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无足轻重(2)(1 / 1)

“她们跟你说了什么?”叶珍不答反问。

叶语澜敛了敛睫毛,“她们说什么都无关紧要,外人的话,特别是那些人的话,我都不信,我想听妈妈亲口告诉我”

我只想你和我说清楚,不管说什么,我都相信你

叶珍脸色微顿,看着叶语澜道,“你想知道什么?如果是那些问题,你知道的,妈妈不会说的”

曾经叶语澜问过的问题,她能回答的,都回答了。

有些事情,叶语澜蒙在鼓里比知道真相好得多,那些残酷的事实,那些充满血腥的真相和噩梦,还有那些黑暗的过去,就这样吧。

“你让我不要忘记仇恨,起码让我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不然,我始终不明白,我所做的,究竟有什么意义”

叶语澜抿唇淡淡的说。

“澜澜”叶珍深吸一口气,轻声说道,“那些事情都不重要,于你而言没有什么比现在拥有的生活更重要,你只要记得,我和你说的就足够了”

叶语澜默然。

叶珍拉着叶语澜的手,温暖的包裹着叶语澜冰凉的手,叶语澜霎时一顿,被叶珍握着的手僵硬,叶珍心底一阵刺痛,握着的,竟如透骨的寒冰,叶珍心思百转千回,看着叶语澜的眼睛柔声道,“澜澜,答应妈妈,这些事情,你永远都不要问起,你该知道的,妈妈都会告诉你,妈妈不愿说的,你也不要刻意去问起”

叶语澜蹙眉,叶珍明明知道自己对那些事情是势必要知道的,却用这样的要求,钳制着她的想法。

她已经对这些事情疑惑越来越大,知道详情,只是时间问题而已,毕竟,她真的想知道,大可以让人去查,只要有足够的耐心,她不怕付出的代价。

因为她隐隐感觉到,这些事情,与她息息相关,并且,离她,越来越近。

叶语澜松开叶珍的手,站起来缓缓走到窗台下,淡淡的说,“妈妈,这些事情您明明知道,为什么却要瞒着我,我自己大可以派人去查,但是,我想听你亲口说,只要你说的,不管是什么答案,我都不再过问”

叶珍指尖微微蜷缩,咬着唇坐在那里。

叶语澜看着窗外的梧桐林,看着那一片萧瑟,抿唇淡淡的说,“今天,我见了那帮女人,我甚至感觉到她们对我那种无法掩藏的恨意和忌惮,这些并非源于我是墨琛的女人,而是我出身叶家,我不明白,为什么你明明跟我说,是季家毁了我们叶家,可是,究竟是什么原因,几大家族的人都在恨叶家?我真的,不想什么都从别人的嘴里听到,我想听你亲口和我说,只要你说的,我都相信你,并且无论别人说什么,我都不在乎”

她这是,给叶珍最大的信任,虽然她也明白,叶珍也许会瞒着她,但是,她心甘情愿被蒙在鼓里,只要叶珍给她最后的答案。

叶珍苦涩的笑了笑,抿着唇没有说话。

只要你亲口和我说的,我都相信你

你明明知道我不会说实话,为什么还要用这样的话,来让我难以心安

“你想知道什么?”叶珍幽幽的问。

叶语澜手紧紧的蜷着裙摆,一只手伏在肚皮上有些紧张的握拳,转身看着叶珍坚定的问,“我和几大家族有什么关系?我的父亲是死是活?”

看着叶珍的眼睛,叶语澜紧紧的盯着叶珍,不容她逃避。

叶珍也看着叶语澜,两双相似的眸子相撞,虽然一个坦然,一个纠结,相似的脸,任凭谁看到了,都感叹母女两的相似。

叶珍没有再避开,而是看着叶语澜的眼睛,十分坚定的说,“他们,是你的弑亲灭族仇人,你的父亲,十九年前就死了这就是答案”

叶语澜看着叶珍,没说话,但是,在叶珍不曾看到的眼底,叶语澜划过一抹痛意,仿佛瞬间崩塌的意志。

死了

“你还要再问么?”叶珍笑得心痛,笑得苦涩。

“那你为什么,跟我说,他不配做我的父亲?一个死人您为什么那么恨他?”

叶语澜抿唇,垂眸沉默了一会儿,随后问道。

叶珍咬牙切齿道,“他死了,害得我们母女受了那么多委屈,难道我不该恨他么?我一个女人,年仅十九岁,在那样家族动荡的年代,带着一个刚刚出生的女儿,我只有恨才可以填补我所有的心痛,你明白么?”

叶语澜默然,看着叶珍,心里大骇,为什么,叶珍的悲伤不像是装的,但是,为什么,她觉得,怪怪的,她的直觉告诉她,不

但是结合这么多年叶珍的点点滴滴,又觉得她说的是实话,毕竟,自己看着她这么多年的疯狂和孤僻。

那些切实存在的记忆,那些于她而言充满着黑暗和冷漠的童年,和她说的,几乎完全吻合。

但是,她就是觉得,哪里不对劲。

“澜澜,妈妈不想伤害你,可是这么多年,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有些事情,知道回来,我才真正的想通了,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叶珍看着叶语澜幽幽的说。

叶语澜张了张嘴,随后抿着唇,慢慢走到叶珍前面,坐在她的身边,吸了口气,伸手抱着叶珍,下巴顶在叶珍的肩膀上。

叶珍僵硬的坐在那里。

叶语澜竟然抱着她,这是第一次,她的女儿,主动抱着她。

伸手,颤抖着伏在叶语澜单薄的背上,轻轻的拍着。

心里万般不是滋味。

澜澜,妈妈不想骗你,可是,有些事情,妈妈希望你一辈子都不知道,我不想你痛苦,也不想失去你这个女儿。

叶语澜靠着椅子淡淡的说,“我相信你,你放心,我不会再过问”

不管真假,她都不在乎了。

叶珍默然。

叶语澜抿唇,放开叶珍,浅浅一笑,一切烟消云散,轻声道,“我今晚在这里吃饭,你让厨房多做一点”

叶珍微微讶异,随后一喜,“好,我现在去让阿姨多做一点,你等等”说完站起来走出门,眼角满是笑意。

叶语澜看着她的背影,无奈一笑,妈妈真的变了。

变成自己想要的那种感觉了。

她现在不知道,今日的一个谎言,却让她错失了很多,如果她深究一点,或许,就不会被蒙蔽那么久。

真相,往往在她的意念之中,也许是她自己也不敢去追根究底,仿佛什么东西,让她如此刺痛,仿佛鲜血淋漓般,撕心裂肺一样。

她怎么了?为什么

叶珍走下楼梯,找到别墅里的阿姨,因为并没有长住的打算,之前叶语澜都是自己一个人生活,每天白天有指定的人来打扫卫生,叶语澜的饮食,都是自己动手或者出去吃,她性格孤僻,所以,别墅就只有她自己,自从叶珍回来后,打扫的阿姨住在别墅里,甚至还有一个做饭的阿姨,这里不是本家,没必要那么多人。

交代了做什么,叶珍刚想上楼,邪玲就走过来,凑到她的耳边道,“夫人,凌天漠先生要见你”

叶珍脸色微微苍白,看着邪玲,颤声问,“你说谁?”

“凌天漠”邪玲沉声道。

“他见我为什么?”叶珍呐呐的问。

“凌先生说,旧人一叙,希望明天能够见您一面”

叶珍嘴角有些哆嗦,那天匆匆一面,竟是时隔二十年,二十年

“你回他,往事已矣,我和他,见面已无意义”叶珍微微闭目,无力叹息。

曾经的那些痴念,在家族破碎之际,她早就心死了。

叶珍缓缓踏上楼梯,邪玲却淡淡的说,“夫人,凌先生说,明天下午两点,他在安宁茶庄等您,如果您不去,他就等到您去了为止”

叶珍脚步顿在楼梯中间,苦涩一笑,随即,踏上楼梯,邪玲看着她的背影你,敛了敛睫毛,随后转身离开,而叶珍,微微颤颤的步上楼梯,昏暗的灯光下,只见她的眼眶微微晶莹,随即一行晶莹的水滴滑落脸颊。

一上楼梯,便看到叶语澜靠在她的床上,迷迷糊糊的寐着眼,她的手,伏在微微鼓起的肚子,许是太累了,叶珍走进去她都没有发现。

也没有醒来。

叶珍无奈,她就是下楼去不过几分钟,她就睡着了,看来是累着了。

她知道,叶语澜有很严重的嗜睡,怀孕之后就经常沾床就睡,每天一大半的时间,都在睡眠中度过,以前,她记得,那段时间她身体被那场大火伤到了,在休养治疗的时候,她的姐姐也是一样,特别喜欢睡觉,但是因为那时候情况紧迫,所以,姐姐整天都休息不好,那是叶氏家族最低沉的时候,姐姐怀着仇人的孩子,从没有睡过一个安稳的觉。

“习惯,性情,就连际遇,都一个模子澜澜,你为什么那么傻?”叶珍坐在床沿,看着叶语澜紧闭的眼睛,呢喃道。

坐在餐桌上,色香味俱全的食物,叶语澜摸摸鼻子,猪啊?

叶珍坐在主位上,看着她站在那里,笑问,“怎么了,睡傻了?坐下啊,吃完了赶紧回去,不然等一下晚了妈妈不放心”

叶语澜有些不自在,刚刚她窝在床上一下子就睡死了

也不怪她贪睡,今天一天都没有好好休息,又奔波,所以,沾床就睡,现在外面已经天黑了。

拉开椅子坐下,看着桌面上,一大半都是自己以前喜欢吃的东西,还有营养餐,但是,她估计也吃不下。

许是感慨甚深,她竟然没有感觉胃酸。

“我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这些都是根据我对你的了解让人做的,不知道是不是这些?”叶珍看着桌面上的东西,温柔一笑。

叶语澜心底微微涩意。

没有说话,看着这些东西咬着唇。

“怎么了?如果你不喜欢,我再”

“我很喜欢”叶语澜轻声道,“我也吃不了多少,不用再麻烦了”

叶珍点头,母女二人慢慢的吃起了晚餐,吃完之后,叶珍送叶语澜出门。

母女两走在梧桐苑的小道上,后面跟着墨无心墨无双,还有邪玲。

“我明天晚上就要回欧洲了”叶珍轻声道。

叶语澜脚步一顿,看着叶珍挑挑眉,“为何?”

“你二姨病情好转,我回去看看,再加上你怀孕的事情,族老那边还没解决好,估计要回去一个月才能回来,本来打算明天去看看你,今天你来了就免了,所以,你这段时间注意一下,虽然墨琛能够护着你,但是事事小心比较好,你现在是有身子的人,没有什么比孩子重要,你要做什么就派人去做,不然,你就等到孩子出生后再做,墨家你看到的,都只是正脉一支,还有很多人很多事情,你现在无法面对,所以,尽量不要和那些人正面冲突,有什么事情,如果墨琛不在,你就去找墨皓颖,我虽然不喜欢她,但是,你听我一句话,墨皓颖伤害谁,都不会伤害你在墨家,除了墨琛,只有她不会害你”

叶语澜蹙眉,“三姑?”

“对,墨皓颖和我们叶家,关系非同一般,她定会尽全力助你,澜澜,在墨家,除了墨琛和墨皓颖,你谁都不要轻易相信”

叶语澜颔首,“我记住了,那你记得帮我给二姨带个好”

叶珍点头。

叶语澜坐上车子,随后,车子慢慢远去,缓缓消失在黑夜之中。

叶珍看着车子消失的方向,迟迟未动。

“夫人,您怎么了?”邪玲轻声问道。

怎么车子都走了,还迟迟不回去?

“阿玲,我有预感,等我这次从欧洲回来,定然会有事发生”

邪玲一惊,看着叶珍,却没有说话。

“她始终有着她命中注定的命运,我即便悔悟了,想要阻止,也为之晚矣”

叶珍转身,走在小道上,路灯照射的小道上,她的影子,拖得很远很远

梧桐苑外围的铁门,随即缓缓关闭。

回到别墅,已经临近九点,刚刚坐下,还没缓口气,墨无心就接了个电话,随后道,“沈明月眼角膜破裂,现在医院治疗,沈家家主沈括大发雷霆,已经致电墨宅,势必讨回公道”

叶语澜手拿着刚刚剥皮的小橘子,刚刚放在嘴边,就愣在那里,看着墨无心,挑挑眉,“真破裂了?”

“是的,现在继续手术换掉眼角膜,估计一段时间看不了东西了”墨无心点头。

“这么娇气?还是我的力气真的很大?”叶语澜挑挑眉,示意墨无心坐下,又煞有其事的嘀咕道。

墨无双坐的离叶语澜有些远,笑眯眯的说,“眼睛坏了估计一段时间不能兴风作浪了”

暗中腹诽,你难道不知道你今天的那一巴掌多轰动么?她都在怀疑叶语澜是可以使劲全力的,平时看着叶语澜没什么力气,那么优雅,那么淑女

“这件事情,沈括定然会闹的,这个沈明月虽然刁蛮任性,却是沈家的掌上明珠,怎么说都是娇生惯养,她闹不了,沈家又不是都死人了”墨无心不以为然。

“管她呢,这些事情不必理会,我还真想知道他们能怎么样”叶语澜说了一句,就转身上楼了。

剩下的两个人面面相觑。

“”

一上楼,叶语澜洗完澡就走进了书房,拿起手机一看,全是未接电话,全是墨琛。

这男人她出门的时候没带手机,但是墨无心带啊,有必要就打他的号码么?真是恋爱中的男人,果然智商都是负数

不行,都说一孕傻三年,她都这么犯傻了,这男人没怀孕也犯傻,她得好好和她谈谈,别到时候换个尿不湿都要懵懵懂懂

坐在桌子后面,叶语澜拨了个电话过去。

才响了一声就接了。

男人的声音传来,“喂”

“打了那么多电话,你就不能打给无心?”叶语澜撇撇嘴。

那边的男人沉默了一下,随后轻笑几声,“下次我注意就是”

她的消息都是墨无心告诉墨渊,墨渊再转达,所以,他最近都忘记了。

叶语澜不说话。

“今天,有没有人欺负你?”墨琛轻声问道。

他已经知道了发生的事情,但是,就是想听她说。

没什么事情可以瞒着他,毕竟,有墨无心二人,再加上,墨家发生的。

但是,他知道和她和他说,的概念不同。

叶语澜失笑,“谁能欺负我啊?也只有你敢欺负我了”

那边的男人好像很愉悦,轻笑道,“我如果不欺负你,你会出现在我的身边么?”

叶语澜就知道,这男人,什么话都会想的乱七八糟的。

“正经点我在和你说正事呢”叶语澜有些羞怒。

她拜他所赐,受他熏陶,还真的知道这货说什么话不正经

“好,然后呢?你欺负谁了?”墨琛问道。

“我把沈明月打进医院了,据说沈家要讨个公道,怎么办?”叶语澜挑挑眉,面布笑意,好吧,她就是故意膈应他。

谁知,那个男人沉默了一会,没吭声。

叶语澜疑惑,秀眉一横,语气酸溜溜的问,“怎么?你心疼啦?”

怎么话都不说一句,莫非这货

男人语气生硬的问,“沈明月是谁?”

他怎么不记得这么个人?

“噗”叶语澜笑了,扶着手机在另一边耳朵,笑眯眯的说,“你不认识的路人甲,不过你舅舅估计就找你麻烦了哟”

她能想象到某个男人迷茫的想着沈明月是什么人的样子,这男人怎么这么可爱?

“无关紧要的人,不必理会,你好好的就好”男人回答的干脆。

在他眼里,没什么比她和孩子重要,所以,他不在意别人怎么样,只要她安好,便是他最想要的。

叶语澜原本有些玩味的脸上瞬间跨下,甚至有些感触。

即使是男人无意的一句话,于她而言都是最美的情话。

“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今天”男人半天听不到她的话,急声问道,语气中,还夹着淡淡的担忧和关心。

叶语澜浅浅一笑,“没什么,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现在在北美,有些事情,急需处理”男人轻声道。

叶语澜咬牙点点头,有些失落,却轻声道,“我等你回来”

次日,午时的日光,缓缓西下,转眼,就跨过了正午。

一辆车子,停在安宁茶庄门口的停车位,叶珍从后座踏步下车。

约定的地方,就在这里了。

茶楼里荡漾着古典的古筝之音,茶楼一楼的中央,一个女子身穿古装服饰,长发绑在背部,垂落于蜿蜒的背上,曲坐在一台古筝前拨动着琴弦。

因为一切都是以古典文化和风气为首,所以安宁茶庄才会有a市上流社会人士的喜爱和追捧。

叶珍踏上楼梯,上了二楼包间楼层。

走到约定的包间,门微微敞开,里面的男人坐在桌子旁边,安静的看着窗外的江景,他穿着灰色的西装,因为背对着门口,看不到五官,但是,叶珍却能看得出他的年轻。

他们仅仅相差两年。

他们门当户对。

他们两情相悦

可是,都抵不过那些残酷的命运和黑暗。

叶珍站在门口,紧紧的看着男人依旧强壮的背影,没有走进去,但是,她没走进去,男人却转身过来,定定的看着她。

仿佛失而复得般的一瞬间激动,又被他强制压下,只见他的眼中,再没有刚刚一瞬间的情绪,一切平静如水。

叶珍还以为,那是自己的错觉

她提步走进去,无声无息的坐在凌天漠前面。

两人都在静默。

叶珍低着头,凌天漠看着她,就这样

“珍儿,好久不见”男人打破了沉默。

叶珍苦涩一笑,抬头看着凌天漠,“是啊,二十年的确很久了”

二十年前,二十年后,他们竟物是人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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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再说了,只有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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