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发现动静之前，你有没有离开过岗位？”上官慕淡淡的开口问道，话音清冽而低沉，在这光线不足的监控室中成了一弦俏妙的回响。
小张怔了怔，“没有，我一直都在。”
“那好，”上官慕稍稍停顿了一下，仿佛是故意给时间小张等人好好缓气，“监控中的整个自杀视频足足有十五分钟之久，也就是说，从你发现杀人犯要自杀的那一刻开始，你就在监控屏幕前一直看着，看着杀人犯一点点的把自己胸膛前的肉抠掉，看着他慢慢的死去，你才去报告的，是不是？”
小张一惊，“我、我没有！”
众人又是一惊，就连小张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上一秒竟然大声反对了上官慕。
“没有？”上官慕扯了扯嘴角，“你不是说你一直都在岗位上的吗，如果你一直在岗位上，那么你从杀人犯要自杀的那一刻开始就该注意到了不对劲，可是，杀人犯的自杀过程足足有十五分钟之久，你却没有把握住这一段时间抢先报告状况，以致没能及时采取措施才导致了最后杀人犯的死亡。”
这么说，石飞他们都明白了。可惜的是，上官慕所说的这一个细节，他们公安局里竟然没有一个人注意到。
如果说小张一直在岗，那么从发现了偷心杀人魔要自杀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应该警惕，甚至在偷心杀人魔在自己的胸膛上挖一个窟窿之前，他小张就应该立即把状况报告出去，并对偷心杀人魔的这一种另类的自杀行为进行制止。
当小张被石飞他们用一双双怀疑的眼睛盯着看的时候，整个人一下子就瘫软了。
“当然，你本是可以说你并没有一直都在岗位上，这样，即使现在的结果，局里也不会追究你什么，可是，现在性质已经变了。”上官慕对小张说话的语气更是冷了几分。
“我……我、我真的没有……”小张急了，也怕了，事情终究是严重了。眼下被上官慕抓住的这么一个关键点，足以证明偷心杀人魔的死也许和他小张有关。
“没有离开过岗位还是没有知情不报？”上官慕质问。
“我、我都没有……我……”小张急红了眼。
“不用多说了，把小张给我带走，押到审讯室！”石飞怒目看向小张，命令旁边的几个警员道。
显然，石飞对上官慕的推测深信不疑了。
“等等。”在小张被两个警员控制住双手的时候，上官慕却突然说道。
众人看向上官慕。
上官慕的嘴角微微勾起，“把小张放开吧，你们要抓的人不是他，他不是坏人。”
石飞他们又是一惊，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上官慕已经优雅的走出了监控室门口。
此时没有一个人能够理解上官慕这反常之举。
实际上，上官慕刚刚说的那些话全都是在试探小张的，他试探小张并不是怀疑小张跟偷心杀人魔的死有关，更或者说，从一开始要来监控室，再到把小张叫过来，他上官慕都没有怀疑过小张，而他这么做的目的，仅仅是为了验证他的一个猜想罢了。
现在，他也的确验证了这么一个猜想。可是，这也是他上官慕至今为止感到最为不安的一个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