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完全就是捉奸在床,一次不够,还来第二次,看着两人眉来眼去,楚怀染拉紧萧婉言的手腕扯到自己身边,又问道:“尉迟将军,这么晚了,不在将军府呆着,反而夜探我夫人院子,到底所为何事?”
尉迟彦回应道:“相爷误会了,并非我夜探夫人的院子,只是巡逻到了屋顶,见夫人有困难,便顺手相救,顺带赶走几个不起眼的小虫子,不过既然相爷来了,我便不多打搅,告辞。”
简短利落的几句话就把有关萧婉言的前因后果交代的清清楚楚,不得不说此人是个厉害角色,萧婉言无心鄙视尉迟岩,悄然的把手从楚怀染的手中抽出来,不动声色的挪了两步。
尉迟彦轻功说飘走就飘走,她可没有那个本事,为了以后的生存大计,她决定要趁早解决楚怀染这个大、麻烦。
萧婉言蹑手蹑脚的走了两步,脚下踩到硬物,那是断了的箭尾,她心中大惊,才进了丞相府竟然就有人要杀她。
还不等她多想就被身后的楚怀染追了上来,他吃胡子瞪眼的看着萧婉言:“现在知道跑了,早干什么去了?”
楚怀染提起她的衣领,重复白天的场景,像提小鸡子一样把她提进屋里,直接甩在床上。
萧婉言倒在床上看着站在她面前的男人,漆黑的眼睛看得她有些心虚,她往里边缩了缩,略有结巴道:“楚怀染,你要干什么?”
“怎么,看见别的男人你一个劲儿的往上贴,反倒在我这装成贞洁烈女,萧婉言,你真是好手段。”楚怀染嘲讽道。
看着楚怀染一副要吃人的模样,她心虚解释道:“不是我贴上去的,是他们自己来找我的。”
楚怀染感觉自己有种要被戴绿帽子的趋势,一向淡然的他此时也被萧婉言气的头疼:“来找你,你就不知道远离吗?男女授受不亲,三从四德你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她从未学过这些东西,楚怀染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她也只是不满的嘟囔一句:“在不在狗肚子里我不知道,反正不在我肚子里。”
“你……”楚怀染被气绝,他直接压住萧婉言的肩膀,抵在床上,脸慢慢贴近,看的萧婉言一阵心慌,他低沉着声音道:“你是有妇之夫,以后不许碰别的男子,再让我看见小心你的手。”
什么三从四德,男女授受不亲,萧婉言发誓,等拿下楚怀染定让他体会体会什么是大梁男人的三从四德。
说完,楚怀染便坐起来,在床边脱了外衣,随后把魔爪伸向萧婉言,一看大事不妙,她也顾不得衣衫不整,利索的躺下,闭上眼睛:“我知道了,今日太累了,快睡觉吧。”
纸糊的老虎,一碰就破,楚怀染看着躺在身边的小女人,吹了烛灯,屋子里一片漆黑,他闭上眼睛,轻声道:“明日修补屋顶,不得他人代劳。”
佯装假寐的萧婉言心里把楚怀染骂了个遍,一天天就会折磨他,不能再等了,报仇的计划她要着手准备了。
原本以为有人在身边她会难以入睡,却不想浑身疲倦,眼皮渐渐沉重,一会儿,就睡着了。
第二日清早,一阵凉风吹过,萧婉言翻个身,手边摸到一抹仅存的余温,她缓缓睁开眼睛,身边早已不见楚怀染的身影。
估计是上早朝,萧婉言乐不得他不在府中,于是早早起床收拾,梳妆完毕,不少片刻,门口进来一个十三、四岁的姑娘,她穿着朴素,长相灵巧,深得萧婉言的心意。
小姑娘规规矩矩的走进来,朝着萧婉言一拜:“参见夫人,奴婢名叫茯苓,是相爷派来服侍您的。”
萧婉言上下扫量她几眼,既是楚怀染派来的,恐怕服侍是假,监视是真,从此以后,她可得更加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
萧婉言笑了笑,摆出一副温柔的模样:“茯苓,真是个好名字,没想到相府还能有这样如花似玉的姑娘。”
“有你来服侍我,也让我舒心,既如此,传膳吧,我饿了。”
茯苓为难的提醒说:“相爷还说让夫人等他下了早朝回来一起用早膳。”
这个楚怀染简直就是上天派来折磨她的,原本一天见面三四次已经够烦了,现在还要一起用膳。
无可奈何,萧婉言耐着性子点点头:“行,等相爷回来。”
语毕,萧婉言就要走出去,却被茯苓拦住,她徐徐道:“夫人,相爷说禁足时间未到,不能踏出房门半步。”
萧婉言呵笑一声:“不能踏出房门半步?憋死我得了。”
话音才落,门外楚怀染的声音及时响起:“不是说你最惜命,哪那么容易就憋死的?”
门外的下人手中端着吃食,一一摆在桌子上。
经历过昨天的捉奸萧婉言面对他时有些不自在,为引起不必要的争端她只好先隐忍:“相爷听岔了,我是说饿死……都快要饿死了,幸好相爷回来的快,陪我一同用早膳”
萧婉言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她笑着坐到桌前,拿起筷子夹起菜放入嘴里,正品尝的入味,就听身后韩毅小声提醒道:“夫人,您得先伺候相爷用膳。”
萧婉言后知后觉,这里不是她大梁,这里以男子为尊,一切以男子为重
她挑挑选选,选了一道辣子鸡丁连同辣椒一起夹到楚怀染的碗里,还不等韩毅出声提醒,就听门外一道娇俏的声音传来:“相爷一向不吃辣,夫人不知道吗?”
好家伙,新婚才过,这是外边的女人都找上门了,萧婉言摆出当家主母的威严,势必不能让人给比下去,只见一个娇俏的女子,身着粉色锦缎衣裙,头上戴满了金钗,活像是一只招摇过市的花孔雀。
在她的记忆里此女子正是大周朝的安阳公主祁筱苒,当她还是尚书府的小姐时,就与她不对盘,事事针锋相对,非要争个你死我活也不肯罢休。
萧婉言脸上堆着笑意:“我当是谁有如此尖细的声调,像是打鸣的公鸡一样响亮,原来是公主光临寒舍。”
楚怀染一向不喜皇室宗亲,立即把萧婉言带到身后,朝着她见礼:“臣见过公主。”
祁筱苒丝毫不把自己当外人,他挤开萧婉言,凑在楚怀染的身边,挽着他的胳膊,微微颔首害羞到:“怀染哥哥,皇兄和你提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你打算什么时候迎我过门?”
这些话全数落在萧婉言的耳朵里,原来是打的这个主意,想要顶替她当正室夫人,若是楚怀染抗旨不遵,岂不就是触怒龙威,要被砍头的。
如此,也就不必她亲自动手了。
萧婉言溜了楚怀染一眼,清了清嗓子,一字一句道:“在我老家的一处地方,男子私自纳妾是要受阉割之行的。”
楚怀染汗颜,面上不自然一黑。
反观祁筱苒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拍拍手,一个太监上前来,手中拿着明晃晃的圣旨。
“圣旨在此,岂容你放肆。”祁筱苒拿过圣旨,屋顶周围瞬间布满弓箭手,全都整装待命,指着楚怀染,不敢松懈分毫。
这么大的阵仗只为逼婚真真儿让萧婉言刮目相看,饶是在大梁她都没摆过这样逼亲的阵仗,她躲在楚怀染的身后,不住的煽风点火:“公主好大的威风,嫁不出去竟要逼迫相爷迎娶,你就不怕传出去坏了名声?”
“萧婉言你闭嘴,我与怀染哥哥早就两情相爱,若不是你从中掺一脚,我早就是怀然哥哥的正室夫人。”祁筱苒蛮横不讲理是出了名儿的,事到如今她也不管什么名节,她一挥左手,其中几个弓箭手射出长箭,落在萧婉言的面前。
萧婉言拉着楚怀染的衣袖往后躲了躲,继续添油加醋:“相爷,你看公主要疯了,他竟敢如此相逼,我们一定不能屈服。”
楚怀染冷眼凝视着祁筱苒,正义凛然的往前一站:“公主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同意的
,我早就立誓一生一世,只娶婉言一人,若是你执意如此,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萧婉言看着势头于她有利,默默躲在后边,准备寻找空隙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只见楚怀染一把抓住萧婉言的手,颇为深情道:“婉言,我答应过你一生一世一双人,就一定不会反悔。”
眼看着那些弓箭手蓄势待发,萧婉言想要赶快挣脱,她面带感动,眼睛里强行挤出泪花,实则心里早就哭天喊地:“反悔你个头,都死到临头了还装什么情深似海。”
祁筱苒最看不惯楚怀染的目光一心落在别的女人身上,她咬牙切齿,一声令下,简直是要把院子里的人万箭穿心的节奏。
无数飞箭下落,萧婉言焦急琢磨着如何逃脱,一瞬间刀光剑影,韩毅手持长剑挡在楚怀染身前:“相爷快走。”
楚怀染握紧了拳头,眼睛里黑波汹涌,什么东西像是要突破禁锢,一涌而出。
一只只利箭落在萧婉言的身边,只差丝毫距离就能把她射成筛子,趁着混乱,她逃离楚怀染的身边。
眼看韩毅已经快要坚持不住,楚怀染抵挡不及,即将要被万箭穿心,她偷偷摸摸的从楚怀染身后离去,不想破空一箭正朝着楚怀染背后袭来,直接贯穿她右边肩膀,她踉跄的后退几步撞在楚怀染的身上。
楚怀染回过神来萧婉言已经重伤倒地,他蹙着眉头,紧忙将萧婉言抱在怀里,没想到,危急关头竟是她替自己挡了一箭。
苦哈哈的萧婉言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她捂着伤处,断断续续道:“我是不是…又要死了。”
楚怀染一把抱起她,沉声道:“我不会让你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