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与国初建,新皇帝太子初登帝位,国家百废待兴。
“狐一,眼看着皇帝一个一个的登位,又一个一个的死去,人类可真是悲哀。”
当时的林晓还只是一个懵懵懂懂的小女孩,陆子槐也还没有出生,她安安稳稳的生活在这兽族之首的北山雪灵狐里,倒也是安稳。
“哪儿有什么悲哀不悲哀的,都是他们自找的。”被称为狐一的一位俊美男子站了起来,向湖中投了一块石头过去,水中立刻泛起了一片涟漪。
林晓懵懂的点了点头,效仿着狐一扔了一块石头,却也只是溅起了一块小小的水花。
“真厉害。”
狐一有些宠溺的摸了摸林晓的头发,惹的林晓的脸上飞过了两片红霞。
“摸我头干嘛?!”林晓装作气鼓鼓的瞪了身边的男人一眼,很是可爱。
狐一见她可爱,正想说什么,身后却传来一个浑厚的声音:
“小公子,您怎么又乱跑了!”一个膘肥体壮的男人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满脸的褶子挤在了一起。
狐一是当今族长的大儿子,这膘肥体壮的男人自然而然的便是他的保镖。
狐一愤愤的看了他一眼,很是不开心:“你怎么这么快就追过来啦?!”
他父王禁止他与林晓见面,他好不容易才甩掉狐肥来见一面晓晓,没想到这大肥狐狸还是这么快找来了。
狐肥很是急躁道:“不是不是,族长……”他看了林晓一眼,含糊道:“族长要您马上回去!”
他说的急,行动也急,拉着狐一便跑。
狐一挣脱不开,只好对着林晓抱歉的笑:“晓晓,你等我下次再来找你!”
林晓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点了点头,有些落寞。
她自小便在狐族不得宠爱,因为她是母亲与人类男子生下来的孩子,但是后来这人类男子丢下她母亲独自离开了。
但是母亲却发现偶然之中怀上了林晓,后来……她生下林晓后便远走高飞再也不见了,只留下了林晓一人留在族群中受万人唾弃。
不过……幸好她遇到了狐一,狐一很是护着她,再加上他是狐族的大儿子,才让她能够平平安安的活到现在。
不过身为人类与狐族的“杂种”,族长禁止狐一与她见面,但狐一仍旧会私下偷偷的来见他。
她对狐一……已经产生感情了罢。
看着狐一渐渐消失成一个圆点,她才转过身去。
但林晓不知道,此次一别,竟许久不会再见他。
时间一天天的流逝,又一天天的来到,林晓再也没能等到狐一。
不过她听旁人说,那日族长突发大病,一夜之间便命丧黄泉,而族长之位,传给了嫡长子狐一。
他定是公务繁忙了吧……才会这么多天没来见她。
林晓满是愁容的坐在昔日一直与狐一约定好的湖边,却丝毫见不到那个活泼又满是笑容的俊美男子。
她又学着当时狐一的样子投掷了一枚石头,却依旧没起到任何涟漪。
“笨蛋嘛你是?”天上突然降下来一个身穿黑色锦衣的男子,模样倒也是精致。
他不屑的看着林晓,捡起一块石头投掷了过去,这石头立刻跳了很多下,溅起了一个又一个的涟漪。
林晓看向他,有些眼熟。
这好像是前来示好结盟的蝙蝠一族中的一人,因为这些蝙蝠都一个德行,非要穿着一身黑衣,也便让林晓记住了他们。
“大白天的不在屋内好好呆着,出来做什么。”林晓挠了挠头,有些不解:“你们蝙蝠不是很怕阳光的嘛。”
听闻蝙蝠一族只会在黑暗的地方行动,如今太阳正当烈,出来这不是找死嘛。
黑夜闻言吃了一瘪,有些愤恨:“之前那只臭狐狸投水花你这么激动,怎么我一投水花你就讽刺我。”
难道他一点都比不上那臭狐狸??
林晓默然了一会儿,拿着身边的一根棍子就向他身上敲:“你你你!不要脸!竟然偷听别人讲话!”
黑夜这才发现自己说漏了嘴,但是话一出又不能收回,况且大白天的方才他为了装x从天而降把唯一的一点灵力都用光了,只好“嗷嗷”的叫着跑。
但林晓哪儿是肯吃亏的主,一路追着黑夜到了他们蝙蝠居住的地方才肯收手。
眼看着天空有些阴了下来,林晓怕下雨,只想着快点逃离这地方。
见林晓棍子放下来了,黑夜才停了下来,他吃痛的摸着后背,道:“你这臭狐狸真像个泼妇!”
林晓棍子又拿了起来:“你说谁是泼妇?!”
“我说……”黑夜这话还没说完,倾盆大雨突然如席卷般降了下来,让人有些措手不及。
黑夜眼疾手快的揽着林晓向旁边的洞里一闪,才暂时避免了大雨的冲刷。
“……”
林晓急忙挣脱了黑夜的拥抱,白了他一眼,看向外面,有些担忧:“这雨下的可真大,万一狐一去找我了怎么办……”
万一今天狐一看今天有雨,怕她居无定所去找她了怎么办……
她已经好久没见狐一来找她了……
“……”
黑夜见她这样子,很是不开心:“你天天在湖边等他,但是已经过了很长很长的时间了,你觉得他还会来吗?”
他故意拉长了“很长很长”这一词的尾音,想让面前的女人清醒一些。
林晓闻言又狠狠的锤了他一下,愤恨道:“看来你不但爱偷听别人说话,还爱天天偷窥女子在做什么。”
“……你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呢。”
黑夜彻底无言了,他轻轻接了几滴雨,又想起那日偶然听到新任族长狐一说的话,心里很是难受,便装作不在意又道:
“喂,我说你,不要喜欢狐一了!他这人真不行。”
“要你管。”林晓又白了他一眼,身体向着墙壁处挪了挪,仿佛很是嫌弃他似的。
哼!谁都不能说她的狐一哥哥!
就算全世界都背叛她,她也相信,狐一是不会背叛她的。
过了几年林晓再想起这句话,只觉得自己单纯无比,可笑至极。
原来,世界上并没有什么真正的感情,有的只是可笑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