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再这样下去,你们都会没命的!”
“我不放,不论你来这目地如何,我都不会让你坠落崖底。”
“你……”女子娇躯一震,显然是未料到廖寒这般举动。
正当三人近乎脱力之时,却见崖顶飞下三道绳索,缠住了三人的腰身,随即一个发力,三人便被带离了九道崖,刚一上崖,还未站稳,女子便被涌来的弟子押下。
沈离光收了玄离镜,也顾不得白断风说了些什么,匆匆御剑而行,不到一盏茶的时刻,便到了九道崖,见到此女子,甚为恼火。
“沈师叔。”
弟子们见剑侍沈离光亲自前来,自是知道此事不小,不由的接头接耳议论纷纷。
“都没事干了吗,还不回各自看管之处。”为首的青衣弟子一呵斥,一众弟子忙唏嘘而去。
“说!你是不是魔族中人,是谁派你来的。”沈离光质问道。
“我要说不是,你这老道又万般不信,何须问我。”鄙夷。
好一个伶牙俐齿,来人,把她带下去。”
沈离光此刻也毫不客气,对于魔族染指中原的过往,他自是打心底里深恶痛绝,哪里还容得她再与天山派有半分牵扯。
“且慢。”白疏离出面制止,“师叔,此事倒是不妥。”
“有何不妥?”
“师叔怕是忘了这天山派的规矩吧,此女事关魔族,滋事重大,若无掌教批准,恐怕师叔没权擅自扣押吧。”
白疏离说的不卑不亢,倒是让沈离光下不了台面。
“你!”沈离光面色铁青,“好好好,你倒是长进了!罢了,这事我便不管了!”说罢拂袖而去。
“师叔!”
押着女子的弟子们一脸费解地望着沈离光离去那宽厚的背影,一时怔住,不知该如何是好。
“师兄们。”白疏离拘礼,“将此女交由我等处置吧,我乃是掌教门下弟子,自会交由掌教妥善处置。”
“白师弟。”
一旁那剑眉俊秀的紫衣弟子为难道,“不是我等不愿,而是沈师叔意思很明确要将她关到思过崖等候处置,此番再交由你处置,若是他开罪下来,我等也不好说什么啊。”
还未等白疏离再次开口,一旁的廖寒心直口快,“喂喂喂,我说,那老头的意思不是更显然是交由他处置吗,我说你们一个个待在天山派都榆木疙瘩吗,这么好理解的事情想这么复杂……”
“廖寒……”
白疏离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勿要多话,廖寒吐了吐舌头,一副看好戏的神态。
廖寒肌肤虽不如白疏离那样白皙,甚至有些许黝黑,但五官精致如画,清俊儒雅,气度不凡,然而美中不足的是,他俊雅的脸庞上,一道不起眼的伤疤,约莫小半指长,似乎随着岁月的推移变得不那么清晰。
“你!”
那紫衣弟子被气的够呛,竟一时找不出半句呛回他的话。
“师兄且消消气,他乃新入弟子,诸多规矩不知,还望师兄海涵。”
白疏离礼数周全,让紫衣弟子顿时气消了大半,客气道,“白师弟严重了,既然你是掌教弟子,我等也无须操心此女之事,交由你再合适不过了。”
廖寒翻了个白眼,显然那弟子在衡量这其中的利弊,交由白疏离,那不管出了什么事,这锅都是由白疏离来背,与他们无关,心里想着原来所谓的修道派也这般黑暗,不由得一身恶寒。
几人松了女子,秉剑抱拳,“那我等先走一步了,这女子就交由白师弟了。”
几人离开时,朝廖寒瞥了一眼,这一眼廖寒竟感到浑身不自在,随即一行人便匆匆离开了。
“你起来罢,我带你去找你要寻之人。”白疏离虚扶了女子一把。
“当真?”女子仍警惕道,娇美的水眸灵转而动。
“喂,我说你这个姐姐,警惕心也太重了。”
廖寒打趣道,“若不是真的,我们这么帮你,你不也得感谢一下我们。”
“油嘴滑舌。”女子冷哼。
“我知道你此行的目的,苏长雪与我自**往颇深,你此番冒险前来,无非是来见她一面,是与不是。”白疏离笑道,那笑仿佛明日里的一抹暖阳无争无害,女子不禁恍然若失,深陷其中。
“喂!”廖寒在女子眼前晃了晃,“看呆了?”
“抱歉。”
女子自知自己失态,忙收神,“你可知她住在何处。”
“嗯,我这就带你们前去。”
白疏离停顿了片刻,转而一想,“廖寒,你马上就成为这里的弟子了,在这天山派有很多规矩礼数,勿要逞一时威风祸从口出。”
“知道了,白!师!兄!”廖寒嬉皮笑脸道。
“喂,这位姐姐,这柄剑送你。”
说罢,廖寒也不知从何处取出一柄剑,扔给了眼前女子,女子蓦地一惊,抚着手中的剑,这柄剑乃是用雪山寒冰所造,奇寒无比,剑身袖珍小巧,自是适合女子佩戴,剑身外透银色芒光,剑脊为两面球形混元冰凤之图,剑柄凹刻有龙凤之腾,成银白色,微发灰。
“送你了,这柄剑乃是寒冰打造,适才情急之下拉住你,竟顿觉寒意,想必你体质极寒,那正好适合你。”
“你是萧家之子?”娇美的水眸闪过一丝不确定。
萧家自古以来便是千古流传的兵器世家,自其府上流传于世的名剑少有百剑,多有千剑,然而千百年来,它亦正亦邪的立场却令人难以揣测,不由地给萧家平添了一抹神秘色彩。
“哎呀,什么萧家李家的,你这姐姐戒备心也太强,不要我可要拿走了。”
女子似是察觉到廖寒并不想过多提及自己的身世,也未过多追问,而是反手将宝剑置于身后。
“送人的,哪有要回去的道理,我叫绿珠,你们叫什么。”
“廖寒。”廖寒随口而出。
“白疏离。”白疏离狭长的眸子一闪,神色复杂的望向绿珠。
绿珠也毫不避讳白疏离审视的目光,似笑非笑的望着白疏离,那双晶亮的水眸,在日光下熠熠生辉,就好像出鞘的宝剑,暗含凌厉锋芒。
“这剑可有名字。”
“没有,你要是喜欢,自己取一个。”
“由寒冰锻造,芒气过甚,便唤“寒玉”吧。”绿珠眸光一闪,细细抚着手中宝剑。
“寒玉……”
廖寒若有所思,日光下,那硬朗的侧脸仿若刀雕斧凿,近在咫尺,与白疏离相比也毫不逊色,绿珠望着他那双深邃的黑眸若有所思,他,究竟与萧家有何渊源?
“时候不早了,我们御剑而行,在掌教察觉之时及时返回。”白疏离开口,面色平静。
“对,白师兄说的没错。”
“你带着她,我在前面引路。”
“啊?等等,为什么我带着她!”廖寒拦住正待要御剑的白疏离,一脸惊愕。
“因为你比较适合。”
白疏离嘴角勾勒出一道好看的弧度。
“好好好……你是师兄,你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