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方瑜的话语之中,我听出了弦外之音。
自然不会与她在这种场合下说些什么。既然她十分确定黑狗血能够对付张慧那只黄衣女鬼,我心中这才安心上了不少。
方瑜眼神发光,老实讲她今晚出现在这里,也是准备了不少的东西,但是显然并没有我准备的这么齐全。
她又从我从背包里倒出来的那一堆东西内拿出了一叠黄纸以及朱砂和毛笔,这才端端正正的放好,然后柳眉紧皱,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东西。
看她准备出的这些东西,我心中一跳,这丫头似乎是打算想要画符啊!
这方瑜竟然还懂得画符这种正儿八经的道门神通?!
这小丫头到底是什么身份?!
我心中对方瑜的身份愈发好奇了起来,只觉她绝对与表面之上看起来的不一样。
她如果不是和赵一阳一样属于道门世家的话,那就一定是一名正统的道门白派传人,否则的话她绝对不应该懂这些的才对。
尤其是道门正统的画符之术。
我从赵一阳那里听说过一些道门的画符之术。这画符之术的困难程度绝非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并不是简简单单的在黄纸之上画上几笔那么草率而已。
真正的画符之术,是需要画符之人能够完完全全的沟通天地,将天地灵力借取而来融于一纸符咒之内,方才能够十分侥幸的画出一张符咒。
赵一阳在我心里就属于道门之中的超级高手了,但是自他所说,他画符的成功率也只不过只有四成而已!
四成啊!也就是说他画十张符出来,只能有四张符咒是成功的。
当然这并非是说赵一阳道门术法的神通不行,而是专长不一样造成的。
若论画符,道门之内的几大派系之中,茅山的画符之术是最负盛名,同时也是最厉害的。
至于东北的马家仙儿一脉,则是以跳大神,也就是所谓的出马弟子请神上身最为厉害。
而龙虎山一脉,最厉害的则是奇门遁甲之法。
或许我这样说可能说的不太明白,套用网络游戏里面的游戏职业划分来讲,可能会更加的让人一目了然。
茅山画符就是远程魔法师,东北马家仙儿则是召唤师,至于龙虎山一脉,便是传统意义上的近战职业,防高血厚攻击力爆表的血耐战士。
“我说,方瑜大小姐,你这是打算鬼画符呢?”胖子的声音缓缓传入我的耳朵之内。
我悄然回过神,望着方瑜,却见她已经打坐完毕,原本有些苍白的面色已经恢复如常。
好像此时危急的恐怖场景没有影响她的丝毫心智一般。
我从她的眼神之内没有看出丝毫的波澜,平静的犹如一片死水湖泊。
画符,心境越是平和,成功率越是高。
方瑜似乎没有听到胖子的说话,而是恭敬的三拜九叩,这拜的便是道门的三大老祖。
也就是所谓的三清,太清,上清,玉清三大道家真人。
拜过真人之后,方瑜这才深吸了一口气,缓缓拿起毛笔,沾着黑狗血混合的朱砂,正要准备落笔画符。
我忽然灵机一动,开口道:“方瑜,等一下!”
“嗯?怎么了?”方瑜见我阻止她,眉头一皱,开口问道。
我也不与她答话,快步走到她面前,抽出后腰的匕首,将我的手指割破,挤出了几滴鲜血,滴落进了那朱砂之内,这才适意她可以开始了。
老子身上流着的可是比黄金还要贵重的极阳之血啊!这玩意儿如果不加以利用的话,岂不是太过对不起上天赐给我的这么牛逼的血脉了么?
赵一阳说过,我体内的极阳之血极为的精纯与不俗,极为克制阴魂厉鬼这等凶狠之物。
我的极阳之血再加上传统之上的黑狗血,两者交汇相融,我就不相信还灭不了张慧这只黄衣戾鬼!
不过,这话听起来怎么感觉让我心里这么不是个滋味?
算了,暂时先不去想这么个让我心中无比纠结的问题,毕竟一加一在很多时候都是可以大于二的么。
两种鲜血的威力叠加,对黄衣女鬼所造成的伤害一定非同小可。
现在我只能默默的期望方瑜真的是一个道门正统的白派传人了,希望她能在有限的时间内成功的画出几张管用的灵符吧。
我心中默默祈祷着,反正就是在这种浑浑噩噩的状态之下,我无比艰难的渡过了人生当中为数极少的度秒如年的时光片段。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反正我就在这鬼哭狼嚎的险恶环境之下几乎快要昏昏欲睡的时候,方瑜忽然轻笑了几声。
我急忙抬头看去,却见她面色极为兴奋的抓着几张灵符。
灵符之上的行文脉络真的如同鬼画符一样,虽说不上难看,但也绝对算不上精美。
这玩意儿真的有用?我抱着极度怀疑的目的望着方瑜。
然后在方瑜的四周看了几眼,并没有废弃一张灵符的样子。
也就是说她画出来的这些符全都是管用的?!百分之百的成功率?!
我心中倒抽了一口凉气,这该是一种怎么样的骇人听闻的发现?!
赵一阳画符的成功率也只不过才四成而已!而且我听赵一阳跟我提过,说什么茅山画符的成功率最高之人也不过七成而已!
但这方瑜竟然是百分之百的成功率?!
这丫头不会是晃点消遣我们的吧?其实她画出来的这些玩意儿,可能对张慧这只黄衣戾鬼没有丝毫的作用?
“方……方瑜,你真的确定这玩意儿会对外面那只黄衣女鬼起作用么?”我艰难的吞咽了口唾液。
现在我的小名可全在方瑜手中的那几张灵符之上啊!
她可是用了全部的黑狗血,才画出来了这么几张鬼画符啊!
要是这些鬼画符对付不了外面的那只黄衣女鬼,我可就真的欲哭无泪了!
“你放心好了。”方瑜扬了扬手中的鬼画符,眼神之中竟然充满了自信,“我对我画的灵符可是充满了自信的,这次咱们绝对能够平平安安的离开这里。”
但愿吧!
我心中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