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突然很佩服你……”等她离开,向茜才开口道:“应付他们这样的‘朋友’真不容易,真情假意难以辨别,好让人心累的社交。”
尚一南轻轻笑道:“呵,哪有那么复杂。你喜欢竹子就跟她多说几句,不喜欢就走开,不会有人怪你的。”
“不,哥哥,我想像你一样,能够独当一面。”突然认真了几分,向茜对他道。
“阿紫,”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又放眼看着这房间里的人们道:“你不需要这么辛苦,我们也不需要你去独当一面。这个家有我,天就不会塌下来。总归是要给我留几分努力的意义,对不对?”
“以后嫁给你的那个女人,一定会很幸福。”向茜道。
尚一南似想到什么般,垂眸,神色温柔道:“会的……”
同一时间,苏黎世南边的玉特利山。
山腰上那幢别墅二楼的灯亮了。一个纤瘦的身影出现在窗口。外面的雪没有停,整个天空都是白的。
年轻的女人披着一件长睡衣,越过写字台,踮着脚想要推开窗户。
房门被打开,佣人大叫一声:“大小姐,快下来!不好了,肖恩,大小姐要轻生!肖恩快上来!!”她慌忙放下手里的甜汤,冲到窗边一把搂住了那女人。
“不,你误会了杜妈妈……”她试着从她怀里挣脱。这几年的病折磨得她力量极小,完全没法甩开身后的老佣人。
一阵重重的脚步声传进,门口出现一个白胡子的男人。
“不,她误会了。”被圈住的女人喘着气,连连摇头。
他皱着眉头用流利的中文道:“松手,快扶她坐起来!”从一旁的柜子上打开保温杯,他喂她喝下了几口人参水。
“先呼吸,平静了再开口。我在这里等你,别急。”肖恩让杜妈妈给她穿好长袜,同她一起靠在床头,耐心的等她平缓自己的呼吸。
杜妈妈很快从门外回来,手里拿着几个艾灸罐。两个绑住她的小腿,两个绑在她的手腕,摸了摸她的额头,温度正常,她才关上门退了出去。
“肖恩,刚刚我没有去寻死。”良久,她终于开口。
他摸了摸自己的白胡子,点头道:“我知道。”
“经历了这么多,我是不会轻易放弃生命的。”转头,她看向身边人道。
“我知道,茗茗,我知道。”搂住她肩膀,肖恩吻了吻她的额头。
窗外的风声变大,大片大片的雪花在空中盘旋飞舞,久久不肯下落。
“我只是想要开窗闻闻雪花的味道罢了。三年了,肖恩,我已经三年没有离开这间房了。”祝茗伸长了手,看着自己干瘦的手腕,叹了口气。
“……”肖恩紧了紧搂住她肩膀的手,脑海里浮现出一个身影。
房间里慢慢散发出一阵艾叶的味道,浓烈又熟悉。
……
晚上十一点,晚宴大厅里的客人才慢慢离去。万迪跟李雪等在楼下,几人约好了要一块儿喝酒,为纷争小小庆祝一下。二楼只见向茜一人走下的身影,万迪道:“还有一个呢?”
“被人留住了,他说直接跟我们在别墅见。”
皱眉,万迪担忧道:“投资找的不顺利?”
“貌似哥哥还需要给他介绍几个朋友。”向茜边穿外套边道。
“你哥哥?哪个哥哥?是谁?”
……
三人站在大门口,一台迈巴赫缓缓停下。后车窗降下,祝元对向茜道:“住哪里,我送你们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