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子豆:备面粉一斤,加入鸡蛋两个,五香粉一小勺,适量盐、油,揉成絮状,最后再加入点碾碎的干花椒油。慢慢加水,揉成面团,饧面一刻钟。将面团擀成筷子后的面片,切成手指粗的长条后,再用刀斩成立方小块,如棋子状,晾晒片刻。锅中油烧热,将棋子豆放入锅中,炸至金黄,出锅时撒点白砂糖即可。香酥脆爽,入了局,俱是棋子,落子无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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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倾带着沈之瑜一路走过去,看到很多同她们一般年纪的女孩们,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在花丛中闲聊,摆着案台作画写诗,也有的站在路边,盯着那些新科的进士,窃窃私语,评头论足。
“无聊,那些臭男人有什么好看的,一个个弱的像小鸡儿似的。”
宋倾不屑地瞟了几眼那些走过的新科进士,拉着沈之瑜疾步快走。她最烦的就是这些书生,说个话文绉绉的,肚子里一肚子弯弯绕,看着斯文,其实坏的要死。
沈之瑜回头望望,看了一眼那些文弱书生。十年寒窗,身子看着确实单薄,端的都是一副玉芝兰树,谦谦君子的样子。
“沈姐姐,你都有令和哥哥了,你就别看了,小心令和哥哥吃醋。”
宋倾将沈之瑜拉到湖边的一座亭子里,将人按在石凳上,见沈之瑜还看着那些臭男人,笑嘻嘻地调侃着。
“你这丫头,嘴巴真是不饶人。”
沈之瑜收回目光,赧着脸回嘴。
“沈姐姐,我们下棋吧!”
面前的石桌上摆着一副青玉棋盘,两旁的棋罐里各放了黑白玉的棋子,宋倾从手边的棋罐里拿出了一颗黑子,懒懒地放在了棋盘上。
“好吧!”
反正无事可做,在这亭子里下下棋,也是可行的。
沈之瑜取了一枚白子,也放在棋盘上。
就这样,你来我往,很快就下了好几局。
“哎,哎,不行,不行,我要放在这儿……”
宋倾喜欢下棋,可奈何棋艺太差了,下了几局,就输了几局,到后来,沈之瑜都不忍心下手了。
“不,不,不,放这儿,沈姐姐,我放这儿……”
“啊?不行,你不能吃……我……我重新来……”
“这儿,这儿……”
“……”
沈之瑜撑着头,手指尖夹着一枚白子,慢慢地把玩着,淡定地看着宋倾在棋盘上不停地悔棋,换位置。
“这儿,我就放这儿了!”
宋倾终于找到了一个好位置,落下了黑子,舒心一笑,颇为满意。
“真的?”
沈之瑜问。
“真的!”
“不悔了?”
宋倾低头,仔细又看了一圈,肯定地说道:
“不悔了!”
沈之瑜慢慢将手伸过去,勾唇笑笑,说了一句:
“那我就不客气了!”
说完,落下白子,瞬间,就围剿了宋倾的一大片黑子。
宋倾一看傻眼了,忙上手阻拦道:
“啊?不行,不行,我不放这里了……”
“不行,不行……”
沈之瑜拦住她的双手,笑着道:
“是你说不悔的,怎么又悔了?”
“悔棋不君子!”
“我不是君子,我是姑娘,我就要悔,就要悔……”
一个抢,一个拦,两个人的手都在棋盘上招呼,闹成了一团。
“请问,哪位是武安将军府的沈之瑜?”
又尖又细的声音在两人耳旁响起,正在嬉闹的两人俱都愣住了,抬起头,互看了一眼,同时转头,就看到了旁边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
是个年轻的男子,不过二十来岁,身形瘦弱,面容白净,长得颇为俊俏,不过却穿了一身缁衣,沈之瑜知道,那是宫中太监的服饰。
沈之瑜起身,微微屈膝,行了一礼,客气地问道:
“公公好,我是沈之瑜,请问有何事?”
那小太监没想到沈之瑜竟然会给她行礼,忙弯腰避开,目光则上下打量了一圈沈之瑜。
“沈姑娘,圣上有请,请随奴去吧!”
小太监没有起身,反而恭敬有礼地说道。
圣上请?圣上又不认识她?请她去干什么?
沈之瑜看了宋倾一眼,见宋倾茫然的摇摇头,更是不知道是什么事。
“好,劳烦公公带路了!”
沈之瑜又行了一礼,顺手从袖子里掏出一个荷包,塞到了那小太监的手里。
沈之瑜虽然从未进过宫,但该有的常识她还是知道的,出门的时候,也带了好些个荷包,用来打赏。
小太监没想到沈之瑜会这么做,微微一滞,随即将荷包塞进了袖子,笑眯眯地说道:
“沈姑娘,请!”
“多谢公公!”
一路走,一路想,想了无数种可能,沈之瑜都不知道圣上突然召见她是怎么回事?难道是父亲在边关出了什么事?
一想到这个可能,沈之瑜的心就慌了。
她快走两步,靠近了前面领路的小太监,小声问道:
“请问公公,可是我父亲在边关出了什么事?”
小太监被她问得一愣,没听说武安将军在边关出什么事呀?前几日呈上来的奏折,还说又打了胜仗,山戎人又退后了五百里。
“武安将军一切安好,沈姑娘切勿担心!”
小太监在宫中浸染许久,哪里不明白沈之瑜问话的意思?随即又笑着说了一句:
“沈姑娘,可认识今年的新科状元令公子?”
沈之瑜点点头,明白了,圣上召见她,大概是和令和有关的事吧,只是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她收起心思,亦步亦趋跟在小太监身后,很快就到了圣上宴请新科进士的宴席上。
小太监恭敬地将沈之瑜引到圣上面前,然后弯腰退下了。
沈之瑜悄悄抬眼,见周围俱是不认识的人,不过大家都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目光都齐刷刷地看着自己。
身上的那种不自主,紧张和恐慌又开始向自己袭来。
沈之瑜握紧了手心,偷偷地吸了两口气。
“笙笙别怕,我在这里。”
耳旁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温润如春水,那是令和的声音。
沈之瑜慌乱的心慢慢稳定下来,双膝跪下,给上位坐着的圣上和皇后行礼。
“臣女沈之瑜拜见皇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拜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行完礼,额头贴在冰凉的石砖上,心也慢慢地平静下来了。
“免礼,起身!”
沉稳而又威严的声音,听着就让人觉得心打颤。
沈之瑜起身,规规矩矩地站在那里,只觉得如芒在背,好像所有的目光都盯到自己身上。
“广怀的女儿朕还没见过呢,抬起头来,让朕看看。”
广怀,沈之瑜父亲沈砚的表字。
沈之瑜闻言,微微地抬了抬下巴,只是眸子仍旧垂着,规矩地不去看上首那两位至尊者的脸。
“是个秀丽聪毓的丫头,没想到沈将军家还藏了这么一颗珍珠!”
皇后的声音,听着温柔和蔼,还带着浅浅笑意,沈之瑜却还是听到了其中的尊贵威严。
“果然不错,和朕的公主不相上下,难怪状元郎连公主都不要,就只要人家心心念念的姑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