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伊斯坦布鲁(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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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斯坦布鲁

“你真的,以为这种东西对我来说有用吗?”胡晓晓依旧披着那件长长的红色军大衣,任其被呼啸的风吹得剧烈抖动,却似乎一点都不在意它是否会束缚自己的动作。

“明国人……”罗斯王国的狙击手更加警惕地弓起了身子,恶狠狠地盯着面前的少女,他感觉自己的似乎在面对一头可怕的凶兽,但是少女那美丽的容貌却又让他觉得这件事是如此荒唐,自己明明是一个进入军队多年的王牌特种兵,却会对一个娇柔的小姑娘心生胆怯?不对!她如果只是个柔弱的小姑娘,怎么会有那么好的弹跳力?

他下意识地瞥向刚刚胡晓晓跳起来的地方,然而他向后退了好几步,那个位置已经被屋顶的边缘挡住了。

自己真的没有心生幻觉吗?一个比自己小了十多岁的小姑娘,不仅轻松地跳上了三米多高的房顶,而且还在半空中轻松地踢断了自己的狙击枪?机匣断裂处那白白的茬口新的要命,不可能是对方早一步下了手!

“竟然在战斗中走神……”胡晓晓冷笑了一声,“既然你不过来,那么……”

我可要过来了!

地面上再次爆起一团尘埃,眨眼间,胡晓晓冷笑着的面孔已经距离罗斯狙击手不到半米了,她的右腿狠狠地踢在了狙击手招架的左臂上,连同被踢折了的弯曲左臂一起撞到了左侧的腹侧上,狙击手像是一枚炮弹一样被踢地侧飞了出去,在房顶上滚了老远,险险地停在了屋顶的边缘,整个人蜷缩成一团虾米,已然疼得掉下泪来。

左臂折断的锋利骨茬刺破胳膊皮肤与衣袖的布料,直接扎在了腹腔中,正一股股地向外冒血,当他努力地睁开眼向着身侧看过去的时候,那双黑色的长筒军靴,已然站在了自己的身边,令他打心底感到恐惧的女人,正冷笑着站在他身边,弯下腰一手拎着衣领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就像是提小鸡一样。

上帝啊,他的身体足足有210磅重,却被这个浑身纤细的小姑娘轻松地提了起来?

他已然忘记了身体上的疼痛,目瞪口呆地看着提起他来的小姑娘。

“很奇怪吧?为什么我会这么强……”胡晓晓冷冷地看着他,那冷彻的气势,让他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哼!恐怕那些派你来的人,也想知道这个问题吧?”胡晓晓没再理他,提着狙击手的身体,轻盈地从房顶上跳了下来,丙小队已经登上了列车车顶开始了警戒,负责补给的士兵们也已经开始了补给工作,当然也腾出了一部分人,将那些罗斯军人的尸体从里边搬出来。

狙击手恍恍惚惚间已经看到了他的下属那整齐留着三处弹伤的尸体,额头上的弹孔、被掀飞的后脑、像是被啃去一个洞的颈侧、以及胸甲上那个位置都差不多的圆洞……无一不是精准的击毙,他一方面庆幸自己的部下能够毫无痛苦地死去,一方面惊叹于这支部队的实力,这种能力,已经不是让人惊叹,而是让人恐惧了。

“你们……你们到底是谁……”他的口腔中溢着血,被衣领勒着的脖颈让他很难地发出声音。

“我们,自然是帝国的军人了。”罗塔尔赢了上来,从胡晓晓的手中接过了狙击手的身体,“怎么样,我们厉害吧?”

“拜托你了,罗塔尔,”胡晓晓在一边用深红色的手绢擦了擦自己带着皮手套的双手,“吊着他的命,问出到底是谁派他来的,我要求具体到最后的委派人,留下录音口供,在他交待之前别让他死了,你具体用什么方法让他开口,我就不管了。”

“交给我吧,这方面我才是行家不是吗?”罗塔尔耸了耸肩,提着狙击手向仓库的深处走去。

半小时,装甲列车再次启动,带着悠长的咆哮声,继续沿着铁路向着西方疾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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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斯坦布鲁是波斯帝国西北边境上,被狭长的博斯普鲁斯海峡切成两半的宝珠,在黑海之边永恒地散发着属于她的光辉。

这座城市横跨了亚莎与欧罗巴两个大洲,在波斯历史上留下了她的不朽传奇,在波斯帝国全盛时期,这里乃是波斯向着欧罗巴扩张的桥头堡,是一座货真价实的战争堡垒,哪怕在今天,欧罗巴那边的伊斯坦布鲁依旧还残留着几段高大雄壮的城墙,永远地诉说着这段辉煌的历史。

然而,如今的伊斯坦布鲁已经成为了欧亚文化交融的中心,波斯帝国的兴盛不复往昔,本身也已经在帝国侧的几大一流帝国中,成为了最垫底的存在,由列强降格成了被列强呼来喝去的存在,国内起义连连,国库内也是贫瘠无比,如果仅仅是一个波斯皇室,恐怕还支撑不起伊斯坦布鲁这座繁华的海滨都市。

事实上,这座城市是在欧罗巴与亚莎的四家列强合作兴修“帝国先锋特快”铁路的时候,由于作为亚欧交界处的重要中转中心,在几大列强的扶持之下才渐渐地发展到如今的繁华程度,这里与其说是波斯的明珠,倒不如说是几大帝国共同拥有的明珠,在伊斯坦布鲁的土地上,最有权力的机构,是英、明、法、德、源五家的领事馆,其次,才是波斯皇家警察。

南伊斯坦布鲁火车站,一列灰绿色的装甲列车停在了站台边,这座站台上,没有一个闲杂人等,哪怕是原本应该在这的工作人员,也已经被在这里负责戒严的明帝国领事馆驻扎部队与伊斯坦布鲁当地的波斯皇家警察清理了出去,而波斯警察同样也不能接近这列明国陆上军最先进的科技产物,被领事馆的驻军远远地挡在外边。

从车厢里走出来的人不多,只有两个人,胡晓晓与另一个一头黑色齐耳发的少女,那名少女同样穿着一身火红色军装,肩上是上尉军衔,胳膊底下夹着一只文件夹,一副干净利落的样子。

她叫丁雯青,是胡晓晓的秘书官,同样也是被胡晓晓带出来的女魃部队梼杌中队的副中队长。

“您好,”负责防卫的领事馆驻军首领走了过来,向着胡晓晓敬了个礼,“我是驻扎伊斯坦布鲁帝国领事馆的保卫队队长,上校陈凯飞,大家一路上舟车劳顿,辛苦了。”

“陈上校,您好。”胡晓晓回了一礼,“我是负责带领这次五国峰会先行军的少校胡晓晓,我们需要在代表团之前到达巴黎,因此行程难免有些紧张,在这里留宿的一晚,还要麻烦您派人保护这列火车。”

“火车我们肯定会派人保护的,不过……”陈凯飞看了看胡晓晓的身后,“你们没有别人出来了?”

“其他人都会留宿在车上。”胡晓晓看了看四周,上前一步低声说道,“这次的情况有些特殊,保密等级很高,但是可能已经发生了情报泄露,我害怕会发生意外,所以将大部分的人留下来以备不时之需。”

“我明白了,我这就让人去安排,”陈凯飞点了点头,“至于您二位就先跟我来吧,不管还有什么事要做,总之先把晚上住的地方安排下来。”

“客随主便。”

与此同时,在距离这里不是很远的站台上,一个金发年轻人靠在站台的柱子边,佯装成看报纸,眼睛则时不时地从礼帽与报纸上沿的缝隙中瞥向装甲列车的方向。像他这样的人,还有不少,在另一座站台出口处的门口,一位绅士正在不断地试图点燃他的打火机,事实上在打火机面向着列车的那边,有个不引人注目的小孔。在某座站台正上方的天桥上,一位贵妇人则一边走动着,一边不定的拉着帽檐,时刻都将装饰在帽子上那枚衬着鲜花的珠宝朝向列车的方向。

在坐着车子离开火车站的那一刻,刺眼的阳光打在胡晓晓的脸上,她突然勾了勾嘴角,拉上了车窗上的窗帘,迎着阳光看去的一座教堂高塔的屋顶上,一个刚刚还趴在地上的男人则警惕地拉着手中的狙击枪缩回了屋顶边缘之后,思考了片刻,迅速地离开了这个地方。

胡晓晓心中明白,似乎有什么事情,正在酝酿中,这里,恐怕就是贝希摩斯驶向巴黎的途中,所必要经历的第一难所在了。

贝希摩斯,后仓库内的某个角落隔间。

那个在最后一个补给站抓到的狙击手,被绑在铁制的椅子上,一束强光打在他的脸上,罗塔尔带着微笑坐在桌子后,兴趣盎然地问着问题。

“姓,名,父称。”

“古拉耶夫,尤里,阿里克赛。”

“名,姓,父称。”

“尤里,古拉耶夫,阿里克赛。”

“父称,姓,名。”

“阿里克赛,古拉耶夫,尤里。”

“名,父称,姓。”

“你到底想要问什么!”尤里-古拉耶夫无力地摇晃着他那昏昏欲睡的脑袋,但是他睡不着,扎在他脖颈的静脉上的针管,连接的是一袋奇怪的液体,不仅能吊住他的命,而且还能让他一直保持清醒……虽然他早就想要在昏睡中死去了,他实在是太累了。

“可以说了吗?”罗塔尔似乎还没有尽兴。

“我什么都告诉你,只求你帮我拔掉管子……”尤里哀求道。

健壮的女人思考了片刻,点了点头:

“你说吧,我听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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