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缓缓升起挂东天,天空淡淡阴霾,秦炎才从总长金碧辉煌的卧室出来,便收到了秦菲儿的邀请。秦菲儿的闺房颇似清雅小筑,地铺一色的素雅绒毛毯子,四壁娇黄浅浅,大块紫色磨砂玻璃漏了些月光进入,外头寂静的花圃隐于黄昏,看起来灰蒙蒙地一片。
见到秦炎,秦菲儿轻笑而起,白玉般的手轻提华贵的绛紫色裙裾,缓缓移到秦炎身边。绝色容颜上挂着一丝恬淡的笑,嗓音圆润地招呼道:“三表哥,许久不见了。”
秦菲儿寻秦炎来,自然是有重要事要说,可她并不急着开口。这样一个女人,永远会把优雅放在第一位。
她慢悠悠地环起酒杯,这是只做工精细的水晶郁金香型酒杯,如此高贵优雅的造型当属香槟杯了。每种酒都有不同味道,需要专司的酒杯才能发挥到淋漓尽致,就如真正的美女不仅有外貌,更需要盛放美貌的气质,而秦菲儿拥有这一切。
秦菲儿纤指轻捻水晶杯,静若闲花的面容不带一丝波澜,淡淡问道:“四表哥的那个朋友是叫柳夏清吧?”
秦炎颔首,示意秦菲儿进入正题。秦菲儿柔柔地拨弄一下耳坠子,柔声道:“柳夏清似乎和三表哥你的关系也很不错。”
秦炎早有预料,镇定自若道:“还可以吧。”
“可我总是有一些担心呀,他和三表哥你似乎走的很近了呢。”
“你不用担心。”秦炎的态度很冷淡,他并不乐意与秦菲儿谈论柳夏清,没人会愿意和一个总兜圈子的女人谈论自己的爱人。
秦菲儿优雅一笑,朱唇轻启道:“我当然知道三表哥不会做出让我担心的事,怎么说你也是我的未婚夫。”柔美的光线洒在秦菲儿粉嫩娇艳的玉颜上,仿佛渡了一层金铂儿,华容婀娜到足以灼伤眼睛。她在提醒秦炎,她才是他最终要娶的人。
秦炎不再言语,目光毫无焦距地散在雕花玻璃桌。他和秦菲儿的血缘很远,当初两人在利益上一拍即合,便请求爷爷答应了婚约,老人也就没有多加阻拦。
秦炎对她没有感情,可他需要一个帮手,而她的确是非常聪明有用的帮手。更重要的是,他的秘密全世界知道的人不多——除了她,恐怕就只有死人了。那么与她荣辱与共,必定会比较安全。
这场婚约本来很是完美,只出了一个小小的意外,那便是柳夏清的出现。秦炎的尾指轻轻扣击玻璃桌,他的目光始终没有收回。
秦菲儿见秦炎不语,又微微一笑,轻轻道:“不过我有时候真不明白三表哥的想法呢。”
“你有什么不明白的?”秦炎淡淡地追问,他不喜欢秦菲儿的拐弯抹角,催促她把话统统倒出来。
“关于秦毅的。”她光润的玉颊仰得高高,发出轻妙玲珑笑,“他一直都是你的好弟弟呀,很听你的话呢,有时候我都很羡慕你们的兄弟之情。”秦菲儿兀自摇摇头,像在感慨自己没有亲生兄弟。她摇头的动作那么轻柔忧伤,我见犹怜。可惜她面对的是秦炎,一个对她个性了如指掌的男人。秦炎只是露出一丝冷笑,笑中竟带了一些痛楚。
秦菲儿烟行媚视,目光扫过水晶杯,颊边绽放一朵曼妙的笑涡,细声道:“可你至今还是不知道金库的地址呢?是秦毅不说还是你不想知道呢?”
“当然是他不肯说。”
“这样呀,那三表哥要加油问出来,问好后送他去个没有争斗的地方了不就结了。”秦菲儿娇颜巧笑,气若幽兰道,“否则呀,要是他先回想起十四岁的事情,三表哥就不妙了呀。”
秦炎俊美的脸庞隐透杀气道:“你不说他如何想起来?”
秦炎的杀气来自于恼怒,他一直以来容忍这个女人,并不因为她的聪慧,更和她未婚妻的身份无关。他是怕她的,对,他真的害怕,她手上有个很重要的把柄。如果她稍稍给秦毅一些暗示,如果秦毅回忆起十四岁,如果他的秘密被揭开,他不敢再想下去。
“我当然不会说的,可是有时候人是会突然想起什么的。”
“知道了,如果没别的事情,我先告辞了。”秦炎默默地起身,准备离去。
秦炎若真觊觎金库又怎会打听不出地址,何况即使放弃金库也一样可以送走秦毅,顶多不过是损失些钱财。这个道理他懂的,秦菲儿也一定懂的。他们都知道,他之所以不那么做,只能有一个理由——不舍。
秦炎明白秦菲儿根本不想要秦毅的命,因为这对她没有好处。她是聪明人,从不做没有好处的事,她的目的不过是借此来威胁秦炎离柳夏清远点。
秦炎当然不想照她的话做,可惜秦炎并非没有弱点,而他的弱点正牢牢的掌握在秦菲儿的手里。
走出她的房间前,秦炎最后嗅了下暗逸的淡淡清香,很优雅的香,可惜不是他喜欢的,就如不喜欢这屋子的主人一般。他心里已经有了盘算,不管如何他都不愿放弃柳夏清,所以只好放弃这个很有用的妹妹,这都是秦菲儿逼他的,怪不了任何,他如是对自己说。
柳夏清有两天没有见过秦炎了,不过他过的还算不错。
唯一的意外就是那个吻。秦毅的吻吓坏了柳夏清,他惊得跑出去,一个不小心撞到了秦望,幸好柳夏清自认为应付的还不错,并未给秦望瞧出什么端疑。事后在秦毅死缠烂打的道歉下,两人也没有产生什么隔阂,反倒是秦毅对柳夏清的态度又回到了初见时,调皮捣蛋却不会给柳夏清太大的难堪。也算因祸得福吧。
最愉快的是总长的豪宅傍水而居,风水绝妙,傍晚时分,柳夏清就一个躺在人工湖边。
一弯白净的新月升了起来,碧水和芳草镀上了一层水银。大片人工湖水上浮光掠影,微风轻起,吹绉了一池素水。应了古人的“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
不过柳夏清没有当初诗人的忧伤,反倒是乐得清静,躺在烟柳低起处,任由轻絮浅浅抚过脸庞,感觉很是写意,片刻就睡了过去。
待柳夏清被夜风吹醒,回了房间的时候,天色已近灰暗,他们的房内除了秦毅,还有大表哥秦望。
秦望侧卧在软软的真皮沙发上,随意地翻弄着秦毅的cd盒子。秦望自如的好似在自己屋内,他眯了眼柳夏清,笑呵呵地招呼道:“夏清回来了呀。”
“喂,他回来了,你也可以回去了。”秦毅气鼓鼓地瞪着秦望,看来是不欢迎秦望了。
秦望好像压根没感到秦毅的不友善,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笑道:“怎么没有好听的歌呀,奶娃娃,你品味太差了。”
秦毅一肚子气憋不住了,冲上前扯cd盒子,嚷嚷道:“不爱听就别听,还给我。”
秦望的手轻轻躲闪,笑嘻嘻地陪秦毅拉扯,两人你争我夺,秦望的手很意外地一滑,“哗啦”,cd散了一地。
秦毅瞪大眼睛,气鼓鼓道:“靠,你给我捡起来!!”
秦望似乎也知道自己错了,蹲下身子捡拾散落的cd。秦毅闲在一边,也不帮他,只是乐呵呵和柳夏清打起招呼。
秦望很快收拾完一地的cd,他不仅仅捡起了cd,在秦毅同柳夏清嬉笑聊天时,他还多放了些东西在地上。
秦望放在地上的是药,春药。不是服食的那种,而是通过空气散布的春药。这种药药效很轻微,如果不是长期呆在屋里,根本不会有反应。
做完这一切,秦望笑了,他有把握这个药丸会产生作用,因为这是他花了两天时间准备的,更是他观察多日才决定用的,他相信自己的观察能力,这东西一定会发挥作用的。
夜里飘起了雨,汹涌而下。豆大的珠子砸在大型磨砂落地窗上,发出低沉的劈啪声,反而衬得夜色越发静幽。
烟雨凄迷夜,秦毅自甄自饮,柳夏清翻开教科书随意翻几页,cd反复放的是清冷的旋律,弥漫了一室,余音犹自缈缈。
秦毅喝葡萄酒的样子很奇怪,酒杯和酒都是极好的上品,握杯的姿势也很是优雅,可美酒却不知不觉地大口下了肚,像个街头的男子在豪饮。
很快他又喝空一盏,他慢悠悠地抛出酒杯复接住,做了个v手势,笑道:“想不想听我哥的事。”
呃,好奇怪,秦毅怎么突然有兴致聊秦炎了,不过这话题说到柳夏清心坎里去了,他轻轻地点点头。
“怎么?”秦毅把酒杯砰地丢到桌上,拍拍椅子把手道,“不感兴趣呀?”
秦毅耍脾气的样子很是可爱,柳夏清忍不住想捏捏他圆润的脸蛋。这个秦毅呀,明明是自己想讲故事,非逼着听众做出感激涕零状。柳夏清也就顺着他,笑着点头道:“想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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