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景煜这个样子可不像是刚刚丢了女朋友的。
不等陶筱甄回答,凌尧希却先冷声道:“要不要我陪你?”
宁景煜嗤笑,“我对男人可没有兴趣,陶筱甄,过来。”
这般颐指气使的姿态,仿佛只是在召唤小动物一般,陶筱甄眉头紧锁,压低了声音让凌尧希先回去。
凌尧希怎么可能放心将陶筱甄独自交给这个男人,便拉着陶筱甄干脆坐在了他对面。
这样二对一的局面看上去有些尴尬。
只是两个男人目光在空中相处,火花四溅。
他们大概是感觉不到尴尬的。
陶筱甄端着酒杯,手中摩挲着杯壁,眼神有些涣散。
在场的三人,却没有一人对柳思芊有担忧的情绪。
凌尧希问:“她欠了你什么人情,我可以还。”
宁景煜总觉得凌尧希碍眼,对他浑然没有什么好脸色看。
“这是我和陶小姐之间的事情,与你有什么关系,别多管闲事。”
凌尧希面色冰冷至极,“不知道你要找的那位失踪的小姐看到你现在的样子做何感想。”
自己带来的女人失踪了,现在或许还出于危险之中,现在又来惦记别的女人。
这人渣到了一定的境界。
宁景煜却油盐不进,只是咧嘴笑了笑。
“她大概会感激我,这么快就能找到办法来救她。”
陶筱甄眉头紧锁,目光在两个男人身上转了转,随即对宁景煜道,
“这次,找到柳思芊,我们两个就算扯平了。”
宁景煜只是默然喝了一口酒,并未回答。
三人坐在一起的场面着实尴尬,好在一个小时后,总算有了柳思芊的下落。
柳思芊失踪的这天早晨……
在宁景煜进她房间之前,她已经离开了住出去了别的地方。
监控里查出了她的行踪,柳思芊去另一家酒店与一个神秘男人见面。
而在此后,柳思芊进门却再也不见出来。
短短一个小时,便已经查到了柳思芊的去向,这种办事效率着实很不一般。
可等到警察赶到现场的时候,柳思芊却根本不在那个包厢里。
她的行踪再次失去了踪迹。
这边,凌尧希陶筱甄这边也已经得到了反馈。
陶筱甄对于柳思芊的行踪不怎么关心,她这次答应帮忙也不过是出于报恩。
可更让两人感到疑惑的是,宁景煜……似乎也不怎么关心。
两人对视一眼,看到了彼此眼中的疑惑。
陶筱甄思索稍许,“宁先生,现在你给我们提供的资料还不够多,刚才我们扑了个空……”
“怎么?你们还想知道什么?该说的我已经全都说了,现在你们该不会怀疑柳思芊根本没有失踪吧。”
正有此意。
宁景煜态度十分坚定,明确表示柳思芊是在今天上午九点多的时候,自己发现她失踪的。
他们在这里没有什么仇家,而且家业也不在这边,人生地不熟的。
人失踪之后,只能来找陶筱甄。
陶筱甄便道:“你放心,我们会尽全力帮你找人。”
宁景煜身子懒懒的靠在椅背上,凌尧希却已经接到了几个梁吉的催促电话。
陶筱甄也有些疲倦了,她打了个哈欠看向凌尧希。
“我们走吧。”
她怀有身孕,与宁景煜耗在这里这么长时间,已经难以坚持下去。
凌尧希见她面露倦容,赶紧起身扶着她,“好,先回去,你好好休息休息。”
说着,他又看向宁景煜,“一旦有消息,我会联系你。”
见状,宁景煜眼睛一眯,透着细碎冷意。
“陶筱甄,可别忘了,当初是我帮你弄来那个药的,就这么忘记,是不是有点不大好啊?”
凌尧希俨然已经怒气上头,他沉下脸来,声音清冽。
“宁先生,你想找人,我们已经尽可能安排了人手,足以将首都这片地方翻个底朝天,已经仁至义尽。”
“我总不能为了报恩,让我老婆陪着你在这里浪费时间吧。”
他二话不说直接扶着陶晓甄起身离开。
宁景煜面色阴沉。
他只是想……
借此机会多看看陶晓甄……
虽然不知道自己这种心理出于什么原因,但是,是时候结束了。
看着陶晓甄靠在凌尧希身上,那般信任,依赖,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这样小鸟依人的陶晓甄。
陶晓甄……究竟是什么样的女人?
此时的他浑然没想到,自己早就将柳思芊抛掷脑后。
若是失踪了的柳思芊知道他的这种心态,定然会气到爆炸。
上车之后,陶晓甄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凌尧希肩头昏昏欲睡。
凌尧希搂着她,下巴抵在她的发顶。
“这个宁景煜究竟是什么来头?”
陶晓甄声音懒洋洋的,“我欠了他两个人情,等以后慢慢还。”
具体是怎么欠的……没必要说。
凌尧希却不由得多想,思忖着要不要让梁吉去调查这件事情。
陶晓甄却捏了捏他的胳膊,早就悉知他的想法。
“是不是又想调查了?调查那些又有什么用,你只需要知道结果就行。”
对于报恩这种事情,陶晓甄还是有很自己底线的。
对于宁景煜挟恩图报的贪婪心理,她不会纵容。
只是……他似乎并不是挟恩图报那种人啊。
陶晓甄有些不明白。
凌尧希闻言,无奈地笑着摇摇头,“好,我不调查。”
她怕凌尧希心生愧疚。
有些时候……似乎,真的不知道事情真相会好一些。
陶晓甄陡然睁眼,坐直了身子。
所以,当初凌尧希选择向她隐藏真相,也是这种心态?
她钻了牛角尖!
陶筱甄双手紧紧搂着凌尧希的腰,将头埋入他怀中,声音闷闷的。
“谢谢你……”
是她矫情了。
凌尧希一愣,却还是抱住了她,手掌轻柔的在她背上拂过,柔声道:“没什么,不用道歉。”
“之前我乱发脾气,给你惹了麻烦,以后我会好好补偿你的。”
凌尧希眼睛微亮,忽而压低了声音,在她耳畔道:“真的?”
“我们有好长时间没住在一起了。”
这般轻柔磁性的嗓音从她耳畔划过,却像是带有千万弯钩,在她心尖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