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情人?谁知道会不会有一两个私生子,这是不是代表着,南宫博并不是唯一继承人?”
陶筱甄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震惊不不已。
毕竟,南宫家主给她的印象太深。
外传他是个爱家人宠溺孩子的十佳好父亲,却没想到早就婚内出轨,并且包养了这么多女人。
最重要的是……
“我很奇怪,既然他夫人是女强人型,为什么还能没有察觉这么严重的婚内出轨事件?”
“大概……”
凌尧希眉头一皱,想了想道:“是因为太过信任,不会专程去做调查。”
这个理由还算中肯。
陶筱甄放下文件,郑重其事问:“你让我看这些……”
“南宫博不值得投资。”
果真是这么个结果。
陶筱甄微微颔首,继续听他的理由。
“我认为,南宫家主正在暗中培养另一个继承人。”
陶筱甄倏而瞪大了眼睛,忙不迭连连点头,“你也是这么认为的吗?”
怪不得……
她早就觉得有些奇怪,为什么南宫博的父亲可以这样无条件宠溺他,南宫博明明是南宫家唯一继承者。
可南宫博却丝毫没有继承者应有的姿态。
换一面来看,南宫博就是幼稚陷入恋爱期的愣头青,根本没有资格继承南宫家族企业。
南宫家主所拥有的眼界定然是一般人所不能比的,为什么不能在儿子身上下一些功夫?反而只是一味地宠溺,这样所造成的后果他不是不知道。
之前她还觉得这件事有些难以解释,可现在……
若是南宫家主在外已经有了暗中培养的继承人,那么一切都能说得通了。
“南宫家主大概是想摆脱夫人的操控,暗中所为,这也太可怕了。”
她联想到了另一个人。
方玉宇。
前世他不就是利用自己拿到了想得到的一切,之后她便成为了弃子,抛之不用。
而那南宫夫人所遭遇的甚至比自己的还要可怕。
男人将她的儿子养成了废物,还想要让另一个私生子来取而代之,夺走她好不容易打拼来的一切。
凌尧希面色凝重微微颔首,“所以,南宫博对我们而言,毫无投资前景。”
陶筱甄微垂眼帘,眸中复杂情绪不断翻滚。
她想……拉他一把。
这种情况下,她似乎看到了前世自己儿子的下场。
爹不疼娘不爱,被父亲故意养成了个废物,明明生活在天堂,可惜只是井中之月,稍有波澜,立马将现实赤裸裸铺在眼前,从顶端跌入谷底。
这么一个男人……
她知道自己不应该在这种时候生出怜悯,可……
“我觉得不应该贸然下结论,你知道南宫家主暗中扶持的那个人,能力如何?”
沉默许久,她组织好语句,还是道。
凌尧希喝了一口饮料,颔首道:“这个还未调查出来,那人现在应该已经进了南宫企业,人员众多还在筛查。”
“不如等那个人调查出来,再做决定?”陶筱甄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凌尧希心思敏锐,自然察觉到她的意思,手指轻点桌面,“为什么忽然想帮南宫博了》”
陶筱甄心头咯噔一跳,自己表现得有这么明显吗?
她咬着嘴唇,收敛情绪,勾起一抹笑意,若无其事道:“这个时候不是你最需要助力的时候吗?如果能得到南宫家的支持,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这……
凌尧希被她这番话转移了注意力。
心思翻滚间,他脑海中只有这么一个念头。
陶筱甄就这么关心他吗?
两人各怀心思,最终还是没能讨论出个结果。
虽说有前世情绪影响,可陶筱甄却依旧保持理智。
这次的选择至关重要,要么,给凌尧希拉了个助力,要么便是给他招了个强敌,必须慎重选择。
选择站队,必须了解双方牌面,孰强孰弱是最直接的凭据。
不过,在作出最终决策前,陶筱甄决定去见一见南宫博。
若是不出所料的话,南宫博这次入狱,绝对与南宫家主暗中扶持的那个人脱不了干系。
准确来说,这次便是南宫家两个继承者的暗中较量。
这次她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在觅夏的帮忙下,秘密进行,去见了监狱中的南宫博。
南宫博的头发被剃得很短,是正常犯人的发型,他鼻青脸肿,眼底满是淤青,精神萎靡不振,显然,在医院里并没有多好。
见到陶筱甄,他目光呆滞并未作出反应。
陶筱甄却眉头紧皱起来,“南宫博,你该不会是有了精神病了吧。”
这么直的话吓到了觅夏,她赶紧道:“没有,他精神很正常,只是遇到了一群经常虐待他的囚犯。”
觅夏心疼的想要抱他,却被玻璃窗阻隔,只能隔着玻璃做出轻抚他的动作。
“博,陶筱甄他可以帮你的,有什么委屈可以说出来。”
南宫博眼睛动了动,终于多了些许神采,“你能帮我?”
他声音嘶哑,像是几天没有喝水。
这人怎么颓废到了这种地步?
如果他自己不争气,就算她想帮忙,那也帮不上啊。
“在监狱这么长时间,有些事情你有没有想明白,什么人,想害你?”
陶筱甄开门见山,直接问。
听了这话,南宫博倏而起身,激动起来,一手捶着玻璃。
“我爸,我爸为什么不帮我?他居然想让我承担罪名,河口那里的事情虽然在我名下,可是我根本从未去过。”
“怎么会忽然出现那么多证据?这一定是有人诬陷我,我根本没做!”
陶筱甄冷笑,“是啊,只要长点脑子的人,都能知道你没做,可为什么偏偏是你进了监狱?”
这番谆谆诱导却似乎根本没有给南宫博任何指导,他扯着衣服哭诉起来。
“我真的是冤枉的,那些证据全都是伪造的,我可是南宫家唯一的继承人,你们这些垃圾,凭什么这么对我!”
这人……
陶筱甄忽然觉得,凌尧希说传话也是有道理的。
南宫博的确无可救药。
思及至此,她便起身准备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