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样,她让我走了,我心中总算如释重负。x 八 一中7文 w w亅w .亅8冂1凵z乄w .
虽然依旧疑惑,虽然有些莫名的不放心,我还是打算赶紧离开,收拾好东西,对霍静点了点头,又忽然从枕头底下拿出一样东西递给我。
我的手机?
而且,电已经充满了。
临别的时候,霍静抱着她的大毛绒玩具熊,撅了撅嘴,居然跟我说了句小心点,我只觉得心头微微一颤。霍静到底是个怎样的人,我忽然有些疑惑。
很快我就从园林的后门走了出去。霍静是吓我的,这地方根本就没有什么坟地,就是一条大路,园林上标明是私人宅邸,而外头就是连接公路的车道。道路旁边还有零星的夜市,这个地方,确实僻静,但也并不是荒无人烟。
夜市附近还有公交车站,我身上钱不多,手机上有很多未接来电,都是赵晴打过来的。于是,我在夜市上坐了一会儿,给赵晴回电话,而我这边电话还没拨出去,注意力却被旁边几个吃饭喝酒的民工吸引了。一个个子较高,穿着大背心的男人神秘兮兮的说:那边那个庄园又闹腾了。
“知道知道,青衣女鬼。”旁边另一个人说。
“我说你们几个,以后抄近道啊,也别倚着那庄园的墙根走,小心被女鬼抓进去!”
接着又是一堆无聊的闲话,互相贬损喝骂。过了一会儿,又不知道是谁问了一句,说:你们知道那宅子里到底出了什么事么?那个青衣女鬼,到底是怎么回事?
“据说是自杀的……好像是家里非让她嫁给个什么……”说话的声音很低,我听不太清,而且那人还没说完就被打断,旁边的人说他是扯淡,说现在这时代都是自由恋爱,哪里还有那么多家族婚姻,说那人是蹲家里电视剧看多了。可是,我却想起了霍静之前对我说的那句话:我是个被命运推着走的人……
如果灵山十部,真的保持着互相通婚之俗的话,也并不是不可能。
可霍家为什么要选择我,为什么要取我的心头血。
正疑惑之间,却又有人说,我怎么听说是他杀。你们也知道,当年霍家也算是这块子的名人了,私人园林,你说我们这儿谁有?据说是他杀,杀了人,事儿又压下来了。
“对对对……”有人附和,“我也听说了,好像十几年前,还有人拿着棺材摆在他家门前喊冤呢!这事儿谁说得清。他们人都搬到国外去了。要说啊,咱们小老百姓,别说杀个人,杀了个富人家的狗,都得被打一顿;富人呢?就算真杀了人,哈,嘛事儿没有!”
这话惹来一阵喧闹。
而我心里却咯噔一下。
十几年前,棺材摆在家门口。我想到的不是喊冤,却是十孽棺,联系起来想的话,似乎更加印证了一点,十孽棺专杀涉罪之人。那刘屠夫呢?老钟头呢?还有其他几个家族,难道他们害怕十孽棺,真的是因为本生犯下了什么不可饶恕的罪孽。之所以十孽棺主人还没法对我下手,也是因为我没有实质性的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我的心底,忽然有什么想法在动摇。我急忙稳住心神,又摸了摸怀里的戒指。戒指虽然冰冷依旧,但摸着它我总归是安心了一些。我草草吃了点东西,没花几个钱,就来到公交站台前头,这里的车刚好可以回到县城城区中心,但这个点早就没车了,只有停在路边的黑车。
我上车前,才给赵晴打了个电话,我只是简单和她约定了见面的地点,并没有详细说自己怎么了。但她已经猜到了,说差点直接上霍家老宅找我了。
知道赵晴也没事,我安心了许多,她让我搭车到了市中心广场西边,随便找个二十四小时店进去。
凌晨三点多,我终于再次见到了赵晴,她一上来就问我有没有受伤,到底生了什么。我一时间说不清,只说霍家可能想要挟持我,但是霍静把我给放了。她脸色一沉,说:这样说起来,霍家也不靠谱,我们就真的没有任何援手了。
我说我得先联系一下师父了,霍家的目的和别家似乎不太一样,也并没有完全介入到十孽棺这件事里头来。
赵晴还是有些疑惑,但我却就是不愿跟她多说,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我说多了她肯定会不高兴。至于为什么不高兴,我却只觉得有些惶惑,下不了什么定论。
我问赵晴有没有下一步的打算,如果没有,就想办法潜回肉联厂大院,我想至少再跟我师父见一面,我有很多事情想当面问他。赵晴点头,说她跟着我就是了,只是可能帮不上太多忙。我笑了笑,说,你不是说了么,江湖儿女不说这些,再说,你帮我的还不够多么?
对方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笑了笑,我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感觉,但也不再多想。我身上还有刘屠夫家的钥匙,于是打车直接回去。肉联厂大院里头一片寂静,我从楼下看上去,刘屠夫家里灯光幽暗,那应该是神龛的光,我状着胆子,小心翼翼的和赵晴一前一后的上了楼,现实敲了几下门,没人应门,之后我才掏出钥匙,开门,缓步进去。
里头已经收拾整齐,刘屠夫的一双破布鞋还扔在门口,看来是已经回来了,房间里也开着昏黄的小灯,于是,我一步步朝房间的位置走过去,可刚到门口,一个人影嗖一下冲了出来,一手扼住我的咽喉,直接把我按在旁边的墙上,一旁的赵晴刚要抽出纸人,却被他的另一只手按住了肩膀。
好一会儿,我才看清楚眼前那家伙:白脸男?!
他居然会出现在这里?
当时我正好在房间门口,扭头一看,刘屠夫正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我明显看见,他脸色十分难看,嘴角流血,头顶渗血,床单和枕头都已经被染得鲜红。他一只手死死握拳,像是在经受着巨大的痛苦,我顿时慌了,嘶哑着嗓子吼道:你对我师父做了什么?!
白脸男根本不回答,冷声问道:你们回来做什么?
“师父……”我挣扎着。
白脸男却忽然提着我,一把把我扔在旁边的破沙上,冷冷说道:若你看见的不是我,而是别人现在你们已经都是死人了。
我抽出小木刀,赵晴却上前来按了按我的肩膀,示意我不要冲动。她低声说道:别激动,刘义师父不像是有事,那些血有些蹊跷。
白脸男冷哼一声,说:你与你师父相处这么一段时间,你可曾真正关心过他?
我愕然。
“你若稍稍上心就该知道,他承受着多大的痛苦。”白脸男声音依旧冰冷,转而,他上前来,说道,“现在他不会醒来,你们如果有什么事,直接跟我说就可以了,如果没有事,想拿东西,抱歉,这里的任何一件你们都拿不走。”
我知道对方的意思,对于白脸男来说,是帮我们还是追捕我们,是一个难以抉择的事情,但是,这至少证明他还是愿意帮我们的,我想了想,把自己所经历的一切,以及推测,毫无保留和盘托出。赵晴也把自己的分析告诉了白脸男。说完的时候,外头已经渐渐天亮。白脸男神色微微有些变化,但依旧语气平和,说道:你们知道的已经够多了,如果,要问我的意见,那就是立刻离开本市。你们在这里呆着,始终是个麻烦,无论对你们自己,还是对我们。十孽棺,远远不是当下最可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