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沧正琢磨是不是回报一个笑容,一个女孩迈着小碎步走了过来:“嘞嘞接,泥地同桌死帅锅哦,救市穿得稀里了点,投放乱了点。”
凌沧愣了一下:“呀?班里还有外国同学?”
“不是外国同学。”沈凡蕾笑着摇了摇头:“她叫黄显丽,是广府省人,从小到大说的都是粤语,还是来这里上学后刚学的普通话,所以说得不太好。”
“她刚才说的是什么?”
“她说,我的同桌是帅哥,就是打扮得犀利了点,头乱了点……”沈凡蕾仔细看了看凌沧,随后微微点点头:“别说,显丽挺有眼光的,其实你挺帅,就是帅得不明显。”
凌沧挠挠头:“你……这是夸我吗?”
黄显丽听到自己的话被翻译了过去,脸色当时就是一红,急忙又对沈凡蕾说:“帕尼屋里皮及给偶好吗?”
“她这一次又说什么?”
“管我借物理笔记。”
“你能听懂她的话?”
“其实…我也是连听带猜。”沈凡蕾显然很了解黄显丽,拿出笔记就递了过去:“显丽啊,看来你得带个翻译才行。”
黄显丽身高一米六多一点的样子,身材略有些瘦,代表女性最美丽的两个地方中规中矩,既不比别人大,却也不算小。
她有一张很漂亮的瓜子脸,画着比较浓的妆,嘴唇和眼圈涂着暗红色的唇彩和眼影,留着齐肩的头,染成了深咖啡色。身上穿着一条白色连衣裙,领口绣着一圈黑色花饰,下摆一直到大腿。整条裙子没有腰部,而是在胸口下收紧,显得很宽松。
黄显丽很漂亮,只是看起来有些柔弱,感觉很需要别人来保护。
说起来,让广府人讲普通话确实困难,不过能讲到黄显丽这个境界的,还是不多见。她除了像其他广府人一样,不经意的带上一些“呀”、“啦”之类的语气助词,大概是因为去过的地方太多了,还把话说得像各地方言的大杂烩。
学校里也有其他来自广府的学生,如果让他们听黄显丽说普通话,根本不会现这是个老乡。
说起来,黄显丽也确实缺乏点语言方面的才能,各科的学习成绩都很好,唯独语文和英语很差。她自己也知道,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了句非常雷人的话:“切切乐乐姐,偶去把屁股洗洗,回来给你们干。”
凌沧听到这话,顿时血压升高,心跳加快,男性荷尔蒙疯狂分泌,心中一个劲的感慨城里的女生真开放。这才是第一次见面,人家就肯让自己干,而且听起来还是想和沈凡蕾跟自己来个双飞。
凌沧不由自主的拢了拢头,觉得自己虽然帅得不明显。可人家黄显丽慧眼识珠,还愿意以身相许,实在太可爱了,也太刺激了。
凌沧开始琢磨起来,放学后到什么地方去开房,就此告别自己的处男生涯。可惜沈凡蕾早听出了这句话的问题,马上红着脸解释道:“她是说把苹果洗洗,给咱们两个吃……哎?凌沧,你怎么流鼻血了?”
“啊?啊!没事!”凌沧马上擦了擦鼻子,尴尬地想起曾听人提起过,在南方有些地方的方言中,“干”就是“吃”的意思。
黄显丽总是会带很多水果,这一次是几个特大的苹果,很甜很脆。凌沧一边回味着刚才的误会,一边将苹果消灭的干干净净:“这个黄显丽也太萌了……”
接下来一节语文课,学的是《孔雀东南飞》。老师是一位五十多岁的老学究,带着满身的迂腐之气,只要再穿上一件青色长袍,就可以穿越回旧社会当私塾先生了。
能在明海一中站稳脚跟的老师,在教学方面必然很有水平,不过却也各有性格。
这位老师简单介绍了一下这诗的时代背景,随后问道:“那位同学愿意朗读一下。”
尤宇生坐在黄显丽旁边,中间隔了一条过道。同学了一个来月,尤宇生知道黄显丽的语言问题,顿时便起了促狭之心,悄悄把手伸过去,抓住黄显丽的胳膊猛然举起。
老师没看到尤宇生的小动作,只看到黄显丽举手了,于是点点头:“这位同学,你来朗读吧。”
黄显丽无奈的看了看尤宇生,怯怯地站起身来,十分努力的念道:“空巢东南飞~啦,屋里依徘徊~呀。”
有几个同学笑起来,黄显丽更不好意思了,念着念着就没了声,还不时偷偷看看老师。
老师倒也不为难黄显丽,摆摆手示意坐下,一看尤宇生在那笑得最欢,马上说道:“尤宇生,你来念。”
尤宇生满脸不在乎,懒洋洋地站起来,翻开课本读道:“孔雀东南飞,五里一徘徊。”
男孩子作弄女孩子,本来就是不太有风度的事,作弄黄显丽这样萌的女孩,更显尤宇生让人讨厌。凌沧立即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到尤宇生身上,集中意念默想着:“失去,语言……”
尤宇生本来就念得含混不清,刚开始还察觉不出什么变化,可很快还是走样了:“贱妾留空~B1a,B1a~B1a~B1a~B1a~B1a。”
教室里爆哄堂大笑,有的学生轻声喊道:“尤宇生,你太有才了。”
尤宇生愣住了,大瞪着双眼站在那里,怔了一会后想解释什么,结果一张嘴又是:“B1a~B1a~B1a…….”
“尤宇生……”老师一拍桌子:“你太过分了吧,这里是学校,不是马戏团!你想耍活宝,就给我出去耍!”
尤宇生不是一个好学生,但不会在课堂上公开出洋相。听到老师的这番话,他急得差点哭了出来:“B1a~B1a~B1a……”
同学们笑得更厉害了,老师一指门外:“你给我出去,站到门外反思。”
“B1a……”
“你听到没有?”
“B1a……”
“尤宇生,你敢目无师长,我一定要告诉你们班任!”
“B1a……”
“尤宇生,你好样的……”老教师气得浑身抖,拿起教鞭狠狠抽在教案上:“不用让你们班任处理了,下课后直接去教导处报道,我要求开除你!”
“B1a……”尤宇生不在乎老师的威胁,可心里仍一阵阵地恐慌,不明白自己怎么竟不会说话了。他看了看老师,又看了看其他同学,差一点就要嚎啕大哭。
沈凡蕾对尤宇生没什么好感,不过作为同班同学,自己又是班长,这个时候不能不出来说句话。否则课堂气氛这样僵持下去,对师生两方面都不好。
“老师啊,他今天嗓子不舒服……”沈凡蕾举了下手,主动站起来解释道,随后又正色告诉尤宇生:“虽然你有病,但老师罚站,你也要服从。”
尤宇生倒很听沈凡蕾的话,犹豫片刻,便默认自己是有病,低头耷拉角的出去了。老教师看着门外抖了好一会,才渐渐的平复下来。
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凌沧现自己有一种特殊能力,可以让人暂时失去某方面的功能。此时的尤宇生正是受害者,不过已经算是幸运了,凌沧没让他当场大小便失禁。
老教师注意到凌沧既没笑也没起哄,只是低头看着什么,便说了句:“那位同学……叫凌沧是吧,新同学,来,你读一遍这个课文。”
老师觉得,这一节课闹腾得有点不像话,凌沧看起来是个好学生,只要老老实实把全诗读一遍,就能让课堂氛围回到正轨。
凌沧很听话,马上站起来,也没看课本,把诗给背了一遍。
老师很满意的点点头:“恩,这位同学很用功,看来昨晚已经预习过,把整诗都背了下来……”
“我昨晚没预习,在火车上画画来着……”凌沧面无表情,看着老师淡淡说道:“这诗我七岁就会背了。”
老师不太相信,轻哼了一声:“你还会背什么?”
“课本上这些,应该差不多全会。”
“把第十三课的《登高》背一遍。”
“风急天高猿啸哀,渚清沙白鸟飞回……”
“古文能背吗?”
“没问题。”
“《送董邵南游河北序》。”
“燕赵古称多感慨悲歌之士,董生举进士,连不得志于有司……”
“《滕王阁序》。”
“豫章故郡,洪都新府。星分翼轸,地接衡庐……”
老师这一问就没完了,不知不觉中用去整整半节课,就这么不断地考着凌沧,范围则渐渐出高中教材。到了最后,老师不得不悲哀的现,凌沧懂的诗词古文比自己看过的都要多。
遇到坏学生,老师会很头痛,但遇到太好的学生,老师同样会头痛。因为这样的学生能把老师给比下去,显得老师好像在这里已经没什么价值了。
语文老师现在看凌沧,不比尤宇生可爱多少。可他偏偏不想认输,接着又说道:“把《施氏食狮史》给我背一遍。”
这篇文章不单是古文,根本就是一篇绕口令,凌沧咽了口唾沫,很无奈地商量道:“老师,别背了……”
老师幸灾乐祸的看着凌沧:“是不是不会了?”
“不是,不过背了半天,我早就渴了……”凌沧说到这里,想起黄显丽红彤彤的大苹果,和圆润润的小屁股。
“好吧,那就坐下吧。”顿了顿,老师悻悻然的补充了一句:“光是会背死书是没用的,要懂得分析这些诗词古文的精髓,学以致用。”
凌沧不管老师说什么,只是坐下来捧起课本,装样子在那看。
沈凡蕾坐不住了,颇为敬佩的看着凌沧,轻声说道:“你好厉害。”
“谢谢夸奖。”凌沧推了一下黑框眼镜,笑着解释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书看得多点。”
“看样子,你语文成绩一定很好,有时间的话一定教教我。”
凌沧很想告诉沈凡蕾,其实自己可以教的东西有很多,比如传教士式、后进式、风车式……单单语文这东西没什么好教的。
心里想着,凌沧的目光不知怎么地,就垂落了下去。沈凡蕾两条粉嫩的腿刚好露出大半,凌沧的目光从浑圆的小腿开始,一直向饱满的大腿延伸,拼命的还想往裙子下面钻。
沈凡蕾很快就觉察到凌沧的目光,脸色登时微微红了起来:“你……看什么呢?”
“赏玉。”
“什么?我身上没带玉啊……”
“美人如玉。”
“讨厌……”沈凡蕾的脸色登时更红了:“你这人看起来老实,原来还挺色!”
等到结束了上午的课,尤宇生语言已经恢复正常,讪讪地回了班里。老师懒得搭理他,没再追究什么。
至于凌沧,则赶去教导处报道了。
一般来说,多数老师都很喜欢出身贫困、学习成绩优良的学生。加之凌沧长着一副很老实的样子,很得教导处老师们的欢心,所以手续很快就办完了。
但随后去校医室体检,凌沧却遇到了麻烦。
凌沧的身体各方面都很正常,可以说还比多数学生还要好。只是校医在不经意中现,凌沧的手腕上有一圈黑色纹路,看起来有点像手镯,大约半公分宽,围绕手腕大半圈,在手腕下方开了个口。
很奇怪的是,这圈纹路乍一看似乎由精美的花纹组成,但仔细看起来却又只是模糊的黑色。
“这是怎么回事?”校医的脸当时便沉了下来:“按照学校规定,学生纹身是要开除的!”
“这个不是纹身……”凌沧指着那纹路解释道:“生下来就有。”
“难道是胎记?”校医重重哼了一声:“你这胎记长得也太规矩、太有艺术感了吧?”
这胎记确实不同凡响,不仅形状对称,还有朦胧的花纹。就算艺术家生下来的孩子,也不可能有这么艺术的东西。
事实上,凌沧并不知道这东西到底是不是胎记,只记得从自己懂事的时候开始就已经有了。说是胎记确实不太像,可凌沧确实也没纹过身。
看着校医满面的质疑,凌沧只得一口咬定:“确实是胎记,我也不知道怎么会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