---来这里找你还不容易吗?”王晓帅说出自己的想法。

“是呀!得走!不能跟陈总在***麻将,怎么能和他***呢?---我靠,上次和他一起斗地主,他出了一张3,大家都说管不住---走!回白天县去!既然他回苑龙市了,咱们就回白天县玩!”肖国雄开始穿外套。

本来秦蕾蕾和李嫒都身体软软地躺在床上,但是两个男人说是要走,只好从命。连忙收拾好跟在两个男人的后面。

“咦?那我怎么办呀?混蛋,你把衣服拿去让那个野女人穿了,我没有衣服了啊!”张含月缩在毛毯里叫着!

“哈哈,你就缩在床上吧,一会儿了派几个流氓过来,嘿嘿,轮番施暴啊!”肖国雄狞笑着。

王晓帅扭过头来,拍了拍她露在外面的肩膀,“这么晚了,卖衣服的门店都关门了!明天我给你买一套送过来,你先睡觉吧!”

张含月点了点头,又招了招手,抛了一个眼神,王晓帅会意,凑了过来,在她的粉腮上亲了一口,于是她带着满意的微笑拉过毛毯盖在身上闭上了眼睛。

王晓帅、肖国雄,领着两个女孩,如同是牵着两只偷来的小羊,匆匆地走出宾馆客房部。

“别慌,妞们!哥车开得快,晚上没人,二三十多分钟就回到白天县了!到时候好好玩!”肖国雄安慰着,两个女孩直点头。

肖国雄的车打了几个方向,从一堆停着的车群里驶了出来,在静寂无人的街道上急驶着,很快出了苑龙市,在宽阔平整的车道上直朝白天县驶去。

不一会儿,就停到了白天县一家不起眼的,但是看着也很华贵的一家酒店前面,王晓帅看了看霓虹灯上的字,“大和酒店”,骂了一句,“什么名字不好取呀,它娘的,象日本人开的酒店!”。

“不是日本人开的,是我一个哥们儿开的!绝对安全!---小妞们,下车,哈哈哈哈,好戏正式上演了!”肖国雄停好车兴高采烈地叫道。

他和这家大和酒店熟,在车上都打电话订好了房间,本来说要一个房间,但王晓帅坚持要两个房间,---这也是秦蕾蕾娇羞地凑在他耳边提出来的意见。

一下车,王晓帅和肖国雄忙戴上了大墨镜,这是白天县,熟人太多了,说啥也得掩饰一下真实身份。

肖国雄拖着李嫒急不可耐钻到了一楼的115房间,王晓帅和秦蕾蕾保持一米的距离,钻到了电梯里,按了个6,然后在服务员那里接过磁卡,走进了602房间。

进入房间,立即关上了房门,秦蕾蕾一下子瘫软在王晓帅的怀里,在王晓帅的嘴凑过来的时候紧紧地吸了上去。

“哥,快要我吧!”秦蕾蕾全身发烫,象块糖一样粘在了王晓帅身上。

“要!肯定要!---以前真的没有让别的男人碰过吗?”看着漂亮的秦蕾蕾,唐僧都会暗生邪念的,王晓帅坏坏地笑着,但是很快神色有些黯淡犹豫。

秦蕾蕾要发誓自己是清纯的,王晓帅用嘴唇上去堵上了她的嘴,两手将她揽起抱了起来。

“和我一起去洗澡吧?”王晓帅扒着秦蕾蕾的衣服问道。

“嗯~~刚才都洗过了,你去洗吧---”说着秦蕾蕾站起身,为王晓帅解衣服扣子。

“我等你,你快去吧!”秦蕾蕾温柔地推了他一把,王晓帅冲进卫生间里,调着水温,县城宾馆里的设施就间差劲,水温不是过热,就是过冷,调试一会儿才弄得勉强能洗。

不一会儿,他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秦蕾蕾看着眼前除掉衣服的王晓帅,垂下了眼皮,想看,却是不敢再看了。想起了张含月交待过的话,“要温柔,也要主动!”于是缓缓地解开衣服,渐渐地,一件两件,大衣服小内衣,全部被抛在了一边的地下,然后静静地躺在床上。

突然,扔到床头柜上面的手机响了!

“真烦!”王晓帅骂了一句,冲着秦蕾蕾说道:“宝贝儿,看看我手机上显示谁的电话?”

“狗熊!”秦蕾蕾看了一眼手机上的名字,回答道。

“我日,真麻烦!”王晓帅因为着急,身上起了一层**的汗珠,秦蕾蕾拉过一条白毛巾,在他身上擦了擦,他拿过手机接通,“喂?啥事?”

“我靠!王帅,你开始了吗?---她,她她她,我这边这个妞,她---”能听到肖国雄的声音在打哆嗦!

“她怎么了?”王晓帅声音不由得高了一些,秦蕾蕾一听也紧张了。

“她---流血了---那里,流血了!”肖国雄声音打颤。

“我日,你花大价钱不就是图个流血吗?”王晓帅不明白。

“不是,是,是---不是流血,是,流很多很多的血,你来看,咋办?太多了!还在流啊!”肖国雄声音里充满了惊惧!

“靠!”王晓帅骂了一句。

“李嫒怎么了?”秦蕾蕾凑了过来。

王晓帅轻轻地将她推倒在床上,“你睡觉,我去看看,你啥都别管,听话!”,说着在她绯红的脸蛋儿上吻了一下,然后穿好衣服出了门,钻到电梯里直朝一楼驶下去找肖国雄!

王晓帅轻轻敲了敲门,肖国雄打开了门,因为慌乱,脸都成了青白色。

冲进屋里,看到了想不到的场景:李嫒躺在床上,抱着枕头,身子不住地抖着,象风里的树叶。身子下面乳白色的床单上,是一片又一片的血迹,似乎大腿根的地方,还在往外面慢慢地流淌着。

“这下你不用怀疑了---钱花得值了!”王晓帅扫了肖国雄一眼。

“靠!啥时候了,你还说这个,咋办?”肖国雄看了王晓帅一眼,搓着手,脸和脖子都急得通红。

“快,送医院啊!”王晓帅看着吓傻了的肖国雄,推着他催促着。

说着,将一床巾被扔了过去,肖国雄会意连忙将李嫒卷了起来,“从走廊侧面的那个门走!”,说着一把将李嫒扛了起来,打开房门,冲着一侧的小门飞奔过去。

王晓帅紧紧跟着,“钥匙给我,我开车!”,拿过他裤带上挂的一串钥匙,走到院子里,冲到了越野车的前面。

打开车门,肖国雄抱着李嫒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王晓帅发动着越野车,鸣着喇叭,直冲县医院急诊室那里冲了过去。

车里,李嫒不停地在喘息着:“疼,好疼啊!怎么是这样,啊,我疼啊!”

肖国雄脸色苍白,隔着毛巾被拍着她的背,“别怕,一会儿都好!快到医院了!别怕,第一次,都是这样!”

王晓帅骂了一句,“操!第一次都这样?第一次都要往医院送吗?”,嘴里不停地骂着,但依然是聚精会神地开着车,冲到了县医院急诊室前面的停车场。

“下车啊!”王晓帅骂道,---肖国雄坐在旁边,隔着车窗玻璃朝外面看着,一动也不动。

“王帅,我---我在医院的熟人多,我不敢下去---”肖国雄解释道。

“靠!真是个脓包!”王晓帅明白了,肖国雄在白天县十来年了,肯定是关系网广,熟人多,如果让别人看到,一宣扬,就糟糕了!

“怕个球呀!算了,我来!”王晓帅戴好墨镜,朝急诊室里钻了过去,拉过门口的一个活动担架床拉了过来,接着打开肖国雄一侧的车门,将裹在巾被里的李嫒抱了下来放在担架床上。

正想往里面推时,自己也犹豫了,自己是副县长,扛个下身不住出血的女孩,陪着她在医院治疗抢救,真让人看到了---肖国雄一急,倒是有了主意,“王帅,你坚持一会儿好不?我找人来顶包!”

王晓帅想了想,如果不守在这里照看,不仗义,人家女孩都愿意把最宝贵的拿出来,当男人不能一扔不管了。但是两个人的身份来说,谁也不能守在这里!

肖国雄说找人顶包照看她,倒是个办法!---他人脉好,能找到守口如瓶的人;如果让他坚守这里,自己找人顶,自己还真找不到合适的人呢!

于是无奈地说道:“好吧!好吧!---你给我留几个钱,我在这里,你快点去!”

肖国雄掏出一把钞票扔在了担架床上,王晓帅握着担架车把手推着她,冲到了急诊室的走廊里,一进去,迎面看到一个小护士走了过来,连忙低头问道:“快过来一下,这个女孩---出血不止!”接着抓起钞票往小护士手里塞去!

“呀!---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去交费处交费,往东走,再往北拐!”小护士跺了跺脚,生气地嚷了一句。

“好好好!”王晓帅不敢抬头,幸好小护士接过担架床,说道:“我送到医生那里,你去交费,快些把收费条送过来噢!”

王晓帅一听轻松了,连忙冲着交费处跑了过去。回头看了一眼,小护士推起了担架床,心里有些放心了。

小护士推走了担架车上的李嫒,王晓帅连忙朝交费处跑去。

还好,夜晚交费处人少,王晓帅抓着钞票往里塞,交了费用和押金,然后返身朝急诊处走时,有些犹豫,四下一看,有一个房间里没有人,墙上挂着医生的听诊器和口罩,于是悄悄走了进去,拿走口罩戴在了脸上,握着收费单据朝急诊室里走去。

快走到急诊室医师门口时,忽然听到一个女人高声叫道:“什么人这么粗暴呀!一个小女孩,被折腾成这个样子!---小姑娘,别怕,晚上是你男朋友和你在一起吗?”

声音好熟悉,王晓帅心里一惊,站在门口停住了,里面的小护士冲着外面一指,“是他送来的!”

屋里女医生愤怒地站了起来,朝外面走了过去,看到呆立着的王晓帅,一把扯下了他的口罩,顺势抓掉了他的墨镜。

“你---你你你是怎么搞的?!”女医师教训道!

王晓帅差一点晕了过去,张着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面前是女医师,正是校友,美女医师罗雪婷!

两个人同时感震惊!然后是一片沉默!

半分钟后,罗雪婷先开口了:“你---想不到---是你!你和这个小女孩是什么关系啊?”

王晓帅呆若木鸡,真是,来的时候太慌乱了,忘了罗雪婷是急救科主任,她经常加班的,但是,现在只能是口吃般的说道:“我---我我我---我和她没有关系,我---”

罗雪婷扭过头,不再理睬他,心里暗想,这王晓帅是怎么认识这个小女孩的?这小女生看上去很清纯,到底是干什么的?她嘴里“哼”了一声,又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想说,不是你干的,对不对?”

王晓帅哭笑不得,倒真的是想说这句话!罗雪婷这样一说,他真还说不出来了。干脆闭上嘴算了,反正说出来罗雪婷也不相信!

“她是你女友---还是---还是---”罗雪婷低声问道,她想问,是王晓帅的女友,还是鸡?可是那个人们粗俗说的字眼---“鸡”,她实在是不好说出口!

李嫒只有十七岁,显然又不是他女友!脸蛋清纯,但打扮得很暴露,又是浓装。这年头,鸡打扮得象学生,而学生打扮得像鸡,实在是不好区分。

罗雪婷抱着双臂,盯着王晓帅,如同审视撒谎的小学生!

“她情况怎么样?没有什么事吧?”王晓帅不好意思地笑了两声,将话题稍稍转移了一下,心想以后总是有机会给罗雪婷解释的。

“你还真知道关心人呀!哼!”罗雪婷嘴角带着一丝讥讽的笑意,翻了他一眼,“本事挺大的嘛!”

王晓帅实在是无法解释,既然是铁哥们儿、死党的事,和自己的事也差不了多少,当然不能将肖国雄拿出来讲,更何况,他不仅仅是肖国雄,他是肖副秘书长!

把这件事讲出来,把他的名字提出来,嘿嘿,肖国雄的政治生命就完结了,而且真的成了狗熊了!

---不过让别人误解成自己干的好事,也够让人郁闷的了!

“雪婷,这件事以后我会给你做解释的,不过现在,我真的不能将真相说出来!你也不能误解我---真的不是我干的!请相信我!”王晓帅诚挚地解释着,恨不得说一句撒谎是小狗,可是自己现在的身份不允许这样说话了。

罗雪婷不置可否,掏出口袋里的诊断记录晃了晃,嘴里冷冷地说道:“会阴II度重伤,宫颈破裂,右侧卵巢黄体破裂,腹腔内很多积血,情况严重的话,将会丧失一半的生育能力!”

王晓帅喉咙里呜咽一声,摇了摇头:“雪婷姐,你尽力,好吗?求你了!”说完捂着脸揉搓了一下,发出一声重重的叹息!

罗雪婷从他旁边走了过去,进入手术室。里面的助手们正在紧张的准备着,几名小护士也脸色凝重,一遍又一遍地检查着器械和药品。

“罗主任,可以开始了!”一个护士小声说了一句。

罗雪婷点了点头,戴好消毒过的口罩和手套,走到了李嫒面前看了一眼,然后轻轻地抚了一下她的额头,凑在耳边说道:“小妹妹不要怕!心里放松一些,手术要我们共同配合好,一切都会好的!”说完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李嫒听到了罗雪婷温柔的鼓励,看着她美丽又充满温情的眼睛,心里是有些轻松多了,她试着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只是用点头表示配合和感激。

罗雪婷慢慢地说着话,捏着她颤抖的手捏了捏,就像一个温柔的姐姐,李嫒身体彻底放松了,这时候麻醉师说了一声:“好了,可以开始了!”

罗雪婷集中精神,开始消毒、缝合、抽取腹腔积液等等一系列操作。五分钟过去了,十分钟过去了,十五分钟过去了......当人集中精神干一件事情时,时间过得很快,当罗雪婷完成全部的操作时,看了一眼手术室墙上的钟,一共用了二十四分钟完成了全部的手术。

她轻松地出了一口气,仔细地看了一下李嫒的神情和体征,凭经验,这次手术做得比想像中的好!护士在记录着李嫒的体温、血压和心跳,罗雪婷完成了自己该做的,走到了手术室外面的套间里,摘掉手套和口罩,在水池下面一遍又一遍地按照着规程冲洗着。

几分钟后,她直起身子,走到摆放着消毒毛巾的地方,拿起一条撕开塑胶袋取出毛巾,正要擦手时,看到了墙上贴着的一张照片,那是一个十来岁的孩子,是自己孩子杜超峰小时候的照片,在草地上奔跑着放风筝,在蓝天白云下自由的欢笑。旁边还有很多杜超峰的照片,有的是今年拍照贴上去的,有的是前些年照的,几乎每年的照片都有。

凝视着足足有一分钟,罗雪婷的眼眶里充盈着一些晶莹的东西,慢慢地顺着鼻梁滑落着,从脸腮处,淌在了白大褂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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