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凭陆无缺的胸膛起伏的再怎么厉害都没有用了。
他心里还剩下的那一点不多的理智在不断的警告他,这个时候千万不能开口,一旦开口,恐怕就会给王断落下口实,或许他还要被迫再付出更多的东西才能够将那开口之后的损失给拿回来。
他显然很清楚,这事情到了现在为止,肯定是已经成了定局。
在含渊城内,就凭他们陆家的力量,根本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有实力和左琴叫板,包括整个含渊城的力量加起来放在一块也是同样。
没有任何人能够限制的了左琴的力量,自然就没有人能够推翻左琴的决定,更何况左琴的这个决定还不是那种逼人造反的点子,而是合情合理的对他们陆家所做的这些无良的事情的惩罚。
这种情况,几乎就能算的上是大局已定了,他再怎么挣扎也是无用。
陆家家主这种老奸巨猾的家伙看的才更加清楚,他很明白什么事情可为而什么事情是不可为的。
他也知道这一次的潜龙渊对于陆无缺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可在这种时候,小不忍会乱大谋啊。
这口气不管怎么难咽,他们都必须要咽下去才行,如果不这样的话,陆家家主甚至担心自己这个已经维持了许多年的陆家会因为左琴一次的爆发而被彻底连根拔起。
如果真出现那样的事情,那就不只是一个潜龙渊的得失了,.
不管是谁都绝对不会吧自己的生命安全放在序列的后面,和一个可能获得的机缘相比,陆无缺毫无疑问是更看重自己的机缘的。
眼看着自己现如今真的是什么都没有剩下,只剩下一个被踩的再也没有丝毫价值的名声,他双目中带着仇恨敌视的光芒,死死的盯着王断:“你可还有什么要说的,没有的话,我就先走了。”
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一种他自己从来没有经历过的火辣辣的灼伤感就止不住的浮现在了他的心头,这种感觉实在是太不好受,以至于他自己都想抽上自己两个耳光。
他根本想不到自己会有一天在面对一个同龄人的时候,会用上这样的一种语气。
这简直就是在征求对方的意见,甚至在祈求对方能够放自己离开,而如果对方不想放自己走的话,偏生他还那对方一点招都没有。
这种憋屈至极的感觉,如果不是直接说出来的话,根本就没有人会相信他堂堂陆无缺会有一天也遇到这样的经历。
“腿在你身上,而且你也已经认输,堂堂陆家少爷,想要离开,难道还需要我这样一个小老百姓来同意么?”
王断的声音再次让陆无缺几乎吐出血来,他再次恨恨的看了王断一眼之后,再也不理会别的东西,扭头就走下了擂台,朝着他们陆家的方向走了回去。
包括现在还在高台上的陆家众人,也在向着左琴恭恭敬敬的说了一声告退之后,一个个都跟在陆无缺的背后,心急火燎的离开了。
他们谁不知道现在陆无缺的情况已经差不多是危险到了边缘。
暗地里那个保护他的水月宗的强者已经重伤,而且他现在的模样自己也是同样身受重伤,平时陆家可真没少得罪人,要是这个时候仇家寻上来的话,直接将陆无缺那个已经差不多失去力量的家伙直接给弄死在了含渊城中的话,那对于陆家的打击可就真的是太大太大了。
那种打击必然会让整个陆家都为此付出巨大的代价,甚至一下子从三大世家的名额之中被剔除出去也不是不可能的。
好在陆无缺和陆家众人这一路上回家的路上并没有遇到什么不测,毕竟这事情发生的实在是太过突然,不管是谁会都没有想到陆无缺这样实力的人只不过是参加了一个潜龙大比而已,就能把自己也给参加成这个样子,即便在得到这个消息之后就开始着手准备,也已经跟不上这个机会的变化了。
当真是稍纵即逝,陆家众人回到自家的据点之后,这才终于放松了一些,直接就吩咐族中所有人一级战备之后,陆家家主才带着几个心腹长老,连同已经重伤的陆无缺,来到了之前那已经先来一步的水月宗的强者面前。
那强者所受伤的伤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严重许多,他之前能够强打着精神回到陆家都已经是透支了自己所有的力量才能做到,现如今即便是让他动一根手指头都有很大的困难。
盘膝坐在床上,想要通过修炼尽可能快速的恢复自己体内伤势的水月宗强者眼中露出一丝苦涩,当他在知道了陆无缺甚至已经被剥夺了进入潜龙渊的资格之后,不由更是深深叹息。
这一次回来的目的非但没有办到一点,甚至还差点就将他们两个人都折在了这里,对于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们也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一群人就这样沉默着,没有任何人想先开口说话,他们也没有这个说话的心思。
毕竟现如今这情况的发展实在是已经超出他们之前的预计太多太多,已经不是说些什么就能够让现在的情况扭转过来了的。
沉默的气氛就这样僵持在他们中间,过了许久之后,那水月宗的强者终于还是轻叹一声,开口问道:“那个名叫王断的少年背后的来历你们可都曾查清楚了?”
“那王断背后的来历,我们一直都在查,只不过最近正是潜龙大比召开的时候,四面八方来的人实在是太多,想要追查到一个王断背后的背景,难度实在是太大,而且一他这样实力和天赋的弟子,应该不是什么无名之辈,可就算是我在探查了方圆近万里之内的所有青年才俊之后,也没有发现任何一点有关于王断的影子,他就真的好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样,让人根本就摸不着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