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天站在石壁前朝里望了望,却是一片漆黑偶尔有一两道及不可见的光点闪烁,他抬腿向前走去,耳后听得两女随即跟上,三人步行了一小会,就见到一扇白光小门,他知道这是锻灵封禁的手段,并不以为怪。
旁边的雨姑娘欠身向前,再次拿出玉镯朝白光小门一按,顿时白光小门像是融化了一般,如冰雪一般消融殆尽,出现一条碎石小路来,并伴有阵阵复合型的清新的香气。
“公子请随我等来。”两女齐声引路,领着祁天向里走去。
三人沿着碎石小路前行,越朝里走越是宽广,眼前的景色也是变得明朗起来。
这里倒是不大,看起来只有三亩地左右大小,入眼处尽皆是一些奇花异草,之前闻到的香气就是这些植物散发出的香气,依稀可见里面还有有四间竹子搭建的小屋,并且每间竹屋造型各不相同,门前栽种的花草也是各异,但颇有意境。
举目上望可见上方有光垂落,竟是和阳光一般,不过却被一层浓浓的云气遮掩,而云气在光芒之下现出五颜六色,端地如天边真正彩云一般。
直至此时,祁天才明白为什么这处修建在山体中的驻地为什么叫“彩云间”。
“公子可还满意?”霜姑娘略显娇羞的望了一眼祁天,道:“刚刚那位大个子公子就在右边第二间的白薇竹屋中,雪、霓两位姐姐正在尽心伺候他呢!”
祁天点头,踮着脚朝那边看去,心道:小一不会真的沦陷了吧,虽说他并未婚配也不曾有恋人,但是随意跟姑娘拉拉扯扯做一些羞羞的事还是不太好吧......,总之别人他不知道,但自己要是那样,肯定会被先生和方无忧活活打死。
想到此处,唯恐被打死的他咽了口唾沫,朝着两女打量一番,暗想等下要怎么让两人离自己远一点。
但这一表现,却是让两女脸上红霞飞起,用云袖捂着红唇嗤嗤笑着,娇嗔着:“公子好坏呀,这就带你回房,真没看出来祁公子这么着急呢!”
当下不由分说,拉着祁天朝左边第一间竹屋走去。
祁天“啊”了一声,这才明白自己方才咽唾沫的样子被她们误会了,他明明是因为想到要被先生和方师姐殴打,心中害怕才那样的,可雨、霜两女却误会成是他心痒难耐的表现。
他正想解释时,已然到了竹屋,只见匾额上写着“青黛”两字,门前种植着马蓝、蓼蓝、菘蓝三种常见的草药,淡淡药植清香入鼻,不觉身轻心舒。
霜姑娘柔声道:“这四间竹屋都是堂主他亲自设计的,每间都是以药植为名,更是花了大功夫在地下埋了木属气能的宝贝让药植能全年长青,即便生长环境不同也不怕。”
祁天点头,这彩云间确实是下了功夫的,依照他看来,这里远没有霜姑娘说的那般简单,这处地方分明还有一些锻灵手段支撑,也就是锻灵阵法。
所谓锻灵阵法其实就是将灵纹图刻画在一些天地宝材之上,借助灵纹图释放宝材中的能量,用宝材中的能量催动灵纹图的效力,两者互生互长。
之前他在烟河底看到的祭台运转和揽月阁的揽月飞舟之所以能飞就是因为有锻灵阵法的存在。
莫非皇甫翰还是一名锻灵阵法师......祁天晃了晃脑袋,寻思着一般人专精百草药学已然是精力尽附,断难再研究透彻那同样繁复的锻灵一道。
因为按照中先生的说法,锻灵阵法大部分是从天地星象变化而来,其中包含着的不仅仅是刻画灵纹,更要熟知数理和易术,就算是最基础的阵法也得有一定的算学才能摆的出来,祁天在聆文居时听过高先生讲解一些数理之术,是知道锻灵阵法之难的,故此他才难以想象皇甫翰能有这么大的本事。
“祁公子!干嘛傻站在外面,这些花花草草有什么好看的,不如我们去房里吧,再过大半个时辰您还得去赴宴呢!”雨姑娘笑颜如花,拉着祁天就要往里面走。
“就是啊!春宵一刻值千金!”一旁的霜姑娘更是颇为主动,身上的半边轻纱都落下大半,露出羊脂般的细嫩肌肤来。
祁天立时大囧,忙是手忙脚乱的挣脱,道:“两位姑娘,我......我不习惯跟别人家一起洗澡,要不你们去找小一?”
听到祁天这么说,两女俱是娇笑不止,“祁公子怎么到了面前反而怕了?是不是因为两个人伺候你是第一次所以害羞呀?没事啦,一回生二回熟,我们又不会吃了你,保证公子你宛在彩云间哦!”
这话说的露骨且诱人,要是呼延竺或者褚梦锦在此,只怕是扇子一摇立马躺下,可祁天不想更加不敢,只见他小脸通红,摆手后退不止,“不.....不是,那个我家先生和师姐管的严,他们要是知道了,一定会活活打死我的!”
两女对视一眼,各自拉着祁天的一条手臂道:“哎呦,这里离三城好几百里路呢,就是再过二天三天的他们也不一定赶的到呀。”
祁天摇头,暗暗气劲凝聚,双足站定似是不动山,两女拖拉半天不动,忽地霜姑娘泪如雨下,抽泣道:“祁公子您一定是嫌弃我等是残花败柳,觉得脏的很吧。”
一旁的雨姑娘虽未说话,但脸上透出同样的神情来。
“呃......这个......”祁天尴尬地抓了抓头发,“两位姑娘说的这是哪里的话,我断然没有这么想的,只是我恪守对师......先生的诺言,一日不踏入天人之境,绝不分心。”
原本他想着说恪守对方无忧誓言,一定要陪伴她身边,可话到嘴边,忽地想到云笙城主极为不喜自己,唯恐给方无忧带来麻烦,这才改口。
同时他自幼生长在苍山小镇,眼见过许多贫苦人家卖儿卖女,男孩子去了富贵人家当小厮,女孩子大多卖在烟花之地,皆是命不由己之人,故此祁天只是觉得她们只能靠此生活,倒是真的不会看不起她们,但凡有其他出路谁又愿意卖笑而活呢。
看着一脸凄苦之色的两女,祁天叹了口气,道:“两位姑娘不必如此,小子曾是乞儿出身,自然懂得讨生活的艰辛,故此绝对不会有看不起的想法。”
两女眼底现出一抹诧色,颇为意外。乞儿出身?眼前的少年虽不敢说有多丰神俊逸,但气蕴其中,行事举止绝非普通人家的少年人。她们不禁重新打量祁天,眼内怀疑之色更甚。
“两位姑娘,”祁天抱歉,万分认真的盯着两女的眼睛,“我祁天受先生教诲,思今日得来不易,当真不敢不守诺言,还请两位不要强人所难,要是皇甫堂主苛责两位,只管说我的不是就好!”
说罢,不等两女有其他反应,脚下轻点,纵身跃入竹屋之中,将两扇竹门关死,任凭两女敲门呼喊也不答话。
终于过了好半晌,耳听屋外声息俱无,他一颗悬着的心才彻底放下,要说美色当前不心动,那是假的,但人总得有个底线,而对方无忧的承诺就是底线,对他而言两人虽未有情爱之表达,但内心深处觉得绝对不能对不起方无忧。
他胡思乱想了一会,这才想起还没好好熟悉自己待得这间竹屋,略略看一了圈,这竹屋陈设极为朴素简约,一床一桌四把竹椅,还有一个超大的木质浴桶。
“呦呵,这浴桶倒是真的大!要我看四个人也足够一起洗澡了。”祁天嘿嘿一笑,暗叹这皇甫翰倒是很喜欢这一口,又是感叹了一翻倒是没看出来小一也很是奔放!
......
猫儿坳荒山鬼市那间挂着蓝色灯笼的房间里,皇甫翰一脸平淡的听着着雨、雪、霜、霓四女的回报。
最先说话的是雪,“义父,那陈一在路上还对我和霓妹妹动手动脚的一副急不可待的样子,可到了竹屋里说是一起快活,让我们放些热水,可转眼竟是睡了过去,任凭我们怎么呼喊也不醒来,所以女儿并没有试探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皇甫翰微微一笑,道:“一个装睡的人你怎么喊得醒呢?无妨你们辛苦了。”他品了一口茶水,望着霜道:“那会雷拳的少年也是这样?”
霜一改之前楚楚可怜的模样,笑道:“义父,那姓祁的小子是个雏......我和雨姐姐只是撩拨一二,他就羞红了脸,不过他倒是直接,只说不敢违背对先生诺言,慌里慌张关上门不敢让我们进去......”
“所以你们也没探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皇甫翰点了点头,轻笑道:“这两个小子倒是有趣,你们把五岳宗的事透露出去了么?”
四女齐齐点头,表示祁天和陈一两人都话里话外询问过搬山堂和骊山堂的事,按照计划也将五岳宗的事情全部说了出去。
那边霓忽然道:“义父,女儿着实不懂为什么要对他们两人如此上心?他们看起来只是比王峰和张昊强上那么一些罢了。”
皇甫翰笑了笑,道:“乖女儿们,你们不知道他们两人身份,那个姓陈的小子是昔日人称药王边朝歌的弟子,真实境界绝对是聚神极境。”
四女面色露出异色,皆是没想那个大个子少年还有这等身份。
“可那个姓祁的小子,据他所言只是小乞儿罢了,他又值得招揽么?”雨一脸疑惑,拱手问道。
“哼!就算真的是小乞儿,那也天王老子级别的,”皇甫翰虎目一瞪,道:“你们可知道他的师兄是谁?”
他锐利的目光在四女脸上扫过,缓缓吐出:“镇海天王姚晨溪!”
没有理会她们脸上的震惊之色,皇甫翰突地一笑:“我们试探他们,他们又如何不是试探我们呢?这次看来是要大出血喽,不过只要能拿到东海的商路,一切都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