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时分,两人一前一后向后山走去。
池归田显得十分害怕,不时回头看看文高明。确定他没有离自己很远后,才敢继续往前行。
文高明看着他狼狈的背影只有苦笑。
到了后山后,文高明便不再继续前行。坐倒在山路边的一棵大树下歇息。
池归田虽然竖着耳朵也听不见文高明的脚步声,但因为现在回头去看的话,很可能会露出马脚,只得胆战心惊地一步步向山下千尺潭走去。
文高明听见他脚步声已经越来越接近千尺潭后,忽然轻轻站起身,然后展开轻功,向相反的方向飞奔!
但是他刚转过两道弯,就听见了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叫声从下面传来!
不用问,惨叫声是池归田发出的!文高明惊讶得一时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难道是我错了?!难道这不是调虎离山计?!难道凶手真正要对付的是池归田,而不是高曼?!”
他不及细想,飞快地向山下千尺潭冲下去。
池归田已经倒在血泊中。倒在千尺潭水边。
而在他身旁,还躺着一个黑影。那黑影一动不动,也不知是受了重伤,还是已经死去。文高明虽然已经猜到了那另一个黑影是谁,但为谨慎起见,他还是站在远处喊了几声池归田。池归田没有答应。也不知是昏迷了还是。。。
文高明看了看四周,确信周围已没危险后,才小心地走上前去。将马灯凑到池归田脸前一看,只见池归田脸色惨白,眉头紧锁,左边胸膛还在汩汩地流着血!很明显:是被凶手从正面攻击致命的!
而躺在他身旁那人正是池和。但一看脸色,就知道已经死了几个时辰!
文高明将手指伸到池归田鼻下一探,已经没有气息。
他轻叹口气。懊恼地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凶手比我想象的要厉害得多呀!”
2
三天后,粱老汉家院子。
夜已经很深了。晚风已颇有几分凉意。在门口长凳上枯坐了两个时辰的的粱老汉长叹一声,正要回屋休息。忽然他猛吃一惊,差点连手里的茶碗都掉下地去。
原来就在他起身的那一瞬间,猛然看见一条黑影站在篱笆外的树影里正静静地注视着他!
他正要惊问是谁,那人已从树影里走出来。原来又是不速之客文高明!
文高明叹息着走到篱笆门外,自己开了门进入院子里。一步步走近神色不安的粱老汉。眼睛一直瞬也不瞬地直视着粱老汉。好象他看着的不是一张老人的脸,而是一个绝代美人的脸一样!
粱老汉目光闪烁,似乎不敢正视对方的眼睛。一直到文高明走到了面前,他才有些哆嗦地问道:“文先生.......你这是......?‘
文高明不答。只是盯着他的脸,盯着他的眼睛。
粱老汉神色有些尴尬地道:“文先生,请......请坐!‘
文高明没有坐下。又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后,才毫无表情地说道:“你一定听说池归田死去的事了吧?”
“听......说了。是前天深夜死的?”
“是呀,是被人杀死在千尺潭边的。而且还是从正面攻击致死的”
“从正面?!她......她能从正面杀死他?!‘粱老汉惊讶得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凭真实本事,凶手当然没这个本事能从正面攻击,并只出一剑就把池观主杀死。但是如果是埋伏在水底的话,那就不奇怪了“
“你是说她......不,是你说的那个凶手,是躲在水底下的?!“
“是呀。凶手的水性非常好。肯定在水下潜伏了不短时间,所以池归田没有发现。何况又是黑夜,就是他注意看水面,也一定不会发现什么东西。而且水边躺着他儿子的尸体!他的心神不可能不受到影响。但最重要的是凶手用的是一口十分锋利的长剑,那把长剑虽然比纸还薄,但非常可怕。所以池归田等听到水里有动静时,已经迟了,他想挥掌拍开攻向自己的利器,结果不但没能拍开,自己的右手掌反而被削断!”
粱老汉倒抽口冷气。惊怔了好半天,才想起什么似的问道:“你.......你找我,是.....?我.....我又不是你说的那个凶手!‘
文高明神色严肃地直视着他,道:“如果你那天没有隐瞒一个重要的情况的话,也许池归田就不会死了”
粱老汉神色更不安,吃吃道:‘我......我不懂你在说啥子!池归田死不死跟我有.....有啥子关系!?‘
文高明冷笑。道:‘因为你隐瞒了一个重要情况.所以让我判断失误!我以为凶手是一个女人。但现在我才发现原来是两个女人!”
他叹了口气,又解释道:“因为我在水边的鹅卵石上发现了几个凶手留下的脚印,而那个脚印跟以前留下的脚印不一样!所以我知道埋伏在水下的女人是另一个女人!”
另一个理由他没有说出来,那就是在昨晚,他又翻看池生遗留下来的那本蓝色封皮的小册子时,看到的最后一句话是:
那个来历不明的女人身子很美,看样子有二十五岁左右。她是谁?从哪儿来的?她想从千尺潭水下找到什么?
而下面落的时间却是池生诈死的前两天。
他不等粱老汉开口,自顾自说道:“我本来以为只有一个女人。而且她的目标是高曼,不是池归田。所以我以为她留纸条约池归田去千尺潭边,只是一个调虎离山计策。结果我错了,凶手原来不但要杀高曼,而且还要杀池归田!”
他叹了口气,接道:“如果池兰不是被池生杀死的话,那我也不会犯这个错。正因为池兰不是死在她们手里的,所以我才疏忽了这一点。没想到凶手不但要杀高曼,而且还要杀光她的全家!因此我错误地认为池归田去赴约不会有危险。凶手只是想把他引开,好对高曼下手。所以我就将计就计,假装给凶手一个机会。叫池归田去千尺潭,结果我错了。凶手并没有对高曼下手!现在已经很明显:她们是要把高曼留到最后.......‘
粱老汉默默地听着。脸上神色越来越恐怖。呆了好半天才发觉文高明已经停下了说话,在静静地看着自己的眼睛。
粱老汉干咳两声,说道:“可是这些跟我........‘
文高明淡淡地道:‘因为你若告诉我另一个女人是谁的话,就不会出这场惨祸了”
“另一个女人?我....我不明白你说的是哪个女人!”粱老汉避开文高明严峻的目光。大声说道。
“小声些,别把娃娃她们吵醒了”
粱老汉看了看屋子里,声音小了下来:“我真的不晓得你说的那个女人是哪个”
文高明没有马上回答。又盯着对方躲避的的眼睛看了很久后,才一字一顿地道:“就是十五年前那个抱来小女娃娃的女人----不,应该说也是一个女娃娃!因为她当时还只有十岁!”
粱老汉如遭电击般身子颤抖了一下,才抬起眼睛来非常惊讶地看着文高明。两人默默对视了好一阵后,文高明又说道:“你那晚撒了谎!其实你当时就看见了她!是不是?”
粱老汉默默低下头,出了一会神后,才喃喃说道:“原来文先生已经晓得了。”
文高明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静静地捕捉他脸上的每一个表情。
粱老汉长叹一口气,缓缓坐下来。又沉默了一小会后,才开口说道:
“是呀。当时我确实看见她了!不过我也不是开始就发现她的。是把那女娃娃抱到山上,回来后在院子里烧纸条的时候才看到她的!”
他把目光投向前面的黑暗处,神思仿佛又回到了十五年前-------
“当时我看见她躲在林子里,正在偷看我们烧纸条。又瘦又小,身上脏兮兮的,象个小叫花子!我就平白(土话:莫明之意)地感到害怕。我以为她背后肯定还有一个大人,不然她那个十岁大的小女娃娃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的。所以我就假装没看到。烧完纸条就回了屋子。
“过后我还以为是自己多心,心想她可能不是送小女娃娃来的人,只是一个过路的小叫花子,但是过了个多月后,我突然看到她成了青城派的弟子后,我就觉得不对劲了。总感觉要出啥子事情。哎!想不到过了整整一十五年,才.......‘
文高明轻轻叹口气,心里暗道:“果然没猜错!他真的看见了她!”
原来他其实也不肯定,只是很怀疑,而在故意使诈!结果真的跟自己猜想的一样!粱老汉不但当时就看见了那个十岁大的小女孩子------也就是前天深夜杀死池归田的凶手,而且也知道她们来历奇怪,一定有什么重大图谋!
两人一时都陷入沉思,好半天后,文高明才又问道:“你当时看见她时,估计她是从哪儿来的?真的一点也看不出她是哪儿的人?”
“这个.......‘粱老汉迟疑了半晌,才不确定地说道:“好象是从贵州那边来的?看服色有点象是贵州那边的人?”
“哦,是这样呀。那就对了”文高明有些兴奋地说道。
粱老汉吃了一惊,道:“未必我没猜错?!真的是从贵州那边来的!?”
文高明笑笑,道:“我只是随口说说而已”
他当然不必跟粱老汉说那件恐怖的血棉袄的事情。但是他在来找他之前,就已经悄悄带着那件可怕的满是黑血的小棉袄到镇上去问过几个老裁缝和一个布店老板,结果从布料和款式的一些细节上分析起来,他们都一致怀疑这件血棉袄可能来自贵州西部。
3
文高明兴冲冲地赶回山上听雨观时,才发现观里又已经发生惨祸!
-----高曼被杀了!
但最叫人奇怪的不是高曼的死,而是:四名女弟子一齐神秘失踪!
许多男弟子正乱得不知所措。见到文高明后,就象见到了新掌门一样,全都默默地围拢过来。大弟子邓记恩简单地介绍了一下情况:
温如玉以为唐珍收到了红头绳,必然要在三天内死去,所以也不敢再去找她了。但三天过后,却没出现大家暗暗等待的结果。所以有些奇怪。有几名弟子就怂恿温如玉又去找她,约她到没人地方去说话。
温如玉经不起大家的起哄,就跑到女弟子住的那栋木楼去找唐珍。(因为高曼已经能下床了,所以四名女弟子不必再到她屋里去侍侯。)结果他不但没找到唐珍,连林煜罗娅肖晓三名师妹也没看见。他还以为她们去师娘那儿了,就躲在木楼边暗处静等唐珍回屋来。然而他等了很久也没等到人,心里就产生了好奇,终于大着胆子跑到师娘的住处去查看情况。于是就发现了....
文高明嗯嗯连声,边听边点着头。听他讲完后并没发表自己的看法。就径直向高曼的住处走去。
众人默默地跟在他背后,心里既感到恐怖,又有点莫名的兴奋。但有几名男弟子的心情却很沉重,因为他们分别在爱着那四名失踪的女弟子。
现场没有被破坏。这段时间,大家别的没学到,只学会了保护现场。
外面的几间屋子没有任何异常情况,甚至连高曼的寝室也几乎没有什么和平时不一样。唯一不同的只是:躺在床上的高曼已经是个死人!
更令人吃惊和兴奋的是:高曼的尸体是全裸着的!而且两条雪白的美腿也完全叉开。。。
大弟子邓记恩因为已经查看过现场了,所以知道师娘现在是什么样子,见大家都想挤进屋去,就拿出大师兄的身份,喝令大家不得进入!有一些男弟子刚才已经看到了屋子里的情形,有一些没有看见,只听说了情况,但不管看见的还是没看见的,都很想跟着进去看看。。。所以对大师兄的这个命令都很不满。但毕竟想看师娘的**是个说不出口的需求,所以大家都敢怒而不敢言。
文高明听到邓记恩下这条命令时,就隐隐猜到了几分。但他也只是以为高曼可能是穿着睡衣,不宜让男弟子看,而没想到进屋后竟能意外地看见高曼身无寸缕的样子。。。
邓记恩本人也没进屋,提着长剑把守在大门口,和几十双带着敌意的眼睛对视着。
文高明看着眼前的情景,只觉喉咙发干。全身发热。身上某处也有了反映。。。
第一次看见高曼时,他心里就悄悄动了一下,甚至有几次在思考案情时,脑子里竟忽然幻想了一下高曼的身子,虽然他马上就强迫自己去想别的,但后来看见她时,还是有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而此时,他心里最深处最秘密的那个愿望竟真的变成了现实!
他的眼睛在她雪白的身体上来回“抚摸”了好几遍后,才猛然回过神来!虽然并没人看见他刚才的眼神,并没人听到他刚才急促的呼吸,他还是羞得满面通红!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走到床边,仔细地检查致命伤在何处。
凶手好象是有意要侮辱高曼一样,不但要她一丝不挂地死去,而且还好象生怕败了大家的兴,而没有破坏她的美丽。以至于查找伤处费了好大的劲!最后才在她头发里找到一根几乎完全插入头顶百会**的尖针!
按理,他应该还要检查一下屋子,看看凶手有没有留下别的蛛丝马迹。但文高明却看也不看,将那根三寸长的尖针从高曼头顶拔出后,只留念地再看了一眼高曼迷人的玉体后就默默为她穿好了衣服。然后毫无表情地地出了屋子。
大家都默默地看着他。想从他脸上看出一点答案。
但文高明却直接说出了答案:
“邓师兄,请你明天就组织人在山上山下找一下,我想林煜和肖晓的尸首应该可以找到”
众人都惊得瞪大了眼睛。有几名弟子出声问道:“她们也死了?!”“那罗娅和唐珍呢?她们现在在哪儿?””你怎么知道她们两个已经死了?”
文高明轻轻叹口气,说道:“罗娅和唐珍当然没有死。因为,她们就是凶手!”
“她们是凶手!?”好几名弟子惊呼出声。连稳重的邓记恩也忍不住表示怀疑:
“文先生,有什么证据么?”
文高明没有马上回答,而向花厅走去。大家迟疑了一下,也都默默地跟了来。文高明悄悄对邓记恩说道:“叫所有弟子都来花厅,我想跟大家说明我的理由。”他没有说出另一个潜在的理由:他怕有人乘大家去听他分析案情的机会,偷偷跑进高曼的房间。。。
4
等所有的人都找到位置坐好后,文高明才咳嗽一声,开始讲话:
“前段时间,不少师兄都来问我:你说红头绳是池生玩的一个恐怖游戏,那么为何在他死后,这游戏还在继续呢?是不是弄错了,红头绳乃是另一个人-------也就是那个来历不明的女人搞的恐怖游戏?我一直没有回答大家。但我却并非自信到无视事实的程度。实际上,我也重新思考推理了许多次,但最后的答案仍然是:池生。
“我确信自己上次的推理并没出错后,所以我就把全部精力用在调查血棉袄事件上,红头绳游戏本身就是一个十分恐怖的死亡游戏,池夫人却一直好象态度很冷漠,似乎一点也没受到惊吓,这就说明她并非一个胆小的女人,而她看到血棉袄后,却反映十分强烈。所以很明显:血棉袄她是认识的,并且知道它的来历!至于到底是从哪儿来的,里面藏着一个什么故事?答案很可能就藏在十七年前她离开青城山的那一年时光里。
”本来这个带来血棉袄的女人对于我而言,是个完全不知道的女人。除了问池夫人外,似乎没有别的办法。但就在这时,她却自做聪明地玩起了池生生前玩过的红头绳游戏。当然她的本意只想故弄玄虚,故意让大家重新陷入恐慌和猜测中。好趁着混乱达到杀人的目的。但她却弄巧成拙!使她自己浮出了水面-----
“这个人就是唐珍。从花子云发现红头绳的位置看来,我发现只有在柱子背后那张桌子边吃早饭的人最有嫌疑。因为我不相信幽灵之说,所以绝对不相信她会使隐身方法走进食堂并从容地留下一根红头绳后离去。那么这个女人就很可能不是来自外部,而是来自内部!而在四名女弟子中,只有她唐珍走到那张桌子边去过。所以她自然成为我怀疑的对象。而你们到山下小镇上去调查的结果也证实了这一点,她不是来自外部,而是来自内部。所以我更加怀疑了唐珍。
”接下来,池夫人的床头上也出现了红头绳。而当时池夫人是处于三层保护之中!如果对方是个从外部来的女人,那除非她是鬼魂!否则她无法突破那么多道防线,从四名轮流值夜的女弟子眼皮下进入池夫人的寝室。除非是她们当中的一个,才能办到。也只有她们进池夫人的屋里,才不会被睡在池夫人屋外的池和的怀疑。所以唐珍的疑点就更大了。
“也许她也注意到自己露出了两个疑点:一是只有她靠近过那张可疑的桌子,二是她首先发现那条死蛇。所以为避嫌,她又耍了一个小把戏:那就是让她自己也收到恐怖的红头绳!但这是欲盖弥张!因为她的门和窗都没有被破坏的痕迹。我向几个师兄偷偷打听她的来历时,惊奇地得知她来历原来十分可疑!于是我偷偷下山去调查,结果终于在几个知情人那里查到了一些她来时的情况.....‘
说到这里,他停下来喝了口茶水,然后将自己到镇上和粱老汉处查听到的情况详细讲了一遍。讲完后又说道:”我于是对她的怀疑就更重了。而且她收到红头绳后,也并没有象花子云和池夫人那样不安。那天我在食堂吃饭时,故意明显暴露出自己对他的兴趣和怀疑,以试探她的反映。结果她显得异常沉着,甚至毫无表情。而她的这个反映太违常理,所以我就确信她是凶手了!
他叹了口气,接道:“但是,我也犯了一个错误。那就是我一直被表面现象迷惑,认为凶手只有一个女人。结果造成你们的师父池观主.......哎,也正因为发生了这个意外,所以才让另一个隐藏得很好的凶手也浮出了水面。这个人就是罗娅”
一个弟子忍不住问道:“你又没在师父身边,又没亲眼看见凶手,怎么知道她不是唐珍,而是罗娅呢?”
文高明赞许地看了他一眼,道:“问得好。确实,从目前掌握的证据而言,要肯定她就是罗娅还不能说绝对正确。不过也有七八分把握。当时,我在池归田父子的尸首边的鹅卵石上看见了大片水渍,那是凶手杀人后跃出水面时留下的。而在尸首后大约五丈远处的几块石头上,又发现了几个清晰的脚印。那些脚印是赤着脚的脚印,所以很明显凶手是赤脚潜水的。看见那几个脚印后,我当时就惊呆了!因为那些脚印明显与那个带来血棉袄的女人留在池夫人窗外的那些脚印不是同一个人的!
“那几个赤脚的脚印比较长而粗,而那个留在池夫人屋外的脚印却明显很瘦小。所以绝对不可能是一个人!于是我就明白了凶手是两个女人!之所以我怀疑这个凶手是女人,而非男人。原因是我后来在池生的那本小册子里发现了一个神秘的女人。这等会再讲。因为种种迹象表明,凶手并非来自外面的女人,所以有嫌疑是她的人就只能是林煜肖晓和罗娅三个中的一个。而从身材来看,只有罗娅最合乎条件!而事后我偷偷向人调查那夜罗娅的不在场证明时,也没有人知道那时她在什么地方。
“当然,仅仅凭这两个条件来判断她就是罗娅,还有点勉强。所以我就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推想:那就是十五年前带着还是婴儿的唐珍来的那个人是不是罗娅?如果是她的话,那么就基本可以肯定是她了!所以我就再次去拜访粱老汉,结果证实了我的推想:那个人果然就是罗娅!”
大家都没有开腔,也不知是不太信服这个结论还是在为罗娅当时还是一个十岁的女孩子就这样有心计而感到恐怖。大厅里沉默了好一阵后,邓记恩才问了一个问题:
“有一点我不明白:池生杀死池兰时,用的是一把很薄很锋利的凶器,而师父他.......也是被同样的一把凶器杀死的。如果那个杀死师父的人果真是罗娅的话,那么这件兵器又是怎么到她手里的呢?”
文高明笑笑道:“这很简单:很可能杀死池生的人就是罗娅本人。所以兵器转入她的手里并不奇怪”
众人都点点头,显然也接受这个推理。
文高明又道:“不过,现在还有许多问题没有得到答案:比如池生又是从哪儿得到这件兵器的?唐珍她们又到底与高蔓间是什么样的仇恨?唐珍罗娅间又是什么关系?她们究竟来自哪里?那件血棉袄到底是谁的?是不是真的如想象那样,那个穿袄子的小娃娃是被高曼杀死的?如果是,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
他说到这儿,从怀内取出那本池生遗留下来的蓝色封皮的小册子,翻到其中一页说道:“在池生死前两天里,我发现了他在这本小册子里写下的一句话:‘那个来历不明的女人身子很美,看样子有二十五岁左右。她是谁?从哪儿来的?她想从千尺潭水下找到什么?’----这也是个很可疑的问题。根据他记录的这个女子的身材和年龄来看,应该是罗娅。但,为何他会认不出来呢?到底是因为罗娅带了什么面具的缘故呢?还是本来就是另一个女人?如果是罗娅的话,那么案情就简单一些了。如果不是的话,那么恐怕就很麻烦了。因为我很难相信这个神秘的女人与这一系列恐怖的事件毫无干系!另外,还有一个问题也很值得注意:她到底想从水里找出什么东西呢?”
他停顿下来,又喝了几口茶水。所有人都默默地看着他。大厅里虽坐着几十个人,但除了呼吸声和文高明喝水的声音外,没有别的声音。
文高明放下茶杯,叹了口气,又开言道:“所以就算我没推算出错,凶手确是罗娅和唐珍。那些问题没查明之前,还不能说案情就真相大白了”
还有一个没找到答案的问题,他没有说出来:那就是他上次在雨夜里跟踪高曼走到千尺潭边,发现高曼在查看她埋藏的一样东西。那样东西很可能是一把宝剑。但那把宝剑显然已经被人发现并取走了。那把宝剑会不会就是那件已经成为凶器的象纸一样薄的利器呢?
很可能是。因为文高明来青城山的第一天,就发现谈到那件可怕的利器时,高曼的反映有些异常。而那晚冒雨去查看自己埋东西的地方,也很可能是她也很想确定那件杀死她女儿的凶器到底是不是自己埋藏的利器?
如果是,那么这把凶器原来的主人肯定不是高曼。因为池归田根本就不知道这件兵器。而且如果是她自己的东西的话,那她又何必要埋藏它?
这把宝剑的真正主人究竟是谁?高曼埋藏的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秘密?似乎也和现在发生的一系列杀人案有某种联系。
所有这些未解的秘密到底该到哪儿去找到答案呢?
邓记恩问道:“是呀,还有好多秘密还没解开。文先生打算怎么办呢?”
文高明道:“我想这些秘密可能都要从那件血棉袄上来寻找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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