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的局势不太稳定,西南的暴力也一触即发,一片乌烟瘴气下,帝京的各个贵族依然过着纸醉金迷的奢华生活。
十一月初六是陆珍及笄的日子,这天琼华院里的丫环和婆子都被派去前院帮忙了,院中只剩下萧青蘅一个人。
萧青蘅这些天为了打消小瑶的怀疑,基本上都呆在院中练练字,看看书,离开春开学的日子还有两个多月,贵族中的各家儿女都趁着这个时间相互走动,年纪合适的都在努力的寻找合适的连姻对象,既要门当户对的,又要用家族有益的,当然还有人品家世,家族成员都不错的。
当然这些条件与萧青蘅完全是搭不上关系,她练完一张字贴,将狼毫放旁边一丢,走出了房间,天气虽冷,但好在太阳还算温暖,前院的热闹声传了过来,她微微的扯了扯嘴角。眼底有抹不屑之意。
张氏告诉她,陆珍及笄的时候,她一个孤女不能出院子,否则会不吉利,也不知道谁这么定的规矩,反正陆成也默认,这只能说明了,萧青蘅哪怕有朝廷的那功臣遗孤罩着,但是权贵们的眼底,她只不过是一个丧妇之女罢了。
突然墙角落下来一个声音,一个身材高大,相貌三十多岁的男人跳下墙头,手里还拎着一个人。
男人叫慕容凡,是前两年萧青蘅捡到的一个江湖游侠,喂了一颗北师父研制的护心丹,保了一条性命,为了报答救命之恩,便一直悄悄的跟在萧青蘅的身边保护着,慕容凡见到萧青蘅,便恭敬的说道:“姑娘,小的刚在墙头,看到他鬼鬼祟祟的,就将他带过来了。”
慕容凡将拎在手里的人给丢下,是一个长相平常,穿着青色长衫的文弱书生,不过看书生的面相都带着几分猥琐之色。
“你是谁?”萧青蘅开口,脸色明显已经冷了下来,
男人战战兢兢,却没有及时的回答萧青蘅的话,而是左右张望,目光闪烁,似乎在等着什么人似的。
萧青蘅皱眉,说道:“慕容你赶紧把他带走,问出他的来路。”
“姑娘,出什么事了吗?”慕容凡好奇的问道,在他看来,这个小姑娘救过他,他就得全心全意的来报恩,江湖人最是讲义气,为人也是坦荡,没有什么弯弯绕绕的心思。
“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过不了多久,就会有人偶然的经过这里,然后看到我跟他在院中幽会,你说到时候能出什么事?”萧青蘅笑了笑,从腰间的荷包里掏出一颗红色的药丸递给慕容凡,“要是他不说,就把他毒死算了。”
那男人脸色一白,赶紧说道:“你不能这样,我可是陆府二太太的客人。”
慕容凡一拂袖,甩了男人一巴掌,冷道:“闭嘴!”
男人被他扇得一下子就懵了,牙都被扇掉了一颗,由着慕容凡像拎垃圾一样的拎出了墙。
萧青蘅赶紧缓回房里,在梳妆盒处一点一点的仔细翻看,最后在盒子的夹层里发现了一张字条,上面的笔迹不似女子的笔迹,却是一首情诗。
她将字条握在手里,然后微微一笑,走出琼华院,刚刚走到院门口,便听到一声娇笑声,然后是一袭淡粉色的衣影从树影处走出来,身后还跟着一名男子,男子十七、八岁左右,穿着一袭淡青色的锦服,墨玉冠,眉目俊逸。
走在前面的是张氏娘家的两个姑娘,自从张大姑娘得了天花没了之后,张氏其他的两个姑娘渐渐的在外面活动了,而今天来的正是张家二房的嫡姑娘张元,张元一边走,一边身后的男子说话:“魏公子,陆府西厢院的梅花开得最好,别的地方都要等到腊月才会开,而这里一入冬就开始鼓花苞。”
那位魏公子礼貌性的点了点头,似乎对什么梅花并不敢兴趣,只是他突然看到琼华院的白茶之后,眼前一亮,说道:“这花不错。”
走在张媛后面的是陆珠,陆珠轻轻一的撇嘴,说道:“不过是一个赖在我们陆家的一个孤女的院子,种个花居然还种个白色的,真是不吉利,魏公子,你不必管这个。”
“这可是世间难寻的念奴娇,我曾经随父亲去过皇宫,在宫中的御花园也仅看到两株。”魏公子若有所思,因为这院子里少说也有十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