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总是热带着丝丝凉意,稍不留神就可能被袭。
清晨,薄雾夹杂着丝丝凉风吹来,香桃端着洗脸水推开司棋的房门,她搁下东西走到司棋的床边,轻轻唤了声“庶福晋”无人理她,便又走进了些许便又唤了声“庶福晋”还是没有听到声音,她便掀开帷幕低头去看她,只见她满面潮红,吓了一跳便伸出手去抚她的额头,滚烫的炙热之感惊得她立马拿开了手,慌忙去推她,“庶福晋,庶福晋,醒醒。”司棋皱了皱眉,凭着全身力气睁开了眼,香桃这才松了口气,“庶福晋怎的就高热了呢?”
“无碍。”司棋的嗓子似被火灼烧一般,沙哑的厉害。
“奴婢去找太医吧。”
司棋闻言苦笑一声,“我这身份,如何叫太医啊,你去将帕子打湿盖在我额头上降温吧。”
香桃为难的皱了皱眉,但还是转身去按照她说的做,司棋只觉浑身上下的力气被抽光,浑身酸软,尤其是头格外的重,迷迷糊糊的便又睡了过去。待香桃拿着帕子进来的时候就见司棋烧的迷迷糊糊的,吓得她慌忙将帕子盖在她的额头上,站在一旁,踱来踱去,急得眼泪都快要出来了,“不行,在烧下去会出事的,去找福晋,福晋会帮忙的,对,去找福晋。”说着便往外跑。
此刻仪卿正在替弘历系腰带,环着他的的腰身的手被弘历一把握住,仪卿愣怔了一下缓缓抬头,呆滞的模样惹得弘历轻笑一声,他微微低下头,将吻印在她的眉心中间,“等我回来,嗯?”仪卿点了点头。
香桃刚跑到仪卿所住的院门前便被海子给拦住了,海子见她发髻松散,仪表有些狼狈,皱了皱眉,有些不悦,“大清早的,在做什么?”
“我家庶福晋病的实在厉害,我想求福晋去请太医来瞧瞧。”香桃带着哭腔,海子也有些无奈,只好提点道:“此时,四爷也在,注意点,去吧。”香桃忙点头,“谢谢。”话音还没落人影就不见了。
其实海子不明白,庶福晋差点就将福晋给害死了,为什么福晋只是略施小惩一番,他一直知道福晋心软,从他第一天跟着他的时候他就知道了,海子看着香桃远去的身影,微眯着双眼,发出点点寒光,但愿不会是个白眼狼,否则的话......海子暗暗握紧了双手。
墨兰、木樨、紫菀、书湘正立在仪卿的房门外,木樨远远就看见了香桃的身影,她走得极快似是被什么追赶一般,微微皱了皱眉,“大清早的,香桃怎么来了?”此话一出,其余三人皆顺着木樨的目光看去,墨兰顺着阶梯走了下去,拦住了她,待香桃稳住了身体墨兰这才看清她,不说狼狈,实在是有些不堪,眼角挂着泪珠,发髻杂乱,衣裳也有些褶皱,墨兰只是稍微怔了一下很快便很快恢复了,“你这要是冲撞了四爷和福晋可怎么好?”
香桃闻言便跪了下来,眼泪也就跟着流了下来,“姐姐,帮帮我。”见此情景站在不远处的三人脸色微变也走了过来,墨兰想要将她拉起来,但是香桃执意不肯,好像是树扎了根一般,“你这是做什么,有话好好说!”其余三人合力将她拽了起来,木樨扯下手帕替她擦了擦眼泪,紫菀冷着脸问道:“究竟是怎么了?”
看着紫菀的脸色,香桃一颤,“庶福晋发烧了,昏迷不醒。”
墨兰一听脸色一变,“你把庶福晋一个人扔在房里了?”
“姐姐,实在是腾不开人手啊!”说着眼泪就往下掉,墨兰转身便对木樨吩咐道:“去找玉竹。”
“好。”说完木樨便离开了。
“多谢姐姐。”
墨兰替她理了理衣衫和发髻,“往后还是多注意点,入了秋就更要注意了,待会儿四爷走了,我就带你进去,现在我让木樨带着玉竹去照顾庶福晋,你放心吧。”
墨兰说完又看向紫菀,对方也只是叹了口气,但还是冷着脸,“在这府里规矩还是要的,若是下次再如此,仔细你的皮!”看着香桃缩了缩身子,书湘扯了扯紫菀的衣角,摇了摇头,道:“站到上面等吧,这样成何体统。”说完便转身走到房门前站着了。
突然房门便打开了,弘历跨门而出,四人皆下跪道:“给四爷请安。”
弘历点了点头嗯了一声,便要离开,突然便看见了香桃,直视的目光让香桃将头埋得更低了,身子有些颤抖,弘历有些不悦,皱了皱眉,没说什么。待弘历离开,书湘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们进去。
此刻仪卿正在梳妆,墨兰便接过玉梳,香桃则跪在一旁,“奴婢给福晋请安。”
仪卿微微偏头便看见了她,“你怎么来了?”
听不出喜怒的声音,香桃不敢接口,便用眼光瞟了瞟仪卿身后的墨兰,墨兰摇了摇头,“福晋,庶福晋病了,她来向福晋求个恩典,想请太医。”墨兰缓了缓,“奴婢让木樨派玉竹先去照顾庶福晋了。”
“嗯。那就让海子去请太医来瞧瞧,待会儿本福晋再去看看。”仪卿取出一只柳叶的玉簪递给墨兰,“若是是庶福晋信得过本福晋,本福晋便从陪嫁丫头中选一个去伺候她。”
香桃闻言磕了一个头,“多谢福晋。”
仪卿点了点头,“既然玉竹去了,那就她吧。香桃你和海子一同去太医院请太医吧。”
“奴婢告退。”
“福晋,庶福晋还是信您的。”墨兰替她绾了个髻,又开始替她描眉。
仪卿轻笑一声,“只要不是敌人,我都不会下狠手,更何况她也没有那么大的野心,她只想安稳的过一生,我又何必为难于她。不论日后府中再进多少人,唯一一点就是,任谁也撼动不了我的地位。”
“的确如此,福晋通透。”
梳妆完毕后,仪卿便来到了司棋所在的院子里,因她身份不高,所以,院子较为偏远。刚跨进门,香桃等人就跪下:“给福晋请安。”
仪卿点了点头,“起吧。”说着便往里走,“太医来了没?”
“回福晋,在里面看诊呢。”
“进去瞧瞧。”仪卿说完便迈向内室,只见还是上次那位替仪卿上药的李太医,便来到了床边,只见司棋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些,点了点头,“如何?”
“回四福晋,只是着了凉,不过,庶福晋有滑脉之象,时日尚短,还需些许日才能确定。”李太医说完抬头看了看仪卿的脸色,见她并没有不悦,便松了口气。
仪卿笑着点了点头,“过段时间,你再来一次。”
“是,微臣告退。”
“玉竹,本福晋既让你在此,便不会再让你回去了,所以......”
“奴婢定当尽力侍主。”
“好,行了,去熬药吧。”说完便离开了。
回到了房里,月儿和频儿便将早膳摆好,仪卿拿着勺子不停的搅拌着碗里的粥,有些发愣,一旁的墨兰和木樨也有些摸不着头脑,想着,仪卿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的腹部,“福晋,会有的。”
仪卿叹了口气,“那就这么容易了,这孩的看缘分,缘分不到,再急也急不来啊。”
“不是还没确诊吗?”
仪卿看着木樨,“这还需要确诊吗,看李泉(李太医)的样子,八成是有了。”
“李太医是富察府的家臣,会帮福晋的。”
仪卿撑着头,想了想,“你说,司棋的孩子生下来后是不是会和春和小时候一样,那么可爱。”
“福晋这是想家人了吧。”李嬷嬷笑着走了进来,“福晋吩咐老奴做得点心已经做好了。”
仪卿点了点头,“既然做好了,便走吧。”
“福晋,这早膳还没......”频儿有些急了。
“不吃了,没胃口了。”
仪卿带着墨兰,频儿等四人拎着点心便往永寿宫的方向走去,走到御花园的池塘旁,仪卿便站住了,吩咐道:“墨兰木樨去送点心,本福晋在这儿站会儿。”
“是。”
仪卿面向池水道:“月儿、频儿,你们看到了什么?”
“回福晋,我们出了乾西二所不久,便有人跟着我们,是几个太监。”月儿站在仪卿身边说道,但身体没有任何的不自然。”
“还在吗?”
频儿点了点头,“还在,在不远的花丛中。”
“依你们所见,他们是谁派来的,想做什么?”
月儿皱了皱眉,“这个......奴婢不知,还请福晋示下。”她摇了摇头。
“齐妃派来的,派来杀我的。”仪卿的语气平静的毫无波澜,但是月儿和频儿则是倒吸了口凉气,频儿蹙了蹙眉,“齐妃娘娘应该没这么大的胆子吧。”
仪卿浅笑了一声,“你们可知‘童言无忌’这四个字?童言为何无忌,因为小孩子无知所以不怕。”
“因为齐妃无知便会有这么大的胆子?”
“不错。”
“那齐妃娘娘是如何做到现在的?”
“齐妃生下了皇阿玛的三个儿子,最终活下来的只有这么一个,还是长子,你觉得呢?”仪卿看了看不远处的墨兰和木樨,便道:“走吧,回去。再过几日,就该有好戏看了。”
司棋刚刚醒过来,香桃便扑到了床前,“庶福晋,您终于醒了。”
司棋笑了笑,抬起手摸了摸她的头,“我这不是没事嘛。”她又看见了一旁的玉竹,“这是?”
香桃擦了擦眼泪,“这是玉竹,是福晋的陪嫁,福晋让她来伺候庶福晋的。”
“奴婢玉竹给庶福晋请安。”
“起来吧。”司棋的嗓音还有些喑哑。
“对了,庶福晋,方才太医说您有滑脉之象,不过时日尚短还需过些时日才能确定。”闻言,司棋一怔,不自觉的抚了抚自己的腹部,眼眶有些潮红,“庶福晋,福晋说您若是信得过福晋,便让她的陪嫁丫头来伺候您,奴婢应了,奴婢知道,您是信福晋的。”
“嗯。”司棋点了点头,突然又有些担忧,玉竹对着司棋笑了笑,“庶福晋莫担忧,待确定之后,福晋自会说服四爷和娘娘,让孩子养在庶福晋膝下的。”
“当真?”
玉竹点了点头,“当真,在府里的时候,福晋的兄弟就是养在各自姨娘的膝下的,福晋也说,孩子小,离不得母亲的。”
司棋松了口气,笑开了,“那就好那就好。”
“若是真的怀了,福晋说不定会将米嬷嬷派过来伺候庶福晋呢。”
“米嬷嬷?”
“嗯,米嬷嬷虽不是福晋的乳母,却对照顾孕妇极为有经验,当时福晋出嫁,夫人派了福晋的乳母和从小伺候福晋的墨兰姐姐等人,以防万一,还派了几个极为老道的嬷嬷,以防万一。”
“那你呢?”
“福晋未出阁前住在富察府的听雨轩,而我则是福晋小住别院垂柳院的丫头。”
“福晋可真是受宠。”
“庶福晋倒是说笑了呢,我家老爷九子一女,哪能不宠啊。不过,奴婢既然过来了,就是庶福晋的丫头了,这是奴婢的卖身契。”玉竹拿出一张纸递给司棋,司棋怔了怔接了过去,“福晋她......”司棋苦笑了一声,不愧是富察家的嫡女,这手段万万是别人比不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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