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收求推,呵呵)“占据九江,掐断长江航线,攻湖广,取武汉四战之地,下蕲州,以为江南咽喉……”金声恒点点头,看来这份作战计划写的还是不错的。
“既是如此,你家将军的好意我们心领了。这样吧,你马上回去,叫你家将军准备兵马,就说我金声恒约他同进武汉,饮马长江!”
“是!在下这就回江北禀告。”汉子刚要走,金声恒一招手,拦住了他,“此去江北,路途遥远,赠你快马一匹,速去,速去!”
“多谢将军!”汉子俯身作揖,急匆匆走去,很快便消失在人群中。
金声恒叹了口气,“掘港李辉,绝非浪得虚名,怎知我意在南京?”
“这李辉可是奇人,坊间多有传闻,想当初以十九人开创基业,到现在拥兵上万,辖众万计,将来可能会是咱们的劲敌啊!”
“这个还为时过早,马上召姜曰广姜老大人,谋划下一步的计划。”金声恒命令道,“得仁兄,马上率领船只沿江而上,准备进攻九江!”
“是!”王得仁接了命令下去,留下金声恒一人,他手里捏着李辉写给他的两封信,一丝愁云爬上心头。
姜曰广,大明弘光朝大学士,致仕后一直住在江西浠湖边,金声恒为了扩大影响力,专程将这尊大佛请过来,作为自己的金字招牌。
姜曰广年纪老迈,但是一提起大明朝,顿时老泪纵横,一双干巴巴的手握着金声恒的手,“将军,中兴大明,匡扶社稷之重任,你一定要担起来啊!”
“请老大人放心,只要我金声恒有三寸气在,一定舍生忘死,为我大明中兴肝脑涂地!”金声恒搀着姜曰广落座,两个人开始商量下一步的作战计划。
姜曰广的老花眼看不清东西,不停地迎风流泪,他手里捏着一帕手绢,不停地擦眼泪,不知道的还以为过于感动而哭:“金将军,不知你下一步作何打算?”
“我想下一步广发檄文,招徕志同道合者共同举事,之后汇兵南下,攻克南京,以此为基,北伐中原,同时寻觅太子殿下,号召各路群雄,复兴大明。”金声恒慢慢说道,他的眼睛不停地在转,细细盘算哪种做法对自己最有利。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姜曰广这次真的是老泪纵横,“将军忠心报国,毅然反正,老朽风烛残年,不能上阵杀敌,为将军出谋划策,真是该死!还请将军受老朽一拜!”姜曰广说着就向金声恒下跪,金声恒急忙将老人搀起,“老大人切莫如此,金某人是晚辈,怎能受此大拜,生生折煞晚辈了……”
“不知我大明旧臣,来此有几人?”姜曰广问道。
“有刘思赉、余应桂两位大人,还请老大人暂歇,晚辈去将他们请来。”金声恒说着大步流星的走出去,把个姜曰广乐得合不拢嘴。
“先帝,先帝!我大明中兴有望了!”姜曰广趴在地上,向正北方向努力磕了三个响头,再起身时,已是泪满衣衫。
李辉现在正呆在掘港的军营里不停的画圈,他知道金声恒一定不能采纳自己的意见,而且金声恒到头来终究要失败,不为别的,他反清复明的动机就不纯,为了贪图高官厚禄,降而复叛,这种人实不足以成事。
“六子回来了么?”李辉趴在门口,向外张望,得到否定的回答之后,他颓然坐在椅子上,手把着宜兴紫砂茶壶,百无聊赖。
他虽然知道金声恒下一步的作战方向,但是他不知道自己的建议会不会对金声恒产生什么样的效果,所以他也不能确定自己下一步的作战方向。
孙英阁大步走进来:“侯爷,现在炮队训练已经初见成效,我军的气势也比投降之时强了许多,士卒们每天都听评书,每个人都变得急公好义,正等着好好和满酋干上一架呢!”
“英阁老弟,士卒们的进步我都看在眼里,现在农忙已经开始,咱们的粮食种子也得到了缓解,而且银矿产量逐日增加,但是咱们还是不能和满酋轻开战端。”李辉说着将一张毛边纸拿出来,那是一张江北地图。上面用染衣服的涂料花了很多红的绿的线条,孙英阁一见,眼睛就瞪直了。
“你看,我们现在所占领的不过是长江出海口的一小块地方,往北是一望无际地势平坦的淮北平原,往南则有长江天险阻隔,如果我们贸然进攻,敌人便可从陆上以骑兵来攻,在士卒没有强大到克制骑兵的地步上,咱们只能建墙固守。”李辉用一根牙签在上面指指点点,为孙英阁解释战局。
“那,您说现在江西金声恒已经反正,我们应当出手支援才是啊!如此困守孤城,岂不是置义军于不顾……”孙英阁反驳的话刚说到一半就被李辉打断,“我说咱们在陆上不能轻开边衅,但是我还没说完呐!”
“莫非有别的途径?”孙英阁满怀期待,他是加入最晚的,所以也是资格最低的,锋锐营和潜龙营从仁川归来之后,尾巴都翘到天上,见谁都是爱搭理不搭理的,尤其对于新近归顺的炮队更是嗤之以鼻,这让孙英阁很有大干一场打出点气势的压力。
“当然!路上不行,咱们可以从海上开始,别忘了咱们的水师可是身经百战的,对付长江里的那些小鱼小虾不在话下。”李辉笑了笑,“为了控制运盐河,我们必须要向长江前进,为了支援义军,我们也要向长江前进,为了开疆拓土,占据锦绣江南,我们更要向长江要土地,要银子!”
李辉的手指缓缓移向地图中的一个江中岛屿,已经变得粗糙的手指指向那个江中岛,最后狠狠地按了一下,“就是这里,靖江!我忍你很久了!”
“靖江?”孙英阁看着这个面积不大的小岛,挠挠头发,“不过一个江中岛屿,能有那么大的作用么?”
“你再慢慢看,这靖江往南,便是江阴重镇,咱们由江阴下运河攻无锡,入太湖,掐断苏州府与常州府之间的联系,之后再慢慢的将苏州河松江二府纳入我们的范围。”李辉的牙签在上面划出了一个圈,“这样的话,不但长江源头为我所取,还掐断了大江航运,也会间接威胁杭州,给满清造成很大压力,到时候他们就不得不抽兵回援了,咱们就可以以逸待劳,慢慢图之。”
“大哥,我有一个问题,这登陆靖江是步兵的事情,我们炮队似乎根本用不上啊!”孙英阁看到自己还是排不上用场,自觉非常郁闷,看来这大炮一沉就是没人喜欢啊!
“非也,你们的任务还很重。”李辉指着靖江岛,“你们的任务就是固守靖江,将来犯之敌统统给我送到长江里喂扬子鳄去!”
“好!一定完成这个任务!”孙英阁感觉这个担子不轻,但是仍决定把它挑起来,毕竟战功才是最重要的。
不几日,战报纷至,金声恒已经开始调兵遣将,九江已在眼前,副将王得仁率领大小船只五百艘入赣江,出鄱阳湖,直抵湖北蕲州,马步军五千人也开始猛烈攻城。江西各地纷纷反正,一时间形势一片大好。
李辉捏着战报,在心里不停的盘算,究竟该怎么打?正在这时,派去给金声恒送信的六子回来了,李辉急忙接见。
六子将法场上发生的事情一一说明,当说到李辉以八八六十四卦推演天机,得出金声恒要反的事情时,李辉笑得直不起腰,他哪有那么大的本事!但是又不好说明自己是个穿越者。
“金声恒他们真够横的,这一路上都是关于他们的传闻,百姓们对他们也都竖大拇指,也有不少青年赶去投军。”六子擦了把汗,说道。
“呵呵,民心可用啊!”李辉又把地图册拿出来,仔仔细细的翻看,过了很久,他才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六子,陆谦现在去北方做大事去了,现在的谍报工作你先担起来,时刻注意敌人的动向,不得遗漏,听到没有?”
“是!”六子以手击胸,“大哥放心,我程六这条命是你从扬州死人堆里救回来的,这命就是你的!为了报您的大恩,我程六肝脑涂地……”
“别废话,马上召集全部军官,进行开会。”李辉不耐烦的打断程六的表忠心唱赞歌,程六也不为意,大步跑出去,召集众人开会。
最心急的是雷通,自从从仁川抢劫回来,他就像得了多动症一样总是喊打喊杀的,经常在李辉面前抱怨,说什么农忙时节正是打仗的好时机,错过了就不美了。
“胡扯!”李辉一言以蔽之,镇压了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小子的好战心理。
不一会,高元华、王宽、贾敏、岳琪、王承化、周能、陈林、徐有田、李俊等人纷纷来到,过了很久,王秀楚和朱光昭共骑一头毛驴来到,李辉也没说什么,宣布开始开会。
整个军事会议都没开好,因为那头毛驴“呼哧呼哧”的喘个不停,听起来就是噪音。
“唉!可怜的驴子!”李辉看着那头累得直喘气的毛驴,同情之感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