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 惊窥间(1 / 1)

140惊窥间

到了园子中,果然,腊梅开了,小小的,红红的花瓣,在冬日的阳光下,那样的顽强倔强的开着。

众人随着老太太走在梅林里。

四姨太落在了后面,她裹着一件红艳的大衣,一幅不想与众人同伍的样子。

宁老太太也随了她,只不去管她。

四姨太在后面落了单,却正碰到远远走过来的宁明远。

宁明远远的看到了她们这些人,他也看到自己的妻子,跟在老太太的身后,他兴奋的走了过去。

他看到四姨娘在一株梅树后站定着,他没有多想,只向她点点头,不想要穿过她的身边时,却被她拉住了身子。

“你……”宁明远有些焦急,因为,前面的人一回头,就会看到他们的,他可不想被那些人看到他们这拉拉扯扯的样子。

四姨娘的手稍用力,宁明远为了不让那些人看到,只得随了她的力道,转到那树后面去。

“尚瑜,你这是又做的什么?”宁明远急切的要分开四姨娘的手。

可是,四姨娘没有松开的意思,只顺势又拉住了他的手。

“你现在有妻有妾,妻贤妾美,尽享了齐人之福,难怪要这样急急的与我撇清!”四姨娘说道。

“尚瑜,快放开,就要叫他们看到了!”宁明远不理会她的酸言醋语。

“不放,你怕我可不怕呢,反正我现在的日子也是生不如死的!”四姨太说道。

“你现在锦衣玉食,这是怎么说的!”宁明远摞下了手,四姨娘长长的指甲恪得他手心疼。

“明远,你给我想个法子,帮帮我,让我离开这里,我再也待不下去了!”四姨娘说道。

宁明远吓了一跳,不知道她这是唱的哪出戏。

“尚瑜,你在说笑吗?”他惊疑的问。

接下来的四姨娘做了个令宁明远惊慌的举动,她却是拽开了自己大衣的带子,直拽开里面旗袍的领子。

宁明远忙按停了她的手:“你要干什么,快些穿好!”

四姨娘唇上染上了凄凉,她低声如泣道:“你想我要做什么,我再不堪,也不会于此时此刻,用身子来取悦你!”

宁明远听她说得赤裸,不由得低下头去,自责着。

四姨娘也不理会他的羞愧,她一点点的解开自己衣裙的前襟。

她见宁明远别开脸,低眼不看她,她就拽他说道:“你看,你看,这些,都是你那个爹爹做的,他……他简直不当我是个女人!”

她拉着宁明远的手抚到自己的胸前。

宁明远要缩回手去,却被她拽得牢牢的。

宁明远躲开眼,手却不得不摸到她的胸前,然后,他就感觉到手下的不对劲,他扭过头来,看到四姨娘带着凄惨的目光看着自己,他的目光渐渐的向下,落在四姨娘坦露的胸脯之上。

“这,这是怎么弄的!?”宁明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原本雪白柔软的酥胸之上,伤痕累累,新痂结在旧痂上,像鞭痕,又像是牙齿弑咬的痕迹。

四姨娘苦苦的笑下,说道:“这回你信了吧,我在这里,是一天也待不下去了,明远,念在旧日的情份之上,你救救我,救我出去吧,不然,我迟早会死在他的手里啊!”

宁明远惊慌失措,他不想自己的父亲下这样的狠手,竟这样对四姨娘。

“其实一开始还好,他只是哄我吃烟,然后……”四姨娘顿了下,闭了下眼,像是忍下了满腹的屈辱。

“他只当我是发泄的对象,对我,比那妓女还不如。这两年,他渐渐老了,力不从心,却看不得我高兴般,把下人撵出去,就可劲的折磨我,不称意就打,就咬,我是一天也受不了了,只要他一进我的屋里,就是我的恶梦,连锦不绝的恶梦,别人都看着我吃香得**,他们哪里知道,我受的欺辱。有时,我死的心都有!”四姨娘终是松了宁明远的手。

可是,宁明远扶着她的身子,因为她在发抖。

“都怪我,怪我当初,不该贪恋一时的荣耀进了府来,现在,我只想逃了出去,明远,你救救我,救救我!”四姨娘说着,身子摇晃,再也不能自持,只靠在宁明远的怀中。

“明远,救救我,这满家里,只有你,能听我说,能帮我啊!”四姨娘在宁明远的怀中抬起头来,看到他刚毅的下巴,他抿得紧紧发白的唇。

宁明远没有想到自己的父亲会是这个样子的,他知道父亲一向的暴戾,但这样的事,却是头一次的惊闻。

正在这时,他感觉到四姨娘的手抚上自己的脖子上,在喉颈上摸索着。

继而向上,她的手攀上自己的脖劲,一张红唇也已经吻了过来,她迷离的说道:“明远,你帮帮我,要我做什么都行!”她的唇贴上他的。

四姨娘在自己的嘴唇贴到宁明远的唇上时,引起了一阵甜蜜而辛酸的回忆。

想起与他的初遇,想起自己的那间小室内,她对他的引诱,在她温柔的挑逗下,他初使的生涩。

她的唇角露出微笑,只为他,自己一时鬼迷心窍的进了宁府来,不想,却是真正梦魇的开始。

她笑着亲他的脸,他在自己的教导下才成为了今天的这个样子的,再也没有了以前的青涩,他风采依旧,脸上有了岁月沉淀下的沧桑,棱角分明,却比那个莽撞少年,更让一个女人钦爱。

可是,多么的不同,他那残暴,冷酷,近于**的父亲,她想及自己所受的非人折磨,就再也无法平静,她胡乱的亲吻着他的脸,胡乱的说着:“救我出去,明远,不然,我就会死在这里的!”

宁明远忘记了推开她,只扶着她险要瘫软的身子。

感觉到她忘情的亲在自己的脸上,他亦想到最初,她风光的站在戏台之上,他无聊的向上看去,看到她描得如妖姬的脸,眼如桃花,向着自己百般的献媚,她唱着那句:“和你把领扣儿松,衣带宽,袖梢儿揾着牙儿沾也。则待你忍耐温存一晌眠。”

只把台下的众人挑拨得情绪高涨,只有他冷冷的看着她,径自的抿着水中的茶。

后来,也真的温存在一起,她丰满的身体,是他最初的释放,对于身为庶出的恨,对于心爱女子成为他人妻的恨,他把所有的恨意,换成了欲望,在她的引领之下,变成了真正的男人。

那时她的唇是丰满的,气息是香甜的,不似现在,唇是暗沉,气息是颓败。

她其实才只有二十刚过,可是,她却如一朵遇到冷季的花,就要凋落。

心底是疼惜,她毕竟是着他第一个女人。

他的手抚上她的后背,只安抚道:“尚瑜,你不要这样,你忍一忍,我来想法子!”

“真的,明远?”方尚瑜抬起了头来,她不等宁明远反应,只急切的说道:“我知道你不会真的不管不顾我,明远!”

她激动的亲到宁明远的唇上,用力的吸吮,因着激动,而浑身打颤。

宁明远正欲推开她,却听到了脚步声,还有吃吃的笑声。

两个人如惊弓之鸟,惶惶然的松开了。

宁明远抬头,见到涟漪正掩着唇,笑着走过来。

方尚瑜看了她,只要走向前去,却被宁明远一把拉住了。

涟漪看了看前面,那些人已经要往回走,她冷笑着说道:“虽然宁三公子花名在外,但是涟漪却没有想到,你这样的喜欢偷吃腥,连自己的小娘都不放过!”

宁明远向前一步,掩住了正在整理衣裙的方尚瑜:“涟漪,你要怎么样?”

涟漪走到他的面前,抬起头来看着他,两个人的目光,刹那间,如电光火石般的闪过诸多情绪。

宁明远的,有气恼,有焦燥。

涟漪的,有不平,有怨忿。

“你到底想怎么样,涟漪!”宁明远说着。

“我想……”涟漪见那些人在渐渐的走近,她翻了翻眼睛,似真的在想,宁明远见了她的样子,心中一面恨自己刚刚的不小心,一面又怕她提出什么难人的要求。

涟漪见了他的样子,就在心内好笑,自己没有什么,没有可依靠的背景,没有众人的**,只有肚子中这个筹码,还有,她想着,他或许不会对自己没有一点的感情。

有了这点他的不耻抓在手中,由不得他不就范。

“我想……”她再一看,那些人已经近了,看得到蔡妈手中一枝傲然的腊梅枝。“你抱抱我,我的肚子有点疼,累了,你抱我回房吧!”

“明远,你少听她的,看她能搅起什么来?”四姨娘说着,要抓过来。

宁明远按住了四姨娘的手,只对她说:“不要喊,我来处理!”

他回过头来,看到涟漪带着一点点的要挟,一点点的得意,她一向楚楚动人的面庞,突然的让他厌恶。

但,他弯低了身子,伸手抱起了涟漪来。

他与四姨娘方尚瑜之间,不可说是清白,他只有先妥协,再想法子。

涟漪被他抱在怀中,在他的肩头看到四姨娘方尚瑜嫉恨的眼神,她觉得这个游戏好玩极了。

在抬眼,那些人走得更近了,她已经看到了,陈安贞与宁淑媛手挽手的走过来。

宁明远突然听到涟漪的笑声,带着刻意的妩媚,刻意的张扬。

“你这是做什么?”宁明远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不回头也知道那些人走了回来,他的脸色铁青,却不回头。

抬脚,向着园子门走去。

“我想怎么样,我只想你疼我,只想在这个家中有个一席之地,不想过那种,连下人都瞧不上的姨娘日子!”涟漪说道。

宁明远感觉到她口气中的凌厉,他不知道,原本娇柔的她,此时竟这样的咄咄逼人。

“你趁早把你的想法收回去,你只要好好的做你的涟漪姨娘,这个家中还有你的一席之地,不然,怕我不留情面!”宁明远说道。

涟漪听着他的话,却笑得更大声,她觉得自己已经胜卷在握了,宁明远有这把柄在自己手中,再狠绝,不过是纸老虎,而自己若再争气,生个儿子下来,那地位更是提高了,至于陈安贞,她诅咒她永远的怀不上孩子。

陈安贞与宁淑媛正走着,听到宁淑媛惊诧的叫道:“那不是三……”却突然的止住了,似恨自己多嘴一样。

陈安贞已经听出她的惊讶,就抬起头来,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正看到,宁明远抱着涟漪走出园子去,那涟漪于宁明远的肩头上,露出她娇艳的脸,虽然远,却可以看得出她望向自己的,胜利的、挑衅的目光。

“嫂嫂!”宁淑媛看到陈安贞在发呆,就推了推她。

陈安贞回过神来,只笑着点点头,她恢复了平常,只向前走着,却听到前面大太太冷酷的声音:“这家里是越来越乱了,什么样的货色都进了来,戏子,妓女,真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比这更不堪,还是眼不见心净的好。”

原来大太太刚好看到四姨娘在一株梅树下,见到她那一幅妖冶的样子,不由得气上心头来,才说了上面的话。

没有人说话,宁老太太也看到刚刚宁明远抱着涟漪,嘻笑着离开,她的眼睛看不真切,只听到涟漪柔媚的声音,她想到宁明远的性子还是那样,沾花惹草,这样的白日里,也不避嫌隙,只由得性子胡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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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房内,秋儿把火盆放到屋内,说道:“少奶奶走路时小心点,别碰到了!”

她看到陈安贞望着窗外发呆,就叹气的摇摇头走开了。

自赏梅回来,陈安贞就坐在窗边,窗上的霜,被屋内的热气一熏,慢慢的化了来,只透着一小片,被檐上的灯笼一罩,透出晕晕的光来。

宁明远没有回来,至看到他抱着涟漪走开后,就再也没有见到。

她不知道,涟漪的房内,正经历着一场激烈的争吵。

“刚刚我随了你的意了,你不要再得寸进尺!”宁明远说着,欲走开。

涟漪走上前来,从背后抱住他:“你去哪里?”

“涟漪,我刚刚说得够清楚了,你想要什么,钱财吗,可以满足你,名份吗,已经给了你,你还要怎么样。”宁明远说道。

“我想要的,已经说了,既然进得宁府来,钱财又算得什么,我只想你多疼疼我,多陪陪我,我只求你心上,有我!”涟漪说道,走到宁明远的身前。

她拉住他的手,放到自己的肚子上。

“明远,我怀着的,是你的孩子,别说你没有一点点的在意,哪怕你此刻恨着我,怨着我,可是,你敢说,你从没有一点的情义,对着涟漪,你对着你的孩子说,你敢吗?”涟漪轻轻的说道,抬起她的脸,赢弱的灯光下,她的脸,染上一层悲凉。

“明远,我一直说,我只是你的女人,只要做你的女人,从我们相遇的那一刻,我的心中只有你,你是我的天,是我的神,我为着你做奴做役也是心甘,只求你,不要再说那样绝情的话,你不要说,你不再要涟漪的话!”

宁明远的手下哆嗦了下,感觉到她肚子里的生命,真实的存在着,那是他的骨肉,不错的,就是这点骨血,才让他无法与她只作路人。

“我要你今夜里不要走,要你陪着我!”涟漪看到宁明远软化下来的神情,突然的撒了手说道。

说完,不等宁明远反应,她走过去,关上房门。

再回来,紧紧的抱住了宁明远。

陈安贞就于此时,在窗子上,看到他们这一房内,两个依偎在一起的人影。

她嘴角泄出一丝笑意来,无风无波,看不出她心内的一点喜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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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陈安贞起来时,觉得头沉沉的,身子也是,秋儿叫了几遍,也没见她起身,走过来一摸她的额头,却是烫得吓人。

“小姐,小姐!”秋儿叫了两声。也不见她应。

秋儿忙着跑出去,到了偏房那里,宁明远却不在了,原是一早,见正房内没动静,他便先去厅上吃早饭。

那涟漪听得秋儿敲门敲得急切,就问道是怎么了。

秋儿见宁明远不在,就忙着跑了出去,丢下一句,少奶奶发烧了。

涟漪看到秋儿急着跑出去的影子,撇撇嘴,发个烧,至于这样,但是,她还是想到,莫不是自己昨夜里气得她如此,她在心内冷笑,怀着看戏的心态,她走到上房去。

陈安贞听到秋儿的叫声,她努力的睁开眼,眼前的一切都在模糊中。

她竭力的坐起来,想叫秋儿不要这样的毛燥。

努力着下了**,走了几步,身子一晃,脑子里也是晕沉的,一不小心,刮到了地上的火盆。

火盆里只剩着余炭,但也是滚烫的,就那样被她撞倒了。

一块刚褪了红色的炭,落到她的脚背上。

“啊!”她惊呼一声,再支持不住,倒在了地上。

而涟漪正在这时,也走了进来,她被陈安贞的那声惊呼吓到了,转眼看到,满地的余炭,在青石地面上,而陈安贞倒在一边,她惊慌的走过去。

她怎么了,涟漪心里想着,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去。

“哎!哎!”她推了两下陈安贞,却见陈安贞一点反应也没有,这下,她才真正的急切起来,她扶起陈安贞的身子,慌乱的叫着:“哎,你怎么了,哎……”

正在这时,宁明远跑了进来,看到陈安贞在涟漪的怀中,他跑过去抱起陈安贞来:“安贞,安贞,你怎么了,不要吓我!”

秋儿则在一边哭着说:“少奶奶,少奶奶!”

涟漪见了宁明远发疯一样的急切,也紧张起来,她看到宁明远回过头来,对着自己喊:“你怎么弄得,啊,你怎么恨,冲着我来!”

“我没有做什么,我进来,她就这样倒在地上了!”涟漪惊讶的答道。

宁明远把陈安贞放到**上,回身把涟漪的衣领拽住:“要是安贞有什么事,我不会放过你的!”

涟漪打了个冷颤,宁明远的眼中,那样的冷酷,只没有一点温度。

“你……你说是我把她弄成这个样子的?”涟漪苦笑下。

“不是吗!你这个蛇蝎一样的女人,你以为我会怕你拿捏住我的那些把柄吗,你走开,再不要让我看到你!”宁明远冲着涟漪喊道。

可是,身后,陈安贞的手慢慢的抬起来,拽住了他,原是,她刚刚被疼得晕了过去。

宁明远回过头去,见她向着自己摇头,再指着涟漪摇头。

宁明远明白了,陈安贞的意思是与涟漪无关。

涟漪吃惊的看着陈安贞,因为,她那样满脸的痛楚,可是,还在为自己开脱,她原是最恨的这个女人,竟在为自己开脱,她就呆了下。

宁明远俯低身子去,摸到陈安贞的额头上,还是火热的吓人,见她指着自己的脚,宁明远低下头去,看到她白色的棉袜上,胡焦了一块。

他小心翼翼的拿住她的脚,慢慢的褪下袜子去,只脱到一半,就见到她的脚被烫得不轻,转眼间起了泡,再向下,却是脱不下去,原是皮连到了袜子上。

“啊!”在宁明远用力的脱下时,陈安贞又惊呼了声,痛彻心肺,再坚持下住。

宁明远愣了下,因为,他听到了什么,她发出的惊呼声。

他和涟漪一样,有些惊呆,可是,下意识里,却又觉得是理所应当,并没有太深想。

正在这时,请的大夫也到了。

宁明远放开兀自发愣的涟漪,匆忙的请大夫去为陈安贞把脉。

可是,大夫的手搭在陈安贞的手腕上后,许久没有说话,把宁明远与涟漪,还有秋儿都惊得大气不敢出。

“大夫,她怎么了?”宁明远轻声问,心中却起伏不定,生怕那大夫说出的话,让自己承受不了。

“少奶奶是受了些风寒,但是……”他又踌躇了下。

宁明远向前一步,受不了他的犹豫,只急切的问道:“但是怎么的,她……”

“少奶奶这是喜脉啊,虽然有点弱,但是,确是喜脉啊!”大夫摇摇头,似有不解的说道。

“喜脉!”宁明远初时没有听懂,但很快,就惊喜的拉住大夫:“你是说,安贞……安贞她怀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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