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觉方在夺命狂奔,真正地拼尽全力,不,这还不止,应该说他挥出了自己所有的潜力,奔跑的度更是前所未有的快,完全出了他的的武功极限。?w?w?w?.?8?1?zw.
苏恪悄悄跟在他身后,这一路上,他一边要隐藏自己的行迹,一边要提防暗中偷窥的那个对手,度一直提不上去,就这么追了十几分钟,他竟然把人跟丢了,完全感觉不到这位林捕头的存在了。
不过苏恪一点儿也不焦急:‘系统,目标在哪个方向?’
对方能跑这么快,在他本人感受中是因为强敌在后的缘故,实际上这是游戏系统的帮助。
作为天道意志的代名词,游戏系统极少干涉玩家自由意志,除非情况已经严重到危及玩家的性命。
林觉方遇到的情况就是如此,他如果跑得不够快,就有可能被术贼追上,在这种情况下,他的身体潜力就会被游戏系统激,力量达到前所未有的境界。
当然,作为代价,逃走之后,他的身体会虚弱很长一段时间。
这并不是没有先例的。
比如汉朝时候有飞将军李广曾出猎,见草中石,以为虎而射之,中石没镞,视之石也。因复更射之,终不能复入石矣。
这其中就有游戏系统的影子,而李广最初射中的,也并不是一块纯粹的石头,而是一个借石俯灵的术贼。
游戏系统当然不会让苏恪跟丢,稍过一会儿,苏恪就看到前方有稀薄的雾气出现,随后聚拢成线,雾线一路往前延伸,指出了清晰的前进路径。
苏恪轻轻松松地跟了过去。
一直追了七八里路,在一条小路的地上,他重新现了这林捕头留下的痕迹。
地上出现了脚印,还有血滴,苏恪就沿着脚印和血滴往前赶去。
“对方的脚印凌乱,有深有浅,这是控制不住身体力量的迹象。这血很粘稠,呈紫黑色,是淤血,看来他伤的不轻啊。”
如果任由对方跑路,不管不顾的话,这个林捕头虽然不至于完蛋,但他身体绝对会大受损伤,之后就算伤好了,武功绝对会下降一大截,并且终生没有进步空间。
这到底是因为术贼干涉造成的结果,等对方退出游戏,明白过来,天庭就有麻烦了。
自然,这消除后患的任务就交给苏恪了,因为额外的任务需求,之后任务清算的时候,苏恪会得到更多的任务酬金。
就这么又往前追了十多里路,苏恪脚步突然放慢。
隐隐地,他听到前方四十多米外的路边草丛中传来了细细的呼吸声,而地上的脚印已经不见了。
即使是跟踪,苏恪也十分注意隐藏自己,他一现异常,立即就离开小路,循着那细微呼吸声的指引,从对方后方绕了过去。
对方身上的伤是真的严重,苏恪已经绕到他身后十米开外,他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在这个距离,苏恪也看清了对方的模样。
这家伙国字脸,白的嘴唇紧紧抿着,眼睛细长,眉心紧紧皱在一起,其中有痛苦之色。往下看,他身材偏瘦,整个人似乎没多少肌肉,全靠骨架和大筋撑开,在他背上有一把木制的武器架,架子上悬着一把钢弩,还插着一把刀,刀上有一个大大的豁口,豁口周围还有蛛网一般的裂痕,已经废掉了。
苏恪忍不住叹口气:‘硬挡术贼攻击还能不死,这人武功天赋都很不错,可惜就是性格太刚,不够圆滑,将来成就恐怕有限。’
性格和成就有很大关系,且不说与人相处时的弊端,单说对自己的影响。性格硬,不知道转弯,就会时时碰壁,碰壁了,心情难免郁闷愤懑,一个人一直处在这种状态下,灵机难动,就难以悟到大道理大境界,成就自然高不起来。
自古以来,那些在武道上有大成就大境界的人,全都是深明方圆之道,性情豁达之辈。
当然,这林捕头的前途和苏恪没关系,他只是来救人的。
未防被对方认出,他放下了头,又从地上抓其一把土抹在脸上,随后悄悄潜到对方背后。
这人虽然伤重欲死,但还是有着警觉,待苏克一听背后有动静,本能就握上刀柄,‘嗨~’一声,一刀往身后劈过来。
如果在完好状态,苏恪想要在空手状态保持自己无损打晕他,还真需要费一番功夫,但他现在这幅摸样,对苏恪来说却没有任何难度。
身形稍稍一侧,就躲过刀锋,随后闪电一般探出手,一手刀斩在对方脖子动脉上,力度刚刚好,对方闷哼一声:“你......”
只说了一个字,他眼睛一翻,身体不甘地软倒在地。
苏恪上前,卸了对方武器,为免对方中途醒来反击,又绑紧他手脚,这才提着他,一路往张家村赶去。
对方这样的伤势,他可没法处置,想要救命,那得找孙思邈孙神医去。
他一路狂奔,丑时一刻的时候,苏恪回到张家村,自然又引起村中土狗一阵乱吠。
苏恪没理会,直奔孙思邈医馆,等到了地头,将人往医馆大门一放,随后后退到数十米外的一条巷口,拾起石子一下扔过去,正好砸在门板上,出‘哐当’一声大响
稍等了一会儿,苏恪就看到医馆窗户中透出烛火的光芒,里面人醒了,点了灯,又等一会儿,张顺的小伙伴张牛的声音传过来:‘师父,大事不好了,门口有个人!”
听到这句话,苏恪就放心了,孙医生这人虽然神秘,但短暂相交的过程中,他能感觉出这人绝不会见死不救,他既然出手,林觉方伤势应当无碍。
他悄悄退走。
此时夜已经深,苏恪忙乎半夜,也有些疲累,便直接返回张家小院,到了院子外面,先伸手在篱笆院墙上试了下,结果热气流仍在。
‘这人到底是谁呢?如果是对手,为什么半夜都不露面。如果是友,怎么一直躲躲藏藏?’
苏恪实在想不通,这一夜中,如果这人是贼的同伙,其实有很多机会出手,比如在乱葬岗里,如果两人联合,完全可以将他击败,并轻易将杀死林捕头。
可对方从头到尾都没出现,就算幽灵一般。
苏恪想不通,干脆不想,他依旧从篱笆墙头翻过去,也无所谓触侦测结界,等到了自己房间外,他仔细检查窗口和木门的头,两样都在,进屋后,地上的细沙上也没有脚印,说明这段时间没人进入他房中。
他放下心来,进入房中,上床就睡。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大早,苏恪半睡半醒间,忽然听到院子里有声音传来,说话的是张老汉和一个陌生男人。
张老汉的声音中似乎充满了畏惧,那陌生男人问一句,张老汉就答一句,言语间有轻微的颤抖,不敢有丝毫隐瞒。
张老汉就是一个普通老农,苏恪几乎能想象到他那副畏畏缩缩,不敢稍有越界的谨慎,回想昨日里张老汉对张顺那种自内心的爱护,不知怎么地,苏恪心里竟然有些不是滋味。
但他还没搞清楚情况,不便干涉,只能悄悄听着。
“村西头的乱葬岗最近不太平,我们头让我们来问问,你们最近可见到那里有什么异常?”这是陌生男人的声音,问的是正经话,但语气很轻浮,有些像街头的混混无赖。
张老汉战战兢兢地回复:“回大人的话,乱葬岗的确有怪事,村里人都听哪里晚上有怪声,前几天张屠户给邻村人杀猪晚了,夜半贪近路往那旁边过,就听到里面隐隐有人在哭,张屠胆子那么大的一个人,被吓的掉了魂,躺了好几天身子才算好了。”
能被称为大人,这人应该是官府的人,看这说话语气,苏恪已经猜出对方大致身份,应是捕快衙役之流。
“哦,就这点事啊,还有其他的吗?”
“没了,老汉我身子骨不太好,不怎么出远门,这事也是听村人说的。”
“哦,算了算了,走了走了。。。。。。咦,这小娘是谁?”轻浮的声音中忽然充满了惊喜。
紧跟着,苏恪就听到张老汉惊怒的责备声响起来:“兰娘,还不快去烧火做饭,出来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