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那是你妈,渗什么人?”宋呈祥粗罗着声音,一声爆吼。吼完,他语气又缓下来:“今天是你妈的生日。”
宋斐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一颗高高悬起的心这才晃晃悠悠落回肚子里。
“对不起,对不起,爸,我……我忘了。对不起……”
“滚!”
“哦。”
宋斐乖乖“哦”了一声忙挂了电话。
可随即,身后响起了警车的声音。宋斐刚想发动车子继续走,前面便急速旋停一辆警车。
“先生对不起,主干道逆行,请您下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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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斐母亲的墓地。
宋呈祥吼得宋斐挂了电话后,对着手机一声沉沉的叹息。
“斐儿这几年发展的不错,你也没什么可担心的了。”背手面对着宋斐母亲墓碑的男人,苍老的声音缓缓传来。
宋呈祥点头:“是,好在这孩子没什么功利心,对公司的事物也没什么兴趣。”
“这孩子天生自带一股超凡脱俗之气。他不是没兴趣,是看得透彻。所以,六年前,我才及时叫停了你的计划。用不着别人,斐儿就能看出你的破绽!”
男人的话里透着对宋斐的赞赏,可宋呈祥听着却心里一颤,他忙解释道:“大哥,玉儿走的早,她就留下这么一根独苗,斐儿平时是爱抓巧卖乖,可那孩子他……真没什么志气,顶多就是办个摄影展,玩玩个人爱好,您……”
“我知道,我知道。呈祥啊,你这个人啊,什么都好,就是胆子小。我妹妹玉儿当初也就是看中了你这一点,才宁可与我父母断绝关系,也要嫁你。
秦家几经宦海,风风雨雨,尔虞我诈,想必那种惊心动魄的日子她是过够了,就想找个人踏踏实实的过日子。
你胆子小,她料定你就算有那个不安分的心,也没那个一往无前的胆。”男人说着,目光始终锁定冰冷墓碑上的一个小小黑白照片。
照片中的女人,称不上漂亮,却是极耐看的。圆润的鹅蛋脸,一头端庄的微卷短发,模样里透着股将门子女的倔强。
“可是,我却辜负了她。”宋呈祥忽然面露悲伤之色,说完便沉沉低下头去。
可对面的男人却格外镇定,向前两步跨到被他称作玉儿的,宋斐的母亲墓前,弯身捡下被风吹上去的草屑,淡淡的说:“有些事情,我们都是身不由己的。”
“不,大哥。你放过凌氏吧。他们这些年并没有明着与你做对,反而助你将B市的局势稳稳操控在自己手中。”
“那是凌兆乾时代。现在凌氏说了算的是凌子烈!”
“子烈他是年轻。思想前卫,干劲有加。可他也是有自知之明的。前几天秦岩不是已经给他敲了警钟了吗?”
“年轻人总有不识好歹的时候,与其到时候束手束脚,不如提前清理了,干净。想当初我为什么想让你取凌兆乾而代之,不过就是想把实权落实到自己人手里,紧要关头不必担心反被咬一口。”
“大哥,不管怎么说,凌兆乾这么多年不曾动过宋氏一根汗毛,我们都是要感激他的。我作为您的妹婿,潜身在他所缔造的商业王国里给您做内应,您以为他凌兆乾就真的一点都察觉不到吗?
即使当年你把玉儿的档案销毁的干干净净,可是您看看,您看看玉儿的照片。您和她是亲兄妹啊,长相上总会是有相似的地方的。凌兆乾不疑,是给了您我多大的面子和退路,为什么现在,您就不能给他的后代一个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