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书琳本就不用喝什么药,她本来就没病。思索着该给书琳开什么方子才好,正专心的想着,这皇宫的地面打磨得光可鉴人,脚下一个不妨,身子向前栽去。
胳膊一紧,不知是谁稳了自己一把,待看清来人,苏娴躬身跪下,“草民该死。”
梁远臻身边还跟着赵玥晨,他并未细看低头跪在自己面前的人,“公主病情如何?”
“公主身体并无大碍,待服过药,便会有所好转。”
一旁的玥晨也开了口,“这连太医都束手无策的病,你几服药就能治好?不知你是开了什么方子,可否,让本宫及一众太医开开眼?”
“这------”
“怎么?你似乎是不愿。呵,若你给平民看病也就罢了,如今,这可是堂堂公主,你不把方子教出来,公主若有个好歹,你担待得起吗!”
“皇后娘娘请放心,公主用的药,都是草民亲自经手,若公主有恙,草民以命相抵。”
赵玥晨不依不饶,“不知你的命值几个钱,竟可与公主相提并论!”
苏娴一时语塞,跪在地上不知说什么好。
却是梁远臻漠然开口,“玥晨,罢了。他若治不好,杀了就是。”语气生硬疏冷,杀人这件事在他说来就像吃饭一样简单。
可好歹也是给苏娴解了围,看着二人远去的身影,她长出一口气,起身并未去药房,径直去了厨房。
因为张庆宇之前交待过,所以,苏娴一路还算顺利。
既然书琳身体元气不足,那就只好在试试她的手艺,给她熬参汤当药喝了。
睡了这么久,最近的饭食也是小白一手打理,许久不曾动手熬药熬汤,不知会不会手生。
备齐了材料,她不由得自己佩服起自己来,闲了这三年,不仅没有手生,熬汤的套路竟还熟得很。
可见,记忆这个顽固的东西,即便是在她沉睡后还阴魂不散,是以,便怪不得有人选择遗忘。
熬汤这活,的确是个磨人又磨时间,一直到傍晚,这碗参汤才被苏娴亲自端进书琳的寝宫。
“来,喝了它吧。”
“这是药么?”
书琳从小就怕喝药,刚开始病了,还有母妃在一旁哄着在肯喝,后来,就剩了她一个人,再也没人哄着了。若是病了,她也端过药就自己喝下,可是,心里终究还是对那涩涩的苦怕的很。
“不是药,是参汤,我花了一个下午才熬好的。喝了它吧。”
书琳凑近闻了闻,浓浓醇香袭来,果然,不是药。
脚步声响起,苏娴看清来人后,将参汤放到案几上,恭敬跪好,“参见皇上。”
梁远臻蹙额看着那碗参汤,“这便是你为书琳熬的药?”
端起白瓷碗,缕缕醇香扑面而来。这味道,像是穿越时光,从梦中传来,恍惚中,有谁的影子与眼前的人重叠。
努力的回忆引起一阵剧烈的头痛,梁远臻将碗放下,左手扶额。
易飞跟在梁远臻身侧,及时伸手扶住他。
书琳从床上坐起来,“三哥,你,你的头痛又犯了。”
“不碍事。倒是你,该好好养好身体,毕竟,婚期不宜拖太久。”
说完梁远臻便转身离去,易飞紧随其后。
书琳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眼中已经又含了泪,一边捶打着自己身上的锦被,一边哭喊,“我不嫁,我死也不要嫁!。”
苏娴挨着书琳床边坐下,若说先前她还有些疑惑,可是方才见书琳的眼神,她一下就懂了。“原来,书琳是自己有了中意人选。”
书琳苍白的脸上又是泪水连连,“三哥他,一定不会同意的。”
说完这话,书琳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看向苏娴,“嫂嫂,我----”
苏娴看她窘迫,轻声道,“是易飞,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