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引你个头!
少女浑身红透着一把推开他,已经摸清她思想回路的少年迅速皱起眉再度捂住手臂,一副痛苦不堪的模样,她再度慌了神。
“你没事吧?我去找人!”一边说一边打算就这样跑出去,却忽然被人扯住了手臂,她一时不察整个人跌到他怀里,少年温热的呼吸迅速靠近,低沉的声音贴在耳边,少女忍不住再度抖了抖。
“你确定……要穿这个样子出去找人?”
“那你就快让我去换衣服啊!”秋叶几乎都快哭出来了,因为担心再碰到他的伤处,她努力克制着想推开他的冲动,只觉得浑身的汗毛都快竖起来了,大脑一团混乱着试图自己独立挣开他的束缚,浑身却使不出力气,只能直觉地替自己辩解,“我我我……我真的没有要勾引你!”
“我知道。”他忽然很爽快地应了声,声音忽然又靠的更近了,颊边传来的温热气息让秋叶几乎不敢喘息,赤司眯起眼看着她耳根通红的模样,忍不住伸手轻揉了揉她的耳垂,秋叶瞬间尖叫出声。
“啊啊别碰我!”再也忍不住想要逃的欲望,她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推倒赤司,借着力气冲了出去,刚冲到房门口就看到正恭敬低头的女佣,看她出来,女佣立即将手里购物袋递过来。
“秋叶小姐。”
“你……一直在门口?”秋叶蓦地瞪大眼,不敢相信这人家的女佣居然真的如此……专业。
“是的秋叶小姐,因为少爷并没有传唤,我不能进去。”
传唤你妹啊!
秋叶已经彻底从羞转为怒了,一把夺过女佣手里的购物袋冲到隔壁的房间“啪”地关上门,留下女仆波澜不惊地看向缓缓从屋里走出来的自家少爷,随即恭敬地低下头。
“少爷。”
红发少年极为自然地整理了一下被折腾得凌乱的衣服,仿佛刚才被女生当成色狼推开的人并不是自己一般,优雅地扬起唇角。
“麻衣呢?”
赤司走下楼的时候,小姑娘正坐在客厅沙发上对着电视屏幕笑得开怀。最近麻衣迷上了一部动画,讲的是五只青蛙组队来侵略地球的事情。主题噱头有点大,其实就是个搞笑的长篇日常,青蛙们做的蠢事也让小姑娘每次捧腹不已,深受中国武侠小说影响的秋叶向来不太理解日本的动漫文化,秉持爱屋及乌跟着看了几次,虽然很多细节地方不太看得懂,不过看着青蛙一本正经地计划着怎么毁灭地球却总是出师未捷身先死,意外地觉得还挺逗的。
“这个……很好笑吗?”
听到“父亲”的声音,小姑娘从沙发上弹坐起来,认真地看向赤司。
“很好笑啊,妈妈也爱看的。”
“是吗?”赤司慢悠悠走下来在女孩身边坐定,也许实在是无聊,他坐在沙发上把小姑娘安置在怀里,也跟着看了起来,时不时针对剧情人物向麻衣询问什么,这一对“父女”和谐的情形让收拾妥当正下楼来的人忍不住瞪大眼。
“你们做什么呢?”
“看了就知道了吧?”赤司的视线还盯着电视,极为随意地回道,“看电视。”
小姑娘在赤司怀里朝秋叶挥了挥小手。
“妈妈,爸爸果然最喜欢小黄呢。”【小黄是《军曹》里颜色为黄的青蛙,名为kururu,智商极高的技术派,但是性格格外腹黑,格外腹黑,格外腹黑……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闻言,秋叶的嘴角抽搐了下。早前她们母女一起看的时候,因为喜欢的角色不太相同,小姑娘就问过“爸爸会喜欢谁”的话题,那时她觉得依照赤司的恶趣味说不定会喜欢这个角色也说不定,没想到还真是……
“不是说同类型的人会讨厌对方吗?”忍不住开启嘲讽模式,“这种唯恐天下不乱的设定和某些人挺像的。”
“哦,所以你不喜欢注定一事无成的这个主角?”赤司挑眉,秋叶气结,倒是麻衣欢快地拍了拍小手。
“爸爸说了和外婆差不多的话呢!”
“麻衣!”被女儿拆台的人忍不住恼羞出声,赤司兀自咧嘴笑得更开怀了,秋叶气哼哼地拎起裙摆要往回走,肚子却事实发出“咕噜”的声音,少女的脚步一下僵住,脸颊也跟着爆红。
“晚餐已经准备好了,少爷。”
管家“恰好”出现,赤司抱着女孩站起来,假装没看到正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的某人。
“走吧麻衣,喂兔子去。”
“喂——”
秋叶一脸扭曲地跟过去,那对父女熟练地在餐桌旁落座,面前摆着一个精致的小瓷盘,小姑娘小心翼翼地抱着一团雪白的小东西放在桌上,赤司则是拿着一个勺子在搅拌着……总之,看起来有点诡异,但那对父女真的是在——喂兔子。
而且看那默契又熟练的模样还不知练了多久,秋叶嘴角抽搐了下,随即决定无视他们安心吃晚餐,时不时听着对面父女俩的对话。
晚餐虽然精致却绝对称不上奢侈,刚好是一个人得分量,却意外地是中式的粥和馒头,秋叶足足愣了好几秒才用“赤司家也有中国厨子”的设定说服自己一切都是巧合,一边埋头吃一边分神听着对面父女的对话。
“爸爸,凉太叔叔他们都不相信你会养兔子呢。”想起前不久的神奈川之旅,小姑娘忍不住为父亲打抱不平,“明明爸爸对小十那么温柔的说。”
“哦?那你怎么说的?”温柔?赤司兴味地眯起眼,余光瞥见某人不知是饿得慌还是因为东西太好吃,正吃得嘴角都有米粒,他放下勺子拿出餐巾伸过去,正聚精会神吃东西的人顿时如炸毛的兔子般跳了起来。
“吓!”因为动作幅度过大,少女连人带椅子都跌倒在地,地毯很厚很舒服,并无太多摔疼的感觉,只除了……自尊。
“妈妈,你没事吧?”小女孩扭了扭想要下去扶起母亲,却被阻止了,她疑惑地抬起头,父亲正眯起眼浅笑地看着少女红着脸尴尬地一边爬起来一边解释着“没事没事”的场景,女孩眼珠子转了转。
“妈妈说的没错,爸爸真是个恶趣味的人呢。”
正在拨弄小兔子的手顿了下,少年忽然笑了。
“这个倒是不否认……”
多数情况下赤司征十郎是个不屑于撒谎的人,正如当年他不肯像桃井五月那样维护奇迹的世代已经浮于表面的和平,第一个站出来撕裂了这个团体一样,无论何时何地,少年永远是最忠实于自己的人。
“你要干嘛?”好不容易爬起来坐正的人瞪着罪魁祸首,赤司还没来得及说话,麻衣就伸手戳了戳自己右边脸颊。
“妈妈这里有饭粒。”
“……”秋叶僵着脸拿起餐巾将米粒抹掉,抬起头,正对上赤司似笑非笑的眼眸。
“笑什么?”她忍不住瞪道。
“嗯……”赤司慢条斯理地拖长了腔,修长的手指轻敲了敲小瓷盘,话语里满满的意有所指的味道,“兔子比我想象得还要好养。”
什么鬼?
秋叶茫然地眨眨眼,不明白他在打什么哑谜,反倒是麻衣一脸欢喜地笑了。
“爸爸和以前的爸爸越来越像了。”
“嗯?为什么不是他像我?”少年好似不满地挑眉。
“唔,因为那个爸爸比这里的爸爸更像爸爸啊……”小姑娘努力想表达清楚自己的想法,一边伸手指了指自己,“你看,麻衣都这么大了,可是现在的爸爸和妈妈还没有住在一起呢……”
“噗……”
对面正在喝水的人猛地喷了出来,赤司动作迅速地抱着女孩站起来躲过了,随即放下女孩快步走到对面,被呛到的人正在低头猛咳。少年伸手拍了拍她的后背,少女的耳根一下红了起来。
“都是你啦……咳咳……你都教了麻衣什么……咳咳……奇怪的东西……”
咳嗽的人终于没再躲着他的触碰,只好干巴巴地甩锅给当“父亲”的人,赤司举起空闲的左手以示清白。
“她一共才在这里住了几天,分明跟你的时间比较多吧。”视线落在不远处的客厅,因为心系剧情发展,麻衣刚才就趁机溜回去继续看动画了,小脸上一片欢喜,赤司眯起眼,“还带她看那种三观不正的动画。”
“我不管啦,就是你教的。”恼羞成怒的少女不接受反对意见,鼓着脸颊念念有词,“再说《军曹》哪里三观不正啦,睦实学长那么帅那么厉害又心系地球安危……简直我男神好吗?”
“……那是谁?”
话音未落,客厅那边的小姑娘就喊了起来。
“妈妈快来,睦实学长出场啦!”
“马上来!”秋叶双眼一亮,抬脚正要走,却忽然被人扯住了头发,少女头皮一紧,扭头瞪向赤司,后者危险地眯起眼。
“作为一个借助的人,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什么?”秋叶不明就里地眨了眨眼,视线顺着这人的手指的方向,瞧见桌上自己吃完的饭碗,这才后知后觉地往回走。
“啊,忘了。”习惯性以为是在自己家,秋叶说罢抬手就去收拾餐桌,赤司依靠在餐厅入口的栏杆上朝走廊的管家挥了挥手。
“餐厅暂时不需要收拾了。”管家面无表情地转身对女仆解释自家少爷那个动作的意思。
“是。”
反应过来自己此刻是在哪的时候,少女已经将碗盘叠起来抱出了餐厅,看到赤司一脸悠然自在的模样,她忍不住暗叫上了贼船,却也不好现在丢下东西,只好硬着头皮瞪向他。
“喂赤司,厨房在哪?”
“秋叶小姐,这边请。”
恭敬的女仆一如既往地恭敬着,低头对秋叶比了比右手边的方向,似乎是要指引她去厨房……刷碗。
秋叶的嘴角再度抽搐了下,鄙视脸看向赤司。
你故意的!
是啊。——赤司征十郎笑得温柔和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