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也就不会叫自己这般狼狈。
一个深呼吸之后，她的脸上才勉强有了一丝笑容。
她走上前去，对掌柜说道：“掌柜，我有些不舒服，能不能先行离开？那银票，我定会让丫头送来。”
这话一出，她能够感觉到，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更多了。
那些目光中，满是讽刺。
那些人，都当她是吃霸王餐的了！
吃过没银子付，便想着找各种理由离开。
掌柜停下手中的活，抬起头来，笑眯眯道：“小姐若是不舒服，小老儿可派人送小姐回府。”
顺便，将那些银子拿回来。
他就算是没说，少女也懂这意思。手更是握得紧紧的，修剪好的指甲刺进了掌心，钻心疼痛。
她艰难勾起嘴角道：“那就谢过掌柜了……”
与其留在这更丢脸，那还不如这一次丢个够！好歹不用再在这地方受煎熬。
因着是逛街，所以，这来的时候，她与丫头两人，也是走着出的府。
眼看着这要回去，那也是只能走回去了。
也就是说，她要带着这尚悦楼的人走回去，她上尚悦楼吃饭没银子结账的事情，用不了就能够传遍贵女圈。
一想到会有那种事情发生，她就恨不得晕过去。
“掌柜，可有马车可以借用一下？待我回去，与之前的银子一道付。”她说道。
“有的，小姐请等一下。”掌柜道，叫来店小二去牵了马车过来。
尚悦楼来往的大都是些贵人，有些书生也喜欢在这地方聚聚。毕竟，这是贵人们都来的地方，他们来的话，一者有面子，二者说不定，入了贵人的眼，推荐一下。他们就能一步登天。
有些人来了，喝醉了不方便行走，尚悦楼也可负责送人回去。只是付上银子便成。
所以，她这要叫马车，自然是有的。
少女这才松了口气。
不多时，就见门口停着一辆马车。
“劳烦掌柜了。”少女看了一眼，转身对掌柜道。
她好歹是要保住最后的颜面，礼仪，不可少。
这个时候知道要这样了？掌柜眉头微挑。
“小姐慢走。”
少女颔首，转身走了出去。
抬头看了一眼少女离去的方向，掌柜嘴角冷冷勾了一下，便不再关注了。
而坐上了马车的少女，也松了口气。
这样一来，要不是有心之人特意将今日之事传播出去，也就不会有人会知道这件事了。
早前离了少女回府的丫头这才出府，就遇上了回府的马车。
看着从马车上下来的自家小姐，丫头一喜。“小姐！您回来了，真是太好了！”
她就怕自己去的迟了，她家小姐又会生气，最后遭殃的就他们这些下人。
少女颔首，从马车上下来。“将银票给他，另外再给一两银子。”
丫头身上本就带的是二百两的银票，二十两的银子。那些菜扣除二百一十八之后，还剩二两银子。
这下，也就只找一两银子就够了。
丫头将银子以及银票递给尚悦楼的人。
“一共是二百二十两银子。”
闻言，正往里走的少女顿了一下，道：“不用找了。”
这人也不过是下人，身上还能有一两银子来？
那多的一两银子，她还要让丫头跟着去尚悦楼要回来不成？
那也太失颜面，还不如不要。
丫头一听，随即道：“我家小姐说了，这银子不用找了。”
说着，就匆匆转身，跟着少女进去了。
尚悦楼跟着少女来的人看着手中的银票和银子，嗤笑一声。
这就觉得丢脸了？
之前怎的就没想过要丢脸呢？
这多出来的一两银子，就好像是施舍给他的一样。
他抬头看了一眼上面写着的曲府二字，心头顿时就有了数。转身驾着马车离开了。
而那边回府的少女，只觉得心情迟迟平静不下来。
“小姐，夫人叫你回来之后，去主院。”匆匆追上来的丫头说道。
本来准备回自己院子的少女动作一顿，脚步一转，往主院走去。
远远的，就见主院那边的大丫头进了她娘的房中。
不一会儿就出来了。
“小姐，夫人在里面等着你。”
少女颔首，走了进去。
刚一进门，便听她娘带着怒气道：“跪下！”
少女深吸一口气，跪了下去。
片刻，便见身前多了一双鞋。
她娘站在她面前。
“我平时就是这么教你的？”李氏气得眼眶都红了。
这么多年，她是怎么教养女儿的？教养这么多年，要的是什么？不就是让她比京中那些女子更优秀？
待日后正名之后，更是比那些更有底气？
叫那些人只能匍匐在她们脚下，说不得半点不是？
可她的好女儿，又是怎么做的？
多年的名声，就这么一朝败了个干净。
听得那丫头回来禀告的时候，她差点没厥过去。
没带够银子，就跑去尚悦楼点了所有招牌菜？！
这是嫌她名声太好？嫌弃她名声不够大吗？
这是要准备在正名之前，一次就做个够？
看着眼前低头跪着，不发一言的女儿，李氏气急，一巴掌甩了过去。
“以后没我的命令，不许出院子！”
至少，在这件事情被人淡忘之前，不会允许她出去。
“娘，请容女儿解释。”被打也不解释的人，在听说不能出院子后，忍不住开口辩解。
“你不用说了，下去吧。”李氏看也不想再看她一眼。
这次着实被自己宠到大的女儿气得不轻。
实在是太让她失望了。
“娘您听女儿说一句，女儿真没想到事情会成这样。”
李氏闻言，忍不住瞪了她一眼。“你想事情成什么样？跑去胡乱点一通，结账银子都不够！我平时短你吃短你喝了？你知不知道，你这一出，外面那些贵族都怎么看？”
还能怎么看？
本来就觉得他们比不上曲靖一家了，这下一来，更是觉得他们这连跟曲靖家比都没资格了！
她努力那么多年，就努力成了外人眼中的笑话。
“娘，您也知道，那位自打上次之后，便不与女儿再来往。女儿只能另寻出路。不说能够让那人回心转意，寻个新的靠山也是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