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涵接到孔文彪的电话,正好是南言俊赶过來,亲自为谢琪安办理了vip病房的时候。
急冲冲尾随救护车赶到医院的南言俊,始终铁青的脸色简直让郑涵有些哭笑不得,也红果果的告诉郑涵,他就是一多余。
郑涵真想骂几句娘,但是又找不到该骂的对象。
两个大男人怄气似的,谁也不去看谁一眼。
直到医生开始安排病人住院观察事宜的时候,南言俊才一个箭步冲在郑涵前面,俨然以谢琪安的家属自居,郑涵只得悻悻靠后。
虽然他心里确实还憋着对南言俊的一股子怒气,却也知道在住院治疗这件事情上他沒必要和南言俊争执。
南言俊可以给谢琪安更好的呵护。
以他目前的经济能力,他多少有些做不到那么尽善尽美。
当然,郑涵也有些小私心。
其他不说,谢琪安也确实是这位南总推搡磕晕过去的,要说负责也理应是南言俊负责的。
他郑涵何尝非要讨这个嫌隙?
就算是真要打架理论,现在也不是时间。
谢琪安还在昏迷着呢。
自己就当不和这位**的不行的南总一般见识吧。
孔文彪的电话从某种意义上來说倒是给了郑涵一个告辞的借口,他正好乐得告辞。
孔文彪的电话也很急的样子。
告诉郑涵,他本來是准备赶去金丽水的,就在快到金丽水的时候。谁知道路上临时出了一起交通事故,他只得岔过,紧急赶去处理去了,一直忙到现在.
刚才突然想起來上官雯靖还在金丽水呢,所以就赶紧抽空给他打了一个电话,让他完事赶过去看看,他自己目前一时半会儿是走不了的。
郑涵哪里知道孔文彪的卑劣,一看时间,心里不禁有些擂鼓了,妈蛋,这孔文彪也太不靠谱了吧?他人不是都到金丽水了吗?干嘛不进去把上官雯靖带走?
他这里只顾跟着救护车看医生抢救谢琪安的一通乱忙乎,都快小半夜的,上官雯靖一个人在金丽水喝闷酒,会不会出什么事情啊?
郑涵也顾不上和南言俊置气了,赶紧告诉南言俊他得先离开一下,麻烦南言俊先照顾一下谢琪安,就急急的走了。
赶到金丽水,郑涵直奔23号包厢。
他赫然看见两个女服务员正端着托盘往里面送菜。
郑涵惊讶极了,难道上官雯婧酒喝醒了?竟然重新叫菜?
郑涵进跑几步,就在服务员推开包厢门的一刹那,郑涵差点沒有惊掉下巴。
他竟然看见是蒋飞坐在里面。
但是,和蒋飞腻歪在一起的女人却不是上官雯婧。
郑涵惊恐急了,不会吧?蒋飞真的找到这里來了?
那么,上官雯婧呢?
怎么23号包厢里会是这么一副骇人的情形?
只见嬉皮笑脸的蒋飞色米米紧紧的搂着一个非常暴露妖冶的年轻女人在旁若无人的调笑。
郑涵又忙忙的里里外外看了一眼,并沒有蒋飞其他的手底下人,不过不知道会不会是在其他地方?
郑涵不敢贸然上前,赶紧退回的安全出口处,急急的拨打上官雯婧的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终于传來上官雯婧似乎带着薄嗔的声音。
“喂……”
郑涵一颗悬着的心才慢慢地稍微放下了一些。
他还是有些惊慌不解的问道:“雯靖……你怎么样了?包厢里为什么会是你老公和另外一个女人?”
“什么?”
上官雯婧的声音似乎比他还要惊讶混乱:“不会吧,你胡说八道什么?怎么可能?”
郑涵急了:“我就在金丽水呢,不放心你……刚才我有急事离开了一下,沒有來得及告诉你,到底怎么回事,我很担心你啊。”
上官雯婧沉默了一下,声音忽然变得爱娇起來,娇嗔的说道:“你……还知道担心我?哼哼,做了坏事就撂下我一个人跑了,我还以为你一辈子都不敢再來见我呢。”
然后,上官雯婧竟然轻轻地笑了一下,笑声极其暧昧。
郑涵被上官雯婧的笑弄的莫名其妙,做了坏事?他做了什么坏事?上官雯婧竟然用这么轻薄的声气笑他?
哦,大概上官雯婧是在嗔怪他灌醉了她吧?
天地良心,是她自己非要拉着他喝的好吧。
郑涵又为上官雯婧的淡定感到膜拜起來。
她竟然无视自己刚才告诉她的事情,反而计较起自己來?
甚至可以说,又调戏起他來了。
刚才他还很是犹豫要不要告诉上官雯婧这个会令人感到难堪的事实,如果不是确实担心她的话,郑涵觉得自己一定不会这么实打实的告诉上官雯婧的。
告诉她蒋飞带着另外一个女人在金丽水吃饭。
沒想到上官雯婧竟然就是这么一个反应。
似乎毫不在意。
几乎就等同于默认。
郑涵甚至可以理解上官雯婧最初的惊讶和慌乱,因为蒋飞也是在23号包间。
郑涵默默地想了一下,也许是她知道,她根本就是沒办法的在意的。
想到蒋飞带着一大帮子人气势汹汹的去山海云天“捉歼”,霎时,郑涵就明白上官雯婧的破罐子破摔了。
这根本就是一场极其不公平的婚姻。
换句话说,简直就是毫无道德可言。
现在,郑涵相信了上官雯婧的话,蒋飞公然的带着女人到她面前挑衅。
郑涵不禁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为什么她当初不能选择孔文彪呢,说不定会比嫁了蒋飞幸福。
最起码有尊严一些。
“你知道?”
郑涵还是不由地问道。
上官雯婧凉薄的笑了一声,说道:“我哪知道,我被你搞的浑身上下脏兮兮的,刚洗完澡换了衣服,我是不是喝的太多了,真是什么都不记得了,现在头还疼呢!”
“你真不知道?会有这样天打雷劈的事情?你的意思……雯靖,你什么时候离开的?”
“我是不知道啊,我被服务员叫醒的,又是服务员帮我叫的车,鬼知道……天天都是这样,哈,我习惯了,真的,沒什么的,郑涵,你不要放在心里,我很好,只要你需要我,随时可以叫我。”
不知道为什么,郑涵越听越觉得有些一头雾水,上官雯婧那种轻薄暧昧的声气和笑,什么被他搞得浑身上下脏兮兮的?什么“只要你需要我,随时可以叫我”,这些话都让郑涵怎么都觉得好像透着某种让他感到捉急的玄机?
上官雯婧不会认为自己在金丽水那种地方陪着她喝了一次酒,就真的有了什么关系吧?
天呐,他真是承受不起的。
“雯靖,你沒事就好……有些事情不在意就好,大家都是多年的老同学了,我只是很担心你,沒什么事情我就挂了啊,你好好休息,不要想太多。”
郑涵有些语无伦次,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越來越别扭,好像怎么对上官雯婧说话都是不正确的,都好像自己在顺着她的那种暧昧语气暗示着什么。
妈蛋,怎么会有这么纠结的事情?
果然,电话那边上官雯婧轻轻地笑了,语调爱娇:“嗯……我不会在意的……郑涵,你也赶紧回去吧,好好休息,我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你赶紧离开那地方,不要叫他看见你……”
郑涵已经默默地挂掉了电话。
现在是他独自一个人在金丽水,就算是蒋飞看见了又能如何?
蒋飞再横,也沒有看见谁就抓住乱揍一顿的道理吧?
但是他心头却有一种怪怪的感觉。
他实在是想不通上官雯婧和蒋飞这对夫妻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婚姻?
女的不过和老同学约见吃顿饭而已,老公就气势汹汹的带着一大帮子人打到酒店。
现在男的公然带着别的女人嫖宿,老婆明明已经知道了,竟然这么的无动于衷,甚至还有心情去和他语气暧昧,郑涵不禁对自己摇摇头。
看來自己还是得远着上官雯婧点的好。
郑涵忽然意识到了一种明明白白的危险。
她的这种婚姻明显的是一个问題婚姻,换言之,貌似上官雯婧自己心里很清楚,是沒有什么天长地久的。
说句话难听话,就是一种暂时的利用而已。
也许蒋飞娶了上官雯婧是准备当做自己老婆的,但是上官雯婧嫁了蒋飞却并不是当这个恶霸男人永久的归宿。
上官雯靖信奉的是时下最流行的及时行乐,郑涵觉得自己可能已经很不幸的被这个女人纳入了她及时行乐的猎物之中。
尽管她对着他哭诉,更多的却是想you惑。
她让人有一种陷阱的感觉。
可是,最叫郑涵感到纠结的一个问題还是,自己想询问她的事情一直还沒有找到合适的开口机会,无论自己有多想不再见到上官雯婧,还是得继续和她周旋的。
除非真正的弄清了一生爱那块租赁荒地的事情。
……
孔文彪回到自己家里,连澡都沒有洗,一头扎进自己的卧室,仰面朝天的倒在床上,脑海里全是刚才在金丽水和醉酒的上官雯婧激情的镜头。
他觉得自己真是沒有白白的想了这个女人这么多年。
果然是个不折不扣的尤物。
美妙啊!
太美妙了。
孔文彪想起曾经和自己尚过床的另外几个女人,才觉得女人和女人,原來也是沒法子比的。
有的女人只不过是浑身上下几坨子肉,有的女人却是真正的极品尤物。
不知道郑涵那小子赶到金丽水看见上官雯婧那副袒胸露乳裙衫不整的模样,会不会也一时心动,再给那个搔货來个涮锅水。
孔文彪如此一想,心里顿时的火烧火燎起來,他竟然有些莫名其妙的醋意。
他越想越觉得郑涵说不定就会把持不住。
他“呼”的从床上坐了起來。
孔文彪焦躁地默默地思索了半响,却想不出还能有什么破解的法子。
外面传來一阵钥匙打开门锁的声音,是他下中班的护士妹妹珍珍回來了。
孔文彪突然想起上次郑涵來他们家吃完饭时,自己这个妹妹看着郑涵的那种眼神,立刻有了主意。
他赶紧打开卧室的门走了出去。
“哥?还沒有睡?”
看见孔文彪突然开门走出來,珍珍一边换拖鞋一边随口问道。
她知道自己大哥常常会因为路面上出现突发状况半夜也得出去或者晚上加班很晚。
“沒呢,妹,你下班了?我也刚到家。”
孔文彪打开客厅的空调,装作很随意的样子说道。
珍珍恩“嗯”了一声,然后问道:“哥,你洗了吗?”
孔文彪走到拿起电视遥控器走到沙发边坐下,一边打开电视一边说道:“你先洗吧……我不急,对了,珍珍,我看见郑涵了。”
珍珍立刻站住,皱皱眉头,对孔文彪说道:“哥,大半夜的了,不要再开电视了……看见郑涵怎么了?”
孔文彪笑了,随手关掉电视,放下手里的遥控器:“不是,我刚才回來,看见他带着我们从前的一个女同学去了金丽水,那女的是我们云都城建局局长的儿媳妇,老公是城管大队长,有些替他担心。”
珍珍立刻变了脸色:“又是那贱女人?哥,你对我说这些话干什么?我和你那个同学又不熟,他带着别人的老婆去金丽水关我们什么事情?”
孔文彪急忙赔笑道:“看看看,我不是和你闲聊嘛,也沒有说关我们什么事情的啊,那小子能从你手里要到我的电话号码,我以为……”
珍珍真急了:“哥,你胡说八道什么?你以为什么?我不认识这种男人!
珍珍说完,头一扭,就自顾走到阳台上去找洗干净的睡衣。
孔文彪慢条斯理的说道:“话可不能这么说,据我所知,郑涵和那个上官雯婧在一块纯粹是迫不得已,那女人在她男人那里受了委屈想拿郑涵泻火呢。妹妹,以我说,你要是真喜欢人家,不如现在给他一个电话,说不定就唤醒了他……否则你可这就永远都沒有机会了。”
手上搭着睡衣走回客厅的珍珍似乎很生气,愤愤的说道:“我听不懂你说的是什么,你到底洗不洗澡,不洗我先洗了啊!”
孔文彪笑道:“老妹,你就装吧,别怪哥沒有提醒你……我刚从金丽水路过,这会还來得及啊,迟了你就只有后悔的了。”
珍珍咬咬嘴唇,有些赌气的说道:“我不打,要打你自己打。”
孔文彪得意的哈哈大笑起來:“看看吧,我就知道你那点子小心思,妹,我打沒用处的,因为我是男的,而且和他们又都是同学,你打,上官雯婧那女人一听是个女孩子声音,说不定就给郑涵放掉了。”
珍珍鼓鼓嘴:“我怎么说?”
她现在已经有些明白自己哥哥干嘛心血來潮,半夜三更不洗不睡的突然关心起自己的终身大事來了。
孔珍珍有些不以为然,哥哥还是在喜欢着上官雯婧,不希望她和其他男人有什么纠缠。
特别还是他另外一个同学。
珍珍甚至忍不住在心里嘲笑了一下自己的哥哥,如果现在是他自己和上官雯婧去金丽水,保证他就想不起來了自己妹妹到底喜欢谁了?
不过……自己的哥哥确实也沒有看错,她还真是早就狂热的喜欢上了郑涵。
否则,以她的脾气,哥哥也不能十拿九稳的对她说起这事,叫她给郑涵打电话,破坏上官雯靖的“好事”。
孔文彪胸有成竹的说道:“你就说我现在还在外面沒有回來,我们家有急事,请他过來帮一下忙。”
珍珍多少还是有些不情愿的问道:“如果他不肯來呢?”
孔文彪催促道:“别那么多问題了,來不來就看你们到底有沒有那个缘分了,好歹试试吧,如果他真不愿意來,你以后也用不着再瞎惦记人家了。”
珍珍看着自己哥哥焦急的样子,咬咬嘴唇,只得拿出电话。
……
郑涵赶到孔文彪家里,看见孔文彪的家楼层的灯果然还是亮着的。
他一口气蹭蹭蹭的就跑到四楼。
郑涵一边跑一边暗自在心里哀叹,特么的今天晚上真是一个多事的夜晚,竟然各种不消停!
他打的回家都走半道了,又折回來跑到孔文彪家里。
他本來还想去医院看看谢琪安的,想想南言俊铁青的脸,自己奔波了大半夜的,累的要死,还要去讨沒趣,不如先回去休息。
也许明天姓南的就会醒过味來,不对着他这么敌意深重了。
郑涵倒是不指望和南言俊握手言和什么的,他知道南言俊对他的误解已经不是一般的深了,他只是希望姓南的一夜睡醒,能不能多检讨一下自己?
郑涵一直觉得南言俊的为人叫人鄙视。
珍珍说她家里有急事他却不能不來!
半夜三更的,孔文彪不在家,他们家就只有老弱病残,珍珍大概是真急了,所以电话才打到他这里來。
想到他们家沒有电梯的高高四层楼,搁在别人家也许不算什么,他们家就不行了,一个高位截瘫的老人需要背上背下,一个老太太一个姑娘,有什么事情确实是对付不了的。
孔文彪果然是路上有紧急的事情,竟然连自己家里都顾不上來。
也怨不得他顾不上进金丽水去看上官雯靖了。
郑涵觉得自己在心里几乎对孔文彪都升起些敬意了。
不等郑涵伸手敲门,珍珍听着外面的脚步声就已经亟不可待的打开了房门。
“珍珍,怎么了?是不是伯父有什么事情了?”
喘息未定的郑涵一看见珍珍就急急忙忙的询问道。
珍珍的心里已经乐开了花。
果然哥哥是自己亲生的,如果不是他心细如发,及时提醒,自己差点就错失良机了。
这个帅哥果然心里有自己,那么自己还等什么?
这年头不知道主动争取,让煮熟的鸭子飞了的都是傻子。
但是她脸上却是不能表露出來的。
“郑涵,快进來,真不好意思,这大半夜的……我刚才真是急了,我哥回不來,我爸被他那一帮子老牌友给留住打了一场夜场牌,回來上楼时,我妈不小心崴着了脚,差点沒有把我给急死……”
珍珍娇娇的声音里透着抑制不住的欢喜和得意,郑涵不仅真來了,还來的这样及时,上官雯婧那个践人不知道是不是已经气得吐血了。
不过话说回头,那样一个千人骑万人跨的践货能和她这么一个货真价实的黄花大闺女比么?除非郑涵是色迷心窍了。
看來郑涵真是如哥哥所说的,是被上官雯靖纠缠的,否则哪能这样干脆的立马就到?
郑涵赶紧问道:“现在呢?我沒见楼下有伯父伯母啊。”
珍珍心里暗笑,脸上却是一本正经,娇嗲嗲的说道:“你先进來歇会,喝口水嘛,我刚才给你打了电话,谁知道有个下晚班的邻居叔叔正好回來,帮我把我爸妈给弄上來了,我想着你差不多已经赶过來了,就沒有告诉你了,哎呀,快进來吧,进來啊。”
珍珍说着话脸上就全是娇嗔了,她大胆亲热的伸手去拖住郑涵的胳膊,郑涵只得跟着她走进冷气充足的客厅。
客厅里的灯光挺明亮的,郑涵才看见珍珍似乎也是刚洗过澡,一件单薄的短睡裙里,几乎可以清晰的看见她两颗顶起睡裙的少女粉红的小樱桃。
他有些手足无措,大脑直接有些晕菜,今天这到底是怎么了,这些女人都是怎么了?
珍珍明知道自己马上就要赶过來,竟然还故意穿的这样裸露?郑涵就是傻子,也明白这个女孩子的某种暗示。
他忽然想到,说不定珍珍这个半夜三更的电话其实都是一个托词。
是不是自己今天特别的桃花运旺啊!
珍珍把郑涵拖到客厅电视剧前面的沙发上,仰起头看着郑涵娇嗔的笑道:“你喝酒了?这么重的酒味?我给你弄杯解酒的饮料吧。”
郑涵有些呐呐的:“珍珍,伯父伯母沒事吧,我晚上是陪着别人喝了几杯酒,不过还好,我沒有喝醉。”
珍珍妩媚的笑道:“沒事,我已经把他们都安顿好了……郑涵,大老远害你空跑一趟,我哥可能马上就回來了,我给你们煮些宵夜,你吃了再回去吧……你和谁喝的酒?”
郑涵急忙推辞道:“不了,既然沒有什么事情,我先告辞吧,沒啥的,我和孔哥自家兄弟,珍珍,以后家里有什么事情,你再叫我。”
珍珍立刻撅起嘴:“你急什么?是不是你女朋友还在等着你?”
郑涵笑了:“哪有?不是,晚上一个老同学心情不爽,约我喝了几杯,沒什么的,珍珍,这么晚了,你不要休息的啊?又麻烦你煮东西,哪好意思的?”
珍珍撒娇道:“沒有女朋友等你你急着走干什么?我明天休息,如果我哥知道我害你空跑一趟又沒有招待你,一定会骂我的,來嘛,坐下來,我又不会吃掉你,等下我煮小馄饨给你们吃,我自己调馅包的,尝尝香不香?
郑涵看见珍珍一边说一边又要伸手去拖他,慌忙主动坐下來。
“珍珍,你的手艺肯定是顶呱呱的,不过我今天晚上一直在和人喝酒,不饿,你要煮就煮给孔哥吃吧,他工作辛苦。”
既然珍珍说孔文彪马上就要回來,见一下也行,坐一会就坐一会吧。
倒也不是受到珍珍说得她自己亲手包的小馄饨的you惑。
两个人一边说着看似随意的话,珍珍已经手脚麻利的切了几片冰镇西瓜,又专门的给郑涵榨了一杯橘子汁。
珍珍殷勤的把一片西瓜递到几乎有些发傻的郑涵手里,郑涵慌忙接过來,珍珍乖巧的把套着赶紧垃圾袋的小垃圾桶放到郑涵面前,郑涵忍不住在心里动了一下,还是做护士的女孩子,心细又体贴。
而且珍珍确实又烧的一手好小菜,那天晚上,郑涵看见她炒的几个肉嫩汤鲜的小菜就赞叹不止。
可能是因为他们的父母都比较大条的缘故,倒让这个女儿变成了一个好居家的女孩子。
他心里这么一想,对珍珍的好感突然的就增加了许多,脸上的神色也逐渐亲昵起來。
客厅明亮的灯火似乎也变得暧昧不清起來。
仿佛意识到郑涵情绪的变化,一直对着他撒娇撒痴的珍珍忽然对郑涵笑道:“夜这么深了,干脆别走了,我们家现成的客房,现在离天亮也沒有几个小时了,你就在我们家洗洗将就睡一下吧。”
郑涵看着满脸娇嗔的珍珍止不住有些心驰神荡,喃喃的说道:“不方便吧,我还是告辞,不打扰了。”
他嘴里这样说着,人却止不住配合似的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珍珍顿时促狭甜蜜的笑了。
“打扰什么啊,你不是自己说的,和我哥是自家兄弟?你和我哥都是自家兄弟了,就当我是你妹子好了,哥哥就得听妹妹的,就这样说好了,來嘛,走,先洗澡去,我给你拿我哥的衣服。”
珍珍不由分说的上前拖起郑涵,郑涵虽然心里觉得有些不妥,却又架不住珍珍这副小可爱的柔情蜜意,忽然也感觉到自己确实疲倦的厉害,只得半推半就的站起來。
珍珍做出一副顽皮的样子,嬉笑着把郑涵给搡进他们家的洗澡间。
……
第二天下午,谢琪安不得不乖乖的和南言俊一起回到他的住处。
并不是南言俊挟持了她,或者说威胁了她,只是因为她目前确实是沒有去处了。
朱颜和她通了那个半夜电话之后,谢氏的人就再也沒有打扰过她。
他们似乎“非常放心”的把她交给了南言俊。
南言俊就这么毫无征兆的断了她的后路。
车子驰进富人小区南言俊的住宅前面。
南言俊先下來为谢琪安打开车门。
谢琪安缓缓地从南言俊的车里跨下來。
南言俊拿出早上专门去买的一条宽大淡雅的丝巾蒙在谢琪安头上,顿时,他几乎有些移不开自己的眼睛。
披着丝巾只露出苍白脸庞的谢琪安就像某副油画里的美丽女子,突兀给人一种遗世独立般的清泠。
南言俊怔怔的想起在西安,她换上他给她买的那条廉价的红色长裙,她就美丽的热烈而又风情。
现在,他不过是想替她遮挡一下头上的白色绷带,她就这样出其不意的震撼到了他。
浓妆淡抹总相宜原來也可以是这么诠释的?
谢琪安完全沒有去注意南言俊看着她缱绻而又迷恋的眼神,现在,她只觉得满心羞愧,几乎沒有勇气去看近在咫尺的朱颜的住宅。
她甚至相信,在那幢花团锦簇的房子的某一个房间的落地玻璃窗后面,也有一双隐蔽的眼睛,像她天天窥视南言俊一样,鄙夷的痛心疾首的窥视着她。
“琪琪,我先送你进去。”
南言俊已经温柔的揽住她的肩膀,谢琪安情难以堪神色嘤嘤的看着他。
“乖,走吧,走吧,嗯?”
南言俊哄孩子似的哄着她,就差沒有抱起谢琪安径直往自己的住处走去了。
谢琪安终于还是回头看了看朱颜的房子。
她甚至希望看见总是带着一副盛气凌人眼光看人,她其实最不愿意见到的文君恰好走出來。不为什么,只为看一眼那个住宅里曾经和自己朝夕相处的人。
上午甚是晴好的夏日暖阳下,朱颜那幢华美的住宅却是异常的安静,好像整个住宅里的人都出去了。
谢琪安不禁有些微微地失望。
南言俊搬过谢琪安的肩膀,把她搂在怀里:“别看了……琪琪,等你伤好了,我会亲自把你送到朱颜那里解释的。”
谢琪安不禁苦笑了一下,等她伤好了,她还能回到朱颜那里吗?
朱颜需要她的什么解释吗?
她无耻的贪图了南言俊这里的快乐,注定就要失去朱颜那里的安定。
谢氏集团还会接纳她这个本來就有名无实的所谓经理吗?
她想对南言俊表示一下愤怒的,但是终于什么也沒有说出口。
她觉得自己根本就沒有任何可以去指责南言俊的地方。
如果不是她自己的处心积虑心甘情愿,他哪里够得着继续和她纠缠?
谢琪安从來就沒办法说出会令自己感到违心的话。
现在,谢琪安终于悲伤的发现,自始至终,她留在朱颜那里,几乎就是一个蹭饭的。
在云都这样一个陌生的城市里,她这一棵无根之萍终究还是找不到生根之处的。
看起來兴致很好的南言俊是永远不会懂得她这种小人物那种说不出口的戚戚忧伤的。
……
南言俊出去把车停到地下室的车库里去,很快就返身回到客厅。
谢琪安手里攥着刚才南言俊替她蒙头的纯美丝巾,沉默的坐在他的客厅沙发上。
南言俊走到她身边,用手轻轻地抬起她尖尖的小下巴,谢琪安被动的抬起來脸來仰望着他,脸上的神情悲喜莫名。
南言俊深邃漂亮的眼眸里全是温柔宠溺的笑:“琪琪,不要老是这么哭丧着脸,我要你给我开心一点……”
然后他低头吻了吻谢琪安芙白光洁的额头。
“來,我送你去你的卧室。”
南言俊的嘴角忽然出现一抹坏坏的笑意。
谢琪安顿时有些惊恐的瞪大眼睛。
她这个样子了,他还不肯放过她吗?
“我不去……啊!不要”
谢琪安不受控制的惊叫了起來,人已经被南言俊整个的抱了起來。
“宝贝,别害怕,來,看看你自己的卧室……”
南言俊几乎是有些得意的说着,他的脸上全是一种让谢琪安根本就看不懂的宠溺神情。谢琪安却恐惧的觉得整个的身体都要惊鸾了,她不由地挣扎了一下。
“不不不,求求你,放下我……我很虚弱……你不可以的……”
谢琪安语无伦次,几乎要哭了。
南言俊根本就不理会她的哀求,试图挣扎的谢琪安再一次欲哭无泪的领教了这个男人强大的力量。
他抱着她简直就像抱着一个大玩具洋娃娃,他的胳膊只不过稍微的用了一下力气,谢琪安就沒办法摆脱他的搂抱。
谢琪安想到他每一次强欢她时候的强大,心里简直有种快要断气的感觉。
果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自己今天会不会被这个男人活活的不为人知的折腾死在这幢宅子里?
这个男人,从來就沒有对她怜香惜玉过。
就算是现在,她已经虚弱不堪,看样子他也不打算放过她。
就在谢琪安满心戚戚的时候,奇怪的是南言俊抱着她并沒有往他自己的卧室走去,而是径直上了二楼。
这让谢琪安心里的恐惧更加的强烈起來。
她觉得自己脑袋后面受伤的头皮都猛烈的疼痛起來。
“琪琪,看看,喜欢吗?你自己的卧室。”
南言俊几乎是讨好的声音差点沒有让谢琪安有种死里逃生的感觉,她不由地睁开眼睛。
顿时,她被自己置身的这个房间惊呆了。
让她惊呆的是入眼的色彩和摆设。
靠在南言俊结实温热的怀里,谢琪安有种想咬咬自己手指头的小女孩子似得冲动。
为什么?
整个房间入眼的全身那种如沐春风般的雅致暖绿?
一张造型典雅华贵的意大利皇后床上,温润养眼的翠玉凉席,同色系的价值不菲的靠枕毛巾被,全是那种让人感觉到梦寐以求的浅淡可爱嫩绿。
宽大的落地玻璃窗边,一株造型非常漂亮的散尾葵,一株生机勃勃的龙血树,昨天的那种和南言俊自己卧室一样的窗帘竟然已经换成洁白缀蟋蟀图案的活泼灵动窗帘。
谢琪安有种透不过气來的感觉。
自己是不是误入到了琼瑶剧里了?
就在昨晚,她不过是多看了一眼那个非常养眼漂亮的房间图片,南言俊竟然会在这么仓促的时间里把那幅图片里房间的装饰复制成她眼前这个房间里的事实?
谢琪安再不识货,也可以看得出,这间卧室里的装饰家具,和金丽水那间套间卧室里所有卧室用品比起來,价值都是那间套间所无法比拟的。
谢琪安有些不敢相信的继续看着那些名贵木材打造的纹理丝丝入骨的写字台,梳妆台,卧室墙壁上超薄液晶电视,放着一盆含苞欲放龙吐珠立柜,高大的衣柜……
南言俊不是一直在医院吗?不是一直在陪着焦头烂额的自己的吗?
他是怎么做到的?
这样完美无瑕,这样的处心积虑?
怪不得他满脸的得意,兴致勃勃,难道他真的是如此的想讨好她吗?
如果她感觉沒有错的话,这里正是自己昨天辛辛苦苦拖了好久的二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