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儿?”
安何宴看着袁朝慢,苏悠树是不可能得到什么消息的。那么就只有从袁朝慢下手了。
“呃,我,其实……唔!”
苏悠树又是把抹布塞她嘴里。
“没有什么可问的,只是意外。其他的我自会给师尊说明,好了。你们就回去吧。”
“师兄那……”
“回去。”
苏悠树板起脸来。
“回去!”
嘭!门一闪。
云泽映烟溜的没了。
安何宴倒是僵在当场,没想到云泽映这招如风随影倒是灵活。看来是没少用。
“那么苏师兄请,想必师尊也是等着你去。”
果然是安何宴,咄咄逼人。
袁朝慢拉着被子拉到下巴,眼睛直溜溜地盯着他们两个。
苏悠树和安何宴。
上辈子的狼狈为奸二人组!
这会却是自个对上了。
两个人谁也不让谁,对眼瞅比着气场。
“安何宴你管的太多了。”
“师兄才是,为何每每都令慢儿受伤呢!而且那阵法可是冲着迷踪林来的,这里住的可是师兄你一人呢。”
她这一人咬得极重。
苏悠树一愣,她这是让他别拖袁朝慢下水的意思?姓安的竟然在担心?
果然袁朝慢就是变数。
这是变数一号在埋怨变数二号。
袁朝慢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入了女主的眼,捧着脸装无辜。
并沾沾自喜。
“你们吵,我旁观。”
然后就给两人一人提一只手提出屋去。
“滚!”
“慢儿我们走!”
正如她所愿,安何宴就拉着袁朝慢往外跑。却是门被推开,那个便宜师尊穿得整齐端正的,一脸凛然严肃。
“苏悠树,你可知罪!”
然后就跟她俩大眼对小眼。
“啊?你们怎么在这?”
云泽映的声就从他身后响起。
“难怪师尊没有第一时间来,原来去换了件衣服啊!”
这傻孩子……
宗乐颐脸抽了一下,忽的一挥袖子,就把安何宴和袁朝慢连同探头的云泽映给扫出去。
自己站在门边,衣袂当风,不威自怒的。
“你们都回去,我还有事要问悠树,都滚回去背静心诀!晚上梦樵去检查。”
“可是……”
云泽映还想问些什么,啪的!那门都给甩上,只是用力过大猛的就掉出来了。
“……”
“滚!”
这下三个鸟兽散的。
袁朝慢却是眼巴巴地瞅着苏悠树,他却是背过去只留下个寡淡的背影。
一副死拽的样子。
这人……
怎么这么欠呢!
“慢儿。”
对上安何宴质问的眼神,忽的歇菜了。女主怎么看得这么紧呢?我又不是男主。
袁朝慢撇撇嘴。
无论如何,还是不能与她说实话。不过考虑到女主的特异功能,也不能说假话,那就不说。
安何宴是黎家无双双生女之一并且是继承了绝大部分传承灵力的。能入眼辩真,所以说假话会被拆穿,连云泽映也曾经被她看穿,不过终究还是不清楚云泽映到底是为何看重她。
这辈子云泽映给苏悠树养歪了,更不可能知道了。
袁朝慢叹气,也不知道这是不是件好事。
“和晏啊,我不能与你讲,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秘密的。”
安何宴本就等着她会与她h说假话,反而有些心灰意冷的,嘲讽地咧起嘴角。
没想到袁朝慢却是直接挑明。
她不愿与她说,而且表示请不要问。
“你……”
对上袁朝慢黑白分明的眼睛,她却是忽的心慌起来。
手揪住剑鞘上,用力抓紧勒得有些发红。
朝慢是不是也在嘲讽她,明明她自己就对她有诸多隐瞒却是要求她坦白。
袁朝慢看着安何宴脸色变化莫名的,不由得叹气。这人就是想得太多了,不过是不想她追问,就自己把自己吓得脸发白了。
看着她勒紧的手指。
伸手把剑从她手里拿过来,安何宴正思考人生问题。忽的竟是被夺了剑,本能地就出手打去,袁朝慢有些矮,击打向她脖子的手却是拍到她额头上。
嘭的!
像是敲了空心的瓜响。
袁朝慢不敢置信,安何宴也是愣住。
两人一对眼都是不敢动弹了。
袁朝慢伸手摸额头,眯起眼睛来哇哇大哭。
“你打我?”
“不,不是!”
“就拿你的剑你就打我!”
安何宴就有些手忙脚乱起来。
其实不要说夺她的剑了,只要有碰到她武器的动作,她都恨不得拿出剁了人家手的狠厉。
敲一下额头,还算是轻的。
然而袁朝慢恃宠生娇。
愈发哭得大声,安何宴看着她哭从手忙脚乱到无奈苦笑地揉她头。
好像如意啊。
“好了。不要哭了,我道歉!”
袁朝慢揉揉眼抬起头还是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还抽着噎。
“真的?”
“真的。”
“那行。”
袁朝慢就立马站起来,把脸一抹,恢复正常。
摸摸肚子。
“我饿了去找些吃的了,你要不?”
安何宴手还伸着,这变化有点大啊。
“吃不吃啊?”
“呃,吃吧。”
……
“你怎么回事。”
宗乐颐坐在上首,喝了口冷茶。神情漠然,而苏悠树却是站在一边。
“只是凑巧,迷踪林的吞天雾果刚好昨夜结成。吐露了些生壤带来的郁气,魔气也在其中。故而山南发现了。”
“哦,有点巧啊。”
宗乐颐放下茶盏,微微敛眉看着苏悠树,他还是一脸云淡风轻。
“巧合而已。我又不能左右雾果生长,总归是有一些误会。”
“咳咳。”
宗乐颐咳了咳。
“这就是你的理由,那好吧。”
他也就站起来把衣服捋捋袖子展平。
“虽说无理在山南,但阵法是真的感应了,那么你就是逃不了这一劫。为师也不会偏帮,你就去受着吧。”
苏悠树闻言也是不动分毫,弯腰行礼。
“是。”
“还有那个小四啊,是个家世清白的,如若能够替你挡上几分……”
“此事与她无关,而且山南的步夜凝盯上她了。要是把她扯进来,估计不能简单了事。”
“步夜凝?不就是说了他几句嘛。小气的。成了,反正受苦受累的又不是我,瞎操心干嘛。”
就往外边走去。
“恭送师尊。”
苏悠树毕恭毕敬的。
宗乐颐却是停下步来。
“苏悠树。”
“是。”
“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
天色碧落尚清,云卷亦舒成絮。细碎光影落下一瀑盎然。
灰尘映入阳光游走自由,落于黑锦鞋面上。
苏悠树仍保持低头。
宗乐颐也站定住,有些聊赖地玩着扇坠。
“弟子……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