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小葫芦紧贴一位长衫老者身旁,圈成圆,发出红黄蓝绿四色,由之入到衣袍内,那长衫老者摸着胡茬,呸呸驱赶,脑袋光灵,伸出粗糙老手捏住一个,暗道:“什么破葫芦,一点作用都没有,中看不中用。”
他右手拍打四个葫芦,退出了好远,引得它们唧唧的哭泣,入到了李水山的腰间,埋怨好久,引得山巨人低眉巧思,像是懂得什么,又急忙斜剑飞去,他见到远处雷丝乍染,这时山与海再次悬倒,他哼道:“速速取石,明日必须到达第三层。”
原本盘坐静待的诸峰修士捏法飞起,纷纷从袖中甩出剑,咬牙跳上。
那露面的几位不知名修士转身躲于别处。还在争斗的一老一少,咬牙硬上,就为了那一柄似秀色可餐的宝剑,但老者恨不得把压箱底的宝贝都砸在那小龟孙身上,但想到日后可能还有机缘,爽当把宝剑丢手扔进诸峰修士中。
那柄宝剑宽瘦半成,可一分为二,年轻修士捏法凌空而去,心中怒骂此老不死的玩意,随着剑跳入海中。上来之时,身上晶莹剔透,宛若一块冰晶,邪意笑了笑,转眼捏碎手中的一块令牌,消失不见了。
那老者脸色不好看,不过还是叹息呼出一口冷气,清醒退下。
十几位浮现身影的陌生修士坐于小山之巅,饶有兴趣的望着诸峰众多修士追夺百丈蟾蜍,那只蟾蜍身居一层之根,早就有传说,山海镜面山海十层奥妙,每一层有一个驻守的生灵,秘藏无数,机缘无数,就不知是否有命拿?但作为镇守开山之剑的名门一宗,隶属于太北山,始终要把遗留的训言搞清,这是渴望,也是一代代将要见到的秘闻。
他们有的为恰入其内的散修,有的是一届名门正派,早就耳听这里为传说之地。
山巨人挥手握拳,身前的斜剑拔出,气势恢宏,这剑光破竹而去,如似黑暗中的一道白光,一路冲到百丈蟾蜍旁,切掉他吐雷的舌头,手持精致小剑的老者到了,他随剑窜入蟾蜍体内,手握三寸之剑的老者手指画圈,剑影便吹荡开来,趁着百丈蟾蜍嘶吼未停,再次给予重击。
少顷,手持精致小剑的老者跳跃而出,把一颗红石丢在山巨人手中。
山巨人吐出一口灵气,把红石的面清洗干净,丢入海中。那百丈蟾蜍随着已经死去的同灵黯然伤逝,化为一个个固化的青石,山海再次倒转一圈,海水扩大涌上山巅,诸峰的木舟在此时派上用场,步入海中。
鹤秃人手持鹤毛剑在舌头上舔一舔,倒上酒水轻轻甩干,嘴中哼唱着晦涩的歌谣,低头跳上一破旧小舟上,口中喝道:“小友,上船。”
李水山一脚踏上,激流勇进,眼前如一个悬空的瀑布,下方阔如万里大海,无数只船聚集在此地,挂起红白蓝绿各色的旗帜,他们都有一股难说的血煞气息,各个都死杀了不少的人。
几十位身穿长袖红衣老者阴沉望着划入此地的诸峰修士,伸出舌头舔舐嘴角,手中扣下影灰色的破碗。
小舟后方有猛然窜出水的人影,其中正有刚下杀人的独修,他皱眉望着与他对视的李水山,随即收回目光,跳入一个云中,那边正是一个个呆滞的小袍修士,纷纷抱拳道:“双门宗,在此等待诸峰修士已久。就是不知领导之人是否为流传的捻指一算的山巨人前辈呢?现在落目,真是远闻不如一见。”
山巨人回礼文雅道:“双门宗历史悠久,百年难遇,如今早早跨入第二次,也是为了这一次大机缘?你上一代多修铜袍老者与我结交多时,我也是了解到。你宗门的宗主也是天玄之人,精通心悬点指一算的,比之我不差。你这样夸我,我就有些羞愧。但远来皆是客,放心寻宝。”
此人睁开小眼,梳顺的黑发压耳,和气道:“宗主多嘱咐,带我一代弟子前来试炼,免得如初生牛犊一般啥世面都没见过。我见他们一心好奇,担忧重重,还望前辈允许紧跟你们身后,待五六层后,我便带离他们。”
山巨人摸着竹须道:“好,一切小心谨慎。”
李水山见山巨人与之交谈完走到身边,抬头望云,血云压顶,实属有些不足,他先说。
“你多加小心,十层镜面山海才是深海的真正之处。大洋流动,不知从何处起,奔向何处。我可打包票说道,每一层都死了不少人,个个都实力高强。我预测你师尊会在几日内赶来,等他的大军来到,我们直奔深处。你身披你师尊与你大气运,绝顶妙哉!祥云在后,修士在前,不多说,八层足以破。”
山巨人说话铿锵有力,对于他捻指算下的大法来说,不值得道,他本身就有明锐察觉,更具常人不可领悟的天玄之气。
何为玄?玄意分变,赤黑迷糊,由绳悬挂,在道骨中,这是一带宗师才可拥有。开宗立派的一些道化境修士,它们或许会将庙观之道落上山腰,但无根无德,天意有时也在指引他可不可成。
成则为玄,不成则为藏。
玄为天,但久之可以另辟一条路,用以蕴化自己的思想。
藏为地,用以休养生息,可以惠土养民,滋润一方。
藏处于凡尘道士为多,道观隐于山中,静观风云变幻,百舸争流,盛世练法修心,待成仙契机,天下大乱起拔剑背负干粮下山斩敌,不平不归。
平海望去,大舟连锁,说是在一旁短息维护的杏眼媚人,那穿着肥硕的红袍子,扭起屁股来可是凸如两个馒头在一起摩动,小心的捏着纤细手指抚在一位胖肚子昏花眼的老人皮毛上。他狠劲厌烦甩臂,挑起牙缝里的韭菜叶,不需饮食的修士如今也看的平淡了,开始素食美餐来上一回。
他轻轻哼道:“以后莫要在我身前前卖弄风骚,你明了我这人心思,旧的不去新的不来。隔上几个月再寻我过夜,我还好有些新鲜感,若是长久如此,我这一副老骨架也撑不住,非得垮在地上。”
杏眼女子手持红花手帕,轻哼几声,还不时的踩脚,埋怨道:“几个月到底是几个月?”
老人抬手竖起两个手指,笑道:“二。”
杏眼女子气煞离去,不知去往何处,有一个斜挂血刀男子紧跟其后。
老人喝下一杯上好的苦茶,就算是冲淡了味道多冲几次,他都不会计较,按照他说的话,好日子过的多了都不知道苦是什么滋味。你看他一脸皮包骨头,就知道月下之事做的不少。男女修士为阳阴,交融之后欢畅淋漓,退去满是汗水的衣物跳下水中漫游一番,才爽。
他喝完茶水,起身跳出大舟,两道铁索扣住两艘船,船头有几个缺口,十几个毛头小修士喝着酒翅膀坐下,神色疲倦,他们任务繁重,要把控船头攻击,催动凝聚的灵石法阵,用以防护。他们痛恨山海一行,每次从美好的宗门生活中唤醒,都有果实填口,看着散花的‘仙女飞舞,何等快活?
今日就落为不吃不喝的奴隶,疲惫不休的警惕着,这谁人能成熟的住?熬得他们原本正长身体的年纪都成了干枯的老者,气的他们想要拿刀砍人。但为了一搏,若是机缘临身,那便是祖坟冒青烟的事。
山巨人举眉笑看来临的肥胖老人,问候道:“古烽兄,几日不见,你又胖了不少。不知是你修炼的夺神造化之术成型了,还是你双休圆满,体空心虚?”
古峰道人咳嗽两声,严肃道:“若不是不见你几次,你就算捏着我的耳朵,我也不会给你问候。你看你,我一来,你就拿我说事。要不是为了修法所需,我难得人生走这么一糟,又是伤身,又是费神,这等坏事以后不做了。山巨人,你就是拿剑架在我的脖子上,我要是看到一个女子走不动路,就直接砍了我。我不带眨眼的。”
山巨人说笑道:“此话我记下了,若是真的如此,就别怪我遵守承诺了。”
古烽道人嗯嗯道:“山前兄,我旧婆宗备好了千位修士,百条大舟,明日就到。你可知道,我们宗主亲自嘱咐我说,一定要把我这次机会。我就不懂,这次到底有何玄妙?能够把你和宗主都惊动?”
山巨人嘘声道:“天机不可泄露。”
古风道人紧张道:“有口吃的别忘了我一口汤喝,自从我上次与别人打赌,输的就剩一条裤衩,我身上的法宝都亏惨了,怎么也得搞两把上品宝器玩玩。”
山巨人笑眯眯道:“我就知道你心思不正,怎么女色不必固硬的铁疙瘩好?怎么想起来舞弄这些玩意?”
古烽道人搓手道:“那女人哪里比这个刺激?”
他又舔嘴道:“女人好比一朵花,温软感性,得用来宠,要是惹的不高兴还要好好哄一哄;那宝器好比一根棍,遇到豺狼饿虎拿去就砸,虽然冰冷但是能够防敌,不用哄,不用说的,甘心的跟着你,就怕有人来抢。”
李水山听到后心中一怔,思考后,传出黄朽书签的赞叹,“妙啊!有此等领悟,怕是早已是入圈之人了。醒悟的不晚,是个可造之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