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有人从背后拍姜小虾的背,姜小虾吓得魂飞魄散,回头一看,是窦夫人。窦夫人满脸不悦,表情十分严肃。
“李义府,你实话告诉我,你会武艺么?”窦夫人声音低沉,冷冰冰的。
姜小虾忽然觉得眼前这位长者异常关心自己,并且已经看出自己不会武功。
“不瞒夫人,姜小虾并不会武功。”姜小虾认为自己不能去骗这位善意的夫人。
“你是姜小虾?文翁石室蝉联榜末的姜小虾?”窦夫人问到。
“不瞒夫人,我是,李义府求救时用了我的姓名,所以我只有出此下策。”姜小虾如实回答。
“原来如此,若是这样,本夫人倒看不透你了,罢了,本夫人问你,姜小虾你可会武艺?”窦夫人望着外面激烈的打斗,没有放弃问这个问题。
“不会。”姜小虾诚实的回答。
“胡闹,荒唐!还不速速退下。”窦夫人一把推开姜小虾,双手执剑,紧盯着前面的激斗。
姜小虾纹丝不动,并没有要退下的意思。
窦夫人回头瞟了一眼,见姜小虾一动不动,眼神中带着一丝气愤。此子若是如此爱出风头,不爱惜自己生命,我又管他做什,便再有才华,将来也不能自保。
“夫人切莫生气,某并非是什么爱出风头之人,只因答应了郡主,不愿让郡主失望。某有多少能耐,自己心里清楚,请夫人速去劝说郡主离开,某在这观察形势,若有不对,便立刻撤退。这,是一个男人的担当。”姜小虾眼神刚毅。
窦夫人从姜小虾眼中看到了自己丈夫窦轨和独子窦奉节的影子,顶天立地男儿应当如此。“好,你多加小心。”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开。
姜小虾仔细观察形势,感觉不妙啊。虽然敌人中倒地的越来越多,但是那个枯瘦老头和薛第五激斗时还能腾出手对其他女卫士动手,几乎就是一拳一个,打倒便丧失行动能力,爬不起来。那个背着三把剑的刀疤剑客就是在虐菜鸟啊,随手一挥就有人吐血倒地。
姜小虾看得心惊肉跳,这样下去,卫士很快就会死完,到时候那个背剑剑客回头对付薛第五,薛第五必死无疑。
此时帷幕一晃,进来个人,是李义府,慌张的跑进来,手里还拿着两个桃子。
姜小虾脸都绿了,什么时候来不好,偏偏这个时候进来,于是姜小虾呵斥到:“你疯了,不是说好在水榭集合吗?怎么跑来这了?这么危险!”
“本来在外面等你,你半天不出来了,我寻思着你没吃东西,便摘了两个桃子,恰好看见一伙歹人朝庭院杀来,然后一群黑衣女侠出现,两伙人打了起来,我就乘乱跑进来了。”李义府笑咪咪的回答,不过配上两只黑眼圈和乌紫色的嘴角,真是滑稽。
“胡闹,荒唐,还不速速退下!”姜小虾指了指后面的院中,毕竟那里还有一群会武功的夫人在,现在叫李义府跑出帐外万一一个闪失,可就麻烦了。
“给!”李义府递上一个桃子。
姜小虾只觉得又好笑又感动,这个李义府啊,不过这个时候肚子还真有点饿,接过桃子便大口咬了起来,而李义府也朝李如烟那儿跑去。
李如烟和众夫人居然没走,这下麻烦大了。姜小虾虽心中着急,却也无可奈何,想不到什么好办法。身后传来李义府被众位夫人呵斥的声音,姜小虾反而觉得这个李义府虽有缺点,但是也可以做朋友的,自己慢慢影响他,希望不要走历史的那条老路。李义府?有了度心术!
度心术不是什么秘籍,是一门察言观色的学问,关键是审时度势。姜小虾冷静下来,用局外人的眼光去看外面的对峙,很快看出端倪。
来袭的这伙人,很集中,并没有分散,倒地一个便有同伴拖走,不给卫士们击杀的机会。而女卫士们虽然有条不紊,但是往往被打倒就会被歹人击杀。最关键的是,他们已经在门外打斗好久了,这不像是刺杀,也不像是要绑架,仿佛是示威和警告。
忽然,外面风云突变,那个背三把剑的刀疤剑客拔出一把剑,一招,只用了一招,数名围攻的女卫士身亡。“我去,这么厉害,秒杀啊!这还这么打!”姜小虾瞪大了眼睛,手中桃子掉在地上。
“徐无鬼,你陪这个凤卫头领好好练练,我进去了。”背剑剑客收起剑朝庭院方向缓缓走来。
来了!姜小虾回头看了一眼,李如烟和众夫人根本就没挪过位置,可惜,对方别有目的,有大把的机会逃跑啊,现在晚了。
“刚才是你弹的琴,说什么秦王布武天下的废话么?”背剑剑客走到姜小虾面前,冷声问到。
“是我,不过那不是废话!”姜小虾正色回答。
此时庭院中静得出奇,哪怕是一根针掉地上都听得见,姜小虾和背剑剑客的对话,每个人都能听得见。
“让开,我说剑从不杀手无寸铁之辈!”说剑冷冰冰的呵斥姜小虾。
“我有剑!”姜小虾回答的很坚决。
背剑剑客身子一动,姜小虾只感觉一阵风刮过,眼前便没了那剑客的身影。背剑剑客已经进了院中,背对着姜小虾冷声说到:“剑,出鞘才能杀人!”
此时李如烟才发觉形势不妙,大声吼道:“姜小虾快跑,不要管我们。”同时窦夫人也高声说到:“小虾快跑,我能抵挡。”
姜小虾拔剑出鞘,倔强的跑到说剑的前面,挡住说剑,大声吼道:“某,决不允许你伤害他们任何一个人!”
“把剑丢在地上,否则砍了你双手,你不配用剑!”说剑停下步伐,饶有兴趣的看着姜小虾。
“小虾弃剑!”李如烟想跑过去,却被窦夫人挡住了,只得高声疾呼。众位夫人,包括李义府都大声制止姜小虾:“小虾弃剑!”
“我记得,《庄子》杂篇中,《说剑》一文,有‘庶人之剑’、‘诸侯之剑’及‘天子之剑’,不知道你背的是不是这三把剑?”姜小虾很小心的提问。
“有意思,正是这三把剑,你意欲何为?”说剑显然被姜小虾问出了兴趣。
“我想和你打个赌,若是我赢了,我要你们永远不得伤害兰馨公主,若是我输了,任你处置!”姜小虾思索之后小心翼翼的提问。
“狂妄,不过我很佩服你的勇气,我本就是来取一件东西的,至于说杀不杀人的,那看心情了。你不妨提提看你的赌法,我若有兴趣,便陪你玩玩,不过赌注得换换,否则作罢。”说剑背着双手,并不畏惧后方众位夫人手上的兵刃。
“我虽然剑法不如你,力气也比不上你,甚至不会内力,但是论剑法之精妙,你的剑法未必比得上我的剑法!”姜小虾提出比试的内容,并非是信口雌黄,在后世“太乙剑法”虽然是一套养生的剑法,但却是武当的镇山之宝,自己也是机缘巧合学到的,虽然不全,但是精妙无比。
“哦?真是挠到我的痒处了,我成名三十年,最为引以为傲的就是天下没人在剑法上与我争锋,尤其是‘庶人之剑’剑招招招精妙无比,好,我把赌注改一下,你若赢了,我一年之内不伤害兰馨郡主,并且如果她受到威胁,我还能帮她,你看如何?”说剑说到。
“可以!”姜小虾欣然同意,刚才自己狮子大开口,提出过分的条件,是想试探这个说剑的心思,现在既然他有兴趣,那最好不过。
“不过你要是输了,你就在此自尽吧,我不想看到有人侮辱剑。”说剑眼神忽然变得犀利。
姜小虾正要张口答应,李如烟不答应了:“姜小虾,我不许你答应!”眼神中带着慌张,不过姜小虾背对着李如烟,并看不到。
“我答应你!”姜小虾回答的铿锵有力,毫不躲闪。
姜小虾的回答,众人反应完全不同。说剑是兴奋,李如烟是惊慌,众位夫人是担忧,李义府那厮,是惊讶。
“很好,没想到在这能遇到你这样的少年,正合我的胃口,我演练一招,你随便几招,这样也不会弱了我的名头。”说剑说完拔出一把剑,面对一颗碗口粗的树,出剑。
树不是倒下,而是散架,像是被锯子锯成十几块,切面光滑。最重要的是根本没有人知道说剑出了几剑,只看见剑影。姜小虾离的最近,也看不清楚说剑究竟是出了几剑。
“四剑就能把这颗树砍成十五块,并且如用锯子般锯过,你的剑法果然出众!”姜小虾评价到。
“哦?倒是我眼拙了,就是武功高强之辈,也不可能看清楚我的剑招。小子你是怎么看见的?”说剑感到很意外。
“我虽然看不清楚你出了几剑,却数的清楚地上有十五块木块,一算便知。“姜小虾心里乐开花了,这不是后世的切西瓜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