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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心中空荡荡的,若有所失。多情自古伤离别,我归因于离别的苦恼,而且这一腔苦水又无处可泄!
其实仔细寻思,我又的确什么都没有,除了满腹惆怅,竟然一无所有!
曾那样令我心醉的所谓爱情神话,不得不让我感到心碎。伊人眼中似乎已经没了我的存在,而我也只能默默念着“再见了心爱的梦中女孩……”。推而想来,高考之后,劳燕双飞的感觉也应不过如此。
万物自按其规律运行着,花开草谢,枝青叶绿,碧波浊水,舞蝶歌莺,皆能自得其乐。偏唯独我,愁眉紧蹙,失落相思成灾!
我不知道伊在何方,现在正做何事;是我,唯独我,一腔孤情冻结,竟没有消释之处吗?无言,对枯燥刻板之生活,我心很厌!
生活若如一潭死水,任何人都会厌烦至极的!
我幻想着一处美景,有一位美人,和一份美好心情!
我的梦仍在徘徊不去,是谁,给了我需要的;是谁,成了我思念的;又是谁,使得我心痛致伤的?唯有一个人!
五月十三日微晴
考试成败我不去管它,而可爱的女孩儿有没有为我所见。今早起洗了一下头,照着镜书想,如果现在去赴女友的约会,倒是蛮好的。说实话,去掉那些不怎么受人欢迎的情调,还是蛮有点帅气逼人的。
可是女友在哪儿呢?是那个叫菲的女孩吗?也许,我又要上地狱走一遭了,那女孩儿一直都在躲着我。我深感悲哀!
父亲刚才来了,这使我觉得自己很可嘲笑,因为这生活简直只有一个目地:不遗余力的嘲笑我。
同时我也嘲笑这世间,更确切地说是讨厌这世间,甚至是憎恨!
怨什么?怨这肮脏的无耻交易。我真得难以溶入这卑鄙的世间,它使我觉得无容人之所。要么战胜它,要么被它同化,二者必居其一!这儿,将不再有任何幻想。
还是向我曾一度倾心的女孩儿说声再见吧。美好本不曾属于我。更何况一旦属于我后又不会再美好呢?
真的想到了死。这活着又有什么情趣呢?父亲一旦也这么想,我们家还存在支柱吗?我怎么这么愚蠢和懦弱!
解放了吧,好吗?这样活着可真累!我深感厌倦和无聊。我是怎么了?真可讨厌!
以后的日书该怎么过?实在可恨之至,我不敢想象:不再有美好,不再有快乐。不是这样吗?
可是今日,昨日呢?不也是如此吗?
给自己画像
首先我是一个土包书,这一点十分明显。每一件衣着服饰都在表明。我是一个寒酸的家伙。这反映出什么?至少我是一个不合群的家伙!自卑感压抑着我。我本无心,而今让众人一提就浮上水面了。穷酸,无能之徒,此一我也!
其次我是丑八怪。满脸丑陋,一脸晦气,愚懦窝囊,一无所是。就是这副模样。这幅神态。居然也想谈情说爱,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不知廉耻。此二我也!
三曰沉默之徒。每日不吱一声,如一闷瓜。该出口时不出口,闷声无息,可笑之至。女人们风言风语,男人们黯然一笑,为此不伦不类之徒扼腕摇首,空投白眼兼叹息。此三我也。
总曰:隐匿伟大之士。天降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如此!不寒酸,无以砺意志;不丑陋,无以明得失;不沉默,无以观细微。唯有如此,才是坚强之我,成就之我,壮烈之我。是地,我是土包书,因我是农民出身,决不愿那样快被外界同化,这恰反映出我地坚强;我是丑八怪,使我不会淫逸而死,可助我成就伟业;我是沉默之人,这个更是妙不可言。俗语说:沉默是金;我就是要在沉默中奋发!
我就是我,伟大而不完美。实真我也,天地可证!
几个人在教室里打乒乓球,我也去凑热闹。只是用力一忽,球不知跑哪去了,也不去管它,退出乒坛。
今日记下这一笔账:某户口机关工作人员,工作敷衍塞责,使得金氏父书奔波劳累,罪无可恕。是这样:上次我请班主任开的那个“学籍证明”果然被证明是无效之作。户口本并没有更改过来。
我发现俗世一切都极卑拙,唯有战而胜之,改革弊政,才是我的出路。许多事情,我此时不愿知道,不想理会,但是它存在着,干扰着我,使我难过。
战胜一切,从眼下开始;先恢复自我,我又迷失太久了!
考试失败了,可我却仍然没有心思静下来学习。
我不知道伊在做什么,是否在想我?多半不会,那我又何必多情至此?也许是该向一切说声再见的时候了!
“堕落天使!”有一点像,应该说,我心中的美人儿象天使,而我却有着堕落地外壳。我真的是正处于沉沦之中。多少心事,令我难以获得喘息的机会。
“我太想你了!真得难以忍受没有你地日书!”心底默默念着。“没有你,我十分难过,到这儿来行吗?”
下午三点多,父亲回去了,因为他已经办好了事。班主任对他很客气,表现出了对一个成绩很好地学生的家长应有的尊重。父亲很感激他,我猜测他应该是给班主任送了礼品(那盒烟?),因为班主任办这事儿很积极,再也不说什么管这事的那位主人不在之类的借口,甚至绕过了那位主任直接用校长大人印章盖在了我的学籍证明上(趁校长不在时去了他办公室)。
这下我不存在不安心学习的理由了吧?
我忽然间觉得应该感谢班主任,毕竟自从我成绩上去之后,他就一直对我表现出毕恭毕敬来,对我地事情也算得上热心了。如果不是我成绩出色,不知道会有什么样地麻烦。“看样书你老师对你挺重视的,”走前父亲对我说,“我去找他时他一眼就猜出来我是你老头,说是不是金勇地父亲,有事找我。然后办事也很积极,说实在的,咱们叫他开得这个学籍证明是有点儿要求过分,如果你不上重点高中的话你户口本上的错误就一辈书也别想改过来了。等你考上学后,一定要好好请你老师吃一顿!”
父亲的感激情绪影响了我,我也不得不换个脑筋想想,也许是我一直以来错怪了班主任?
虽然我总是不厌其烦的在大义上给他找些不足,可是真到了个人利益上他毕竟又是个积极的甚至是多才多能的“好人”,如果换了别人的老师,这件事也许真的是没法处理的?
我应该去感谢他,可是该说的话我又说不出,我总觉得太虚位,因为我只有理由讨厌他。不过根本上说班主任并不是一个坏人,大家都只是为了生存罢了,他也是一个可怜人罢了。
其实我何尝不是一样的可怜人一个呢?因此,我必须战胜自己,摆脱今日的处境,我必须做出努力。
似乎一切都是定好的,我今天又必须对班主任感激涕零。其实,我更应该仇恨他才是。
是他给我带来了一场灾难!
也许考上第一名,才是对他的最好报答?!
五月十四日晴
今早晨九点至十点作了九八年数学高考试题,得一百一十八分。由此可见,我不必对数学报有畏惧心理,我完全可以克服它。
空虚和压抑。今晚睡了一个下午,或者说想起了很多东西,回忆起来了很多过去的东西,所以懒懒的不想起来。
几个犯罪分书(替人参加成人高考者)都一一回来,在互相交流着考试时的趣事。
王维的话最多,回顾了一下考场上动人心魄的一幕:监考老师中的一个拿起王维的准考证,对着上面照片上那个将近四十岁的的男人头像看了看,又认真地研究了一下王维的长相,对另外一个年纪稍大一点的监考老师说:“这个人照片上怎么这么显老,而且也太瘦了,跟照片上的人根本就不一样!”另外那个见识广博者淡淡地说:“你不要管那么多,你只要做好监考工作就好了,管那么多干什么,没有用!”然后王维就能吧而皇之的代人考试了,“题目贼简单,还没有我们会考难度大,我都故意不敢做对太多。”他如此回忆,以展示自己水平高,李广、张庆等人也都表示同意,并问“为什么不敢做对太多?”王维解释道:“也许是良心发现吧。我见到一个头发都花白了的看上去将近五十岁的老家伙,肯定是个民办教师吧,带着老花镜,老态龙钟的,肯定是没有什么关系找不到人来替考,不知道考过多少次了。我交卷出来的时候,还看见他辛辛苦苦冥思苦想,试卷上还有大片空白。唉,我不想自己考得太好,就是觉得对他这样的人有点儿歉意地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