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姜子墨没有照往常般,下朝就回府,也没见到他派人与姜家传话。虽说姜安然没有得到消息,但估摸着应是昨日就同白雅彤说了今日要陪皇上微服私访。
姜安然前几日就曾收到楚斯年传来的消息,说事情成了,姜安然定然是信任楚斯年的,可为了以防万一,今日仍差小五去打探。
果不其然,姜子墨随皇上出城去往上京城外的临京,并且同行的还有邵将军和郑成礼。
约莫午时,姜子墨三人陪皇上到了临京,因是微服私访,便不曾住到驿馆去,只在繁华街道寻了间客栈住下。
四人在客栈吃了午膳,又在临京街道体验了风土人情,默默记下了几个贪官的事体,便到了晚上。
姜子墨颇善交际,又为人热心和善,邵将军与郑成礼之间的恩怨,其实也是知晓的。
再加上姜安然有意无意与白雅彤提过几次,丹阳很在意邵将军与人交好、与人为善的事,尤其在邵将军与郑成礼的恩怨上,言语间甚是可惜。
姜安然的情绪,白雅彤一向在意,所以白雅彤也与姜子墨说过,二人合计,既然姜安然因心疼丹阳而忧心,这件事已经过去多年,多少恩怨也该冲散了,便有意撮合二人的关系。
便在晚饭之后,皇上休息时,姜子墨以姜家与郑家那桩婚约为理由,将二人一起约出来到一个临湖的小酒庄喝酒。
三人坐于酒桌上,看着天空与湖水,彼此间其实都有些尴尬与隔阂的。
姜子墨身为邀约之人,先请余下二位饮酒一杯,便主动开了口:“此次难得有机会,与二位一起喝酒赏月,也算是缘分。”
邵聪毕竟是武人,行事极为豪爽,不似文人般扭捏,喝了姜子墨敬酒,也与姜子墨说道:“姜大人客气,能与姜大人一起喝酒,才是邵某的荣幸。”
姜子墨开口便对邵将军是夸赞:“邵将军说的哪里话,能于您一起喝两杯,才是姜某的荣幸,您经年在边疆,如果没有您保家卫国,我等又何来如此安稳的生活啊!”
邵将军被夸的嘿嘿一笑,又举杯示意姜子墨。
姜子墨饮下又与郑成礼说道:“您说呢?郑大人?”
此时郑成礼能说什么,只能尴尬,憋了半天,憋出一个:“......是。”
邵将军又举杯回敬姜子墨:“我也要敬姜大人一杯,我这闺女,从小野的很,我又没时间管束她,她向来没什么朋友,听说姜大人家的千金不嫌弃她,与她做朋友,我还要替丹儿多谢姜姑娘才是。”
姜子墨也回敬:“邵将军又客气不是?我家安然刚接回府中不就,甚少有与之相交的,幸得郡主垂青,才让安然不至于孤单。”
邵将军爽朗一笑:“说起你家闺女,我虽说不常在上京,可也听说姜姑娘颇有才名啊,我还教育我家闺女,要与姜姑娘好好学学呢,被整天武枪弄棒的,没有一点姑娘家的样子。”
姜子墨向来是你敬我三分,我敬你五分之人,便也笑着回答:“哎,邵将军此话就不对了,郡主才是真性情,家母与贱内提起郡主,都是极为欣赏啊。”
邵将军听多了讽刺丹阳性子野的,倒是头一回听谁夸赞丹阳,当即竟不好意思起来:“那是姜老夫人和姜夫人不知她平时的样子,见笑见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