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罪?认什么罪?”郑鹏故作惊讶地说:“测试得挺顺利的啊,有什么罪?”
庄三楞了一下,有些惊讶地说:“顺利?可是少爷,轴承不是断裂了吗,这,这....”
郑鹏摆摆手,一脸不在意地说:“这是测试,又不是运行,能顺利推动火车就算成功,再说只是轴承出问题,这些都是小事,换一根就行,你们两个都起来,都不要紧急,现在是成功了,没有失败,一会还得给你们论功行赏呢。”
顿了一下,郑鹏继续说:“轴承断了,与硬度和韧劲不足,可以参考打造兵器的材料,有些材料特别有韧性。”
鲁平连忙说道:“小的领命。”
安抚完师徒弟二人,郑鹏马上向给李隆基和武惠妃汇报情况。
武惠妃有些关切地说:“冠军候,没事吧?”
“谢娘娘关心,测试中出了一点小问题,不过都在可控的范围,也容易解决,可以说这次测试很成功,还要谢皇上和娘娘大驾光临。”郑鹏面感激地说。
李隆基眼里有些疑惑,不用他亲自开口,一旁的高力士就抢先问了:“冠军候,你说,这次测试顺利?”
“顺利啊,完成了测试,找出问题,而效果比想像中还要好。”
高力士皱着眉头说:“只是烧点水就能推动这么重的火车,的确算得上惊奇,不过速度也太慢了吧,用龟速来形容也不为过,再说不是断了一根轴承吗,算算也就半里地的距离,是不是...作用不大?”
这种速度,能干什么?那么快就出故障,皇上和娘娘都亲眼目睹,?还敢说顺利,这是睁眼说瞎话还是打肿充胖子?
郑鹏信心满满地说:“高公公有所不知,蒸汔机还是一个刚出来的新玩意,不否认,现在它的工艺和技术还不够完善,需要改进的地方很多,我跟匠师们说了,这次能动就算成功,现在不仅能动,还走了半里地,已经超出了我的预期。”
“可这种速度,最多就是自娱自乐,怕是难当大用吧。”高力士有些迟疑地说。
这话算是替李隆基和武惠妃问的,话音一落,李隆基和武惠妃都把目光放在郑鹏身上。
这条长洛路,投资极大,身家丰厚的郑鹏为了它,甚至背上了巨债,若然只是这种水准,有种花大钱给自己弄了一个天价的玩物一样。
郑鹏早就想到这个问题,闻言呵呵一笑,指了指正在搬运石头的奴工说:“高公公,这次测试是在极限的情况下测试,效果不尽人意也在情理之中,其实情况并没有眼前这般糟糕。”
李隆基心中一动,很快说道:“郑爱卿刚才说这是在极限的情况下测试,那理想的情况下是不是车厢不再是满载,以前提过的人力和畜力也会用到,朕猜的可对?”
“皇上英明,全说中了。”郑鹏恭敬地说。
“很好,那还等什么,尽快进行第二次,也是理想状态下测试吧。”李隆基有些焦急地说。
郑鹏应了一声遵旨,然后把鲁平叫过来,开门见山地问道:“火车的损毁情况怎么样?”
“回少爷的话,运气还不错,只是坏了一根轴承,其它损毁都是小事,从仓库取一根出来更换即可。”鲁平恭恭敬敬地问道。
就在郑鹏向李隆基禀报的时候,鲁平已经第一时间检查出问题的地方,找出问题,还吩咐奴工清空后面两节车厢堆积放的大石,这样方便更换轴承。
“很好,刚才是极限状态下测试,尽快修满,准备理想状态测试,动作麻利些,皇上和娘娘还等着看呢。”
鲁平心头一震,像打了鸡血一般精神,向郑鹏行了一个礼,都不用吩咐,带着徒弟马上投了修复工作,看到鲁平他们忙得不可开交,郑鹏也插不上手,邀请李隆基和武惠妃去长洛指挥部休息一下。
李隆基闻言摆摆手说:“不用坐了,朕这些天也坐倦了,难得到这里,转转也好。”
“皇上,娘娘,这边请。”郑鹏连忙在前面带路。
长洛指挥部,名义上是指挥部,实则上是一个集研发、生产和加工的一个大型作坊,除了一间用作开会的大堂外,其余的全是工棚和宿舍,在郑鹏的规划下,分成三个区域,一个是工作区,一个是休息区,还有一个是娱乐区。
一进大堂,李隆基就暗暗点头,大堂的四面墙上,挂着的不是地图就是设计图纸,一看就是工作的地方,最显眼的,是摆在中央一个沙盘的造形。
李隆基打量了一下,饶有兴趣地问道:“郑爱卿,这是长洛路的沙盘,做得挺精致啊。”
沙盘有山有水,有路有桥,像桥墩、山的外形、路边的护栏也有标示,不用地物体还用不同的颜色表示,显得灵活、不呆板,给人一种栩栩如生、一目了然的感觉,明显是花了不少心思。
“回皇上的话,正是,不过这沙盘是泥匠和捏泥手艺人合边打造而成,方便在指挥室内就能统观全局。”
武惠妃有些好奇指着插在沙盘上的小旗问道:“冠军候,这些是什么,挺有意思的,上面还字呢。”
沙盘上插了很多很精巧的旗子,花花绿绿的很好看,看清楚一点,只见上面还编了号,有甲段三号、丙段一号等等,也不知道什么意思。
郑鹏解释道:“回娘娘的话,长洛路太长了,为了方便管理,把路分成十段,分别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作代表,每一段都作一份档案单独存档,因为路况复杂,就把路途复杂的路作了标记,就以丙段一号为例,丙段一号的旗子插在这座桥上,桥的编号就是丙段一号,从资料柜中找丙段一号的案卷,像设计图纸、施工负责人、完工日期、施工中发现什么问题、有哪些项目要注意等等,全部记录在案,要是这桥梁出问题,可以第一时找到相关资料。”
“原来是这样,冠军候果然心细如发,本宫跟冠军候一比,显得太平庸了。”武惠妃感叹道。
“娘娘过誉了,俗话说术业有专工罢了。”郑鹏一脸认真地说:“如皇上和娘娘为例,皇上掌管大唐几万万的百姓,不仅管理得井井有条,还能做到国家强盛百姓富足;娘娘的工作就伺候好皇上,管理好后宫,让皇上可以安心处理国家大事;微臣就专门做一些对大唐和百姓有利的东西,说到底就是这点能耐,要是皇上让微臣管理那么多人,别说一个州,就是一个县也够呛。”
这顶高帽戴得有水平,李隆基龙颜大悦,指着郑鹏没好气地说:“爱妃,郑爱卿这话倒是还有自知知明,什么事都喜欢当甩手掌柜,就说在羽林军吧,迟到早退,目无纪法,每个月都收到弹劾他的奏折,要不是看他还有点成绩,早就不惯他了。”
武惠妃笑着说:“也就是皇上的宽宏大量,郑将军才有今日的成就,依臣妾看,该惯还得惯。”
“惯,惯,朕听爱妃的。”李隆基的心情很好,对武惠妃的确很宠溺,闻言表场表态。
郑鹏心里有些不以为然,不可面上不敢怠慢,连忙行礼表示感谢:“微臣谢皇上宽容,谢娘娘体谅。”
官场上是利字当头,对上位者来说,一切的情感都要附合利益,所谓的礼仪廉耻都是为了自己铺路,李隆基能当上皇帝、武惠妃能统率后宫,哪个会是手慈心软的主?