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岭,距挂榜山有数十里,当张雨生和聂普贵带领部队到达的时候已是晚上。虽是晚上,但部队并没有进寨扰民,而是在山下烧起几堆篝火露宿了一晚。
第二天一早,张雨生和聂普贵上刘家寨去拜访。刘家寨在半山腰,寨主姓刘,是一位老寨主,掌管南岭九九十八寨的大小事务。
刘家寨不大,也就是两三百人,依山而建的吊脚楼,层层叠叠掩映在树林之中。。。
沿着弯弯曲曲的上山小路,聂普贵和张雨生走了好一会,才到刘家寨。寨子门口,此时有几个寨丁在持枪站岗,他们一见有人过来就马上问:“干什么的?”张雨生答道:“祁阳自卫队张雨生,聂普贵,特来拜见寨主。”一寨丁听了朝张雨生看了看:“你们两个等着,我这去通报寨主。”说完,就赶紧走了。
这时,刘老寨主已经起床,正在院里打太极,忽听寨丁阿四来报,说寨子门口来了两个陌生人来求见,于是就问:“他们是什么人?”阿四道:“他们说是祁阳自卫队的。”刘老寨主一听是祁阳自卫队的,就赶紧道:“那都是英雄好汉,快快请他们进来。”“是,老爷。”阿四应了一声,就连忙去了。
很快,张雨生和聂普贵被带到刘老寨主的家。不一会,刘老寨主从后厅走了出来:“不知二位英雄驾到,老朽迎接来迟,还望恕罪。”说完,抱拳作揖。张雨生见了赶紧站了起来:“老寨主客气,晚辈不请自来,多有打扰,还请见谅。”刘老寨主笑道:“哪里哪里,各位乃杀日寇的英雄好汉,今日能光临鄙寨,实乃是鄙寨之幸也。”
寒暄了几句,当刘老寨主得知眼前这位身材魁梧的大汉,就是祁阳自卫队第七支队的队长张雨生时,就立即竖起大拇指:“久闻张队长大名,今日一见,实乃三生有幸。”接着,刘老寨主笑着朝聂普贵看了看:“这位好汉是?”聂普贵笑了笑:“在下聂普贵。”刘老寨主听了有些吃惊:“难道好汉是杀汉奸鸿大宝和炸鬼子军火库的菜刀队的聂普贵队长。”聂普贵答道:“正是在下,让寨主见笑了。”刘老寨主一听赶紧站了起来:“原来是大名鼎鼎的聂英雄,幸会幸会!”
又聊了一会,刘老寨就问:“不知二位队长,今日光临鄙寨所为何事,只要老朽能做到绝不含糊。”张雨生道:“我们刚刚与鬼子打了一仗,长途跋涉,鞍马劳顿,如果方便的话,想借贵寨这块宝地,稍作休息。”刘老寨主听了笑道:“承蒙二位看重,只是鄙寨房子简陋,还请多多包涵。”聂普贵一听赶紧道:“哪里哪里,初次见面,就来打扰,实在心里不安。”刘老寨主道:“聂队长不必客气,如蒙不弃,尽管在鄙寨休息就是。不过,老朽想冒味问一句,你们队伍有多少人,好叫人去准备房间。”张雨生听了:“房不房间无所谓,能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就行。队伍有三百来人,他们现在都在山下。”刘老寨主一听:“好!我这就叫人去准备房间和饭菜。”说完,就要管家快去叫人准备饭菜和收拾房间。
不一会,管家返回大厅:“老爷,饭菜和房间的事,我已吩咐下去了。”刘老寨主听了:“好!那你赶紧下山,快去把队伍请上山来。”“是,老爷。”管家一听连忙应道,随后就匆匆下山。
没过多久,几百名自卫队员全部到了寨子,乡亲们见了纷纷前来观看,而且在一旁议论纷纷:“哇塞,来了好多当兵的。”“他们是国军吗?”“我看不像国军,他们没穿国军的衣服。”。。。
刘老寨主这时已把自己的一座旧宅子腾了出来,给队伍休息。等一切安排妥当,刘老寨主就叫管家快去看看饭菜好了没有。
过了一会,管家走了过来:“老爷,饭菜已准备好了。”刘老寨主一听就要他快去招呼自卫队的队员们吃饭。
自卫队的队员们此时早就饿坏了,见到香喷喷的大米饭,顿时放开肚皮大吃,想想也是,除了昨天肯过两块干粮,到现在还滴水未进,不饿才怪呢!
看到队员们个个狼吞虎咽的样子,刘老寨主就笑道:“大家慢慢吃,别噎着,饭菜有的是。”说完,就朝聂普贵和张雨生道:“二位屋里请。”
屋里的大厅里,此时已摆了一桌丰盛的酒席,什么腊猪肉、腊鱼、野兔肉、野山鸡肉。。。使人见了馋涎欲滴。
聂普贵和张雨生在刘老寨主的陪同下刚进大厅。这时,一个美貌的绿衣少女从外面走了进来,她笑着朝刘老寨主看了看:“爹,家里来客人啦!”说话者,正是刘老寨主的小女儿刘玲玲。
看到刘玲玲来了,刘老寨主赶紧招手:“来来,玲儿,为父给你介绍两位英雄。”于是刘玲玲笑着走了过去。
介绍完张雨生后,刘老寨主指着聂普贵问刘玲玲:“玲儿,你知道这位英雄是谁吗?”刘玲玲笑着朝聂普贵看了看,好帅的帅哥,剑眉星目,面如冠玉,顿时脸一红,随后羞涩地把头低下。
见女儿没说话,刘老寨主就得意地笑了笑:“不知道了吧!那爹来告诉你,他就是你常常提起聂普贵聂英雄。”“真的呀!”刘玲玲听了赶紧抬起头,一双美目朝聂普鬼望去,眼里全是惊喜,而且心在蹦蹦乱跳,脸一下子又红了。
看到女儿傻傻地站在那里,刘玲玲的娘就叫了她一声:“玲儿,还不快请二位英雄坐下。”刘玲玲此时没听见,在想入非非,等她的娘又叫了一声,才回过神来:“娘。”刘玲玲的娘觉得女儿有些不对劲:“玲儿,你怎么啦!娘刚才叫你,你怎么没听见?”刘玲玲红着脸轻轻地道:“娘,玲儿没什么,不就是没听见您叫呗。”说完,偷偷地朝聂普贵看了看。
等张雨生和聂普鬼都坐下后,刘老寨主把酒筛上,几个人边喝边聊。聊了一会,刘老寨主就道:“既然两位队长目前还没有去处,不如暂且在鄙寨住下,等有了好去处再走如何。”张雨生道:“我等人多,恐怕不适应久住,怕打扰乡亲们。”刘老寨主喝了口酒,然后笑道:“你们来住谈不上是打扰,要说打扰,倒是二虎山的那帮土匪就常常进村寨扰民。”张雨生听了就问:“刘老寨主,二虎山的土匪也来贵寨骚扰?”刘老寨主道:“那倒没有,由于鄙寨有十多杆枪,土匪一时还不敢来。”
二虎山的土匪,聂普贵以前听人说过,为首的土匪叫震山虎,二土匪叫过山虎,两人纠集有七八十之众,常常干些绑架勒索杀人越货无恶不作的勾当。以至当时有“祁阳好走,虎山难过”之说。
对于二虎山的土匪,以前官府也曾派兵围剿,但土匪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官府也奈何不了。后来,日军来了以后,二虎山的土匪由于没有了官府的围剿,更加肆无忌弹,常常出没于各村庄或寨子征收保护费,如有胆敢不给者,一律格杀勿论。
现在,聂普贵又听到刘老寨主谈起二虎山的土匪的一些恶劣行为,顿时气得站了起来,把手往桌子上一拍:“这帮土匪王八蛋,仗着手里有几杆枪,不去打小鬼子,反而欺压百姓,实在可恶。”看到聂普贵生气,张雨生拉了拉他的衣服:“快坐下,听听老寨主怎么说。”
于是,刘老寨主就接着道:“聂英雄果然是侠肝义胆,老朽佩服。老朽今天在这里还有一事相求,不知二位好汉是否答应。”张雨生道:“老寨主不必客气,有话请讲,我等若能做到绝不推辞。”刘老寨主道:“老朽想请二位留下来,倘若一朝土匪来犯,好叫他们有来无回。”张雨生听了一时没作声。
见张雨生没作声,聂普贵就道:“张队长,答应刘老寨主吧!”张雨生想了想:“行,那就暂且留下来,等把土匪消灭再说。”
听到张雨生答应留下来了,刘老寨主高兴地端起酒杯:“来,为早日消灭土匪。干杯!”聂普贵和张雨生听了连忙端起酒杯:“好,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