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预示(1 / 1)

崔鸣鹤将他眼中的冷意尽收眼底。

待他刚将苹果放到头顶,便迅速张弓放箭,“嚓”苹果被一箭穿心,四分五裂。

崔鸣玖搁苹果的手,却还没有来得及放下,突如其来的危险来临那一刻,他甚至以为,崔鸣鹤会射死自己。

于是,他的目光更为森冷了几分。

三七和玉竹见此情形,莫来由的心慌,“公子爷,别玩了吧……”竟害怕崔鸣玖会伤了崔鸣鹤。

这念头来得突然,就像崔鸣鹤刚刚射出去的一箭。

那么的不设防。

气氛微变,让人感到压抑。

人人都脸色微异起来。

崔鸣鹤却仿佛一无所觉,大声笑着喊道:“大哥,该你了!”

他的苹果却被他搁在了,靠近自己脖子的肩头上……

没有人知道他这到底是想干嘛。

只见崔鸣玖的脸色,一直阴寒无比。

此时,他竟像失了魂一般拉开了弓,对准了他的兄弟……

似乎一切都静止了。

久久未射出这一箭,在场的人都看得出,他已完全被激怒了。

情绪波动的人玩这样的活人箭靶,谁也无法预料,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弓箭被他拽得啾啾响,就在这时,他手指微松,眼看就要放出这一箭了……

“大哥,你就放下安氏女吧!”

崔鸣鹤几乎在崔鸣玖放箭前一秒的当头,突然喊出了这样的一句话。

崔鸣玖手中猛然一颤。

电光火石间,虽然他已极力狂澜,但那枝箭仍然失去准头,朝崔鸣鹤飞了出去……

“公子爷(老三)……”所有人都冲向了崔鸣鹤。

箭是擦着他脖子飞过,崔鸣鹤焐住脖子的一侧,整个人晃了晃,再睁开眼睛时,一个狠狠的耳光朝他煽下来。

可他却笑了,笑得就像玩皮的孩子。

那一耳光停在他惨白的额头上方,却久久都没有落下。

最后,崔鸣玖狠狠的拽住他的双臂,“你小子到底在干什么,不要命了是不是,啊?!”

愤怒中的他,大力将崔鸣鹤抓了起来,本来无法站立的崔鸣鹤,趁这一瞬间,牢牢抱住了兄长。

口中喃喃了半晌儿,“对不起大哥,对不起……”

他身边的人都说安氏女对大哥意义不同,如今证明,果然不同。

可伤害已然造成了,他无法弥补,能做的只有承担……

三七和玉竹一旁默默哭得像孩子,最后被崔十三和侯六扯了出去。

给这对兄弟一个单独的空间。

侯六与崔十三感叹,“三公子对大公子真是没有话说,不就是个女人吗,竟玩命一般……唉,大奶奶做得这破事儿,真不知道让人说什么好……”

崔十三却沉思着什么,一直未吭声。

直到与侯六分道时,他突然说话。

“你有没有觉得,大爷适才……起了杀心。”崔十三喉咙有些发紧。像问侯六,又像在自言自语。

闻言,侯六浑身一颤。

一股冷意悄然从脚底猛得蹿上来……

二人对视一眼,都被自己的心中所想给吓着了。

而在骑射场。

崔鸣玖直骂崔鸣鹤是傻子,狠狠警告般的对他道,“兄弟是手足,要做一辈子的,女人是衣服,不过是看上眼的玩意儿罢了……大哥还没有到老眼昏花的时候,怎么会分不清楚!”

崔鸣鹤心神一舒,眉开眼笑,却再也抵不过身上的疼痛,他吸着冷气直喊疼,“……看来大哥得背弟弟回去了。”还笑着的人,下一秒就给昏死了过去。

整个人像破布般瘫软。

崔鸣玖果断转身背起了他,大声呼喊外面的护卫叫“大夫”。

其实,崔鸣鹤并未完全昏厥。

此时,他在心里重重念着“安氏女”三个字:我为你断腿,又为你……可畏受敬折磨!安氏女,你要怎么样才能还得了我……

****

安媛向毕老将今日来的宾客,一一禀告了一通。

“……黄少奶奶和魏二夫人只坐了会儿,一个说家里孩儿小,需要回去照料,一个说还要陪婆婆去寺里还愿,并未与其他夫人过多交谈便离开了……”

黄少奶奶和魏二夫人的公公,都是正三品卫指挥使,与田樊一样主管一卫之军物。

安媛只是将这些人的表现,一一如实的呈现于毕老面前,并不加任何自己的判断。

相信以毕老的老谋深算,自然能轻而易举从中窥视这些女人前面的男人们,是个什么动向。

前几日都只是一些千护所的官家女眷来访,今天终于有了近展,毕老很是满意的抚了抚他花白的胡须,“你做的很不错,老夫今日也在外院也听到许多赞赏,此次设宴你办得很出色……”

因为来访的人实在是太多,又大多微末官家女眷,毕老便一合计,决定主动出击,办了场宴席,来了一个愿则上钩。

果然那些观望的人,终于暗耐不住了……

下来的事,毕老要与幕僚们商讨,女子岂能干政台,安媛不参于其中,便退了下去。

待毕老谈完政务后,突然对身边的护卫说道:“那些有关媛娘的风闻,你去细细打探一番……一旦找到源头,立刻扼制!”

“是,先生。”

他这是要保护安媛。

他更加认为,这个小丫头值得他维护!

回到与康静宜共住的小院时,晚秋姑姑笑盈盈的声音,从康静宜的屋里传出来,来接安媛的桅子咧嘴好笑道:“……整整一下午都呆在那里,也不知是不是在图什么,总觉得这个眼高于顶的姑姑,对待康姑姑有些个不同?”

桅子倒只是见什么说什么,并未有别的意思。

安媛扫了一眼那欢声笑语的厢房,眉头轻轻蹙了蹙,低声交待桅子,“待她一走,你就叫静宜姐过来说话……”

康静宜与晚秋整天的学规矩,在安媛那一通话说服她后,现在看到安媛松快的来来去去,不像她似的困在这一亩三分地,心中好不羡慕,“……走路要顶上一本书,落座,只准半边屁股挨着椅子……阿媛,这真不是人干的事儿……”

康静宜之前能做师太,人前也是很能装的,但哪里吃得消这宫里下来的规矩,岂不是折磨人的,“我就不明白了,她怎么就死死守着我教来着,对你却放松得很呢?”

晚秋姑姑仿佛对那些来的官家女眷也不上心,只略知道那些人是哪家的人,便将事情丢给了她全权处理,这也是安媛奇怪的地方?

是晚秋姑姑太轻敌?

还是另有依仗……

安媛终于忍不住问毕老。

“老夫告诉她,阿宜是侯爷藏在外面的女人……”这老头不出口则矣,一出口简直吓死人不偿命。

安媛瞪大了眼睛,先是受惊不小,后来眼睛一眯,怒道:“你连阿宜也利用?!”

“……她相当于太后的眼睛,自有她的爪牙,你以为不说便能瞒得了她?与其让她事后查到,暗中动手,何不让她知道阿宜的身份……我再诱她拉拢阿宜,用来扼制侯爷,她中不中招都在我眼皮子底下,这样对阿宜才是最安全的。”

所以晚秋姑姑才丝毫不介意自己接待那些女眷,因为她早以为掌握了定北侯的命门!

“你最好不要让她出事!”因为晚秋姑姑的自信,安媛有些不相信毕老,更加明白自己正在干的,其实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情。

毕老并不理会她的质问,只突然另外说道:“晚秋姑姑除却做太后的眼睛,与我共同监视定北侯之外,还在暗中调查着什么……”

必然是什么阴谋诡计,安媛瞬间被引去了注意。

毕老似早就预料她会有兴趣一般。

忽然抬起脸,对她极其友好的一笑,“线报只说有人在京里打听十几年前一桩将军府的旧事,到底是什么,其实,我也不知道……”

这就像把人高高抛起,却轻轻放下。

安媛怒瞪了他几眼,转身离开了他的书房。

心里却不由的猜测,既然是将军府的旧事,多半和如今的将军府夫人,隆平长公主有些关系。

连安府那样的小门小户都不太平,更何况那样的勋贵之家。

估计是什么见不得的阴私。

不想,她这才想到了安府,隔日晌午时分,便有婆妇来报,说是她的父亲安老爷来见。

安媛避而不见。

因为她觉得需要时间想想,应该怎么面对旧人和旧事……

“……咱们去崔府,老夫不相信,她下一次还会避而不见。”安永泰对胡仕为笑得意味深长。

晚秋虽然并不在意那些出入总兵府的官家女眷,但是但凡上门的人,她都会留意其来厉,得知安媛的父亲安永泰来寻女儿,而作女儿的却让父亲吃了一记闭门羹。

不由留了个心眼儿。

晚上她的心腹来报,将安永泰的生平了解的一清二楚,后微微笑着说道:“……若非安媛出了那样见不得人的事儿,现在可就是探花郎名正言顺的嫡妻了……听说那苏阁佬也在跑路子复职了,这苏家可是泾洲文人之首……祖孙二人都将入仕,眼看就要东山再起,姑姑可得早做打算……”

晚秋姑姑似笑非笑的哦了一声。

突然,她问了一个不太相干的问题,“之前不是传那位苏府玉郎,为了安家这丫头吐了血么……也不知是真是假,你派人给我细细查来,姑姑可能有用……”

安媛自是不知道因为那位好父亲,被晚秋这条暗中窥视的毒蛇惦记上了。

她此时正身在梦中。

梦里,她的左手边是苏清羽,右手边是崔鸣鹤,而她的身后……竟是万丈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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