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应龙与张云芳从屋中走了出来。
春兰向张云芳道:小姐,老爷和夫人还在客厅中等着你呢。
张云芳点了一下头道:春兰,你代我送送李公子,我去见我爹娘。
春兰道:好,我送,你快去吧。
话罢,转头向李应龙一瞪眼道:李大公子,还待在这里干嘛,等炒菜啊,走吧。
李应龙没说什么,只是“嘻嘻”一笑,然后与春兰就向外走去。
刚走了两步似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突然又停住了脚步不走了。
见状,春兰又一瞪眼道:干嘛又停下了,真想等炒菜呀。
李应龙没有理他,他转过身来向还没有走的张云芳问道:张小姐,问你个问题啊,现在是那个朝代啊?
李应龙现在只知道他重生到了古代,但具体是哪个朝代他直到现在也没有搞清楚,在外面的时候他到是想向人家打听一下,但他又怕人家把他当精神病不理他,所以也就一直也没敢问。
闻言,张云芳一愣,没弄明白李应龙什么意思,于是她反问道:李公子什么意思啊?
在一旁的春兰做出一副惊乍乍的样子道:坏了,坏了,我们的李大公子的脑子烧坏了,连什么朝代都不记得了,
李应龙忙又道:我的意思是,现在是哪个皇帝坐朝啊。
闻言,张云芳很是疑惑的看了看李应龙道:李公子还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啊,竟然连那个皇帝坐朝都不知道。
话罢,稍停顿了一下才又道:现在是真宗皇帝坐朝,真宗皇帝已经继位三年了。
李应龙对历史还是懂一些的,真宗皇帝是大宋朝的第三代皇帝,也就是说,他重生过来的这个朝代是宋朝,具体一点说,是北宋朝廷。
闻言,他点了一下头道:噢,知道了。
话罢,转身继续的向外走去。
春兰在李应龙的身后用嘲讽的口吻小声的道:连那个皇帝坐朝都不知道,真是个白痴。
由于春兰说话的声音很小,李应龙也就装作没听见,没搭她的腔。
走出一段路后春兰站住了,然后向李应龙横声的道:李大公子,本姑娘就送你到这里吧,你自己走好。
闻言,李应龙一笑道:春大姑娘,再送送吧,机会难得,仅此一次,没有下回了。
李应龙的话中可是有话的,仅此一次,没有下回了,也就是说,他很有可能不再回来,不再跟她们见面了。
春兰白了他一眼道:美的你,本姑娘送你到这里已经是给你很大面子了,还下回不下回呢。
闻言,李应龙一挥手道:算了,不愿送就不送吧,以后后悔了可别说我没让你送。
话罢,他从肩上拿下张云芳给他的包裹放到地上打开,然后用手一指那堆银子对春兰道:明天就走了,不一定再能见面了,这些银子你就随便选取一块吧。
闻言,春兰的眼一下瞪得老大,惊奇的问道:你什么意思啊?
李应龙道:没什么意思,只是我在尚书府的这些日子里都是你陪我吵架的,我感到很快乐,因此想谢谢你,本想送点什么东西给你做纪念,可我又没什么东西送,只好借花献佛,把你们小姐送我的银子送你一块,然后你自己去买个一件两件自己喜欢的东西好了。
闻言,春兰笑了,笑罢道:你这人真的是很怪,与别人吵架竟然很快乐,我长这么大还头一次见到你这样的人,你与别的人真是不一样。
李应龙一笑道:你们小姐也这么说我。
春兰走到包裹前蹲下,用手扒拉了几下道:李公子,那我可就不客气啦。
话罢,从中抓起一块最大的,大概有十两吧,然后,她扭头向李应龙看了看问道:我拿这块是最大的,你不心痛吧?
李应龙不在乎的道:不就一块银子嘛,有什么心痛不心痛的,再说又不是我的,这叫不义之财,不要白------噢,说错了,应该是,白得之物,不要白不要,要了你高兴我快乐,一拍两散,不对,是一举两得。
闻言,春兰“扑嗤”的笑出了声来,接着她又把那块银子给丢了回去,然后替他把包裹又重新包好提起挂到他李应龙的肩上道:我刚才是逗你玩呢,这银子我不能要,这是我们小姐送你的盘缠,俗话说的好,穷家富路,在家里怎么都好对付,但行走在路途上如果没了钱那可就要出事了,公子的好意春兰心领了。
见她不要李应龙也不勉强,就道:春大姑娘,咱们后会有期,再会再吵。
闻言,春兰瞪了他一眼道:什么春大姑娘春小姑娘的,难听死了,我叫春兰,以后要叫我的名字吧。
话罢,一挥手又道:走,我再送送你。
闻言,李应龙奇怪的道:你刚才不是说,不送我了么。
春兰白了他一眼道: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刚才不送你是认为你这人不怎么样,现在要送你,是觉得你这人还可以。
闻言,李应龙大笑道:哈哈哈------这银子还真是管用啊。
春兰双眼一瞪道:胡说八道,什么叫银子管用啊,我又没要你的。
话罢,她也笑了,笑罢道:别说啊,还真是银子的事呢。
大雨如注,已经下了一个多时辰了,但仍没有停歇的意思,而且越下越大。
商丘城外十多里的地方有一座规模不算小的寺庙,可能由于地点荒僻少有人来,所以庙门始终关闭着。
一个道装打扮的中年汉子手持一把大竹扫帚在大殿中扫地,边扫边向外面下着大雨的天空不时的看着,就听他嘟囔道:这雨看样一时半会儿是停不了了,扫完地回去睡觉。
就在这时,庙门突然被人“砰砰”的拍响了。
道人一愣,向庙门看了看嘟囔道:来人了么,这样的天气也有人来?
就在他疑惑的时候,庙门再次被人“砰砰”的拍响了。
道人忙把手中的大扫帚朝墙角一放向外大声的喊道:来了,来了!
边喊边拔腿向庙门匆匆走去。
庙门前聚集着三十几个女人,除了一个看上去有四十岁左右外,其余的都是十八、九岁到二十几岁的年轻姑娘,从她们的穿戴打扮上看,象是一帮走江湖卖艺的。
庙门“吱嘎”一声打开了,道人从门里面了走出来,当看到门外竟是一帮女人时不由愣住了。
中年女人向道士施了一礼道:道长,小女子们行到此地遇上了大雨,附近又无躲避之处,看到这里有一座庙宇,就带着众姐妹过来了,道长能否行个方便,让我们姐妹进入庙中避避雨?雨停就走,走时我们会付给道长一定费用的。
闻言,道长忙稽首还礼道:施主不必客气,快快请进。
话罢,回身把门全部打开。
众女们嘻笑着一拥而上的冲进了庙中,进入大殿后有的拿出面巾擦着脸上身上的雨水,有的找地方坐下来休息。
这时,突然又从外面跑进来一个穿一身白衣,看上去也就十七、八岁,面容极为秀美的年轻书生来。
年轻书生的到来引得众女子都十分感兴趣的向他看去。
但那个书生却对她们一点也不感兴趣,只是用很冷的目光扫了她们一眼,连招呼都不打一声,自顾自的在一处角落找了一个木墩子坐了下来,然后脸转向门口,默默的看起雨来。
此书生不是别人,是那个化了妆的赵盈。
道人见这个书生如此冷漠不搭理人,当然也不愿自找没趣,看了看他,什么也没说,转身走了。
突然,这时候又从外面飞跑进来一个一身黑衣,年龄在六、七十岁之间的头佗来,进入大殿后见里面这么多人,他先是一愣,接着仔细看了看后竟然“哈哈”的笑了起来,笑罢,自语的道:还好,还好,那小王八蛋终于没有追过来,我老人家可以放心的喝酒了。
此人是黑头佗。
他找了个角落也不管地下脏不脏,一腚坐到了地上,然后从腰间摘下一个大葫芦,拔开塞子一口一口的喝了起来,边喝还边响响的砸着嘴品味着。
黑头佗刚坐下不一会,又从外面飞跑进来一个一身蓝衫,十八、九岁的年轻男子。
这个年轻男子正是进京赴试的李应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