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苏好像想起了什么:“洛哥你怎么又来玩这个梗?上次明明还说回去就和我……”
说着说着她自己反倒脸红了,只能羞涩噘嘴。
张洛翻了个白眼:“玩梗无罪,没有梗的无聊世界我会活不下去的。”
“说起来,你还记得我们来这里是干嘛的?”
他还得捉鬼呢,可没空再陪着女人伤春怀秋。不好好努力,搞不好也要变成被伤春怀秋的那个。
“真是的,洛哥你也太会破坏氛围了,明明那么感人的故事。”白苏嗔怪道。
“嗨嗨嗨,瓦嘎达哟。”张洛随手从掏出古书来,用没什么感情的语气应付着白苏。
然后。
他的眼神变得诡异,扫荡着两个端正的跪坐在软榻上的巫女。
“我刚刚可是很耐心的听你们把故事讲完了,说吧,你俩谁是鬼?别逼我动手哟,我姑且还是希望能和你们好好相处的,毕竟日后低头不见抬头见,气氛闹得太僵我也会有少许的不舒服的。”
张洛整个人气质顿时变了,从那个怎么都无所谓的少年变成阴暗中的魔王。
“阿嘞?嗝!”白苏一吓,都开始打嗝了,“洛哥,怎么——嗝——会!”
因为发出可爱的打嗝声,她害羞的捂住嘴,瞪大眼睛,就像受惊的小鹿。刚刚哭过的她,眼睛还湿漉漉的,也变得迷蒙起来。
“你不该先想想,这个时候要怎么求饶吗?我们的茶水真的那么好喝的?你们这些狴犴狗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嚣张啊。”跪坐着的服部新结衣幽幽道。
“嗤!”张洛彻底解放了双脚,一屁股坐在榻榻米上,讥笑道,“是什么让你们认为,我喝过那杯茶了,嗯?扶桑猪?”
张洛这次直接毫不留情的反怼回去,他可不是什么看见漂亮的女孩子就变成中央空调的亚撒西男主。虽然未被污染的漂亮女孩就像沧海遗珠一样珍贵,可他也不介意享受一下毁灭那些精致物品的感觉。
活着的敌人永远不要将其当人看,有这样的觉悟才不会沦落到失去自己所拥有的地步。
张洛有自己坚信的世界观,让人未免怀疑他所在的那个世界是否真的更加平静。
这时旁边的一个身影靠了过来,倒在他的怀里,软软的。
是白苏。
她带着哭腔:“洛哥……嗝!我感觉头好晕,心跳好快,好难受,我想喝水……嗝!我是不是生病了?”
看她面红耳赤一脸迷糊的样子,张洛一脸黑线。得了,中招了,果然被拖了后腿。他恨铁不成钢道:“苏苏你是笨蛋吗?来到一个古怪的山中神社,遇到两个带着敌意的人,还随便喝别人递来的茶水……”
“因为……嗝!我相信洛哥……嗝!”少女的声音渐渐变小。
所以说,你到底来这里是干嘛的,卖萌吗?
“我还真是感谢你的信任啊!尽给人添麻烦的小屁孩儿!”张洛咬牙吼道。
但转眼看向两个巫女的他,神色变得冷漠。虽然白苏拖了自己后腿,可他绝不是那些会将责任推给女人的废物,既然他答应白苏跟来,自然就是默认了在完成任务的同时要保护她的安全。这是他的骄傲,他不容许有人挑战他的骄傲。
“你们有两个选择,给出解药,或者被我打得半死,然后给出解药。”
张洛说出这句话时,可是底气十足,毫不怯场,但是对面显然不这么认为。
“呵呵,同伴都中毒了还这么嚣张,你们这些狴犴狗果然死不足惜!这里是我们复兴社的地盘,你一个人又能做什么?拿你的书砸死我吗?”服部新结衣冷笑,从宽大的巫女服中抽出一把寒光闪闪的武士刀,她一直都在准备,就是不知道这把刀怎么藏的。
这让张洛不由得想起上次夏紫苏从裙子下掏出太刀的时候,他没帅过三秒就忍不住吐槽道:“靠,你们的裙子下面都是四次元空间袋吗?”
那边的老巫女雾岛咏月还跪坐着品茗,似乎完全不受茶水影响。
少女白苏也不是完全笨蛋,她是看到那个女人一直在喝茶所以才放心饮用的。哪晓得,对方居然真的和武侠小说里一样,毒药真的有解药,而且估计是事先服用了。
服部新结衣做出起手式,整个人的气势都不同了,这女人还学过剑道!
“怎么?你害怕了?”巫女服部讥笑道。
“吔屎啦你!”张洛暴怒,直接掀了桌子。
雾岛咏月看了眼茶,“无礼。”不想跟他计较。
服部新结衣一刀将袭来的矮桌劈个两半,一刀刺来。
“哼!不管你们是人是鬼,”张洛也不示弱,在巫女劈开矮桌时趁机将白苏踹到墙角,从背包里抽出雨披。
少女呻吟一声,便再无动静,真的是太惨了。
为今之计,只能将她们打败。不要试图通过妥协来指望敌人大发慈悲,想要救人只能通过最暴力的手段。
张洛一抖雨披直接遮挡了服部新结衣的视线,刀锋顺着雨披表面划过,他一个回转穿上了雨披,握着一把烛台,感觉更加诡异。
新结衣皱眉,她可是知道自己手上这把武士刀的锋利的,居然切不开一件普普通通的雨披,这家伙明明中了好几刀,简直让人没法理解。
“啧,”张洛揉了揉胳膊龇牙,被砍了一下有点疼,“就不该相信动漫,明明说好的巫女都是弓兵的。”
服部对他的轻佻有些生气,又一轮进攻开始。
“喝!”巫女双手持刀,侧身身子,刀锋上扬,返身劈砍过去。
“当——!”武士刀被一个普普通通的烛台承托给挡住了,死死架在张洛面前,不得存进。
那烛台明明泛着黄色光泽,是质地更软的铜质,居然挡住了以锋利闻名于世的桑族武士刀的劈砍,一点伤痕都没有。
“这是灵异的力量,一个独立于物理世界外的体系。如果是鬼的话,或许我早就死了。这么说,你不是鬼?那么……”张洛缓缓道,微微转头看向一旁的老巫女雾岛咏月。
难道是她吗?
服部新结衣一击不成虽然很是惊愕,但是她也没有失神多久,可也被张洛在对敌中走神看向养母雾岛咏月击得恼羞成怒。
“八嘎,狴犴狗,看剑!”少女柳眉倒竖,不信邪重新发起攻势,翻飞的衣襟好像花蝴蝶一般充满美感。
但张洛厌倦了这种纠缠,他只想快点解决,白苏可是还在中毒。
抛去那些花里胡哨的多余动作,武士刀也仅有几种攻击方式:劈、切、挑、刺,剩下的全凭技巧。因为以锋利为主,就算是放开让她砍,若是武士刀失去了锋利,最多也仅仅是骨折罢了,人的骨头还是很硬的。
张洛的雨披这种bug装备可以说很克制武士刀,因为根本没办法在全方位的包裹中划伤敌人。身为女性的服部也不可能拥有一下子就将张洛重伤的钝击力量,武士刀虽然不轻,但也没有榔头那种效果。
“只要保护头、颈等重点部位,拉进距离避开她的刺击,她就是被我欺负的小姑娘。”张洛从两轮试探中得出了答案。
这孩子说到底只是一个落魄神社的普通巫女,会一点剑术,连人见得都不多,更别说实战了。张洛虽然才来这个世界没多少天,可是没一天能有安稳日子,不是住院就是跟鬼玩儿,前几天才消停一会儿,昨晚又开始了,日子过得十分充实。
张洛已经是个有经验的成年人。
所以,张洛一个侧身,背对着刀锋,他能感觉到背上刀刃滑动切割的感觉。但是他没有迟疑,一只手顺着摸上了巫女握刀的双手,用力一扯。
感觉到不妙,但是攻击中根本来不及收力的服部一个踉跄,被张洛锁在怀里。她恼羞成怒,还要挣扎。
“够了,你输了。”耳边传来一声低语。
还没来得及呵斥,就感觉颈部一阵剧痛。
少女双眼一翻径直软倒,瘫在了地上。
张洛接过了她手中的长刀,单手握住横在服部新结衣的修长脖颈上。他根本没学过任何搏击术,就像一个挂比打技术流玩家一样简单粗暴。
防御加满怎么打?
实在不行他还有一张祸魁级的恢复技能纸,锁血外挂怕不怕?
所以,服部新结衣败得不冤,双方都不是一个维度。
院子里,一阵雨声传来,天上又开始下雨。
“雾岛桑,我不想杀人。抛开我们的民族,我们之间没有任何仇恨。死亡,也绝不是结束,你应该明白。”张洛还没有动用厉鬼的力量,普通人死亡后的残念也可以做成厉鬼和凶灵的食粮,甚至随意玩弄也不算什么。
只是张洛一直没有那么做,包括那次杀死黑帮成员的时候。
但不代表他不能做。
雾岛咏月僵住了,原本表情很淡然的她已经没办法继续淡然下去。她也没想到养女败得那么快,明明是一个中学生的样子,却让新结衣几乎没什么还手的力气。
这不是她们两个弱女子能对付的,她已经有了判断。
老巫女叹了口气:“你究竟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