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一道浑厚的声音缓缓传来。
与此同时,一身黄衣的田光缓步走近庭院。
“田先生?”
清冷的月光如流水般透过薄云宣泄在庭院席间,淡淡的,柔柔的,将庭院点缀的斑驳陆离。
燕丹、田光两人相对而坐,桌案上一抹烛光静谧地燃烧着。
“田先生可还住的习惯?”
“劳烦殿下关心了”,田光拜道“殿下宅心仁厚心系百姓,田某甚是钦佩”。
“丹生当一国太子,这是应尽的责任”。
“可是如今燕国危在旦夕!殿下若再不采取行动,燕国危矣”。
“丹如何不知?”燕丹叹口气,道“现如今王叔离奇死亡引得燕国朝野乱作一团,在外又有秦国铁骑虎视眈眈”
“内忧外患之际,国家生死存亡关头,丹只能拼尽全力以求保护燕国百姓免受战乱之苦!”
田光闻言朝燕丹一拜,道“大难当头,殿下能有如此心志,田某敬佩!”
燕丹抬手虚引,道“田先生谬赞了,丹也只是一时兴起说了这些妄言”。
田光再拜,道“殿下句句肺腑之言令某甚是感动!田某有一计能助殿下摆脱当前的危机局势”。
终于来了!燕丹眼底闪过一丝诡异的光芒,这人果然是带着目的来燕国的。
燕丹表面却是装作惊喜,道“哦?当真?还请先生指教”。
田光问道“殿下可知道与我同来的人是谁?”
“看他装扮似乎是一名将领?”
“他叫樊於期”
“樊於期?!”,燕丹惊疑道“如果没有记错的话,秦将樊於期五年前征伐赵国,败于军神李牧之手,因恐嬴政降罪逃亡至今”
“而嬴政最恨叛将尤甚败将”
“这样一来,如何肯放过樊於期?”
“不斩获此人首级必不肯善罢甘休”
“先生如今将他带到燕国,岂不是火上浇油?”
“不错!嬴政很想要樊将军的项上人头,想要极了”,田光道“此次樊将军前来并非投靠殿下”
“他是专程将自己项上这颗大好人头送于殿下的”。
燕丹双眼微眯,道“愿闻其详”。
田光站起身子,从怀中掏出一张绢帛,摊在桌案上。
绢帛被徐徐展开,只见是一副地图,绢帛中央一把匕首静静的躺在上面。
“燕国的督亢地图再加上秦国头号通缉要犯樊於期的人头!”,田光朗声道“这样殿下的使臣便可有机会接近嬴政身前十步之内!”
“田先生,你究竟是何人?”燕丹双眼直视田光,沉声道“事到如今,请勿在隐瞒真身”。
“太子殿下”,田光面色一正道“在此之前,田某想在确认一下你的心意”
“太子殿下自秦国回到燕国之后的最大心愿”
“是否至今也未有一丝一毫的动摇”。
“至死方休”。
田光闻言从怀中掏出一块漆黑的令牌。
燕丹瞳孔一缩,“神农令?!你是”
“在下农家现任侠魁田光”
…………
客栈雅间内
焰灵姬柔媚的声音响起“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等此间事了”
雪云话未说完,心中徒然升起急剧危险的预警,当下没有丝毫犹豫的将手中酒杯朝窗外扔去。
一根树枝以光速破窗而入,正好被酒杯打偏,顺势落下入木三分。
雪云抬手抽出天问剑,站在两女身前警惕地盯着窗口。
弄玉、焰灵姬随之回过神来,成品字状贴身保护着襁褓内的月儿。
雪云余光扫过钉在地板内的树枝,目光一凝,好强的内力!
能将柔软易折的树枝当成锋利的匕首,拥有这等深厚内力的人,这世界屈指可数,唯有最上面的那几位才能做到吧!
可是这种大人物怎么会跑来这种地方?雪云实在想不通,更何况我也没有招惹过他们吧?
“在下鬼谷雪云,不知哪位前辈到此?”
雪云朗声道,希望凭借那便宜师傅的威名让对方有所顾忌。
只是窗外却没有一丝动静,仿佛从未发生过什么一般。
要不是地上插着的树枝,雪云都认为自己是不是幻觉了!
“不知是哪位前辈?可否出来一见?”
雪云在此朗声喊道,可依旧无人回答。
“这是怎么回事?”焰灵姬轻声问道。
雪云微微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估计是哪位正巧路过吧”
“应该已经走了,只是那人为什么射了一根树枝就走了?”
雪云呢喃道“莫不是在提醒我什么?”
“哼,也就是一个藏头露尾的鼠辈”,焰灵姬手指间火焰流转“莫不是长的奇丑无比,连脸都不敢露呢”。
“咳咳!”
雅间内突然传出不属于雪云三人的咳嗽声。
雪云瞳孔猛的一缩,转身望去。
只见一名黑白古炮的老者端坐桌案边,正独自喝着酒水,只是脸色略显黑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