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望司马先生通融,令我等进入其中,毕竟这雨势太大……避避雨也好。”
这看似极为谦理的话语沿着风声传来,其中所携带着的威逼意态又怎么可能够会被隐藏起来。但这就是他颜良的行事风格,只能够以极为直接的压迫为符号。
看似保持着从容和笑的人在江畔注视着这个黑衣的青年,他此时兵权在手,一个隐居了的司仲达固然是一个有着一些威胁的对手,可面对数千名精锐,即便是他在过的力量如风也丝毫无法阻止着什么,颜良,正是一个有着深超文丑之谋的上将,否则再他袁绍的营下又怎能够爬到如此的高位。
此时这些只只掌隙之中都是卡有着四只乃至是更多箭体的手掌已然是将这些巨怪般的巨弓拉出满月的弧度。
若是这些尖利的冷色物体在此时化为离弦之箭,估计会是一场异常凄美轰壮的箭雨在此时降下,将一切的东西都是尽数的洞穿。那可不是手执伞的他所要想要见到的。
他不想住在一间漏雨的屋子之中,这便是他极不负责的理由。
“请吧。”
他似乎是早早地料到了这所要发生的一切,只是退回屋檐之下,手中八面纸伞在此时收起。
拉开身边木门,他一双异瞳注视着众弓的退下,少数的将人从那变得更是不太坚固的直线栈桥之上逼近,带着一阵甲械碰触的沉声。
奉孝,我可是已然尽力的了,接下来的就是要看着造化的了。他朝向那身后正开着的房门,细细低语却是在心中泛起。
在这个短暂的过程之中,他已是挨着设有扶手的木阶下到了这间竹阁的中层,然而在将自己的视线不经意的透过模糊的窗外之时,那些快熟移至的铁色光影在此时却是直接的告诉了他自己的时间是有些不太足够了。
这些人的搜查往往都是先到出现于底层,自己在这时出现在底层的做法无疑是给这些人送功,眼下也只能够行这一步险棋是个办法了。
这个刚刚将人抬下的少年不得以将这个身在自己怀中不知何时又是昏厥了过去的妖怪向着原路返回,却是顺手抽起自己身边出现的一柄短匕。
一柄短匕,是准备与众人拼死一斗而备的吗?
此时在这间不算是大却也说不上是小的竹阁之中已经是被着一些身披着铁色盔甲的身影所占据,直接是将修长的刀剑所抽拔而出,他们显然知道自己设定的目标,因此在进入的第一时间便是无声息的潜入着这间竹阁的各个角落进行着细致的搜查,一些阻物他们并不建议一剑斩断,而冲这些人手中熟练地执起利剑的姿态便是可以看出这些人的底细是什么人士。
寒色的身影不断的向着四处查去,至于他司马。
则是不徐不疾的踏上着那单薄的木阶,向着这间自己再熟悉不过的室阁的上方走去。
“颜良将军可真是好算计,不知诸位损毁的这些东西要令本人在要花费着多少时日才是可以修缮完毕……”他似乎在年轻的面容之上现出了浓浓的不悦。
“司马先生见谅,本人也是无意所为,事后定会召集木匠前来修缮贵阁,毕竟军令在上。”一直紧随其后的中年人似乎显出了一丝希求谅解的意思,只是令得前者嗤鼻,手中纸伞倒是在此时化为难以见观的寒尘纳入那银纹的衣袖。
“颜文恒将军想要纳下头筹向袁绍袁本初邀功之心本人自是知晓……”他在这道阶梯的末端止下,一双异瞳却是俯视身后的身影,像是洞知世间万事的君主在向着一只鼹鼠透以不屑的目光。
“趋利之心人皆有之,将军倒是不必掩藏于心,省的本人心思烦乱。”
这极为清冷的男声在此时浮现于他的耳边,正如其主那样的附着一种极端的冷曦。
“先生……所言甚是。”身后人似是在淡笑。
他的言语却是显得有些断续,却没有想到自己的心思竟是被这个寡言的对手所轻易看出。
这倒是令得自认为隐藏颇深的他倒是有着一种深深的挫败感生出,但更多的却是对于这个显出一种世事不关我事姿态的隐者的忌惮。
这种透出的气度足令得任何人自愧不如。
这间竹阁的顶层显然是一件闺阁,淡赤的纱幔在此时被外界突地袭来的雨风所遥遥的吹动,连带着其中那些四处飘散的紫烟都是散起。
已经是有着数量诸多的铁面之人在此时出现于此地之中,这些人挥动着手中的利剑,将一些不必要存在的物体都是统统的斩断,这便是他们的行事风格,不论死活,一律不可逃离他们的掌心。
但是若不是因这一次的搜查较为特殊以这些人的手段,纵火也只是为了顺应人事。
在一间平静的湖畔的一道竹阁之中有着一道女宿的闺阁,这看似是有些不太应该,毕竟这种依水傍山之地固然远离战乱景致秀美,但如今天下大乱,各形妖态也是动荡不安,山水之地固然是美景一处,可难保会有着一些妖物在乱世之走出为祸常人。
或许也只有着他司马仲达这种隐士才是敢真正的在这种人息荒僻的地方隐居而不担心会被灵妖猛兽所害。
“文恒,你来此所为何事?”
更显年轻,甚至是有些青涩在嗓的言音在此时于显得有些忙乱的场地之中泛起,有人拨开自己面前的一帘纱幕,现出那张略显得有些青涩的面庞。他带着一声显得有些诧异的问语走至这道声影之前。
在袁绍军中数载,他当然是清楚后者两人的身份,颜良文丑二将,这正是他袁绍所可依仗的两员猛将。
来者身躯之上依旧是那番泥水的渍态遍身,只是在场前来搜查的诸将多数都是知道这个在袁绍部中地位愈发蒸腾向上的谋臣,只是想不到这个在他袁绍最为强盛之时偏偏离去的人竟是在辞去谋职的郭主簿竟是住在这个虽不算是艰劳但也绝不算是舒适的居所。
“既然郭主簿行事磊落,那我文恒倒也便不遮掩。”
这个从不会有着一丝所谓善容现出的男人自嘴角扯出着一抹狞态的弧度,自身后单膝跪地的重甲暗兵那被铁甲所武装的两掌之上取出一卷锦织的卷轴,陡然展开。
一道通体散发出着犹如世间之辉的沧青色彩的巨鸾在暗色的夜空之中舒展着自己至极巨大的两翼,下方的沧海之中翻动着滚浪,在所飞之地都是撒过着一道青色的光芒。
像是这个世间最后的一丝余美,华丽,而又不可轻犯。
这正是她在那海面之上腾飞的一瞬之间的身姿,只是看来是被有幸见到的画师所绘在了锦面之上。
“这便是那只异兽的模样,二位身为术士,估计也曾听说过它的事情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