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所进的房间是第一个,往下排过去还有三个,都是房门紧闭的。老头的房门刚关上,一股刺骨寒风吹袭而来,阴气又翻数倍曾加,犹如人间地府,如不出意外,这将是超越百鬼夜行的鬼村
我不由一愣,这股强大的阴气,已经超出了预想的范围,这让我不由觉得好奇,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牛哥也感觉到了,不用我说话,转身正要关门,但发现门的木制,顿时停下,转头叫道“师傅,这门是开过光的桃木制成。”
开过光的桃木,也就是说,在桃木上盖章,或者在桃木上画了符,又或者八卦开光等各种途径。
而眼前老头家的大门,却是用精血来开光,这是极为罕见且最为安全的。
子时至,距离村庄不远的森林,开始狂涌阴气,而在森林外也有阴气不断涌进,正如我所感觉那般,这不是百鬼夜行那般简单,因为这里,即将出现令人不寒而栗的人间地府。
无数阴灵朝废弃的村庄逼近,强大的阴气仍然不断地暴涨。
我的脸色变幻不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无缘无故怎么会有那么多鬼魂云集于此?
“牛哥,你先扶廖依到这边休息,我找老头问个清楚。”我急促说道,眼前的情况很糟糕,如果不找老头问清楚,今晚难以度过。
牛斌点了点头,关上大门,抱起廖依带到沙发上,不用我吩咐,自己查看廖依的情况。
因为情况紧急,我三步并作两步来到老头的房门口,敲了敲门冷冷问道“这里为什么会有那么多鬼魂?赶紧出来解释清楚。”
然而,不管我如何敲门,房间还是紧闭着,这让本来就恼火的我不得不动粗,狠狠一脚把老头的房门踢开。
房内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房门应声而到,同时房内吹出一股阴冷的风,是门倒下经过墙壁反射而吹来。
床上传来抖动的声音,隐约还可听到老头支支吾吾的说着什么。
我拿出手电筒照到床上,不由觉得奇怪;此时的老头已经不是刚才那般冷静,而是剧烈的颤抖着,缩成一团,就好像被什么东西吓到一般。
不过现在不是想原因的时候,外面阴气那么重,肯定有原因的;本来我也只是猜测老头跟这一切有关,此时再观看老头害怕的摸样,更加坚信。
“老头,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来到床前,我一把拽着老头的胳膊拉起来冷冷的问道。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不是我干的、不是我干的…”老头全身抖得很厉害,边摇头边不断的重复着那两句话。
究竟是什么原因而导致这场人间地府的呢?老头到底做了什么?刚才冷静得可怕的老头,此时却变得怕死异常,颤抖着重复那几句话,难道有性格分裂不成?
我更觉得这所谓的人间地府奇怪,当年村庄里的人为何会一夜间全部消失了呢?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不是我干的、不是我干的…”老头依然不停的唠叨,越是唠叨,身体越是抖得厉害。
这唠叨让我很是头疼,这种神志不清的家伙,我最讨厌,但现在不得不面对这样一个神经质,双手抓着老头猛的摇了几下,“冷静一点,冷静…”
然而不管我怎么努力,情况丝毫没有好转,老头仍然处于颤抖阶段,口中依然重复唠叨着。
突然,我从老头的身上感觉到一丝诡异的变化,一股轻而淡的气息渐渐浮现,而这种气息,我一点都不会陌生,“尸气?你身上怎么会有尸气?”我急促的问道。
此话一出口,老头本来颤抖得厉害的身子忽然停下来了,紧接着我看到了一股尸气慢慢的侵蚀着老头,老头的眼圈渐渐的被尸气侵蚀成淡黑色…
我看到这种诡异的景象,连忙丢开老头后退数步,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盯着老头,冷冷地问道“你…怎么了?”
“早说了不该问的别问,去死!”老头又恢复冷血无情的声音,不过这次更多的是杀气,那眼神,更是让我觉得老头杀气比外边的阴灵还重。
老头的话音刚落,举起右手,狠狠地往我的脖子抓来。
我瞳孔大张,老头的指甲变成了黑色,且有两寸长,如果被老头击中,估计半条命就没了,当即闪身躲开。
刷!!
老头的指甲划过墙壁,传来刺耳的声音。
怎么回事?我脑海中闪过一个问题,老头究竟是人还是半人半尸?如果是半人半尸,那他应该不会有自己的思想才对;可说他是人,那他怎么会有那么凝重的尸气?
我活动了下胫骨,把手电筒丢出客厅,很久没有对付这些非鬼类的东西了,冷冷地说道“老子也很久没有运动了,告诉我,为什么会出现人间地府的奇象,我或许会帮你超度。”
牛哥正在帮廖依恢复精神,幸好没有真的把廖依吓得魂魄皆散,否则可能要开坛叫魂了。
正好给廖依下了定魂符,还没来得及喘口气,突然从老头房内飞出一支手电筒。
牛哥大惊,猛然起身问道“师傅,里面什么情况?”
“这老头浑身都是尸气,我还搞不清楚状况;牛哥,你什么都别管,帮我照看廖小姐,剩下的交给我了。”我头也不回地说道。
牛哥大惊失色,这是他进深山以来第一次出现惊恐的表情,出现那么多鬼魂,竟然也出现半人半尸,这的确让人难以置信。外有鬼魂,内有半人半尸,简直是腹背受敌。
不过牛哥想不通,这好端端的老头,为什么突然就变成半人半尸了呢?为毛碰见老头且靠得那么近都没有发现老头身上有尸气呢?再者,半人半尸好像是没理智也没意识的吧?
“去死!”房间内传来老头的怒吼声。
老头咬紧牙关,双爪从我左右太阳穴攻到,是要在我的脑袋上开是个窟窿。
不过这是种不用脑子的攻击,当然不会这么容易着道,怎么说也是个道士,当即举起双手挡住老头的两只手,狠狠一脚往老头的肚皮上踹到,老头应声而倒。
正想用桃木剑刺穿老头的心脏之时,我不由狠狠的靠了声,现在才想起手里没家伙,当即转身跑出房间,找牛哥要桃木剑去了。
“咦?师傅,你被老头轰出来了?”牛哥正好在背囊里拿出桃木剑,看到庞七跑出来,打趣的问道。
我一手抢过桃木剑,转身就要把老头拦在房间内,但似乎已经晚了,在我还没转完身刹那,老头的身影已然出现在门口,那双杀人般的眼睛,扫视着客厅中的三人人。
“看看看你妈个头!”我狠骂了声,吐了口唾沫,提起桃木剑,对准老头的咽喉,展开神速微步直攻而上。
老头冷哼了一声,似乎并不害怕我手中的桃木剑,也不管我的桃木剑对着他的什么位置,身子矮半截,横扫刚到的我脚下。
碰!!
可怜的我摔了个狗啃泥,背部着地,四脚朝天。
老头嘴角上翘,又伸起那尖利两寸长的指甲,对准我的心窝子就往下掏,动作利索快速,换做普通人,估计心窝子早就给老头逃出来了。
不过我可是茅山俗家弟子,跟表叔学道也要好几年,每天白天跟着表叔学画符、念咒、打坐修炼等等,晚上跟着他出外执勤,每天午夜不是对付僵尸就是对付鬼怪等,道行虽然不能说高深莫测,但怎么的功夫也不会比常人差。
看老头那神速一般的爪子,我提起桃木剑,狠狠的劈在老头的手腕上。
咔嚓!!
桃木剑应声而断,老头的手只是移了方位而并没有受伤,我不禁暗暗擦冷汗,这家伙成精了还是开挂了?开光的桃木剑竟然…
想到这,我脑袋瞬间闪过了刚才牛斌说的话,这个房子的大门是开过光的桃木制成,而且还是精血开光,这桃木剑只是用符开光,如此劣质的质量都没有门板高级;而老头碰那扇门的次数,估计比我吃的盐还多;试问,老头怎么会怕那把劣质开光的桃木剑呢?
说时迟,那时快;我深知桃木剑对老头不起作用,幸好打开了老头的手臂,趁机提起右脚,狠狠一脚把老头踢开,翻身跃起,指着老头问道“你特么开挂了?为毛连开光的桃木都不怕?”
“不该问的别问!”老头冷冷说道,依然还是那句话,说完又往庞七扑来。
我不禁觉得头疼,搞不清楚老头是人是尸,无奈,只好丢下断掉的桃木剑,赤手空拳跟老头拼了。
与此同时,门外的阴灵已悄然而至,阴气沉重什么的已经不再是新鲜事;更重要的,似乎是扑得人仰马翻的怨气。
这种变化,让我与牛哥两人措手不及,如此浩大的场面,该如何收场?
我偷偷给牛哥使了个眼神,紧接着吹口哨,简单的吹了几下,还未来得及停下,老头便狠狠一脚踢在庞七的肚皮上。
这是我和牛哥之间的暗语;为什么要用口哨做暗语,说来就话长了,还是因为我表叔的另两个徒弟,也就是我的两个师兄…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牛斌嘴巴一张,学我吹起了口哨,看着我倒下,牛斌的表情似乎挺乐的。
“你等下!”我起身给老头打了个停止的手势,转身指着牛哥骂道“老子叫你开门,不是叫你砸门!”说完转身打开门,对老头乐道“真乖,老子赏你几个耳刮子尝尝。”
这一测试,让我了解老头好似真的不会用脑,叫他停就真的停下。
牛哥摆了个苦瓜脸,耸了耸肩“其实开门跟砸门差不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