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小心!!!”
“潜儿,小心!!!”
白芸的爹娘也同时惊呼。
爹爹和娘亲默契地互相看了一眼,发动了他们九尾狐族的至高法术之一“狐作非为”。白芸的爹爹为九尾狐族的族长,娘亲是首尊长老。他们准备不惜性命也要铲除怪物,从怪物手中救出儿女性命。
这一上古法术实则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要求两名及以上三千年以上的狐仙持阵,吐出内丹作为阵眼,化成一个远古幻阵。不管是否将对方击毙,持阵者自身轻则元气大伤,损失千年修为,重则灵气耗尽身亡。
顿时狂风劲舞,雪花翻飞。只见爹娘的内丹闪闪发光,呈现金红色,顷刻间从他们嘴中吐出。瞬间交织在一起,幻化成一只似乎与天地同高异常美丽的银色九尾狐。它随意地活动了下身骨,天地皆抖了三抖。周围的树木、围墙、房屋都夷为平地。
随即朝黑衣人与怪兽连续地吐出一个个闪闪发光金红色球状物。同时,两爪朝他们扑去。
然而黑衣人非常地机警果断,已经预料到了身后的危险。立马将手中泛着绿光的大刀往身后一掷。那大刀也突长成似与天地同高,并且分成了上百把,齐齐地朝身后正在奔来的九尾银狐攻去。
一柄柄大刀的幻影与一个个火球撞击,同时被炸裂。
黑衣人似乎被火球击中,身上着了火,且受了重伤,从银翼人面兽身怪物上跌落下来。他却咬牙推了坐骑一把,命令坐骑继续攻击。红金色的火焰在飞速地吞噬着他的身体。
他的妖刀冥泫刀仍在与幻影九尾狐神厮斗,却也占不到任何便宜。事已至此,他决定放弃肉身,魂魄出窍,瞬间执掌冥泫刀,朝九尾狐神砍去。九尾狐神一爪朝他魂魄的头部拍去,这一拍若是击中,他必将魂飞魄散。他一晃身形,砍中了九尾狐神的一条尾巴。
也在同一瞬间,他被九尾狐神拍中了脑门,在满脸得意和嘲笑中灰飞烟灭。
这下也算不辱主人使命了吧。泯灭之前的一瞬间他想。
而他的坐骑青色獠牙的人面兽的翅膀和尾翼实际也受了重伤。但因为得到了主人的命令,也感受到了主人的陨灭,发疯地朝白潜、白芸这边奔来,张开了里面还有血肉残渣的血盆大嘴。它要与白潜与白芸同归于尽。
而爹娘在催动幻狐发起第二轮攻击,仍然来不及。因为九尾狐神已断一尾,他们已深受重伤。
也许这手中的琉璃盏可以拖住妖物,但白芸拿在手里摆弄着,完全不知道该如何用。
她心中一急,咬咬牙,顾不上是否会摔碎它了。
猛地将它往哥哥身后一掷,扯着哥哥的胳膊就往屋里拽:“快进屋里来!”
莲花琉璃盏不偏不倚正好扔进了怪兽张开的大嘴中。
怪兽本已就受到“狐作非为”阵法火球的攻击,受伤严重。莲花琉璃盏进入腹中后,如地狱烈焰灼烤。瞬间他的整个腹腔里烧穿。
山谷中的夜贞透过昆仑镜看到了小院子里发生的这一切。这么多年他怎么就没发现这么座诡异的小院子,还藏着这么一幅把远古真实的女娲画得如此惟妙惟肖的画卷。
吞入自家妖兽的那盏灯之前威力巨大,连幽冥鬼火都可以彻底消灭,难道就是传说中女娲娘娘的宝莲灯?
传说鸿蒙混沌之初,天地未开,有一先天孕育的青莲。后来幻化为一盏莲灯。在盘古开天辟地时,女娲娘娘就是用这盏宝莲灯照亮了鸿蒙三千世界,镇住洪荒之力,盘古大神才能顺利地开天辟地。所以宝莲灯可以称为和盘古斧并列第一的上古神器。
只是为何有两盏?
夜贞盯着从燃为灰烬的妖兽身体里跌落的莲花琉璃灯盏,眼神里满是贪婪和志在必得。他将手猛地穿入昆仑镜中,试图凭空盗走灯盏。岂知还未接近,手指尖即被烫伤灼化,并有继续往上烧的趋势。
要知道他这具躯体来自幽冥潭的不死之身,此时手指被无情地炼化。甚至感到了来自内心深处的强烈恐惧。这是千百年来生活在黑暗中对危险的天然直觉。
夜贞克制住对宝灯的执着贪欲,立即将手从昆仑镜中抽出。右手扶着左手的手臂,眼睁睁地看着左手被燃烧得几乎只剩半个手掌。
眼中寒光一闪,手中立现一把银柄尖刀,手起刀落,没有丝毫犹豫地切掉了整个手掌。
竟然连闷哼都没有,仿佛刚刚剁的不是自己的手。切掉手掌的手臂在汩汩地流血,但流出的不是红色的鲜血,而是蓝紫色的液体。
他紧紧地盯着昆仑镜中的景象,眼神阴扈,紫色的眸子颜色越来越深。右手在不断地尝试着“枯木逢春”的术法,对这只残臂却毫无用处,连血都止不住。
正因为有这个术法,让他可以肆无忌惮地蹂躏和折磨杜禅音,而不怕弄死弄残杜禅音。
“哈哈哈~~哈哈哈~~你要输了……你不是他们的对手。”依然被挂在噬魂钩上的杜禅音此时还没有来得及被施“枯木逢春”的术法。
杜禅音此时已经奄奄一息,但她挣扎着一直不肯晕过去。潜意识里,她觉得小狐狸、道士、紫衣人都是夜贞的克星。她迫不及待地希望看到夜贞被激怒被打败的好戏。
此时她的肚子上依然插着那把“噬魂刀”,肠子都已经滚落到地上。整张脸被撕裂得七零八落,脸颊上一个大大的黑窟窿,伤口下拉到下巴,满是鲜血。
此时一笑,气从脸上的窟窿里猛烈地往外喷,脸皮被恐怖地掀起来一角。
望了一眼昆仑镜中后面发生的一切,夜贞眼中突现笑意。看似落败而逃,其实今天已经得到了他最想找到的几个重要的人和重要的上古物件的影踪。而这已足够。
他冷冷一笑,右手掌中现出幽冥烈焰,炙烤在左臂上,发出滋滋烧焦的声音。血也即刻止住了,只是左手变成了残肢。
“主人,派出的6组人兽团全军覆没。但少量血蝠已经按计划分别攻击了躲在家里的村民。还有……”
回来禀报的依然是位黑袍人,他的袖袍边为淡紫色。说明此人位置不低。
此时他跪伏在外面的台阶上,头紧贴地面,大气不敢出,头上汗水都润湿了千年檀木地板。
“还有什么?”夜贞眉头一皱,语气冰凉。他凝神看着戴着手套翻来覆去的左手,恨从心生。
“还有,信使说,魔尊对您今天的表现……很不满意……”
越到后面,声音越微弱,越颤抖。
夜贞仰望着渐渐褪色的红月,怒气逐渐淡去。
技不如人,愤怒于事无补。自古胜者为王。只有蓄势图谋,提升自身实力,强化组织,积累力量,寻找机会才是王者之道。
“对方伤势如何?”
夜贞背着身子,眯着眼冷冷地瞟了杜禅音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